《(全职高手同人)与归-却似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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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与归-却似故人归-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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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怔了怔,脱口道:“当然不是!”
叶修懒散散道:“那不是结了。”他转头去看陶轩:“不过,陶长老,我不需你拿却邪跟我赌。”
他抬起伞尖,遥遥一指。
“我要吞日。”
陶轩一愣。吞日是苏沐秋尚在时,为苏沐橙而制成的火器。之前苏沐橙出走嘉世时,吞日还藏在秋楼珍宝阁里,匆促之下未曾带出。火器并不常见,吞日更是做得极为精致灵巧,但比起神兵谱第一的却邪,旁人看来毕竟差了许多。
不过这也未尝不好。陶轩痛快应下:“好。”
他又道:“虽然你我恩义已绝,但看在苏先生面上,嘉世断不会为难苏姬。”
他说的恳切,叶修并无所动,淡然瞥他一眼:“不错,你只是半途截下烟雨的船队,让沐橙无法前来助我罢了。”
陶轩笑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叶修见他承认了,想来苏沐橙无虞,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一松。他如此爽快地应下这个比试,也是因为苏沐橙与楚云秀迟迟未到。陶轩的意图已经如此明显,他干脆遂了他的愿。而也如他所料,除了自己,陶轩并不想旁生枝节。当下便说:“废话也已说了许多,要打快上吧。”
陶轩想好似你没说废话一般。他也不想再绕口舌,回身以目示意。人群中踏出一人,走到殿中,向叶修行个礼。
叶修看他一眼:“你是王泽。”
那人一怔:“门……前辈识得我?”
叶修点点头:“你二十岁来嘉世,三年后跃升堂主,是不是?”
王泽说:“正是。”
叶修笑了笑:“你入嘉世时根基不错,可惜后来心思都不在剑道上,一味急功近利,这几年一直没什么长进。”
王泽被他说得脸色阴晴不定。他只认定叶修是故意让他难堪,不作回答便拔剑出鞘,摆开架势:“叙旧就不必了,前辈,请吧!”
叶修道:“谁说是我跟你打了。”
所有人一怔。
叶修道:“不要看不起人好吗。我也是有帮手的。”
陶轩脱口道:“你不是说不借力他人!”
叶修理所当然道:“我是不打算借力他人,我这不是要借力自己人嘛。”
刘皓忍不住反驳:“苏沐橙不在,你哪来的自己人!”
叶修摇头:“这话说的,我这样名满天下的人,收几个自己人还不是随手的事。”说着,他冲殿前扬一扬头:“别看了就等着你呢,乔一帆小友,快来助前辈我一臂之力。”


微草众弟子本着自家境主的教诲,一直在安心看戏。此时都是一惊。
高英杰怔住了。而后转头去看乔一帆。他看见乔一帆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但很快,那表情褪去了。在他眼中,升起决然的神色。
高英杰张张口,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在离他远去,却无法伸手挽留。他看着至交好友脸上的坚定,心一点点沉下去。
但同时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他是如此清楚地知道,这是迟早到来的,无可阻挡的事。
他想移开目光,但乔一帆此时转过头看着他。目光相触,便如同被捉住,避无可避。少年的眼睛在灯火下有些黯然,却又因逐渐凝聚的决然而明亮。他坐在那里,听好友一字字宣告:“逆徒乔一帆,自请逐出微草。”
乔一帆深深俯下身去。高英杰茫然受了这应该是对境主所行的最后一礼,他低头就看见好友整齐束起的长发落在地面,一条浅色发带伏在黑发中。
还是修行累了后同榻而眠的许多个清早,醒来时转头就看见的那一条。
那时觉得触手可及的,如今却看起来,这么远。
周遭都寂静。只有近处的话语,落地如不会化去的雪。
“从今以后,两不相干。”
良久。
高英杰听见自己说:“好。”
“从今日起,乔一帆不再是微草门下之人。”
这是他以首席弟子的身份,第一次代行境主的职责。


陶轩皱起眉。即使眼力如他,也能看出微草那个无名小辈武功并不如何。在陶轩心中,王泽只不过是凑数的,他根本没抱希望他能战胜叶修。但叶修此举,却让人捉摸不透。在陶轩看来,只要叶修痛快交出千机伞,隐去姓名,他也不会与叶修为难到今日这般局面。
他问:“叶修,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也是很多人想问的。
这个人一路走来,被嘉世追杀得到处跑。明明如此狼狈,却仿佛不曾落下风。明明歧路难行,却竟然走到至今。
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修面容懒淡,手中伞悠悠一转:“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当然是带人再回剑试,拿下王座啊。”




章二六  手中剑,守一寸心灰



再回剑试,拿下王座。


听到这句话,在场大多人都立刻想起,那个带领嘉世拿下三次剑试王座的斗神叶秋。
十年之前,没人能预料到,那个少年会一手将嘉世托上荣耀的巅峰。
十年后呢?
他已经不再年少。昔日的斗神失去了却邪。昔日的门派与他反目。
他站在众敌环伺中,漫不经心说再来一次。
人生能有几个再来一次?


陶轩眉毛一跳。
他不动声色地问:“不知道是哪个门派如此与嘉世过不去,竟然收留我门下的叛徒?”
当初向天下宣告叶秋是不满门主之位易主才叛逃,也正是唯恐叶秋会投向其他门派。虽然他已难以忍受与叶修共同执掌门派,但同时也清楚,斗神无论去哪个门派,都只会给嘉世带来又一个劲敌。嘉世容不了叶修,也不愿斗神为他人所用。是以不惜全部长老联名发出追杀令,告诉武林各门,收留叶修就是引火烧身。
而现在叶修竟然说要带人重回剑试。陶轩第一个念头就是哪个门派招揽了他,心中气怒兼惊疑不定,又不能让旁人看出。
却不料叶修漫不经心地说:“被你这么一折腾,谁敢收我啊。”
陶轩犹然不信:“笑话。想回剑试,不入门派,谁引荐你?纵然你是斗神,剑试的规矩也断不可破。”
叶修道:“谁说我没门派了。我有啊。”
陶轩紧紧盯着他,想从那双云淡风轻的眼睛里窥见分毫:“门派何名?掌门何人?驻地何处?”
叶修扒着指头一个个回答:“地方嘛,还没定,不过我觉得嘉世那块就不错啊,咱们挤一挤怎么样。掌门嘛,我做过,有经验。名字还没想好,要不,你帮我想一个?”
他这几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黄少天倚坐在栏杆上差点掉下去,连忙稳住身子,惊叹:“不要脸啊,真是太不要脸了。”张佳乐以袖掩面,转头跟灰衣人说:“这人谁啊,我不认识他,你也别认识算了。”肖时钦又呛了一口酒,咳了起来。韩文清哼了一声,张新杰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转头看见这位霸图堡主居然笑了。
二楼帘幕后,喻文州执杯叹口气,唇角无声扬起。
帷幕后角落里,周泽楷抬起手想把嘴角扯下去,然后才想起自己戴了面具,又把手放回去了。
乔一帆本来满心复杂,喜悲无以言表,结果从微草那往殿中走时听到这几句,差点绊倒自己摔一跤。但无奈过后,不知为何心情倒轻松了许多。
但嘉世这边可就不觉得那么有趣了。
陶轩咬着牙,脸色忽青忽白:“叶修,你耍我?”
叶修面露讶然:“这怎么说?我每句话都是真的啊,真的不能再真了。”
刘皓又忍不住开口:“谁要跟你挤一挤!”
叶修说:“这就小气了吧。杭州那么大,你们一个住着多旷啊。多个邻居不好吗?”
一时不少人均是想:好个屁!
陶轩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沉着脸一挥手:“我不管你什么门派,先能活过这晚再说吧!”
刘皓还想驳他什么,听见这句也闭了嘴。
乔一帆此时已经走到叶修身侧,有些拘谨地叫了一声“前辈”。
叶修道:“还等什么,上吧。”
乔一帆顿了下,无奈道:“前辈,我没有剑。”
之前在虚海误入幻阵,傍身的剑也不知遗失何处。他既已离开微草,便连药粉之类也没带,此时连武器都没,两手空空。
叶修问:“用剑?”
乔一帆一愣,而后坚定地回答:“用剑。”
然后他就看见叶修笑了起来。和今晚其他时候的笑都不同。眼角微微眯起,带着暖意,如有流光。
叶修目光在殿里转了一圈,而后就近选了个人,走过去一抱拳:“这位兄弟面相一看就是慷慨之人,可否借把剑给我这位小友一用?”
那个江湖人也爽快,嘿然一笑就解下剑递给他。
“多谢了。”叶修接过,扬手扔给乔一帆:“给我好好打一场。”
乔一帆目睹整个过程,顿时又起捂脸的冲动。他接住那把剑,沉默地一点头,便转身向场中走去。
走到殿中站定,少年向王泽微微躬身。
“请前辈……指教。”
那是后来名动江湖的一寸心灰乔一帆,第一次执剑站在所有人面前。


王泽其人,也算小有名气。他又在嘉世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堂主,走到哪旁人总要卖他几分面子。
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被冷落这许久。
也许在许久以前曾经有过,但人总是对风光里不风光的那些事印象更深。
王泽紧紧绷着脸,心中忿怒。
不亲身下场,却让一个无名后辈来跟自己比试,不是明着小看自己又是什么?
王泽握着剑,暗暗决心要给这个小辈一点教训。
乔一帆向他行礼,他也并不回,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个凌厉的剑招逼面而来。乔一帆仓促迎击,连剑都没拔出,只能侧身一滚躲过,甚是狼狈。
王泽嗤笑一声,探身追上,举剑便向犹坐在地上的少年斩落。
冷光一闪。铮然一声。
乔一帆一手撑地,另一只手举着剑,堪堪架住落下的剑刃。方才千钧一发之刻,他下意识反手抬剑去挡,也多亏叶修借来的是把好剑,虽然剑还在鞘中未拔出,也让他阻挡了袭来的剑势。他这匆促一挡,手掌处因力道过大痛极,整只手臂都微微颤抖。
剑鸣声战栗不止。
乔一帆撑着地面的那只手一用力,伏身向后退去。王泽当然不放过,还想追击,不防乔一帆扬手用力甩开剑鞘,退身之际犹然进攻,剑气鸣响着划过,几乎带起空气颤动。
王泽没料到原本软绵的剑势一瞬间凌厉起来,只能向后避去。
趁此机会,乔一帆从地面上站起。不过往来一招,他半身沾上尘土,面上亦有污灰。手中的剑刃上,一缕血缓缓流下。
是乔一帆的血。
临危之际,他不惜自损,来不及拔剑就硬生生甩脱剑鞘,以至于虎口出血。
少年站在大殿中央,一身狼狈。但犹然青涩的脸上容色凛然,眼底剑意纵横。


“哎你们说,这小鬼会赢吗?”
黄少天饶有兴趣的观战,一边随口问道。
肖时钦摇摇头:“难说。”
这群人一早扔了面具,一边观战一边不知不觉谈论起来。
黄少天笑了声:“王泽好歹也算是前辈了,连一个无名的小辈都拿不下?”
“恐怕未必。”张新杰望着殿中,略一沉吟,“那个少年虽然剑术生涩,但内息沉稳,底子并不算差。”
“虽是如此,与王泽这种前辈相比还是差了些。”张佳乐接口道。
黄少天敲敲栏杆:“也不知叶修那个不要脸的从哪骗来的小鬼。”
“怎么说骗呢,我是本着前辈的好心指引他。”一个声音插进来,悠然道。
叶修不知何时已经混入殿中 ,坐在众人之中摸了个梨啃起来。
别人犹可,黄少天立时叫起来:“我日这家伙怎么上来了要脸不要脸不!快快快把他赶下去!”
叶修两眼无神看着他:“我也不想跟你坐一块,吵死了。”
黄少天一早扔了酒樽,现在手边只剩酒壶,拿起来就砸他。
酒壶没落地,李迅已经记下:“蓝雨,一百两。”
黄少天一挥手:“一百两银子算个啥!再多拿几个过来,我今天扔个够!”
李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一百两黄金。”
“……”
难得黄少天也被噎住了一瞬,其后讨价还价叫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肖时钦离黄少天最近,此时只觉得头痛,揉了揉额头。他抬眼看见叶修坐在那,一双眼望着殿中的比试,想了想坐过去。
“你对这个少年这么有信心?”
叶修没转头,依旧看着场中:“我对很多人都很有信心。”
肖时钦道:“他底子是好,但剑术太生疏。虽然剑意已有,但未经锤炼,终究难以持久。”
大殿之中,看上去两人还算持平,但时间一长,乔一帆的破绽就越多。王泽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越发精神抖擞,渐渐占了上风。
肖时钦看了会,又问:“你觉得他会赢?”
叶修道:“我本就不是为了赢让他上的。”
肖时钦一怔,转头去看他。殿中刀剑相交,剑气慑人,而叶修面上却一片平静。他眼底映着灯火暗淡,似乎捉摸不透,又似乎并无其他。
是了。这人的心思,原本就难以揣测,他又何必多想。
肖时钦微微一笑,转头去看殿中。


乔一帆终是落了下风。
虽然如此,少年的脸上却不见一点惶恐或犹疑。
他依然紧紧执着剑,一次次冲上去,又一次次被击退。
又一次被打落在地,剑也甩脱手去。少年咳了一下,吐出一口血。他抓住剑,摇摇晃晃站起来,用污损的袖子抹了把脸。
而后下一秒,再次提剑冲上。
高英杰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副景象。他手底捏着一瓶药粉很久,只要摔出就能至少迷昏半个大殿的人,当然也包括那个王泽。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那么做。
——这是乔一帆的战场。
他无法插手。一旦出手,才是对好友的侮辱。
他望着殿中那个人。少年身上伤痕,脸上血污,几乎有些狰狞,丝毫不见往日温和的模样。仿佛变了个人。
但他不知为何就觉得,这也是乔一帆。
少年握紧了袖底的手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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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呢w只是有人不信。
不知道有洠в袡C會寫兩個少年的事,就這裡說一點。

若干年後,微草新任境主,赴虛海采藥時拾得破劍一把。
劍身已經腐蝕,劍柄也殘破。尋常的材料,不足為奇。
但新境主沉默良久,將之帶回微草。

數月後,興欣收到一個無名包裹。
包裹里是一把修補過的長劍。鏽跡斑斑,眾人皆以為是誰惡作劇。
只有喬一帆望著眼熟的劍柄,良久,輕輕微笑。

下章見^^



章二七   如是闻,他年君似我


“故人再逢,当是今日第一件乐事。”
灰衣人抬起戴着面具的脸,看见叶修对他遥遥举杯。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这里没什么故人。”
叶修笑了笑:“是吗?你与我一位故人很像。”
张佳乐对他翻了个白眼:“谁是你的故人。”
虽然这样说着,他眼底有笑意。
有一瞬间,百花楼的花雨又拂过三人眼前。仿佛还是少时,倚楼看花,咫尺摘云霞。
谁能料多年后在这鬼宴上,少年好友能再聚首。
叶修转而向张佳乐举杯:“贺不了故人,只好勉强贺一贺你。”
张佳乐难得没有出言反驳。他举起杯,一口饮尽。
然后他就发现叶修把酒倒了。
虽然知道叶修是喝不了酒,但张佳乐还是决定多揍叶修一顿。


“你那位小友,境况有些不妙。”灰衣人忽然开口道。
叶修看着场中,没回答。
乔一帆以剑支撑全身,勉强站在殿中。
他似已失去知觉,却依然执着剑。
大殿之中,无人出声。
最初的不屑和戏谑已经散去。所有人望着这个少年,心头只余震惊。
王泽不觉已停了手。
不知何时,他心中的不忿和怒意已经消失不见。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出声劝这个年轻人投降。
静默里,乔一帆缓缓抬起剑尖。
所有人看着他。
一步。两步。
少年如浴血的战将,孤身立在一人的战场上。他依然在前行。他的剑,依然指向前方。
王泽怔怔望着递到眼前的剑尖。它不堪一击,抬手便能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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