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你胆子不小啊，我叫你交出个人来，你交不出人来就让大伟来背黑锅。是不是认准了我不会拿他怎么样，还是认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又或是觉得我这人好容易被蒙骗？”
听萧一这么一说，程秘书战战兢兢的说道“萧总，我怎么会这么想呢。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蒙骗你啊。我不知道黄总对你说了什么。但我昨天查到的就是黄总。这事情的经过运营部的杨经理最清楚。你若是不信，可以让杨经理上来说个清楚。”
黄伟心想不好这下坏了，莫不是那个杨经理就是那个杨幂吧。杨幂前不久对自己告白几次，可自己心里只有萧一一个，就直接拒绝了。那女人不会真的如她所说要打击报复自己吧。人都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上来的是运营部的杨幂。她嗲声嗲气说完昨天整件事情的经过，朝黄伟抛了个满含春意的眼神就走了。这时办公室里的其余三人都一同看向黄伟，那意思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有话说，可以叫那人当场对峙。”
“黄总，恕我能力有限找不到那人。”
“一一，为了一洗我的清白我要求看监控！”最后在黄伟的一再坚持下调看了监控。为了避嫌由一一指定人员带那人过来。
大概九十点钟左右的样子，车间里来个大肚子男的，把我给叫走了。出来车间后，他就叫我上车。我看了一下车前标志是宝马。呵呵，30年来第一次坐宝马。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兴奋个什么劲，这车又不是我的车。上车后直到我下车这期间我们都没说过一句话。虽然我心里会在问这是要去哪？又要去做些什么？但是不爱说话的我，闭着嘴一直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看到“天后”街的路标后心里开始纳闷起来，这不是我昨天来过的地方？难道是要去万盛国际？难道他是总部的人？难道他知道我在车间里的事？难道昨天那男的看上我了？我的心里各种疑团各种猜测。
第3章
下了车，进入万盛国际。依旧上了电梯，大肚男手指按到58层。怎么又是58层？莫不是萧总看上我了，呵呵，不可能啊她都没正眼看过我。莫不是那个小秘书看上我了。我觉得自己最近精神有点问题，总感觉有人看上我。
“萧总，人带来了。”萧一嗯了一声，大肚男就走了。
我顺着声音朝萧总看过去。只那一眼，我便记住了她的摸样，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惊世美人！美到我无法用言词去形容她。美到我的一双眼睛只能看到她一人，无法去思考任何。我们的眼神相撞，可是为什么她看着我的眼神透露出来的信息带着愤怒带着厌恶。我还没看够她，眼前的视线就被遮挡住了。一个男人用力揪住我的衣领往上提，导致我的双脚挨不到地。他愤怒的说道：“那一盒子屎是我让你送的吗？是吗？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了。”男人的眼神里满是警告威胁的意思。从他身上飘出来的香水味让我记得了他不就是昨天让我送东西的人吗？这男人的表情狰狞，说话的语气满是不善，让我的心里有一点点的开始害怕起来。在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时，他在手上又使了把力气：“是我跟你说我叫黄伟的？是我叫你送的东西，说啊，说话啊！”这个也许叫黄伟的人死命的摇晃着我的衣领，勒着我脖子疼，感觉不能呼吸快要窒息了。
“哎呦，黄伟呀，赶紧放手，快放手。你是想弄个死无对证，还是想忌于你的淫威下让人说谎！”我面前突然来了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拍打掉黄伟的手。又是一股香水味，很浓烈的香水味。我想除去这个男人很有磁性的声音和他身上的香水味我也能记住他的样貌。因为他长了一张特别像明星张翰的脸。在我眼里他不仅特像张翰甚至比张翰还要帅气。
突如其来的氧气进去我的喉咙里，让我忍不住咳嗽几声。
“你别怕他，这里还轮不到他说话。你实话实说昨天那一盒子屎是黄伟让你送的吗？放心，萧总会为你做主的！”像张翰的男的给我一个微笑，似是鼓励我说出实情。我朝萧总的方向看去，她没看我，也没说一句话。我再看看黄伟，黄伟的眼神里依旧是满满警告的意思。
“慢慢想，好好想。想好了再说，但是别说谎。萧总可不喜欢说谎的人。”像张翰的男人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走向萧总。
想有什么好想的，无论我说出来什么结果，最倒霉的那个人都会是我。我要是说是黄伟送的，那么工厂那里看来我是混不下去了。我要是说不是黄伟送的，难道我就能在厂里混得下去？麻痹，死黄伟，害我被人耻笑，害我罚款300。有仇不抱非女子。
“是黄伟！”我昂着头挺着胸回答到，反正最终的结果我都会被厂里开除，做人何不给自己一点尊严。
黄伟闭紧了双眼，而像张翰的人阴阴的在笑。我一看那阴阴的笑就觉得这个肯定是个小人，姐最看不得小人得势，因为姐曾经就是被小人给害了。
“是黄伟叫我送的吗？我可不认识他。”我最终改了口。
程秘书问道：“不是黄伟，那是谁？”
我把手指指像张翰的男人：“就是他！”我想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个结果吧。
黄伟心里叫了声好样的。
“程秘书，从现在这一秒开始，上浙市所有的用人单位都不可以用这个人。这件事到此为止！”这个萧总原来是这么个声音，好听的声音里掺着冰，比声音更冷的是她居然除了开除我，还让别的单位也不准用我。奶奶的，当自己是谁啊，上浙市是她家的，她说用谁就用谁，不用谁就不用谁。
与上58层装作快乐的心情不同是下58层的电梯时的心情就是从本就不平衡的心跌落到了谷底。回头看了下电梯，脑子里看到的却是萧总那拽得似二五八万的脸。早知道我就不记住她那张脸了，时间可不可以倒流回去，姐一定会做好准备不去看她。我讨厌她，讨厌她，为什么我总是要记住自己讨厌人的脸，我要删除记忆。我李天发誓你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来这里，姐也不会来了。
突然发现我好烦啊，又得重新找工作了，还得回宿舍拿东西，我在上浙城又没有朋友，住宾馆又划不来。我去，我不知道从这里回厂里坐几路公交啊，不然又得打的回去吧，哎，太悲催了。幸好自己身上还带了□□。取出1000块钱，花掉200多到厂里，我所有的家当只剩783块。所有工厂工资都是一个月压一个月的，这么说我两个月能花的钱只有这么多了。要么我不去厂里上班好了，我去……
“喂，你干什么呢？”保安大叔什么时候这么凶了吧唧的了。我，我回宿舍拿东西，拿完就走。“走吧！”保安大叔把我往外推。干嘛呢，我拿自己的东西还不行吗？“走，快点走！”
“我是这个厂里的员工，大叔你认得我对吧。昨天你还对我笑呢。我说了我就是拿走自己的东西，大叔你别推我可行，再推我，我就报警了！”
“嘿，你个小姑娘，别给脸不要脸，你再不走，你不报警，我还要报警呢！”我靠，这什么世道，怎么这么不讲理。好哇，你个萧，有总别让我遇见你，遇见一次打你一次。不行，我李天不打女人。姐，每天诅咒你，咒你爸，咒你姐，咒你妹，咒你大姨，咒你小姨，咒……
那一天下午，我走了好久，才找到肯租一个月的房子。房间不大，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刚够一个人睡的床。房间里没有卫生间，没有水龙头。大家用的都是公共厕所，公共自来水。所以用水得排队，所以上厕所也得排队，这些姐都忍了，让姐真的真的难以忍受的是，我的房间旁边就是公共厕所。可是谁叫房东说这是最便宜的一间。哎，不禁叹气，真所谓一个人一个命，盼，盼不来的。
晚上，回来住房，除了买上衣20元，裤子30元，两条内裤10元，买毛巾，买洗发水……再口除房租350元，只剩
126元。我的天啊……
疲惫，无奈，屈辱的一天，自己安慰自己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会不痛了，不会累，不会不平衡了，睡着了就没感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一阵风吹来，阵阵恶臭……床还这么硬，这怎么睡？
两天后，黄伟请了个假去接朋友的机。那人一见到黄伟，就眉开眼笑起来。
“哟，真没想到我们的黄大帅哥会来接我的机，真的有点让我的小心肝颤抖了一把！”这人爽朗的一笑。黄伟接过这人的行李箱说道：“走，哥，请你吃饭去！”
黄伟和这人吃饭的时间里，聊了好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人有点不可置信。“当然是真的了！我黄伟平生最恨欠着别人什么了。所以你能不能帮哥一次忙？”
“帮你可以，你能不能也帮帮我的忙？”“说，什么忙？只要你哥能帮得上的忙，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话，在所不辞！”黄伟拍拍胸口说到。
“倒是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只要你帮帮忙喜欢我，而已！”
第4章
又是被一阵恶臭味熏醒了，揉了揉胀得酸的疼的双眼，再看了一眼手机，才早上五点多钟。这是我离开那个厂的第三天，也是我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天。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工作，我是不是就得……
又一次被别人拒绝在外，这是三天来第几次了？那个萧有真的有那么大的势力？可以让路边的小餐馆都不收我。这些年来我第一次开始会恨，而且恨的还是个女人。曾有人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什么是恨，说明你成长了。但是到今时今日，我依然觉得恨着谁不是一种成长，而是一种折磨。所以我从来不敢去恨着谁，因为我怕自己受折磨。或许那些年遇到的所有人都不配自己去恨，更不值得自己去恨。那么萧呢？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我去恨的人。我恨着她，可是我没能力替自己报仇，连活着都有些困难。我下意识的去拨打电话，就算心里极不情愿打那个电话。
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打了雷，下起了大雨。电话另一端，嘟嘟两声挂了。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不是？如果现在我跪到他们面前磕头认错，并答应他们去嫁人是不是这样的李天才是他们的女儿？雨越下越大，不知道脸上的是雨水还泪水，呵呵有区别吗？谁会去在乎？“是你不要我，是你不爱我，从不了解我失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想都没想直接接听，他们一定是心软了。
“李天，你还在上浙市吗？喂喂，能听到我说话吗？”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我楞了半天。
“嗯。”
“我是黄伟的朋友。你现在来一趟国购广场，我在大娘水饺等你。”
“黄伟，不去！”一听黄伟这两个字我就火冒三丈。电话另一端停顿几秒。
“你现在在哪？”“不知道！”直接挂电话。掏出口袋里早就湿透了的钱，还剩一百多一点，应该够买一张火车票了。再走两站路，那里有去火车站的公交。
5月的天，不太冷不太热，但是淋着雨走两站路，身体还是有点吃不消。再走几步路，就到站牌了。突然一阵急刹车。
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另一个女人的手牵住了，她的手好暖和。未见其人，但掌心的温度却已印入心底。那是我这辈子最落魄的时候，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我被一个陌生女人牵着手毫无顾虑的跟在她身后走。后来的我时常在想，就算当时那女人要把我卖了，或者杀了我，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着她走。不是因为我信任她，只是因为我的世界一无所有。我贪图，贪图她带给我的温度，就算只是多一秒钟，就算下秒就是万劫不复。
陌生女人打开车门对李天说不许走，自己转身也上了车。
“杨千嬅？”我看清楚她的第一眼，就脱口而出了。
“杨千嬅？我很像她吗？”女人给我拿了一盒纸“跟个落汤鸡似的，自己擦擦！”我接过纸，胡乱的擦着。“一点点像，不过”“不过什么？”“不过你没她漂亮。”“那是因为我没化妆，我化了妆肯定比她漂亮。”女人开了车没几分钟就停下来了。她撑起紫色的伞，牵着我的手进了家不大的服装店。然后挑了几件衣服在我身上比划着。不会是给我买衣服吧？嗯，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人。“拿去，换了。”女人丢给我几件衣服。
“我没钱！”实话实说，有钱我也不一定会买，这么贵！一件三四百块。
女人笑笑“我给！”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已经拿着个吹风机。“楞着干嘛，过来吹头发，湿漉漉的不难受啊你。”我感觉我的眼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快要流出来了，在眼里转了几圈，又硬生生的给自己逼到喉咙里了。
没过多久后，我们就来到了国购广场。我很惊讶道：“你是那女人？”
“吃点东西，我们边吃边聊，你不知道我有多饿，现在要是给我一头牛，我都能给它吃下去你信不？”“我信，因为我也好饿。”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眼看到这女人后，我对她心里就没有戒备。她给我的感觉亦是平易近人。
她还是把我带到了大娘水饺，她买的单。 我们之间似乎很有默契，食物一上桌，就只顾自己吃开了。李天呢，是因为啃了两天的馒头熬坏了。那女人是因为酒喝多了烧得胃疼，就想吃点水系的东西。
等两人快速吃完东西后女人就说“李天，你也挺厉害的敢给萧一送一盒屎。全天底下，你是第二个人！呵呵”女人笑笑。
“屎？不会那一盒子都是屎吧？”原来那个姓萧的叫萧依。
“不会吧你，你到现在才知道。你都不会打开盒子看看”女人笑笑。
“别人的东西，我是不会碰的。就算盒子装的是阿拉丁神灯！”一想到那天自己捧了一盒子屎在手上那么久，我就觉得恶心。亏我当时还以为什么宝贝还小心翼翼的怕撞到哪怕摔到哪。
“你都不好奇，谁是第一人？”“不好奇，她那种人就该别人送屎给她！”我恨得牙牙痒。
“呵呵，你说这话不好听。”女人笑着：“可是，我就喜欢听！”笑得有点张狂。
“天，本来做坐在你对面的这个人应该是黄伟才对。但是他为了避嫌，就叫我来了。他要我跟你说对不起和谢谢你。”
“噢。”女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天再说第二个字。
“就噢没了？你都没别的话要说？”女人看李天摇摇头。有点泄气道：“我问你一句你就回一句跟个焖葫芦似。黄伟说不想欠你什么。为了弥补你的损失给你两个选择。一，一份工作。二，10万块钱。”女人拿了张□□出来推到我面前。
我有点为难，一边是工作一边是钱，选哪个好。想来想去还是选钱实惠，工作多久才能挣道10万呢？这时，女人的电话响起来了。不知道聊些什么，只听到她说妈我马上回来。
“天，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后来这里，我在16楼，直接找我就好。”女人拿走了李天面前的那张□□后就匆忙的走了。
李天，拿着名片。上面写着：信源服装 总裁睨可。
湿淋淋的一天，感觉反而没那么糟糕。可是回到住处后却是一宿未睡。除了恶臭味就是那个选择题。
第二天清晨，萧一还在睡得迷迷糊糊中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嫂子，我，丽丽，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有份很重要的文件拉在房间里了，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送来下。”听到萧一的回答后，蒋丽舒了口气。
萧一走进蒋丽的房间，就看到一份文件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