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慕容策的母妃也非倾城倾国之貌,却清丽脱俗的很,那双眼眸总是饱含太多怨和泪水。想起他母妃为何而死,慕容央严还不得不敬畏这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子前程似锦选择付出性命。
想到这,他还有些嫉妒,嫉妒慕容策能有个这样的母妃,甚至,还能得到自己母妃的多般照顾。想起上古广揽让他多多照顾慕容策就觉心情烦闷,随手扯下一副揉成团摔在地上,可也就是这么一扯,他藏在这副画卷后的一幅画赫然出现在他眼中。
画中人一身白衣趴在琴弦上,她的四周全是桃花,那额间一点朱砂将她衬得如幻如梦。
他的母妃的画怎么会挂在这里?
“王爷,并未发现什么异处?”
慕容央严隐忍着将上古广揽的字画取下,轻手卷好,看他这次如何跟慕容熬解释这幅画。“出去。”
玉清风收拾好东西,跨上行李准备离开,走时看见挂在床头的剑,想想还是带走。慕容策已经给他了,他走时带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非是盗他人之物。出去后,正好与司徒胤撞上。
“清风,等等再走,栗王派人搜查王府。你此刻出去定会引起怀疑。”没想到玉清风真的要走,司徒胤看见时还有些惊讶。
玉清风道:“栗王搜查王府作何?煜王今日才去,他便搜查王府。”
“是啊!王室亲情如履薄冰……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乱走。”
“好。”
司徒胤走后,玉清风拽紧行李,跃上屋顶去了别处。
不消片刻,孤琯等人便被带到前堂,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令狐宇。
夜灵犀看着眼前那群人,因为被打扰而觉不爽“大白天的都在这商议国家大计呢?”
齐风嘟嚷道:“这王爷才走不到半天,就有人来抄府了,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啊!好歹让我卷些宝贝啊!”
血心和孤琯忽视一眼,孤琯瘪嘴。
紫捷笑道:“齐风,你还要什么宝贝啊?难道你要吧整个王府都搬到你那去?小心被这些宝贝弄死啊!”
“嘿嘿!财不嫌多,能弄死我,说明我的财够多,死的也爽快呀!”
慕容央严过来看了一眼,钦点了下人数,问:“五弟身边有一位贴身侍卫,本王见过他,他人在何处?”
夜灵犀环胸说道:“王爷都死了,他肯定跑了呗!难不成像我们一样等着被你查呀?”
慕容央严轻笑“这位贴身侍卫可是五弟的师弟,若说他跑了,还不说他被你们藏起来了。”
“栗王知道未必太多了吧!”夜灵犀道。
赶过来的司徒胤说道:“恭苏在收到王爷遇难的消息后便入宫去了,以他与王爷之间的交情,怎么会跑了?”
说时还瞪了夜灵犀一眼,那夜灵犀吼道:“你瞪我作何?”
司徒胤懒得计较,慕容央严也不纠结,只要去宫里一看便知,而且,今日的重点不是恭苏而是那个女侍卫。他扫过众人,目光落在令狐宇身上“府中可有女侍卫?”
令狐宇看他不语。
紫捷等人自然是知道隐瞒,只是那夜灵犀拔高音量说:“有啊!不就是南宫碟吗?听说她住在沽茗苑的。”
慕容央严挽唇看向夜灵犀,而后看向司徒胤“劳烦副总管将那位女侍卫带出来。”
司徒胤真想一巴掌呼死夜灵犀,多嘴,整日聒噪。“好。”
司徒胤一走,慕容央严让人搬了椅子在那坐下,夜灵犀在那不断说话,惹得众人十分不满。
这司徒胤去冬墨院后并未瞧见玉清风,想起自己方才让他先躲起来,知道现在肯定找不到人,而他又不能真把南宫碟交出去,这一旦交出去就证实盗诏书之人是她,而她又是受慕容策之命的。虽然人已不在,至少这些罪名也得一起带走。
见司徒胤一人出来,慕容央严挑眉。
“南宫一大早便出去了。”
“出去?”慕容央严笑说:“一大早的就走了,太巧合了吧!副总管是要让本王动真格的吗?”
司徒胤道:“王爷若是有耐心可稍加等候,南宫出门,午时必回。”
“呵!”
慕容央严有的是耐心等待。
不久,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握一把红色长剑,身着红衣,面有一层薄纱遮着。
太子9重逢
不久,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握一把红色长剑,身着红衣,面有一层薄纱遮着。
几人纷纷看去。
那人走到司徒胤面前,道:“听说王爷他……”
这声音有些低,但司徒胤还是认出他是谁,当即为他捏汗“王爷走了。南宫,你莫要……”
说时,玉清风惊诧的丢了手中的剑扑进司徒胤怀里轻哭。
血心等人从未见过南宫碟这般过,声音更是从未如此低沉有些粗,他们所知道的南宫碟可从不如此,还与司徒胤如此贴近。
但新来的夜灵犀和令狐宇便不清楚了,他们也只见过南宫碟一次,了解的甚少。
慕容央严起身看着那人,又笑说:“副总管艳福不浅啊!”
司徒胤闻话,将玉清风扶起,玉清风趴在司徒胤怀中时使劲的拿小洋葱熏自己的眼睛,以至于此刻慕容央严看到的是他满脸泪水的模样,将那层薄纱都给润湿了。
且说玉清风,他正是一朵桃花朱砂点于眉间,青丝放下,用眉心坠固着些许。加之,眼尾稍上红色眼影,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他本身就好看,如此一抹,倒也是雌雄难辨。
慕容央严道:“扯下你的面纱来。”
玉清风看了一眼司徒胤,又说:“我这面纱自戴上后从未取过,就是王爷也未曾见过。”
慕容央严伸手拿起他的右臂,恶狠狠的说:“脸见不得,那看看你的右手臂总无碍吧!”
玉清风觉得疼,却没有说,直视他“你要看什么?”
慕容央严不由分说直接撩起他的袖子,上面干干净净的,不信的又拿起他的左臂来看,又没有。
这玉清风此刻发火说道:“煜王虽说死了,可你如此羞辱我等,”
未见伤口,慕容央严自是没多大的把握,更何况,慕容策就算是死了,也是当朝王爷。他只得松开手,随即笑了出声“既然煜王府并无本王要找的人,那本王便去别处了。副总管可得好好打理五弟的丧事。”他将丧事二字说的特别重,听得大伙心中不是滋味。
待人走后,司徒胤看向他们,夜灵犀过来掰着玉清风要看,他可要瞧瞧这位南宫碟。
玉清风闪躲着不让他看,一个男子画了妆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司徒胤道:“你们快回自己的住处,近日先放下手中的事情,等王爷头七一过,我便与宁伯给你们算账。”
大火散去,夜灵犀这才扯下玉清风的面纱,看着眼前的人,笑道:“哪来的小妖精?”
司徒胤不喜夜灵犀的粗鲁,总觉他有些猥琐。这会看玉清风羞红了脸,上前解围“夜灵犀,你还不准备收拾东西吗?”
“哼!”夜灵犀鼻子一翘,冷冷一哼“老子要带着老子的山寨夫人一同回去。”
“胡说。清风,快回冬墨院。”
玉清风真觉自己此举有些失误,虽说让慕容央严离开,但却给自己一身骚。
天黑时,玉清风换了男装,拿着剑挎着行李偷偷离开了煜王府,于他而言,慕容策死了,他们之间也无法再做交易,接下来,他只得拜托自己。
寻了客栈住下,点了一碗饭菜匆匆吃下,又去歇了一会儿,准备待会儿沐浴。
而在宫中。
慕容策换上紫裳,披散着青丝立在灯前,面若冷霜。
“你这就要出去?”一品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着一道格子门拉开才见她本人。
“暂时不会露面,回一趟王府安排些事情。”
一品红上前替他理理衣领,便理便说:“皇上此次如此待你,你啊!莫再留情了,他要是有情就不会连自己的兄长都会处死。出去后,找家客栈先凑合住下,我已与恭苏交代了,他帮你做好了一切。西城回源客栈二楼左拐其三间房,里面有你的内应,等时机合适,我会通知你。”
“嗯。”
“那就无事了。另外,廉王死了,你应该知道。”
“二哥现在情况如何?”
一品红浅笑,道:“他能怎么样?就是千百个不愿意,心如刀绞也不敢拿起刀子捅皇上啊!好了,走吧!”
慕容策出宫后,直往煜王府而去,当然,他能发现煜王府附近有人在暗中监守。
去到冬墨院,当时的司徒胤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些本子,慕容策看了一眼,道:“你们真要给本王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听到这话的司徒胤浑身一冷,抬眼看去,只见慕容策迎月而立,月光恰恰将他照尽“你是人是鬼?”
“你希望本王做鬼?”
司徒胤一愣,随即反应回来,跪身道:“属下见过王爷。宫中传来消息,说王爷你……属下失责。”
慕容策淡淡一瞥,负手看向别处“起来吧!王府今日可有事情发生?”
司徒胤起身说道:“栗王带人来搜查南宫,当时,玉清风急中生智巧扮南宫这才让栗王退去,别的倒无何事。”
“你说玉清风急中生智?”慕容策有些惊讶,显然玉清风在他心中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那日在千机处给他丢那么大的脸后,只觉他是个愚蠢之人,没想到,他在面对慕容央严的搜查时想出办法来。
司徒胤道:“是。只是,只是他已经离开王府,现不知在何处?”
知道玉清风离开,慕容策并不觉奇怪,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之间仅有交易,他死了,他肯定会去找下一个东家。“不用管他。让血心他们各司其职,顺便,留意一下新来的夜灵犀和令狐宇二人。”
“是。”
……
慕容策出现在回源客栈时,一身紫赏,头戴白色斗笠,斗笠边缘垂着八股细细的朱玉,他的青丝过腰直直垂下。自进来时便引来许多目光注视,刚刚从外面买衣裳回来的玉清风立在那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那见过。
慕容策行至柜台前,从袖中取出一块贵玉铸成的紫色玉佩。此玉佩玉质非等闲物,其中藏有云烟好似玄机一般,下方有一颗紫白交错的朱玉,紧紧含着紫色锦线流苏。
掌柜一看,眼神微变,忙的从柜台里出来,带慕容策上去。
旁边的玉清风紧随其后,到了二楼,他看着掌柜将人带入房间,而后关上门。玉清风仔细看了看,走到第二间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静悄悄的听着,想知道那人是谁,可他们似乎发觉他存在似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无果的玉清风将衣裳放在桌上,准备今夜回一趟玉府看看情况,至于隔壁的人是谁他也无心知晓。
玉清风穿上夜行衣,梳起头发拿起残念剑便从客栈离开。
他一走,另一个蒙面人进了慕容策的房间。
“王爷。”
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慕容策道:“你怎来了?”
恭苏道:“栗王安排人手守在府外,恭苏知晓不该贸然前来见你,但……”
恭苏的关心慕容策体会得到,他们一同长大,在一张床上躺过的。
“我得伤并无大碍,你快回去。”
恭苏从腰封之中取出一个小瓶,道:“这是我从宫里偷来的药膏,是御医以防万一皇上或是娘娘们烧伤而准备的。”
看着他手中的药瓶,慕容策轻笑,伸手接过握在掌中“好。”
……
玉清风来到玉府,找到玉连觉的院子,他可不是来探望的,而是看看颖娥。
瞧瞧落在门外,玉清风谨慎的看了看别处,确认无人才将残念剑拔出用剑刃划开里面栓门的栓子,小心推开门,小步移到床前,在他来不及将剑刺入那人颖娥时,颖娥已擦觉速速起身一个转身从床栏上拔剑向玉清风。
“我等你很久了。”颖娥目光如毒,剑法更是毙命。
玉清风虽得慕容策指点,又曾付出努力习武,但面对江湖出身心思歹毒的颖娥时显得不堪一击。
“你以为你蒙着脸我就认不出你来,”颖娥将剑抵在他的剑刃上,二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一指宽。她对玉清风太了解,床头的剑从他回来后便挂着,多次的刺杀也未成功,今时又来……
那夜大火后她仔细调查过,她之所以肯定那不是因缺乏,无非是知道他千方百计的想杀了她为他母亲报仇,怎会自焚呢?
她以为他会回雪山勤修多年才会下山来,却不料,这么快……她可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玉清风道:“我说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是吗?”颖娥不屑一笑。
玉清风使力推开她,一剑朝她下腹而去,颖娥强势一脚踢开,用剑柄狠狠撞了玉清风的腹部,将他击退数步撞翻后面的花瓶。
瓷器落地,那声似要荡起一番波澜,久久不肯消弭。
玉清风被她这一击弄得吐了一口血,血染红黑色面巾,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痛呼一声。
颖娥不给他喘息机会,提剑上前,玉清风握剑想还击才发现浑身骨头都通,脸色瞬间泛白。
也就是此刻,门外有人跑了进来“娘。”
正要一剑刺死玉清风的颖娥微惊,连忙收剑将剑没入纱幔之后,玉清风趁机从朝窗口而去,直直跃出。
“娘,你没事吧!”玉清境问道。
颖娥收起刚才的歹毒,端庄了不少“无碍。许是府中的猫,境儿,你还未歇下。”
玉清境看了一眼四处,只有碎掉的花瓶,并无其他异样,也没起疑。“近日朝中不安,爹他睡不踏实,便让我陪他在庭外谈话。”
“哦!朝中又有大事了?”
“是啊!皇上所立废太子诏书被盗,手抄流散四方,紧接着青鸾殿大火,廉王、煜王纷纷葬身。”玉清境虽是武将,但朝中有事他也烦忧。
颖娥拂袖转身准备歇息,悠悠说道:“栗王与煜王乃朝中虎豹,先前,我还在想让你投靠何人麾下以报前程繁华,可如今……煜王一死,剩下的只有栗王一人了。而他与你有数年并肩之谊,选他,绝对没错。”
玉清境道:“无论是栗王还是煜王,我只为正主效命。王侯宗室的纷争,波及太大,一步走错,玉府会全完。”
玉清境的心思令颖娥不满“为了你们姐弟的前程,娘可是费了大心事。明日,娘便带着厚礼去栗王府上,你也一同前去。此事,你不可忤逆。另外,娘为你谋了一门亲事,此女乃是苏大人之女,生的貌美如花,不输你清城,与你正配。”
“娘,明日我与陈子渊要去梨花谢听戏,这些事情有劳娘费心了。孩儿这就告退,娘,早些歇息。”玉清境匆匆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那颖娥虽是不满,却无可奈何,玉清城尚且会听她规劝,可玉清境终究是男儿常年又在边疆,训起来便入训烈马,难得很。
玉清境出去后,直往自己那院子而去。
当闻亲事时,他脑中竟然浮出那日立在面前浅笑的雏今,本是绝色,却不带女气,有些冷清却非淡漠。他笑起来宛若梦一样,配上抹额更是好看。
短短几次见面,玉清境竟然觉得与他之间很奇妙……
……
玉清风跌跌撞撞回到客栈,许是太过疼痛,强撑到二楼时身子一斜撞到了栏杆上。
轻呼了声,顺着栏杆站起,这才扯下面巾扔到楼下去,看了一眼月亮才推开门进去。
进去后,房中灯光葳蕤,清香四溢,微风从窗格入内,拂起乳色纱幔恍若云烟。
玉清风将剑放于桌上,一屁股坐下,取过茶壶倒茶。
她对我早有防备,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