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苏知道慕容策心中如何想也不多说,二人又说了一些其他事情,正要分开时,恭苏说道:“沈府如今也不安全了,你要小心。”
“对了,你可知今日死的是谁?”
“听人说是沈朗的贴身婢女,名唤丫头。怎么了?”
“她叫丫头?”
这边的玉清风和羽轻尘谈的也很舒畅。
“我出生时便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因而被认是恶星,娘为我前程将我送与路过的老道长。一入道便是二十年,可我身边并无灾难,逐渐相信这双眼眸会带来恶运是无稽之谈,只是,我不想再回到出生的地方。耗尽十多年,方才用心看透世间一切得失悲喜、风水花鸟、善恶黑白。如今,我已得道跃居灵业寺逍遥长老,并直接继承道祖衣钵,收服鬼怪。”
看羽轻尘因为自己努力取得成功的微笑,玉清风微微一笑,道:“这个世上缺的不是人,而是心。”
羽轻尘轻笑。
“道长心似浮游,身若皎月,人间自是几辈难寻。”此刻,外面传来朗笑声。
随即,沈朗双手负背走了进来,将他们打量过后才说道:“道长,又得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羽轻尘起身说道:“可又是出了事情?”
沈朗点头,笑容被冰冷代替“横尸入府了,我爹他被横尸残害,还请道长快去看看。”
羽轻尘拧眉,抓起长剑负背就走,坐在那的玉清风缓缓起身看向沈朗,他见沈朗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觉得似乎在那见过并且落下很深的印象。
沈朗走至门口,侧首看向玉清风,笑道:“林夫人还是待着屋里最好,切莫出门。”
本是一句好心的叮嘱,却让玉清风心里犹如渗入冰水一般,直到沈朗出门走远,他都没坐下。直觉告诉他,他一定在某个地方见过沈朗。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从床栏上取过残念剑匆匆出门,沈薛懿死了,第二个沈薛懿也死了,同日内,死了两个。
赶到停放尸首的院子里时,羽轻尘、沈朗已经再和出现的横尸打斗,四处的狼藉依稀可见在此之前的激烈搏斗。
只是,这间院子四方都是高墙,横尸是如何进来的?
他走到沈薛懿身边,这个沈薛懿与他所见的还是有些差别,只是这沈薛懿的眼睛还睁着,七窍流血的样子有些恐怖。他俯身想看他身上是否有异样,却被一双手制止住了,握着他手臂的手腕有道伤疤,还没有完全愈合,但好像有炸裂开过,血水还在往外面渗出。
“不要随便动。”
沈朗?玉清风抬首看去,只见背着光线的沈朗给他一种嗜血感,像鬼一般的存在让他颤戾不安。
沈朗将他拉起,笑道:“林夫人,你若是出了何事,让我如何向林兄交代?”
玉清风不适的抽回手,握着剑后退半步,浅笑道:“多谢。”
解决完的羽轻尘过来说道:“林夫人,你还是回屋里待着,这里有我和沈少爷。也不知角落之中可还有横尸,我暂时便不回了。”他还记得慕容策临走时托付,只是此刻,横尸的事情更为重要些,他只得让玉清风赶紧回去以免出事。
玉清风暗想这里无需自己帮忙只好离去,何况,他可以趁此机会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我就回屋了,你们小心。”
玉清风走后,沈朗说道:“林兄的这位夫人相貌出众……”
羽轻尘意欲不明的看向他。
见此,沈朗解释道:“我只是如此觉得而已。听说他昨夜撒酒疯,撒的很可爱呢?走吧!道长,快处理我爹的尸首。”
沈薛懿一死,沈府有些乱了,一日内死了两个人,婢女们不免猜疑府中出现横尸。
玉清风独自窜到沈薛懿以前的院子,那做院子已经被夷为平地,速度之所快啊!他在暗处看了几眼,确定没人这才上前在废墟之中走了一圈。
那人处理的很干净,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一团他解不开的谜底?
那人是谁?
是谁救了自己?
沈薛懿是谁?
这些事情与私吞饷银有关吗?
沈朗为何那么熟悉?
黄昏时,他一人到了别的院子,先是去了李迎白那边,听她哭的厉害默默走开了。
天黑后,慕容策没有回来,羽轻尘也没有回来,玉清风独自坐在屋子里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和所听到整理一遍,看看一些事情能不能连接起来,从而找出慕容策口中的操纵者。
双生10亲吻
夜深后,玉清风依旧没有等回出门在外的人,将灯撑好,靠着床栏做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拉过被褥自己睡了。
等他睡下不久,一个人如幽魂一般飘了进来,明明灭灭的灯火照出那张被黑布蒙着的脸。走至床边,伸手将帐子撩起挂上帐勾,至始至终,玉清风都没有半点醒动。
那人伸出左手拉过被褥狠毒的将玉清风的头埋在其中,当时玉清风便转醒,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呼吸也很困难,让他立刻感觉到危险。
“嗯……”玉清风挣扎着,伸出双手去拍压着自己闭嘴的手。
那人半眯着眼看着被褥之中的人挣扎,藏在睫毛下的阴狠犹如一把魔剑,玉清风的手抓伤他的手腕,无意抓破剑袖露出一道还没有愈合的伤疤。
上几次死里逃生算是大幸,可今晚,如此快他又要死了吗?
严重缺氧让他头晕目眩,极度的恐惧让他心跳加快,越是费力的挣扎越是让自己陷入昏迷之中,感到自己快死。
玉清风的挣扎渐渐小下去,沈朗知道他快死了。玉清风他本来不会去碰他,甚至,他一开始就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是他偏偏要闯入密室,那夜有人救他,可今晚,谁来?
也就此刻,羽轻尘匆匆冲了进来,看着那人正掐着玉清风,当时一惊。“住手”拔出长剑,羽轻尘直直朝他攻去。
沈朗当时回身闪躲而过,看了羽轻尘一眼,羽轻尘借此移到床边,问道:“你为何要杀她?她只是个姑娘。”
沈朗尽量藏匿于阴暗的地方以免被羽轻尘看出来,如此一个心似明镜的人认出他根本不难。既然玉清风已经落气,他也不必担心,转身就要走,哪知此刻慕容策走了进来。
“林公子,抓住他,他要杀你夫人。”羽轻尘叫道。
慕容策本就是担心那人会来找玉清风故此尽快办完事情回来,哪知,还是拖到深夜。当问羽轻尘的话时,他反应很快,甩袖扔出苍回剑,死死当着门口控制剑攻击沈朗。
和慕容策共事几次,沈朗对他的武功颇为清楚。当看他的剑法时,便知他是姑苏城浩渺峰上雪域山庄的弟子,唯有雪域的剑法行动鬼魅,刚柔相济,练得好,可御剑。
此刻,前方有慕容策,后方有个羽轻尘,他偏偏卡在中间部分,若是硬斗自己一定斗不过他们两人。
在闪躲苍回剑中,他闪出一阵风将灯熄灭,速度很快。
“他逃走了。”羽轻尘说了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慕容策没有去追,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数,眼下,要看看玉清风。
点了灯,走到床边,见被褥大部分掩在玉清风上半身,心中暗叫不好。
等他掀开被褥时,玉清风的脸一片煞白,眼睛也闭着,许是因为很难受的缘故眼角挂着泪水,而他的嘴鼻周围布满手指印,可想那人杀他的决心有多重。
“玉清风,”不见人有反应,慕容策试探的叫了一声,玉清风没有半点动静。
顿时,慕容策知道今晚晚归的后果是什么了,知道玉清风武功不济,睡熟后毫无防备和警惕,出门时没有把他带上,自己就如此放心让羽轻尘陪着。
玉清风虽只是自己的侍从,却对他也非毫无半点感情可言的,见他如此,心中不免自责自己疏忽大意。
伸手试探玉清风的鼻息,那一刻,慕容策神经紧张,手在那停顿许久都没有收回来,目中有失望之色。
依稀还记得那日黄昏下,他一身淡青衣裳坐于马上,持萧而奏。
青丝亲吻着他的脸颊,微风拂过他的笑意,萧声知他一心水墨山间……
有些东西当真是一瞬而来,一瞬而去,其间,来不及享受和珍惜。
他情义寡薄,但对他,慕容策发现,有些是不一样的。
慕容策不想他死,不想……起身上前,试一次。
灯火下,他一手托着玉清风的身体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从肩头上滑落的青丝遮掩背后的一切,却从丝逢中可见,他吻着玉清风的嘴唇。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的像是一个时辰。
慕容策换了三次气后,玉清风终于有了意识,在第四次时,玉清风能感觉到有柔软的东西附在嘴唇上,还有与他相对的气进入体内。
第五次,玉清风睁开眼睛看向慕容策,而慕容策已经亲下去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玉清风不适的蠕动嘴唇,心中还是有些反感,也不管真相就伸手把人推开,起身坐起。
慕容策已经乱了方寸,不知玉清风方寸还有一丝气息尚存,昏了理智让他做了什么?
靠着床栏的他握紧拳头,在听到玉清风的话后有些不安,眼里也有一丝落寞。
“王爷,你虽然是我主子,但,也请你自重。”玉清风一直知道慕容策是断袖,所以,与他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他没想到,慕容策竟然会趁他意识不清时轻薄他……真是金玉其身败絮其中!他不悦的看着他“我知你是断袖,但我不是。今夜,我权当……自己咬了自己几口。”
对于身为王爷的慕容策来说,玉清风这话完全触及到他的怒火。他拉下王爷的身份跟他一男子亲吻,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倒好,不分是非便对自己大肆指责。
“我先出去。”
怒火穿在心间,慕容策不想和一奴才计较,既然玉清风已经误会了,慕容策也不想解释为何会亲他,自己也当做是教训。
看着慕容策离去,玉清风暗道:这几个王爷有谁不是断袖?
出去后的慕容策并未离开,而是上了屋顶仰卧在上方看着灰暗的明月。
当初得知自己的大哥与二哥是断袖时,他心中毫无厌恶或是嫌弃,在他看来,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人规定必须是阴阳结合,同性却是错误的。
一个第一面占自己便宜的人,他未去计较那丁点事情,这次,好心救他才出此下策却被厌恶和嫌弃。
慕容策枕着双手静静躺着,这件事情,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屋里的玉清风呢?
羽轻尘回来时看到慕容策在屋顶上,也跟着上去坐在旁侧,一遍用黑色帕子擦拭剑锋一边说道:“那人应该就藏在沈府,他对沈府很熟悉,很快把我甩脱。你如何看?”
慕容策起身坐着,看了一眼下方的院子,说道:“你可曾怀疑过一个人?”
“谁?”
“沈朗。”
羽轻尘微惊,说道:“沈少爷他怎会是黑衣人?就算是黑衣人,横尸的事情他也沾不上根。”
慕容策不急于解释,只轻笑道:“不说他是黑衣人,但说今日府中死的两个人,一个是他身边的婢女丫头,一个是他爹,前几日侯金泉死了,就在进城时。楚月城中的人谁对侯金泉的行程清楚?他身边的贴身婢女为何突然死了?他爹也是被横尸害死的?今早你我都未说丫头是死于横尸,他却跑来让我们不要将横尸入府的事情传出去。道长,你知道沈府有横尸吗?真有横尸,沈府的人都应死了。”
听完这段话,羽轻尘陷入一阵沉思之中,之后才说道:“婢女的死却非横尸之手,但沈薛懿的院子里确实出现横尸,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去想。他是如何将横尸引到府中的?并且只出现在沈薛懿的院子?”
“你可看见沈朗的右手?小指没了。当夜去雍河收服横尸时他的手指都还在,第二日就没了。”
“难道他当晚被横尸伤到了没有告诉我们?按照时间,他……他应该蜕变了。那沈府岂不是很危险?”
慕容策又说道:“沈朗看起来与起初并无异样,只是他让人起疑。”
“看来,沈少爷难以度过这难了。”
一声哀叹在黑夜之中响起。
当夜,慕容策在羽轻尘的房间待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出去。回到自己那屋,玉清风已经收拾好起床了,只是今日,他穿着一身粗布男装,应该是让婢女给他随便找的一件。
慕容策心中嘲嘲一笑,过去取衣裳。
从头到尾,两个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慕容策收拾好后,才看向一直坐在桌边喝茶的人,他那杯茶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喝完,看他背影僵硬慕容策有些无可奈何。
昨夜那件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只是玉清风却做出让人难堪的事情。
“夜灵犀与萌子在城中的福源客栈落脚,出了沈府左拐,一直往前走,遇到一座桥后,客栈就在桥对面。你在这里已经没事了,离开吧!”慕容策昨日便找到夜灵犀、令狐宇和萌子,也是打算要告诉玉清风他们很好。
而在玉清风心中,慕容策这番话更有一种对他的戏弄,昨夜趁机轻薄自己,被他发现后,又赶他走。他心中也不是滋味,但这又符合他的心意,远离慕容策是最好的。
“我这就走。”撂下一句话,他连头也不回的抓起旁边的残念剑就走了,那速度让慕容策以为他是打算离开的。
慕容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物,还是跟在后面,护送他到福源客栈。
玉清风入了客栈,慕容策转身回沈府,他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能离开那个地方。
沈君渲颤抖的将一封信递给慕容策,说道:“这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慕容策接过,速速拆开,这封信应该是非常隐私的,记的内容牵扯到侯金泉、沈薛懿还有朝中一位苏大人,不过这封信的笔迹却与恭苏所找的那些信的笔迹不一样,完全出自两个人的手。
“你在何处找到的?”
沈君渲看了看四处,细声说道:“这信是从哥哥身上落下来的,他并不知道的,你快看,看了我还回去。”他怕被沈朗知道,后果很严重的。
慕容策说道:“这封信我要留下,你不要提起这件事情,就算你还回去他依旧会有疑心,倘若在我手中,他会将疑心转移你。放心,你帮我拿到这东西,我也告诉你,萧子臣已经出狱了,现在安然的在一家客栈中,你见他的话,最好趁沈朗出门时。”
听闻萧子臣出狱,沈君渲那双死寂的眼睛泛起波澜,雀跃浮现其中,他说道:“在那家客栈?我现在就去找他,我怕我等不到哥哥出门。大不了被他逮住,受一顿打骂。快,你带我去吧!”
看沈君渲此刻为见萧子臣而将自己的安危不顾,慕容策顿时对这个一直嫌弃的人产生了一点敬佩,与慕容央锐比起来,这个人更加勇敢。
“你不怕?”
沈君渲摇头,笑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看他出来呀!只要他出来了,就是被哥哥掐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走吧!”
赶到福源客栈,慕容策带着沈君渲上了三楼,立在楼梯口,慕容策说道:“你自己进去吧!第三间房,萧子臣就在里面等你。”
“谢谢你!”沈君渲苦笑道。
看着沈君渲雀跃的进去,慕容策转身下了楼,没有在二楼停留,一直走出了客栈。
当时从二楼下来的玉清风和萌子都看见慕容策的身影,萌子说道:“那个好看却很坏的叔叔怎么走了呀?小爹爹,你们吵架了吗?”
慕容策出现在这里,玉清风知道一定是有事情,不会以为是为别的。但闻萌子的话后,觉得他们与吵架并无不同,可转念一想,他何必去置气?既然慕容策戏弄他,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