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此别过吧!”一个国家,一个王室族人,岂是二十五年能踏平这仇恨?哪怕用上这一辈子,也偿还不了的。
衣袍蹁跹扫过明黄龙袍,仅是一个擦肩而过,便如此沉重。
得知这一切的一品红笑道:“他爱的人出家了,可他连为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夫君啊!你赢了所有人,唯独输给了一个柔弱的女子;你抛弃爱你的发妻,却又被爱妾恨之入骨。真是好笑呀!”
她依着小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不肯低头,反而仰起头看向外面的阳光。
倾城5重逢
魅酒酒来煜王府大闹,将府中男仆或是婢女都伤了几人,南宫蝶与紫捷回来后正碰巧她正在欺负一婢女,当时二人毫不客气将她逐出去。
这三日慕容策不能受到任何打扰,自是不会出门来处理这些事情,而今日也无人回来探望他这个人。
慕容策泡在温热的温泉之中已有一日了,身上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只是他还是无力的靠着温泉的边缘,将身子埋在乳色泉水之中。已有一日,他没有开口说话,半点食物也没进。
恭苏来时,卸掉衣裳入了温泉将他扶正,盘坐于其后施功给他疗伤。
“小五呢?”慕容指霜急匆匆的拿着一张纸跑了进来,婢女说在后院,她又折往后院去。几经折转才找到温泉所在,当时又被南宫蝶拦着。“我有急事要见他,非常急的事情。南宫,你就放我进去吧!”要不因为打不过她,她怎需在此求她呢?
南宫蝶道:“公主请回,王爷谁也不见。”
“我……”慕容指霜叉腰吸气,而后对着里面大叫道:“小五,我知道他去哪了,你……”
南宫蝶不希望慕容指霜挨到慕容策,当下不顾什么礼仪直接将人点了穴位,指使紫捷把人弄出去。慕容指霜就那样瞪着眼睛看着南宫蝶,手中紧紧拽着那张纸。
是夜的温泉之中月华洒落,一人银发似这月色,双眼紧闭卧于池中。
不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拔剑时剑光冷若寒冰。慕容策猛地睁开眼睛,随手扯过旁边的白衣拢在身上,转身时指尖飞出一滴水珠,挡开那人的剑。
那人退却一步,慕容策立于池中看着那人,暗红的眼眸如似红璎珞一般,藏着狠历与淡漠。
那人点地而起,剑人合一分不清谁是谁,只有一阵风扫着四方。
慕容策的银发被吹起,那紧贴着身体的还不断滴着水滴,他虽面色平静毫无虚弱之感,但他已经不敢再用十分的功力应对此人。
恭苏闻声赶来,将慕容策护住,与那人周旋百来招后,那人才离去,可等他回身时,慕容策的嘴角带血立在那处。
恭苏放弃追那人,反将慕容策带回房中替他疗伤,怎知慕容策身体越发的发凉。当下又让南宫蝶去找离榕,等离榕与琴师来后,离榕说了句:“我说过,三日内不能被任何人打搅。”
南宫蝶听到这话,眼里腾起一股杀气,当即就拔剑指着离榕:“蛊毒是你给的,难道你不知如何救吗?”
离榕淡漠的看了一眼指着脖子的剑,不笑不怒,说道:“我只会炼蛊。”
“假话。”南宫蝶发怒。
琴师伸手钳住那把剑,说道:“离榕确实不会救人,姑娘莫要如此冲动,还是寻个医术了得的大夫瞧瞧。”
恭苏说道:“南宫,放了他,去找司徒。”
南宫蝶看了离榕一眼,收剑离去。
………
慕容策的情况安定下来已经是二日午时的事情了,期间司徒胤根本没有停下脚步过,虽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还需一物才可恢复发色。
“雪灵芝长于深山之中,锦城之中怕是没有,而靠近锦城的深山只有一座使人山,哪里人烟荒寂,豺狼虎豹众多。但这也是唯一一个能找到雪灵芝的地方。”司徒胤说道。
齐风补充说道:“我们已经查过书籍了,确实只有雪灵芝能治王爷您的病。就是不知道,眼下谁有时间去使人山走一趟,找到雪灵芝。”
恭苏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血心与孤琯正在宫中与皇后一同调查奏折一事、……”
慕容策说道:“我一人前去。”
“王爷,”恭苏微惊。
“我现在还有力气,使人山的雪灵芝由我去采。恭苏,你与方丞相接触频繁,暂时由你与他共议谋反一事。司徒胤,你在府中打理琐事,魅酒酒若是再前来,我允许你动用武力。而南宫,恭苏你转告她,让她加快查十五年前东方家族的案子,能拿到的文宗尽量拿回来。”
几人虽有忧虑,但此刻,确实只有慕容策一人有时间去。
齐风准备好雪灵芝的图,并告之雪灵芝的模样,又准备了些许擦伤摔伤的药膏,等至黄昏时护送他出门。
正在街上与爱人闲逛的慕容央俊无意看见一人身着白衣并用披风的帽子遮掩着脸部的人从对面走来,他本是要细看,却被静若拉住等他回身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慕容策直直出了城门,朝着荒野的使人山而去。
天黑时,玉清风被夜灵犀带到了一间红的跟火烧的房间。
“雏今,怎么样?咋们的新房!”夜灵犀一边说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
玉清风再是懵懂就真是傻了,他一愣,说道:“锦歌姑娘她……”
“你说肥妞呀!她跟我们的婚事有啥关系。雏今,我还要给你准备一套新衣裳,咋们山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什么好的喜服,我把我娘的拿出来了。你看。”夜灵犀在柜子里一阵翻腾,将一件火红的衣裳拖了出来,他展开让玉清风看,肩上坠着黄色流苏,衣袖下有金凤,这一身喜服华丽的很。
玉清风却步说道:“夜大哥,锦歌她估计穿不了,趁还得及,让锦歌改改吧!”
“谁说是给她了,你过来,穿上试试。”
玉清风觉得自己要真是再继续待下去,迟早会被夜灵犀折腾疯掉的,他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真不知,自己咬如何说他才明白,但是,另一方面,为何夜灵犀对自己的这种心思自己不那么讨厌呢?却偏偏对慕容策那么反感。
在这里的日子,他都未想明白为何,也找不到一个敷衍的原因,扰的他每夜直至深夜才入眠。
被夜灵犀这么一折腾,玉清风回到屋子后开始筹划下山,而能帮他的人只有锦歌和三叔,他们肯定是想自己离开的。
………
慕容央俊和慕容央昊结双来到煜王府中,宁忻招待了一会儿,司徒胤才出来。
“王爷身子不适正在小憩,不便见客。二位王爷可等些时日再来。”
慕容央昊道:“五哥身子一向都很好的呀!我要见五哥。”慕容央昊可不管,这里就是他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然去哪也不会任人阻挠。司徒胤也放心他,只让人跟着。
慕容央俊道:“五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吏部现在都未查出一点蛛丝马迹,而谱上郡的郡王仍在,皇上不会放太多心事在这件事情上。副总管,五弟他身子不适,不知可有我帮忙之处?”
司徒胤笑道:“多谢洛王,眼下并无要事。等王爷醒来,我再替您问候。”
慕容央俊道:“你这副总管莫不是怕我害五弟不成?嗯?他与我关系如何你还不知道?”
慕容央俊和慕容策的关系如何,司徒胤心中自是清楚,只是眼下他必须留意每个人,哪怕是慕容央昊他都提防着,何况是个慕容央俊呢?
“洛王与王爷感情深厚,只是,王爷眼下确实无事。”
慕容央俊轻笑:“也罢!”
凤徊殿中。
一品红说道:“二日宫中莫名死了一个太监和四个宫女,枕玄打探过千机处当夜轮值的掌事,送糕点是传帘妃之令。”
血心道:“送糕点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而紧紧是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哪有能力在王爷面前做手脚。”
孤琯正色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当时进去送糕点的人进去后并没有尽数出来,而是藏在何处等待时机。血心,皇后,你们觉得可有这个可能?”
一品红和血心互视一眼,一品红说道:“如此说来,千机处这个地方必须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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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慕容央严也正是兴时,一来他将要与魅酒酒完婚,魅酒酒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公主,但一个小小的国家也能为他所用,他的势力会超越慕容策。二来,慕容策自作聪明彻查楚月一事,却被楚月一事弄到这地步,只要找出足够的证据,他就会被送上断头台,与他永诀,想到这,他仰头将一杯酒尽数喝下。
此时,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说道:“令狐宇刺杀失败,不过,慕容策已经为寻药独自前往使人山。”
听到令狐宇刺杀失败,慕容央严并不震惊,他已经感觉到令狐宇的力不从心了。无论是何原因,他都不能再依靠这个人了。
“那就让人跟去使人山。”
穿梭在夜色之中的慕容策已经取下披风的帽子,四处仅有他一人,不用担心现在的模样被人看见。
走过乱石,地势也越来越高,他只能凭借月色往前行,要找到雪灵芝必须穿过这座山去山的背面,那处常年背着阳光,气温寒冷,是雪灵芝生长的地方。
走了不久,忽闻前方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他止步入了旁边的树林,靠着大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人呼吸急促,像是逃命,可这里是深山老林,半夜何来的人?难道……
他探出头看去,道上正有一人弯着身子喘气,青丝遮着他的容貌,但慕容策一眼认出那是谁。只是,玉清风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玉清风歇够了,伸手取掉头上繁琐的发饰扔到地上,又脱掉喜服的外袍,回首看了看,又见火光,当下拔腿就跑。
慕容策走出看了一眼,又见不远处正快速靠近的火光,心中已有所明白。身子一闪,将玉清风拉入丛林之中。
玉清风背靠着树干,前方是一个人,因为树荫的缘故他看不清,但能感觉到是个人。
“你是谁?”
慕容策伸手按住他的嘴唇,听着三步之处的嘈杂声。待人走远,他才松开手,只是还将人锢在他与树干之中。
玉清风再次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倘若慕容策身上还有桃花香,他一定能认出来,只是此刻,这人身上是一种冷香,很淡很淡,没有檀香那么浓郁刺鼻,反而有种撩人心脾的感觉。
黑暗之中的慕容策嘴角轻扬,俯首看着他,气消了,再和他遇到其实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却暗道:我此刻就算是亲你,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打了我一巴掌就跑了,现在又被我遇到了。
“我救了你,你跟着我走。”
这声音很陌生,也有点难听,沙哑的厉害,像是老年人似得。想到这,玉清风连忙伸手推开他,冷着说道:“多谢了,我走了。”
“你很愚蠢!那些人寻不到你必会返回四处搜索,此刻下山,无疑是自投罗网,不妨,跟着我走,我带你走另一条路下山。”
要走的玉清风被说愚蠢,心中自是有些许不悦,却也觉得他说的很对。几经犹豫还是与这人待在这。
因为丛林树多,月色被挡在外面,照不出两个人容貌。
慕容策靠着树干看着上面的月亮,想这样子其实也不错。
“喂!你叫什么名字?”玉清风睡不着,他不是很敢睡,在这种情况下能睡着他做不到。
“无名之辈。”
听这语气玉清风就没问下去,靠着树干养神。他走时没有带萌子,萌子那么喜欢夜灵犀,应该不会责怪他,只希望夜灵犀好好照顾他,等他把颖娥解决了就回来接他走。
夜灵犀被灌了很多酒,自然不知玉清风逃跑这一回事,而当夜的洞房也没办法,直接睡了。
天色一亮,玉清风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并无一个人,当时心中有些惊慌,难道半夜遇到鬼了?
“你在找我吗?”身后传来沙哑的男声。
胆小的玉清风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得一惊,转身看去时,慕容策一身白衣,身披白色锦缎披风,脸带一层薄纱,就这一眼,若非此人是一头银发、声音沙哑,他定以为是慕容策。
一想到慕容策,他立刻甩开他,为何要想那个可恶的断袖呢?
“你蒙着面作何?”
慕容策手中提着水壶,上前说道:“生的丑陋,吓人的很。”
玉清风皱眉,有些讨厌这种声音,他没有多次打量那张脸,只说:“我们何时出发?”
慕容策将水递给他,看了看四处,说道:“随时都可以出发。”
玉清风接了水,仰头喝了一口,期间,嘴唇没有沾到水壶半点。
“走吧!”
玉清风很想快点离开,越早越好,若能离开这个奇怪的男人更好。
越往前走,丛林越深,阳光也没有这边的充裕。慕容策顺着清澈的河流往下走,一路上也有意放慢脚步等候在后面担心受怕的玉清风,绕是谁到了这种地方都不免会心惧。真不知夜灵犀为何住在这种地方?
前方是断崖,几乎是没路了,慕容策看向河对岸,对岸还有路,只是过去的话必须通过突出于河面的大石。大石虽大,但彼此的距离有些大,他能过去,而玉清风能吗?
“没路了。”玉清风说道、
慕容策指向对面,问道:“能过去吗?对面还有路。”
虽不知这人来这到底是做什么,玉清风也没有想太多,要是出事肯定出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可以试试。”
“你走前面,我走你身后。”
玉清风点头,他轻松的上了第一个石头,第二个大有五步之远,测量了一下,还是大胆的跳了一次。
后方的慕容策走的十分轻松,只是,看着玉清风有些吃力,心中不免担忧。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河中,随着河水落到下方去。
眼看着还剩下最后一步,玉清风落地时踩滑了,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倒入河中,河水不深但在边缘之处是十分危险的。
慕容策一见,也为多想就跟着跳了进去,把要往下落的人抓住,情急之中玉清风也没注意慕容策的脸,他已经被水呛得喘不过起来了。
“抓紧我。”慕容策本是抓着他的衣袖,但此处河水有些湍急,四方有无可抓之物,他完全是盲目在于河水逆行。
许是求生欲望太强,玉清风伸手抓住这人的腰,那姿势若是在与池中可别有风味,不过,在这湍急的河水之中,风味到时没有,只有求生的欲、望。
饶是慕容策努力,也没法控制住河流,与玉清风双双被冲下去。
身体伴着河流落入下发的深谭之中,二人都坠到很深的地方,几乎看不见彼此。慕容策识水性还好,没有那么难受,但对于旱鸭子的玉清风来说这跟有人要捂死他没有什么差别。
慕容策游上前抓着他就往上走,等出了水面,玉清风直咳嗽,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慕容策把他人带到岸上,他人无力的倒在岸边的草丛之中。
慕容策扯下面纱拧干,又取下披风,在用内力烘干衣裳,至于头发他没注意。蒙上面纱,看玉清风还倒在地上,怕他穿着湿衣服会出湿疹,问道:“需要我帮你把衣裳蒸干吗?”
玉清风这才注意自己这身红衣裳紧紧贴着身子,浑身都开始不舒服了,坐起看向那人,那人的衣裳竟然已经干掉了,只是头发还是湿的。
“你帮我吗?”
慕容策点头。
“如何帮?”
“将你衣裳给我。”
玉清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