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琯不屑说道“第一天就晚到,还是冠主呢?”
那玉清风定是不在意,可夜灵犀就不同了,顿时返回去“你说谁呢你?想打架是不是?老子怕你啊!来。”
看着夜灵犀抹袖子,玉清风忧心,把人拉住。
那孤琯就是看不顺夜灵犀,为什么?就是因为昨日比武上,夜灵犀欺负血心了,他可得报复啊!
他还要说什么时,司徒胤和慕容策并肩过来,司徒胤腰封插有一把折扇,笑如璞玉,而慕容策冷若冰霜,一身紫赏玉冠,无意之中让人畏惧。
“孤琯,血心昨夜未将事情因果说与你听,怎还在计较?”司徒胤笑道。
那孤琯瞥了夜灵犀一眼,才道“下次别让血心做这种事情,齐风和韩啸很乐意出去露面。”
齐风道“唉!我只乐意出去逛街啊!别误会。”
韩啸沉默、
慕容策看了一眼令狐宇,再看了一眼玉清风和夜灵犀,道“从今日起,你们三人每日去西苑学习半月,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一个角色,半月后,本王分配任务。”
夜灵犀道“我这人做的山贼土匪流氓,干脆做贼头算了。而雏今长得好看,又文质彬彬的,适合公子哥。至于令狐宇嘛!做个头牌就好啦!”
令狐宇瞥向夜灵犀,那眼神冷的刺骨,可夜灵犀完全当没看见。他就是护着玉清风怎么了?
司徒胤轻笑,捂嘴咳嗽了几声没说话。
慕容策看向玉清风,他这模样与令狐宇不相上下,只是冷清的厉害,做公子又不合适,做名角却又不能以色侍人。
注意到慕容策再看自己,本来再看夜灵犀的玉清风连忙回首正视前方,错开慕容策的眼睛。
“玉清风跟随司徒办事,不得与你们厮混,他的训练会是你们的百倍。”
夜灵犀反对“什么训练?要是杀人放火这种危险的事情,雏今做不了的。王爷你看他身无点力,白白净净的,哪像是做粗活的主。这种事交给我,我保准给你做的十分完美。”
司徒胤道“夜灵犀,何人让你说话的?”
“我……”
玉清风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安静。
慕容策道“血心,带他们二人晨习,辰时末去云谢台用饭,之后去西苑学习。玉清风跟我来。”
夜灵犀心里嘀咕。
“雏今,你怕不怕?”
“怕什么?”
“他让你杀人放火。”
玉清风淡淡一笑,摇头“我们当中,就我无能,至今也无铜陵玉。夜大哥,我先去了。”
人走后,紫捷用胳膊肘撞撞夜灵犀,笑道“你兄弟?”
“我媳妇、”夜灵犀瞪眼。
“咳咳咳!”夜灵犀一语让紫捷不好意思的咳嗽了起来。
那孤琯说道“玉清风生的不错嘛!怎么找了个流氓地痞?真是一朵鲜花□□牛粪里!”
“喂!想打架啊!”
“来就来,老子正看你不顺眼呢?”
于是乎……
慕容策带着玉清风去了王府后院,司徒胤也陪在身侧,等到了一个院子里,地上摆着几个笼子,里面是白兔。
司徒胤示意在此等候的人下去,才道“今日的第一场训练是杀兔。白兔温顺可爱,毫无攻击力,玉清风,你要用那你的双手将它们一只只活活掐死。”
虽然玉清风能猜到一点点,但没猜到竟然是用手,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本王要看这六只兔子断气。”,慕容策道。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他似乎没有商议的余地,而司徒胤的那句温顺可爱也起了很大的怜悯作用,让他无法下手。握着残念剑,不知是否真的要把他们活活给掐死。
司徒胤知他心事,伸手从他手中拿过残念剑,细声道“你忘了残念剑的意义?”
“不。”玉清风知道残念剑的寓意,是慕容策要将他磨练成恭苏那般的人。
“去吧!我帮你拿着残念。”
在万般的诱惑下,玉清风还是上前将手伸向一只白兔的脖颈,他必须这么做,必须。
如此强制着自己,慢慢的用力掐紧。
白兔在他手中挣扎,瞳孔慢慢变大,甚至嘴巴也拉大了不少。
慕容策冷漠的观望着眼前一幕,对这种血腥没有人性的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到麻木了,皇室里的纷杂比这更要血腥千倍万倍,亲情的冷酷嗜血,人性的丑恶狠毒,血脉的深仇,权势的卑鄙血流成河。杀兔子能算得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六只兔子一只只死去,玉清风只觉身负罪恶感,双手都在颤抖着。
等他解决掉六只兔子后,脸色苍白,神色很不好。
“司徒,每日让他杀六只兔子,再送到厨房给他们添菜。”
司徒胤点头。
慕容策看了玉清风一眼,转身离去,而玉清风那时只觉自己没用,竟然连铜陵玉都拿不到。
“清风,别灰心。铜陵玉迟早会属于你的,走,带你去院子里练剑。”
“嗯。”
比武7罢黜
慕容策刚到厅堂,恭苏便道“吴御史传话来说,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几位重要大臣现都在御翔殿内商议是否罢黜太子。”
“此事因何而起?”慕容策今日一早才从嘉王府回来,也就没去上朝,却不知怎一夜之间慕容央雪又出了事情。
恭苏道“太子今日朝堂上自请割去太子一位,皇上本无意论此事,许是见太子过于软弱起了大火。”
慕容央雪生性软弱,实则是脾气好不愿与人争夺什么,又怀长者胸怀,秉承“孔融让梨”之训,故而,多年给人留下软弱的印象。如实论起软弱,当属二皇子慕容央锐,他完事惧怕。实乃是最软弱之人。
慕容策坐在旁边,婢女送来茶水,他端着茶杯沉吟片刻,才道“洛王可也在御翔殿?”
“不,洛王今日朝后直接回府,并未在宫中停留。倒是翼王匆匆去了东宫之中。”
“嗯。我去去千机处。”
“此刻前去,怕是不妥。”
“无碍。”
***
到了千机处,吴青还在里面,但方重已经被传去御翔殿议事,慕容央严见他前来倒是惊奇,起身问道“五弟,怎此刻才来?”
“昨日有件事情未办妥,过来问问方丞相,他怎不在此处?”
慕容央严虽知慕容策来此为何,却不挑明,只说“太子今日早朝惹得父皇大怒,方丞相以及一些大臣已被招去御翔殿议事……五弟有何事未办妥,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上一二。”
慕容策道“有关今年九月出使西林国的事情,西林国丞相年前发来请帖,要我凤渊出使一趟。只是,太子今日……”
慕容央严一笑,请他到里面谈话。
“太子虽非皇后所出,却是嫡皇子,储君之位理当由他担任……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出点错在所难免。可太子却以此为借口推卸责任欲割去太子一位,五弟又非不知父皇脾气,若是见谁软弱无能心中大为不满,故而,唉!也是太子之错啊!”
“四哥今日早朝可为太子做了辩解?”饶是慕容央严说的再是好听,慕容策心中比水澄清,一语问了句。
这慕容央严脸上的惋惜尴尬了瞬间,转换的很快,道“我能说何好话?父皇发火旁人之语谁的也听不进去。不过,兴许我母妃之言能听进一二,只是母妃最近身体不好,这种事情还是莫让她牵扯进来。”
“嗯。”
慕容策没与他多说多少,径直又出了千机处,慕容央严若是聪明自然会去找上古广揽为慕容央雪求情,若是愚蠢定会明哲保身,而他,静观其变。
“煜王爷。”正要出去时,慕容策忽闻旁边传来一声喊叫,回身看去,是跑的气喘吁吁的太傅伯颜仲。
“太傅大人为何事如此着急?”
伯颜仲来不及歇气,红着老脸说“煜王爷……这次,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太子一次。”
慕容策道“太子一事我已有了解,罢黜对太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太傅大人是太子老师,对他的实力自该是十分清楚,何必苦苦求于他人?”
伯颜仲满是痛苦,罢黜太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仅仅会在朝中失去颜面还会被牵连降职。他也不知如今改去求何人,只想起慕容策来了“太子一旦罢黜,王爷您也会损失一些利益……”
“是”慕容策没有避讳的承认,慕容央雪被罢黜对他确实是一损失,为何?缘由在重立何人为储君上。凭慕容央锐的能力,太子位不可能是他,那么,在自己上面的人只有慕容央俊和慕容央严,这两人论起大小,该是慕容央俊担任,但若是慕容央严担任,他要面对的是一道艰难险阻,且是一场持久之争。“太子罢黜,本王的利益却有损失,但伯颜太傅的利益会比本王高。事情已成定局,太傅还是节哀,莫要强求。”
听慕容策如此说,伯颜仲心中苦闷,只觉大势已去“煜王真要如此不近人情?”
“非我薄情也,实乃君王薄情。告辞。”
慕容策离去后,折往凤承殿中,一品红一身红裳长发未挽起斜靠在院中小憩,枕玄见他来,小声叫醒一品红。
抬眼的一品红笑看慕容策,说道“太子一事,你也知道了。”
“听说了。”慕容策道“太傅也已找过我,我拒绝后,他应当会去栗王府找栗王保住太子位。”
一品红轻笑,道“太子位谁也保不住,拒绝伯颜仲实乃明智之选,由着他们倒腾吧!这皇上啊!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的。”
“太子与翼王之事,皇后知是不知?”
“你觉得本宫知是不知?莫看太子和翼王软弱可欺,胆子啊!也挺大的。如今,最痛的是太子妃吧!可笑。”一品红讽刺的笑着,放佛记起自己的当年,竟也有些惋惜。
慕容策道“我想推翼王为下任太子。”
枕玄和一品红微惊,一品红起身直坐,审视片刻后说道“翼王与太子并无差异,上去了肯定要下来,你想让翼王重蹈覆辙?”
“如今大局不成,你觉得父皇会封栗王为太子?”
“这次不是很好的时机吗?你为何不让方重等人推你?大不了,你与栗王明斗一次,难道你还怕他不成。本宫养育你多年,虽非己出,可本宫确确将你当作亲儿子看待。这次,听本宫的,让方重推你,趁栗王大局不成之时。”一听慕容策的想法,一品红就反对,如今让慕容央锐上位,日后又是一道阻拦。
慕容策不急一时胜负,二十年都等过来了,在乎这几年作何。他有他的想法,而一品红无非不是为了自己私欲,可他是慕容策,怎会让她牵着走?“推翼王。”
“你……”
“事情如此定下,父皇那,皇后还得多说几句好话,甚至是帘妃。”
一品红一口闷气卡在胸口,上下不得,直到慕容策离开才起身阴狠的说“十八年,本宫养的也只是一个逆子。”
午时,在院子里练剑的玉清风疲惫不堪,他从未如此费力过,那司徒胤为了他好,也实打实的来训练,如今苦一点,以后出行任务就会轻松点。
“午时已到,去用饭吧!在云谢台。”
“好。”
玉清风慢悠悠的拿着剑去云谢台,还没上去,就听见上面夜灵犀那厮再说话。
“这个位置是雏今的,”夜灵犀霸道的将长腿伸到旁边的凳子上,将要坐下用饭的韩啸给挡住。
韩啸本就不喜欢与人说话,且习惯坐这个位置,如今被夜灵犀霸占着,他也不计较,移了位置在旁侧坐下。
对面的孤琯特别不喜夜灵犀那一身的流氓地痞之气,忍不住讽刺的说道“开口闭口雏今雏今,也没见人家对你咋样?”
夜灵犀挑眉,上午才跟孤琯打过一架的,两个人都挂彩,受伤程度差不多,只是夜灵犀在被打的鼻青脸肿后看起来又凶恶又滑稽,像极了索命鬼,他这一挑眉活像要取命。
那孤琯还好些,人生的好,即是挂彩也没丢了自己的美色。
“老子就爱开口闭口雏今,”
对面的血心真是受够了孤琯和夜灵犀之间的纷争,劝说几次孤琯也不听,好像把他丢到慕容策面前修理修理。这会儿看他们两人又是横眉竖眼的,十分担心这顿饭能不能安安静静吃下去。
紫捷和齐风、韩啸,啥也不管,直接吃饭,什么争吵他们自己去闹吧!闹够了就好。
玉清风上来就看见夜灵犀那副地痞样,心里轻笑他还真不像是侍卫,活脱脱的山贼头子或是地霸。
孤琯瞥向玉清风,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呢?贼头,你媳妇来了。”
正在悠哉悠哉剔牙的夜灵犀一闻这话连忙转首看去,瞧是玉清风,麻溜的收回长腿,起身从袖子里撤出一张蓝色帕子将凳子擦干净,热情的喊道“来坐这,坐这。”
玉清风有些尴尬,他和夜灵犀认识才一日,便受他如此照顾,而且,孤琯似乎误会了什么。他上前坐下,看向夜灵犀时才发现他鼻青脸肿,当时吓了一跳“夜大哥,你的脸?”
对面的孤琯给血心夹菜,嘀咕道“人家媳妇来了,我们吃饭。”
血心很早就想吃饭了,现在见孤琯肯安心下来吃饭也就默默点头。
夜灵犀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
玉清风淡淡哦了一声,开始拿起筷子用饭,他旁边是韩啸,韩啸旁边是令狐宇。
几个人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安静,但玉清风就不了。
“雏今,多吃点兔子肉……这煜王爷有钱,一桌子八个人竟然有八个荤菜,这兔子肉更是蒸煮焖炒啊!味道好极了!”
“……”
“你怎么不吃?下午还要去西苑呢?”
玉清风撂下筷子抓起残念就跑了,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一看到绯色兔肉,忍不住的就想起自己用双手掐死它们的惨状,何般的残忍啊!
他就是半生活在世外,不懂太多感□□故,可是,如此大恶之事他还没做过的。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定不会如此作践生命。
匆匆离开云谢台,在途中遇见了那个荭鱼,当时的荭鱼正与另一位看起来稍微严肃的女子说话,手里端着菜碟。
“玉公子,你……你又来了?”见到玉清风,荭鱼有些惊讶。
“荭鱼姑娘。”
荭鱼笑道“槿浓姐姐,他便是前几日我与你提到的那人……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来了。真是让人惊喜!”
槿浓看了他一眼道“槿浓,冬墨院的丫头。”
玉清风记得,只是没见过她,此刻一见,竟觉这位女子难处,分明是婢女眼中却是一片傲然之色“在下玉雏今。”
槿浓显然没什么兴趣,对荭鱼说道“荭鱼,我先去正堂为王爷布菜,你似乎有话跟他说。”
“那你先去忙,我与玉公子叙叙旧。”
待槿浓离开,荭鱼将玉清风带到厨房的院子里,两人坐在那闲聊。直到槿浓回来,玉清风方才离去。
***
栗王府中。
慕容央严饭后坐在厅中看书听人弹奏,不时,总管徐庆跑来说伯颜仲求见,这才搁下书册放他进来。
伯颜仲进来时,一身朝服未脱,估计是走了许多地方为慕容央雪求情,这时才到栗王府来。
“栗王殿下。”
慕容央严笑道“太傅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
“殿下,臣是来为太子求情,请殿下明日朝中为太子美言几句。”
慕容央严唇角微扬,道“本王如何为太子美言几句,还请太傅指点一二。本王对朝事不甚了解。”
伯颜仲为了自己的位置可谓是处处低声下气,即便知晓对方不会帮自己也不愿放弃那丁点的机会,开始时,会觉得有丝丝纠结,后来也便习惯了。此刻听慕容央严如此说,大概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