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浩讥诮的睇着皇后,“皇后你和你的好儿子还真是母子同心啊,可惜他自己都说不出是谁陷害于他!”
皇后垂着头,眸色闪动,“皇上,四皇子野心勃勃,一向与廷儿不合,这事会不会是……”
南宫廷立即也附和道:“对对对,父皇,老四在众皇子中呼声最高,儿臣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四最得利,这事定然是老四做的。”
“难道廷儿勾结逍遥宫宫主也是老四指使?”南宫浩险些被气笑了,“皇后,你贵为一国之后,廷儿是你的儿子,老四也是你的儿子,你这样污蔑他可是一个母亲该有的风范?凡事都得讲求证据,朕也只看证据,既然你们说是老四做的,可拿得出证据来?”
逍遥宫宫主的名声皇后也听说过的,闻言嚅着嘴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皇上……”
“行了,他做出这样的事,朕也只是撤了他储君之位而已,你就不要多说了!”南宫浩极具威仪的道:“从今天开始,廷儿便在宫里闭门思过,没得朕的允准擅自出宫,朕定不轻饶。”
说完也不等皇后和南宫廷做出什么反应,便带着一众随行拂袖而去。
南宫廷颓然的坐在地上,皇后满眸恨意的看着南宫浩离去的背影,在随行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忽地一耳光扇在太子的脸上。
原本就脸色苍白,五个红色的指印横亘在脸上,格外的清晰。南宫廷也不敢说什么,垂着头都不敢看皇后一眼。
“张嬷嬷,你们出去。”皇后瞪视着南宫廷,对随行嬷嬷说道。
随行嬷嬷一个眼色,屋内众人便跟着离去,并为其带上屋门。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
皇后只觉得快要气炸了,厉声喝道:“吞吞吐吐作甚,说!”
“儿子见不得那楚雁回处处与母后你作对,所以便想给她点厉害瞧瞧。”南宫廷见自家老娘是真的怒了,不敢再隐瞒,只得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是什么原因招惹楚雁回,却是不敢说,“昏倒之后的事,儿子就不知道了,定然是被楚雁回喂了药,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并非是儿子有那样的爱好。”
“嘭!”
“到底是你为了给本宫出气还是你自己贪恋美色,你当本宫不知道吗?”皇后怒气翻涌,一脚踹翻南宫廷,“本宫早就给你说过不要去招惹楚雁回,不要去招惹贺连决,你却是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你气死本宫了……”
南宫廷大气也不敢出,皇后不住的喘着气,“你各方面本就不及南宫琦那个孽种,所依仗的不过是个嫡长子的身份,如今好了,没了太子的身份,你想要谋取那个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
南宫廷想到自己和南宫琦斗了好几年了,他要是坐上那个位置,哪里还有他的活路?慌忙跪起身,膝行到皇后跟前,抱着她的腿,可怜兮兮的仰望着她,乞求道:“母后,你要帮帮儿子,求求你帮帮儿子。”
“呵呵,帮你?你让本宫怎么帮你?”皇后冷笑道:“没用了,放眼古今,有哪个时期、哪个国家的皇帝是有龙阳之好的?”
南宫廷急切的否定道:“母后,儿子没有龙阳之好,儿子只是被楚雁回算计了。”
“那又怎么样?那许多人看见你与那花莫愁……你就算是想否定都没人会相信的!”皇后无力的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来时,眸中满是不甘和恨意,连指甲都深深的陷进了手心里,“楚雁回,你毁了本宫的廷儿,毁了本宫多年的经营,本宫誓与你不两立!”
“儿子也是不可能放过楚雁回的。”想到死,南宫廷就觉得害怕,“可是母后,儿子现在就只有等那南宫琦坐上皇位,然后让他整死儿子吗?”
“怎么可能?”皇后眼睛一眯,“本宫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萧贵妃那个践人称心如意?”
“……”南宫廷看着自己爱老娘眼中的狠厉,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四皇子府。
南宫琦今天心情非常的好,下了朝,回到府中便撇下随侍直奔书房,到了书房便迫不及待的喊道:“阿信。”
阿信从暗处跳了出来,“主子。”
“太子的事,当真是楚雁回所为?”
“回主子,千真万确。”阿信恭顺的道:“属下收到消息,是太子和那逍遥宫宫主觊觎宜城县主的美色,将宜城县主给掳了去,哪知宜城县主将计就计,药晕他们,给其喂了药,并一把火烧了金陵阁。”
“哈哈哈哈,楚雁回可真是本皇子的福星啊!”南宫琦难得爽朗的笑了,笑过之后又有些惋惜,“凤仪阁和那霓裳坊真真是来钱,本皇子粗略估算了一下,他们昨日盈利少说在五万之上!可惜,那楚雁回不是本皇子的女人。”
阿信垂首,提醒道:“主子,南宫廷乃前车之鉴,你要以此为戒啊。”
南宫琦神情一怔,忽而道:“阿信你放心,本皇子可不是南宫廷那个傻子!”说着又笑道:“这个储君之位,南宫廷怕是要做到头了。”
“回主子,属下在你回来之前才收到的消息,皇上已然下令废了太子,并禁了他的足。”
南宫琦讶然的问,“这么快?”
“没错,适才下朝后,皇上便直接去了东宫。”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南宫琦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试问他的众皇兄皇弟,有谁比他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239。别怪本公子拿笤帚赶人
为了凤仪阁和霓裳坊开张,加之杂七杂八的别的事,楚雁回这段时间可谓是累得够呛,是以今儿准备什么都不管,好好的疯一天。于是一早便让花影去镇国大将军府下了帖子,约景千纤骑马。
哪知景千纤刚跟着花影到了定北侯府,皇后身边的张嬷嬷便亲自前来请她进宫一趟。
今儿太子与那花莫愁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皇后却在这个时候请她进宫,难不成是想报复她?呵呵,谅她也没那个胆子明着来!
楚雁回与景千纤相视一眼,扬眉看向张嬷嬷道:“张嬷嬷,不知道皇后找本县主何事?”
张嬷嬷讪笑道:“县主太抬举老奴了,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老奴如何能知道她找县主何事呢?”
“是吗?”楚雁回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的道:“张嬷嬷你作为皇后身边的嬷嬷最信任的人,居然不知道她因何找本县主,那定然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没什么特别的事,本县主就不去了,烦请张嬷嬷回禀皇后一声,本县主约了景大小姐学骑马,没空。”
说完拉着景千纤就要往外走。
张嬷嬷神色立即就不怎么好了,她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得罪楚雁回,耐着性子道:“县主且慢,老奴知道县主与皇后不睦,但是县主也说了,皇后乃我大昭一国之母,县主作为臣子之女,公然违抗她的旨意不大好吧?”
“呵!”楚雁回失笑道:“张嬷嬷此言差矣,不是本县主与皇后不睦,而是皇后处处针对本县主,这层关系搞错了,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张嬷嬷你觉得凭皇后与本县主这样的关系,本县主会放心独自进宫去吗?”
“……”张嬷嬷早就知道这差事不好办,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棘手。这楚雁回根本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好了,张嬷嬷,既然皇后没有告知你什么事,必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本县主要出门骑马,你请回吧。”楚雁回说着看向楚北,“北叔,送客。”
楚北连忙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嬷嬷请。”
皇后交代的事情没办好,张嬷嬷哪里肯走?见楚雁回当真要赶她走,忙道:“县主,皇后请县主进宫是想拜托县主一件事。”
楚雁回心中已然猜到皇后找她何事,却是佯装不懂的道:“堂堂一国之后竟然有事拜托于本县主,这说出去也有人信?”
太子的事,皇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求上她,不得不说,皇后真是能屈能伸!
“县主说笑了,皇后虽贵为国母,却也是凡人不是?!”张嬷嬷神情哂然,也不等楚雁回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竹筒倒豆子似的道:“县主有所不知,皇后娘娘兄长的次子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全身瘙痒,被挠得鲜血淋漓极为吓人,长此以往,性命堪虞。国舅求求到若离公子那去,若离公子却是不肯医治,无奈之下便找到皇后娘娘。
娘娘知道县主与若离公子情如兄妹,特意让老奴前来请县主入宫,便是想拜托县主给若离公子招呼一声,为国舅家的二公子诊治诊治。国舅说了,只要能治好二公子,诊金随若离公子开。县主,老奴也是没办法,得了这么一个差事,若是办不好,皇后娘娘必然会怪罪于老奴,还请县主怜悯老奴,老奴给你叩头了。”
张嬷嬷说着就要跪下去,被楚雁回一把给拖住,淡淡道:“原来是这事,嬷嬷早说不就行了?本县主就看不得你们这种拐弯抹角的。”
张嬷嬷也不怨怪楚雁回编排她,面色一喜,“公主愿随老奴进宫见皇后娘娘了吗?”
“既然都知道是什么事了,还进宫浪费时间作甚?”楚雁回分外恳切的道:“二公子的病耽搁不得,不如张嬷嬷现在直接随本县主一同前去找若离公子,你看可好?”
张嬷嬷想了想,然后点头道:“这样也好,老奴代皇后娘娘多谢县主。”
“张嬷嬷,现在说谢为时过早,毕竟若离公子愿不愿意为木二公子诊治,可不是本县主能左右的事,你说是吧?”
张嬷嬷老脸怔了一下,当即回道:“县主与若离公子关系甚好,只要县主真心相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楚雁回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今凤仪阁开张,上官誉因为对火锅楼很是上心,是以亲自在那里监督着下面的人。于是吩咐了两名暗卫将她要骑乘的马和景千纤的马给先送到马场去,便和景千纤上了马车。
到了长安街,楚雁回让景千纤留在马车里,领着张嬷嬷去了香飘楼。
上官誉见到张嬷嬷,心里便明白是什么事了,不过他并未表现出知情的样子。
楚雁回简单说明来意,末了诚恳的请求道:“上官大哥,皇后找到我,我也推脱不了,请你去为木二公子看看吧。”
张嬷嬷没有看到,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猛地对上官誉眨着眼睛呢。
上官誉险些被她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努力压制着情绪,“木二公子木少元草菅人命,无恶不作,本公子是不会破了原则,为这种人治病的,张嬷嬷如实告知皇后娘娘就好。”说着又转向楚雁回,故意伴着一张脸道:“雁回,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以后遇到这种事可别往我这里带,我会生气的!”
楚雁回“委屈”的撅着嘴,“我不是也没办法吗!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都找上门来了,我若是不帮这个忙,她不得记恨死我了?”
“县主多虑了,娘娘最是大度,岂会因为这种小事记恨于你?”张嬷嬷忙为皇后辩驳了一番,才转向上官誉,“若离公子,木二公子一向本分守纪,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哼,本公子的一个朋友的爷爷被他打死,还能有错?嬷嬷不要再浪费口水,我是不会为木少元诊治的。”
张嬷嬷见上官誉说得决然,有些着急的道:“若离公子,你作为一个医者,择选病人看诊不大好吧?”
这种话上官誉行医以来不知道听了多少,他又如何会在意呢?斜了张嬷嬷一眼,云淡风轻的道:“本公子有本公子做人的原则,好与不好又岂是你一个奴才能评说的?”
“你……”
张嬷嬷有些恼,上官誉打断她的话道:“好了,别来浪费本公子时间了。别说是你,便是皇上派人来请本公子为木少元看诊,本公子也不会去的,你请回吧,否则别怪本公子拿笤帚赶人!”
楚雁回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邪恶的想看看上官誉一个翩翩公子拿笤帚赶人是什么样子。
张嬷嬷心知上官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深深看了他一眼,招呼着手下的人就走。
“诶,张嬷嬷。”楚雁回冲到火锅楼的门口,对她身后喊道。
张嬷嬷停下脚步却是没有回头,楚雁回也不在意,继续道:“是上官大哥他不愿意去啊,你在皇后面前可要实话实说哦。”
“哼!”张嬷嬷轻轻哼了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
上官誉站到楚雁回的身边,“雁回,昨儿的事皇后定然记恨上你了,你可得小心些。”
楚雁回不甚在意的道:“上官大哥,这事本就是她儿子不对,她若是想要对我做什么,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再说了,潇湘楼现在都空了下来,景大哥把他们都放在了我身边,你不用担心哈。”
说起昨儿的事就是血泪史,她因为看了南宫廷和花莫愁的果体,被他家男人带离金陵阁后,直接就回了定北侯府她的院子,恁是压了她一晚上,快天亮了才饶了她。
所幸她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一天睡两个时辰,否则哪里有精神出去骑马哦。
潇湘楼的能力,上官誉是知道的,他吊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不过上官大哥,我烧了南宫廷的金陵阁,断了他的财路,我心里有些担心他们报复到凤仪阁和霓裳坊,你得注意着点。”
“他不敢的。”上官誉道:“我收到消息,南宫廷已被废了储君之位,同时被禁了足,暂时不会出来蹦跶了。”
“呀。”楚雁回讶然道:“皇上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快,不过倒是便宜了南宫琦那个伪君子!”
“呵呵,雁回你太不清楚皇上和皇后的为人了。”上官誉压低声音道:“且不说皇上是不是会立他为新的储君,便是皇后,与萧贵妃斗了几十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坐上储君之位的,你且瞧着吧。”
在楚雁回的印象中,南宫琦之母萧贵妃是个美丽又低调的女人,两次相见,她都极为的低调,完全想不到她竟是与皇后斗了几十年的人。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斗,也不管他们谁坐那个位子,她都没意见,只是不要招惹到她就行了。
“上官大哥,我和千纤学骑马去了,店子的事你还是派人看着点,毕竟许多事不需要南宫廷出面的,他们只要一个命令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这边的事你不用操心,玩得开心点。”
“嗯。”
☆、240。火锅吃死人了(补昨天大图差的)
皇家马车在上京以北三十里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盏平原。由于现在是冬天,原本青青的草原已经被一片枯黄色取代,但是并不能否定它依然是美的。
楚雁回在景千纤教了两圈后,便做出一副学得差不多的样子,然后摇摇晃晃的骑了几圈,就算是出师了,把个景千纤崇拜得要死,说起她学骑马的时候用了差不多五天的时间,直呼她是天才。
楚雁回想了想自己的前世学骑马花了两天,比起景千纤来也少了一倍的时间,也算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了。
在广袤的大地上策马奔腾,真是的一件非常美好且又放松身心的事情,绝对不是狭小的跑马场能够比拟的,楚雁回觉得心情特别的舒畅。
愉悦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午时。
“千纤,我不想回去,怎么办?”楚雁回赖在马上不肯走。
景千纤无奈的摇摇头道:“我竟不知道你会有这样大的瘾子,不然带些吃食过来倒是极好的。”
“呵,要吃的有何难?”楚雁回说着仰望天空,巡视了一周,看见一群大雁排成人字,从草原的南方往这边飞过来,忙道:“千纤,借下你的弓箭。”
暗卫的身边一般都会带着火折子和一些简单的调味料,稍远的地方有一片山林,旁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