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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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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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规摆在那,她见不得有大批更好更美的女人等着见呢。她们这些人,皇阿玛多给个笑脸就能忘了自己,皇阿玛多宠幸两次就能忘了爹娘,还  能闹出什么明堂。”
  三阿哥抓了皇后的一支手臂放进怀里,眼也懒得睁的找好个舒服的姿势。
  “……很累吗?”
  玄烨拱了拱:“没事。”
  宁芳抚了抚他光亮的脑门。本想说两句让他注意休息的话,出口却变成了这个调调:“想的太多了,会不会变成秃子?”
  怀里的小身板直了直,一把把宁芳的手从他头上取下放在面前。
  “啊——”
  永寿宫里一声惨叫,惊起一片乌鸦,呱——呱——
  第二十三章 舒服的侍寝
  皇后的手出了个血印子,据说是她自己做梦时念着那肉儿自己咬的。
  太后听说了,直摇了两遍头。
  皇上听说了,嗤笑了一声。
  承乾宫里的某位听说了,心乐着皇后的宝座又近了。
  孔四贞听说了,哈哈几声也收不了口,打发人取了那去伤疤的露膏,遣人送去了永寿宫。
  三阿哥听说了,连眉也没拧一下,直说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精骨饿其体肤……”
  跟班小顺子见连三阿哥也不关心,闪了身去,替小主子看那偷留下来的吃食火侯去了,这可是等会三阿哥凑着请安要过渡给皇后的。
  顺治十五年六月十五日,气压低沉,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紫禁城里一丝风也没有。
  请了安,嫔妃们渐离了慈宁宫。
  宁芳一个人坐在偏凳上,等着喝了小半个刻时还没开口的太后训话。
  “皇后——”
  “皇额娘。”
  “回去好好准备准备,等着今晚接驾。”
  “……是。”
  “博雅娜——”
  “皇额娘。”
  “……你既然透彻了,就好好当好你的皇后,给你自己也给我们博尔济济特氏挣那么点光辉。”
  “是。”
  太后让宁芳好好准备。可她并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把自己洗的香香?我又不是小香猪。
  把自己打氛的美美的?连胸都没有能是美人?
  把自己用锦衣金饰包裹了?气温这么高用上那一身没见到皇上就能背气了过去。冒是……可行。
  从日斜到日中,从日中再到日偏,宁芳一滴子眼泪也没有(因为天热想是蒸发了),她只是坐在廊下,一会儿数数那廊上的横梁数,一会儿歪在  榻上蒸蒸“桑拿”。就在她迷离之际,夜幕悄然降  临。
  完了,我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天啥就黑了?
  轰隆隆——轰隆隆……
  匹呀——匹呀……
  倾刻间天闪雷鸣,狂风大做,紫禁城突然间笼罩在黑幕里,只那闪电划过夜空时可见那狰狞的屋檐兽。
  哗啦啦……
  天像漏了一般,大雨倾盆,渐在人脸上直睁不开眼儿。
  “主子,回屋里去吧。”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哈……”
  素心见了宁芳这般,到是没什么。只那小宫女易佳儿唬得坐倒在地上,直想着,主子莫非是疯了?
  宁芳回身挽了素心即往内殿走,边走边笑嚷着:“快上吃的来快上吃的来,本宫饿了饿了。”
  顺治帝驾临永寿宫时,就见这般样子:
  皇后着了白色的囊衣立在膳桌前,左手端着饭碗,右手举着筷子,口里含着食物,满面惊直,还打了个饱嗝。
  我们宁芳皇后再见皇帝,是这般样子:
  皇袍加身,却湿了半透,一块干一块湿的粘在身上,也分不清哪块干来哪哪块湿;脑袋还好,猪油辫子水嫩嫩的趴在背部;入了内殿时手上拎着  块白色帕子,帕子角上两朵玉兰那么正好的冲进眼  球;那刻,帕子也正好的吸着胖皇帝脸上的水痕儿。只可惜,那锦制的帕子怎么可能有毛巾的吸力  ?
  帝国夫妻都出了状况,不那么太完美。不过没关系,两人同时选择了莫视。
  皇帝的面子自由皇帝的随从整顿,皇后的形象也自由皇后的班底收场。
  等两位最高行政长官整了个顺畅,却已经各着了黄色的囊衣背向着躺在了床上。
  帐子里很——安——静——
  宁芳想说除了各自的呼吸什么都听不到,不过这话不成立,因为殿外狂风大作、雨狰雷鸣,殿内的帐纱都被鼓动了起来,又哪里还能听到彼此的  呼吸?
  皇帝很安静——皇后更安静——
  宁芳脑子时似乎有个钟,那一秒秒嘀嘀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今晚——真的很诡意。好像这半年来只记得这么一场雨。只赶在这么个晚上下……
  油灯抵不住风劲儿,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天凉快,自然睡得舒爽。
  宁芳一觉儿睡得那叫一个快意呀,打着纽儿的伸着懒腰子还在床上爬。
  “主子,醒了吗?”
  “嗯——”宁芳扒拉扒拉头发,还不愿起床。
  素心起了帘子、捧了衣服上了前:“主子快起吧,已比平日迟了半刻,再不赶紧儿太后那里要紧晚了。”
  宁芳如往常般单由素心侍侯着穿衣上饰,连着直打哈哈。
  “主子睡得好?”
  “好,好啊——很久没这么舒服了。”
  素心会心一笑:“主子看这样上装如何?”
  宁芳就着镜子看了看,只见镜子里的女子十六、七的年岁,浓眉高鼻,那眼睛还是一般硕大,只是脸白了、脸圆了,到衬的眼睛不那么突兀了。
  “素心,我是不是胖了?”
  “呵呵,是的主子,前个儿三阿哥可跟奴婢说了,虽然还是过多糟蹋了他的心血,不过还好那些米粮儿总算还换了主子脸上的那么一点儿肥肉儿  。”
  宁芳抖抖腮儿:“死小子,就不能对我这老人尊重点。”
  素心挽着仍打哈哈着的宁芳出了内室,少有永寿宫得点位子的奴仆们跪了一屋子。
  “给——主子贺喜。”
  贺喜?贺什么喜什么?
  宁芳冲着众人脸上的深意儿疑惑。
  容婆子起了来,端了碗百合莲子粥给宁芳:“主子,昨个儿皇上在皇后这里留了一晚上,可见皇上还是喜欢主子的。从今儿开始,看谁还敢小瞧  了主子去……”
  容婆子还是絮叨,宁芳却开了自己的小心思。
  对啊,昨晚顺治留了寝。
  可是,最后怎么了?
  宁芳只记得那烛光抖抖的,自己的困意儿就上了来,然后……那胖子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若是他有意为之,宁芳到也觉得以往错看了他去,他能对董鄂氏守身如玉也到真是个痴情的种子。
  原来,他们都当昨晚自己被“宠幸了”。
  要不要说明?
  算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的出?
  慈宁宫还是一样热闹。
  众嫔妃的脸色却五彩缤纷。
  宁芳单单打量了四贞同董鄂。
  四贞虽然笑得不那么明朗,却面透安慰。
  董鄂氏更是大方给予了祝福般的笑容。宁芳看不透皇贵妃,她真的不在意吗?还是她原本就知道皇帝没有碰自己呢?
  宁芳本以为太后今天会留下自己寻问,她也做好了对太后招供的准备,可谁想太后甩都不甩她。要不是看太后面色正常,宁芳非腹议自己是不是  又做错了什么。
  有一就有二,三次就上手。
  本月固定三天,大清帝国最高统治者顺治皇帝与皇后开始正常的夫妻生活。
  当然,于宁芳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是床铺分你一半。
  渐渐的,饭桌也要分你一半;再渐渐的,三天变成了五天、七天。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可分的了。
  虽然有些小小的改变,但宁芳都还能忍受。
  床很大,打个弯也碰不到彼此。
  饭桌更大,还不在一个桌子上。
  至于分出的多出的那几天,宁芳也不能冲着人家皇帝喊:喂,胖子,三天,三天好不好,怎么变数了?你不识数吗?
  无所谓,只要胖子真的只分她一半床就好。
  自从这种生活固定下来之后,很多的东西也都跟着悄然改变。
  嫔妃们见她更客气了——都会笑了。
  太后见了她虽没多少言语,也弯了眉峰。
  连奴才们大老远见了自己也是五体投地。
  只那么三人没什么变化。
  董鄂氏如一的看着良善。
  孔四贞仍旧没心没肺地带自己在宫里转悠。
  三阿哥除了为夜晚爬床前多了道打听八卦的程序而不快外,也仍是常常爬床。
  宁芳觉得很幸福,为什么哩?
  大家都怕她(至少表面是),让她有了官贩儿。
  太后纵着她,令她陶醉了一把把。
  嫔妃贺着她,使她嫣然成了重要人物。
  四贞陪着她,总叫她觉得友情也不是那么不能靠近。
  “你还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的意思是?我成了把子。”
  三阿哥枕在宁芳右臂上,一动不动。
  天开始冷了,能睡得更舒服。
  “那怎么办?”
  三阿哥好像睡着了。
  “喂喂——”宁芳抖着对方的头。
  玄烨拧着眉睁了眸,黑黑的两粒眼珠子盯着她:“早干什么去了?”
  “……我……我只是有些飘飘然。”
  玄烨坐起了身,把她也拽起。
  “宫里是什么地方,还能让你飘飘然去?皇额娘应该时刻记住了,宫里没有无原无故的好意儿,对你越好越是天大的阴谋。”
  宁芳脑子里正想着反过来呢?
  “也没有无原无故的坏儿!好坏都是因为你正被人算计着!而对你无所谓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是他们正在算计你或等着坐在观虎斗。”
  宁芳很想说有这么夸张嘛,不过她没开口,因为他知道玄烨绝不是无原无故说起这些,而且这小子虽然岁小,于宫廷阴谋却比自己看得透彻、精  准。
  “记住了?”
  “嗯——”
  玄炫见她面色沉重,听进了自己的话,便躺了下去,硬拽着宁芳倒下再霸占了她的胳膊与胸膛,倒头而睡。
  “三子——”
  ……
  “那你为什么要无原无故对我好呢?”
  ……
  “你是在算计我还是坐等着观——啊——————”
  皇后陛下再次华丽丽的负伤,这次,在她腋侧的嫩肉里……
  永寿宫没有传太医,因为——这不好再说是自己咬的。
  于是我们宁芳厚着脸皮爬上了吉云楼的墙,向她唯一的朋友孔格格伸出了可怜昔昔的左手(右手伤着),乞求一瓶露膏儿。
  那孔四贞也不是无趣的人儿,除了见着宁芳就大笑三声,外带讹了永寿宫三天皇后爱吃的吃食,那叫宁芳那个水深火热呀。
  “主子……您别伤心……佳儿……佳儿给您唱起小曲解闷儿。”
  宁芳很想说:佳儿,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你家主子我现在已经够可怜了,你能不能别再唱那凄苦的“窦娥”了?
  不过她什么都没来的及说,“善解人意”的小佳儿已经嗯嗯呀呀开了嗓子,这一唱,就是一下午,直毁的宁芳肠子都断了也不敢叫她停儿,不然  这小丫头能说了她自个儿三天的错处去外带露珠般 的泪水儿,那时,宁芳还不定要费多少的心思才能把她斗乐了。
  哎,我容易嘛!这幼稚所统共就这么俩人,却已经让我疲于奔命,以后——再不要靠近十五岁以下的孩子!
  第二十四章 腊月,皇后是这样练成的
  宁芳最近非常很忙!
  近了腊月,宁芳总觉得自己就像被上了发条的《胡桃匣子》里的卫士,不,更像是年月里赶场子的戏班子,不要说好好坐下吃顿舒心的饭菜,就  连晚上早早入睡的肖想也难以达成。
  祭天,祭神,拜宗,拜庙……那是力气活。早出晚归那是客气,十二月的夜天十一点起床,半夜一点集合,二点出了午门,五点前就要见到天坛  。天坛长什么样?谁知道——茫茫黑色里只能听到 风声,见到一串串的人影。鬼火见过没?老版聊斋里的那种,不要说离了三五里的人见到会是什么  感觉,只宁芳深处其中伴着鬼哭(旷野里的风声)狼嚎(怕是真的有)。三步九叩加风雪飘摇半天你 还有兴致欣赏天坛的人,那一定——不是人。
  原来,古人有那么多的信仰,那么崇敬的心,宁芳缩在炕上打着颤,唯一对古人的形容只有一个字——强!!!
  行封、受礼、排庆、接见命妇……那是赶场活。
  敬事房总管太监哈代的那张肥脸,宁芳是天天见。有时候宁芳就在想,皇帝真不是好做的,就算是种马,也是这世上最强最让人哈大着嘴的种马  。一月二十八天左右(阴历是如此),侍寝簿是天 天红色。宁芳就不明白了,她这里如果还好混,那其他嫔妃那里呢?真的是只上床不运动?这样—  —那些嫔妃能乐意了去?难怪后宫的女主子们各个都想把董鄂氏吃了去,这不是人前不幸、人后不性 的双不幸人生?一个两个也就罢了,现在眼瞄了  去怎么也得十几二十,这一堆不幸的女人对着一个幸福的女人,那心里能平衡吗?
  不怎么想看哈代总管那张笑脸,宁芳接过本子竖在面前。
  果然,那上面写着某日某时于某宫,皇后侍寝,某时某刻止云云。
  接过素心递上的印章卡上,宁芳连再动一动的心思也没有。
  素心接了本子递还给哈总管,哈总管见永寿宫的大宫女素心小心地扶着全身看似连手指都不能动的皇后躺下,自觉地出了门去。
  腊月二十八夜。许久没趴永寿宫门的三阿哥下了钱粮(就是宫里各宫关门)前就闪进了来。
  腊月时已经下了四五场雪。素心正在外榻上给主子缝制兽皮筒子,就像一身风雪的三阿哥夹雪进了门,忙起身随着三阿哥身边的小太监顺子替小  主子除了衣帽、沏了茶、打了热水蕴蕴脚。
  堂堂的大清国三阿哥怎么着身边也得跟着几个婢子并奶嬷子。可三阿哥到好,听了皇后主子那么一番“女人堆里长大能成什么气候?”并“自己  动手丰衣足食”的歪论,硬是每次进了永寿宫的门 就只领了个小太监侍侯着。
  其实,宁芳并不是要改造这位皇帝,真的不是的!她只是嘴快,见不得一个小P娃能领了七、八个娇美的十七、八的小妹替他脱衣去裤,连不红气  不喘,还能伸了脚下丫子让人跪着替他除了袜子, 于是低咕了几句。
  得,宁芳知这小孩也懒得听她唠叨,于是每回来都只带了那么一只瘦小的生物向自己做着无言的抗议,于是见不得他那短胳膊短腿同长衣繁扣斗  争的自己只好替了他的奶嬷做了他的临时保姆。
  其实,这完全是宁芳同情心加母爱泛滥,根本不是人家三阿哥同他抗议。不过,自从大清朝的国母真的行了替他脱扣除衣的举动,三阿哥是真的  再不带那些宫女婢仆们来了,因为用不上,她们再 顺手,也没他皇额娘让他见了舒服。渐渐的,在乾西五所三阿哥的院里,三阿哥也不怎么待见那些  围着他忙活的婢女们了。再渐渐的,随着三阿哥一天天长大,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尽穿起衣袍, 连贴身太监最近身的活也给无情地剥夺了。
  于是,无形中,无意识里,岁月间,潜移默化,宁芳改变了我们伟大的康熙大帝的一个生活小习惯,却美了宁芳的后半辈子。
  我们重新回来,说到三阿哥在永寿宫里泡脚下。
  “皇额娘呢?”
  “主子从午时由慈宁宫受膳回宫就一直在睡,嘱了奴婢不要挠了主子的好眠。这一个多月连场赶下来,主子可是一个好觉也没睡过。只余今天这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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