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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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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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象征性地挣挣了,满脸不情不愿。
  “你个臭小子,本姑娘亲自侍侯你你还耀武扬威的,小心将来叫你娶不到老婆。”
  玄烨磨了磨牙:“你看你什么样子,礼义廉耻都怎么学的。”
  “哦——有力量斗嘴了?哼,报歉,本姑娘的礼义廉耻都是对着正常人的,你?属于不正常小孩。”
  宁芳不过一说,谁想平时那么煞气的小子此刻却脆弱了,尽是满脸的受伤。
  宁芳本想大叫“哎哎哎,你别呀”,念头一闪,反而什么也没说,紧紧地把他抱个满怀,再拉过床被子裹紧了两人。
  玄烨整个身子依着宁芳,那是温暖的躯体,柔软,有呼吸,散着浅浅的香气。
  额娘是这个味道吗?
  玄烨没有被人抱的记忆,连乳母的怀抱也被认为是皇子不该依恋的被认作不上进的标志。
  玄烨想反抗的。但他没有。他对这个怀抱很感动。记忆里那些对母性的思念与渴求这一刻仿佛都化成了现实。
  宁芳感觉到一只小手抓紧了她的前襟,心里不禁有一股感伤。被人依靠的感觉,原来很幸福……爸爸妈妈,宁宁很幸福的,你们别担心,宁宁很坚强……
  屋子里十分安宁,偶尔烛火爆破闪过一丝火花。
  “我想听睡前小曲。”三阿哥的声音臭臭的,似乎很不情愿。
  宁芳动了动鼻头,心里非议了几句这臭小孩。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弄脏了美丽的衣服却找不到别人倾诉
  聪明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遗失了心爱的礼物
  在风中寻找从清晨到日暮
  我亲爱的小孩
  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
  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亲爱的小孩
  快快擦干你的泪珠
  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遗失了心爱的礼物
  在风中寻找从清晨到日暮
  我亲爱的小孩
  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
  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亲爱的小孩
  快快擦干你的泪珠
  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宁芳感觉到内衣上湿热的面积越来越大,但她只做不知,这个倔强的孩子心气那么高,是绝不会愿意别人知道他会哭更不愿意别人见到他的眼泪  。她只是一遍遍的唱,唱一个小小的、漂亮的、聪  明的小孩的故事。
  妈妈也唱过这首歌,却并不经常,只在宁芳觉得害怕与孤独的时候。因为有着切亲之痛,宁芳明白,这个时候,小孩子们是需要发泄出来需要被  温暖的。也只有这个时候,怀里这个小小的、漂亮  的、聪明的小孩才愿意停下来静静地听自己唱这首这么容易哭泣的歌。
  “我亲爱的小孩
  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
  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亲爱的小孩
  快快擦干你的泪珠
  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
  四周完全安静下来。
  睡在外间的素心已是满面泪痕。
  主子是真的很喜欢这位三阿哥。只有心里真的喜欢,才能一遍遍为他唱着这些哭泣的歌而自己忍着不哭。
  素心觉得自己的心很痛。这是首多么好听与实在的歌,迷茫、痛苦、孤独、眼泪都只能在黑暗里被自己纪奠。
  “皇额娘?”
  “嗯?”
  “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能……一定能……我们玄烨那么棒,一定是第一个找到路的……”
  “……家里有你吗?”
  素心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有……我就在家里等着你……白天我们玄烨出去读书,好好的,我就在家里想些好吃的等我们玄烨回来。等晚上玄烨回来了,我就到门口  去接你,拉着你的手问你‘今天好不好呀?有没有  认识新朋友呀?开不开心呀?’,然后洗了手我们就坐下来吃晚饭,吃完饭我再看着玄烨做作业,  睡前再给玄烨讲故事……”
  玄烨心里暖暖的,这时,他没有再下意识地揣测宁芳说话的动机,没有再下意识地怀疑宁芳说话的可靠性。他只是很满足,只是想想她说的,只  是任何一条,都令他很满足。从来,他就不缺什么  金银玉石,不少华衣美服,不缺男仆女婢,不少美食贵药。可他只缺那种温暖,只少那份平淡浅凡  。有一个家,家里有个人会惦着他,他回来了会在门口等着他,吃饭了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温书 时也不再空寂,睡前还能听到别人平凡的小故事  ……
  玄烨躲在宁芳怀里一乐:“一天只有两顿,晚上再吃你不就是可比小猪。”
  “什么?你小子,本姑娘好言好语侍侯着你,你还挑三捡四让我不痛快,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我的牙在嘴里,怎么会在地上寻它,你莫不是热坏了脑子?”
  “你——”
  素心来不及抹去颊上的泪水,也不敢发出笑声,只好猫进被子哼哼。
  这宫里,也是有温情的。
  第十三章 洗手为你做鱼粥
  宁芳有生来第一次起了早,现在时间五点的样子进了厨房,七点多洗了手即回了西院。太阳已经出来了,院子里有了人气,得得正同奴仆们把屋  子里所有能晒的东西都搬出来晒。
  见大家都似乎有了希望,宁芳直身进了正屋。
  外榻角凳上坐着一位不足三十的妇人,样子体面,身材微肥,见宁芳进了来,上前几步猛然叩了三响。宁芳正要上前去扶,那妇人开了口:“奴  婢谢皇后娘娘对三阿哥的大恩大德,奴婢代三阿哥  谢过皇后娘娘。”
  素心见主子冲着她疑惑,上前先扶了主子坐下:“这是三阿哥的奶妈子孙氏。”
  宁芳点了点头,准备叫她起来,却不想素心发了话。
  “孙氏,我们主子是三阿哥的什么人?对三阿哥好那是正经的嫡母对乳子之情。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以三阿哥的身份代行三阿哥的礼!
  那孙氏谢意真诚,却不想自个儿不会说话,惹了这么个不敬的名头,当下里就吓怕了,只嚷着不敢不是。
  宁芳本就不在意这些,也知素心是为她立威:“好了,我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现在三阿哥病着,什么事都没有把三阿哥侍侯好了强。你也别哭  了,小心把三阿哥吵醒了,他睡下不容易。”
  宁芳起了进了内间,只见三阿哥正睁着双眸看着她从外间进去,那面色还正常,没有死气也没有煞气:“醒了?”走进了坐在床外栏上,趋近了  才发现小孩子的脸上又多了些丘疹,长在小孩子脸 上看着有些可怕。
  宁芳见三阿哥望着外间的入口半晌才瞪着她:“我的鱼粥呢?”
  三阿哥一脸讨债的样子逗乐了宁芳:“我没做也,想我堂堂皇后怎么可能——”
  宁芳话还没说完,三阿哥即背过身去。
  “生气了?”
  不动的身背。
  “真生气了?”
  不动的身背。
  “我很忙的。”
  只颤了一下的身背。
  笑容爬上宁芳的脸,却有丝悲意。这孩子,怕是一次次被人忽悠,一次次希望失落。
  前伸上身想去看那张脸上的气愤,谁想却看到了滑落的泪水,宁芳顿时心内一番自责,不该同这好强的孩子开这玩笑。
  全身爬上床,宁芳伸手去抱三阿哥,却被他背着身用力地推开。
  “三阿哥——”
  “不要你管!”这孩子狂吼一声,整个包进被里。
  “三阿哥?我——”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你走你走!你们全都走——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们管!不要你们假好心,不要!呜……”
  宁芳没想到这小孩这么脆弱,赶忙抹了眼里的泪,趴上去:“三阿哥,我们的三阿哥怎么像老鼠似的躲起来……三阿哥?三阿哥?你真不起来吗  ?……那可不要后悔……哎,姑娘我天不亮就起来 洗手做鱼粥,一两个时辰都没伸直腰。做好了却连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就想着赶快给我们三阿哥送来  怕他饿坏了小肚子。哎,谁想我们三阿哥都不想吃的,连面都不想见本姑娘。哎,算了,反正三阿哥 也不吃了,素心,拿去倒了,不,拿去喂老鼠,  厨房里不是说有大老鼠嘛,正好便宜了那些小东西。看看这年头老鼠的待遇多好,那可以大清国的皇后亲自做的粥,哎,白白便宜那硕鼠。”
  “是,主子。”
  宁芳见那一团仍是不动,于是下了床,向外走去。
  “反正本姑娘不受待见,走,回东院去,免得被人赶了出去。”
  脚步声远去没多久,那厚厚的被子即快速地打开。
  三阿哥满面泪痕,又是气又悲,还不许我发发脾气嘛?想到伤心处,三阿哥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了,大哭起来。却不想有双手抹着他的脸颊,一看  是宁芳,立刻要躲回被子里。
  “躲什么?小孩子还不许哭吗?”宁芳凶凶地拉住他,几把抹了他的泪:“三阿哥,伤心了哭,高兴了笑,是人的本性。何况哭笑是小孩子的天  性。如果你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表露,也应该在没 人的时候表达出来,整天压着自己的情绪总有一天会疯了的。”
  宁芳见三阿哥没再哭了,只是望着她,于是温柔地对他笑一,轻轻地用帕子粘干他脸上的泪痕,小心的不碰到丘疹:“我向你道歉,不该有中生  无的骗你,嗯——就罚我每天早起给你煮粥吃,好 不好?行了,别气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真是不可爱。”
  “我是皇子,是男人,不需要可爱。”三阿哥回的到快。
  宁芳扁扁嘴:“是是,你是男人,小男人,好了吧,小男人皇子可以吃饭了吧,再不吃饭把就把粥拿去喂老鼠。
  “你做的粥也不知是个什么喂,说不定就把老鼠给毒死了。”
  “好呀好呀,我就拿去毒老鼠。哼,素心,把粥端来,我这就拿去喂硕鼠。”
  素心端了个好看的白底色花的大瓷盘,底下还有个小酒精炉子温热着,进了来放在几上,盛了一碗。
  也不知是放了什么,只嗅到那淡淡鱼香,却不觉腥。三阿哥顿时肚子一阵翻滚,口中馋液上涌。
  宁芳虽说要喂老鼠,却接了素心的碗,用勺散了热气,就了三阿哥的身:“三阿哥,奴婢侍侯了你吧。”
  玄烨皱了皱鼻头,看向素心:“这里不用你侍侯,下去吧。”
  嗬,这小子睡饱了尽就拿起了派头。
  素心望了眼主子,见她没反对,于是退了出去。
  “好了吧,小爷,请用膳。”
  “要我用饭也成,不过我有个要求。”
  宁芳抖了抖嘴角,真想这小子屁股两巴掌。
  “好,三阿哥,您吩咐。”
  三阿哥咳嗽了一声:“……本阿哥不喜欢你三阿哥三阿哥的叫,以后你就叫我玄烨。”三阿哥见宁芳凝视着他,“不许有异议,不然三阿哥不吃  了。”
  宁芳盯着这小子,偏偏这小子也不看她,只盯着几上的炉火。
  哼,这小子,弄的她求他吃似的。
  “好——我的爷,快吃吧。”
  “嗯——”
  “是,玄烨小爷……玄烨……小烨子……小玄子……玄玄?……”
  “什么乱七八糟的,玄烨玄烨,不许叫那些。”
  “呵呵,好呀好呀,玄烨玄烨,烨玄烨玄,呵呵……”
  玄烨气鼓着腮邦一口口接收着宁芳送上的粥。
  “好不好?”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嗯,那么多话。”
  “我哪有多话。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差。”
  “不差是正好还是不好?”
  ……
  素心在外间无事理着手里的帕子,乐呵着一大早就这么有意思。
  榻脚上缩着的孙氏大瞪着眼珠子,奇怪着三阿哥今天一早上怎么这么多话,这么多情绪,这么的……
  素心自是见了那奶妈子的表情,也不去撵她。这老妈子对三阿哥到真是上心,只是太过嘴笨了,要是不好好给点苦头,怕是以后要死在那张嘴上  。主子这么喜欢三阿哥,以后怕是会多同三阿哥来  往,两个人自是没什么忌讳。这孙氏长随着三阿哥,要是多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三阿哥自不必说  了只怕到时连主子都被她所累。看来以后要常常敲打才行。
  素心是皇后宫里的大宫女,自是比断奶皇子屋里已经没多大用处的奶妈子有等级,所以素心一番思量自是没把三阿哥的奶妈子孙氏放在心里,只  一心想着替主子收拾她干净,这是后话。
  如此这般相对,一大一小虽是吵闹不断,却也算合气,至少日子过的有声有味,跟着两院的奴才们也少了悲容。
  三五日后这天,院子里也死了六七人,只不敢打扰了皇后。报给素心知道也就是了。
  宁芳在西院庭里同着三阿哥说话并晒太阳,素心立在西院子外。
  “得得,这去的是内院的还是外院的?”
  “外院的。”
  “西院的还是东院的?”
  得得上抬瞅了一眼素心的眼色,低首细思了般,明白了素心的意思:“我这就去问清楚。”
  不到半刻,得得急着回来了,满面乐颜。
  “是了是了,那日在东院种了那痘的没一个有事的,就连带了那口罩发病的我们这宅子这只两人。看来主子的方法是真的有效的。”
  素心放下了心:“你去传了宅子里所有没发病的人都种了痘。主子说过,这法子可能只对没发过病的人有效果。种了痘没发病的也不一定就能过  的去,你传了主子的吩咐,让大家勤快的把物食拿  出来晒了太阳,口罩必须十二个时辰的带着。已经患病者换下的衣物等的物什能烧就烧,不能烧的  也要用沸水煮了过了……”
  当下,宅子里热热闹闹,每个人都很匆忙,仿佛与时间赛着跑。
  生命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宝贵的,纵使天生被奴役的也渴求活下去的权利,或许,这是生命的天性。
  素心安排了人事,进了院子。
  “可我疼。”
  “这是身上的毒要发出来,当然会疼。没事,等浓下去就好了。”
  “那我痒难受。”
  “那我们三阿哥想如何呢?”
  “哼……下棋。”
  “你这不是难为我嘛。明知道我不会。”
  “本阿哥难受难受难受——”
  “好好好,难受难受,下了棋就不难受了。”
  下人们自去取了棋,素心就听她主子还在那里低唤着:“臭小子,臭小子……”
  三阿哥只当听不见,歪在榻上,身边被子靠子之类一堆围着。宁芳依着他,向他暗举着拳头,见三阿哥抬了头,忙收了拳做样给他锤腿。
  上午的太阳不是太炙热,院子里不忙活的仆人们三三两两的依着,偷偷偶尔看两眼院中榻子上的两位主子。时间在夏日里流失的缓慢,庸庸懒懒  的人们只打着哈欠,伴着吵吵闹闹的儿声与女音,  也像那么回事的渡假。
  附章3:说说养生
  有些亲们好像对我提到过的一些有关养生的东东感兴趣,于是木白就利用这一章提一下。
  本来木白对中医是完全没概念没信心没心思的。在一次巧合下,听了中广频道梁冬主持的《国学堂》关于《黄帝内经》中的《金匮真言论》,讲  的非常浅通,才突然知道,原来中医是这么广博与 精髓。
  比如其中关于四季四色:
  ”故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脏;秋气者,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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