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了。不过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桦妃你,还真是不可小觑。不急,咱们走着瞧!”
卷四:树倒狲散,风云迭起 第四百四十九章:大隐隐于林
“无头公案。”这是严一凌对这件事的最后解释。“刺客死了,不管是桦妃动的手,还是皇后动的手,总之,皇上没法再查下去。她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想想真是憋气,太不值得了。”徐天心恼火的不行:“别的也就不说了。这事情,无双承担了多大的风险。”
严一凌点头:“是啊,所以下一次再部署就一定要周密。不要再让她们有喘息和翻身的机会。并且,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最大的收获就是救出了遥光。这宫里,再没有比苍穹殿更安全的去除了。即便皇后想要杀人灭口,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行动。”
徐天心看她脸色有些不好:“皇贵妃是在担心什么?”
“无双办砸了一件事,皇后很有可能把灭口的事情交给她将功折罪。接下来她的日子就难熬了。”严一凌自问还是很了解皇后的。交手了这么多次,多少也摸透了她的脾气。
“是啊。”徐天心也点头:“皇后的确会这么做。哪怕是遥光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也终究换不来一个信子,更何况无双才陪了她几年。”
“一命换一命这样的蠢事,咱们还是不要做。太不值得。”严一凌是想叫皇后自己露出尾巴。但这的确不容易。可赔上那么多命去了结皇后一人。还不如她自己拿着刀一下子捅进去来的爽快。虽然她不大敢杀人。
“是啊。徐天心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想要抓住皇后的痛脚,不死几个人,恐怕是难。当然,她也明白皇贵妃的善良。后宫里难得有个这样心思的女子。所以,剩下的事情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少一点叫她分心就好了。
“你还不打算去苍穹殿么?”到最后。徐天心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我去不去,没有什么不同。”严一凌平静的说。
“当然是有不同的。”徐天心皱眉:“我看得出来,皇上还是很在意你。不然,你当我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皇上搜完了毓秀宫又去搜桦妃宫?”
严一凌笑了起来:“皇上自己心里都明白,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随便你吧!”徐天心想了想,问:“皇贵妃喝过苦丁蜂蜜茶么?”
“……”严一凌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了?”徐天心看她表情怪怪的:“以前你去我宫里,我没招呼你喝过苦丁冰糖茶?只不过现在养了蜜蜂,都换成蜂蜜的了!”
“还……真没有。”严一凌想起,第一次是遥光喝了直接吐进茶壶里。然后徐天心还喝的津津有味。后来,她再去栖心宫。就不是很敢碰她的茶了。
“哪天我泡一杯给你喝。”徐天心很不服气。
“怎么了?”严一凌莫名其妙。
“我好心的给皇上送了一盏,哪知道他和一口就喷出来了!”徐天心愤懑不已。“昨天樱妃宫的侍婢随便泡了一盏茶,皇上还说好喝。真是太没趣了。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里面,就没有个会欣赏的!”
严一凌实在笑不出来,心想你喜欢的话就好好的去泡吧!只要别叫我喝就行了。想起苦丁的那个滋味,她就受不了。喝一口胆汁都能吐出来。“你慢慢尝试吧。总会有人喜欢的。”
“哼!”徐天心扬了扬眉:“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说话的功夫,素惜端了燕窝进来。“奴婢熬的有多的,徐妃娘娘也趁热吃一碗吧?”上广广弟。
不用自己动手就有得吃,自然是好事。徐天心接过碗,不免嗤:“皇上对皇后还真是有够上心的。我宫里没有血燕吃就算了。连皇贵妃您宫里都没有!”
“皇后有孕,理当如此。”严一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另外一种猜想。
当时,万贵妃有孕的时候,也没见皇上有这样的吩咐。内务局还不是会时常送血燕过去贵妃宫。只是这一回,怎么皇上偏要有这样的旨意!
就为了显示对皇后恩宠优渥?
“怎么了,想什么呢?”徐天心看得出她有心事。
“我是想说,冯靖宇不在太医院了,还真是不太方便。”严一凌咽下了最后一句话没有说,那便是没有内幕了,想知道什么都难。
“太医院不是还有别而太医么?皇贵妃就一个都不信?”徐天心想了想:“至少也有愿意巴结严家的吧?总归可以用。”
“已经找到最好的了,别的就都觉得别扭。”严一凌是真的很信冯靖宇的医术:“别的就不说了,不过冯靖宇的针可是真的出神入化。”
徐天心笑了:“看来咱们三个之中,还是遥光最有眼光。”
“……”严一凌冲她吐了吐舌头:“让皇上听见,当心你的脑袋。”
“嘁!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就是打入冷宫。打入冷宫就打呗。我还不信这世上能有一座冷宫锁的住我。”徐天心一仰头一碗燕窝就吃了进去。“好了,我回宫继续研究怎么烹茶会比较好喝,回头送一盏你尝尝。”
“好吧!”严一凌嫌弃的点了点头。“素惜你送送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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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悦走到门外,示意身边的人退开。抬手拍了拍门,她皱着眉头:“师太,信女沈凉悦,读经时遇到一些难解的谜团,不知师太可否指点一二?”
门里的人轻轻道一声:“请进。”
沈凉悦推开了门,缓缓的走进去。“师……太!”
面前的人,老态龙钟,一脸枯相,如同在残风中飘曳的枯叶。
“施主请坐。”
“谢师太。”沈凉悦以为,自己要见的人,必然是超然物外,一身仙骨的高人。但万万想不到,面前的人颇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施主有什么不通之处?”师太徐徐问。
“信女不懂,经文上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可为何落入尘世之中,心便由不得自己了。权势本该是浮云,却被看得那么重。甚至不惜骨肉相残,血溅三尺,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其中,到底是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亦或者是心控制不住这个人?”
师太笑了笑:“施主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无欲则刚。其实并不是人控制不住心,也并非心唆摆这个人,而是有了贪欲,人便不成人,心便不是心了。”
“是啊。”沈凉悦微微笑了。“那已经堕入尘劫的人,该如何自救呢?师太当初,又是怎么撇下红尘俗念,来到这里隐居避世呢?”
“施主问的好。”师太垂下眼眸,寡淡道。“起先,贫尼也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么多年过去,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所谓隐居避世,不过是将自己的身心放在这庵堂之中。但其实,若是心里自在,无论是在庵堂之中,亦或者大街之上,心都是自在的。只是,若不经过寂静的洗礼,若不尝遍清苦的滋味,可能到此时,也未必能知晓。”
沈凉悦点一点头,细细的品读着师太口中的道理。
两个人静静相对,沉默无言。
好半天,她又问:“信女如何能挣脱这尘劫,师太可否指点迷津?”
“那就要问施主有什么放不下事情了。”师太淡淡的说:“是锦绣前程,是骨肉血亲,还是您口中的权利荣华?有放不下的事情,心自然就难以安宁。只要肯割舍,就自然可以从尘劫之中挣脱出来。问题仅仅在于,施主愿不愿意割舍。这割舍,可能是骨肉分离,可能是身无分文,亦可能毁掉自己多年积攒的一切……”
沈凉悦想了想,要她放弃樱妃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她的心根本就不在皇上那里。可是她舍不得自己的翊儿,放不下姑母的仇恨。就这么隐居在这静幽的山林之中,日日白菜豆腐,经文百遍,她真的会很不甘心。
“看样子,施主是放不下舍不得吧?”师太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是。”沈凉悦垂下头:“信女心中有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但并非是贪欲所致,而是不甘心。有些事,此生若不去完成,枉为人。”
师太仰起头,再一次对上她的眸子,好半晌都没有做声。
沈凉悦叹了口气:“师太能明白信女心中所想么?或者,信女想知道,在师太心中,真的就没有任何舍不得放不下的事情么?倘若,再给师太一次机会,能离开这山林,堕入尘劫,师太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
这问题,似乎难住了师太。一时片刻,她竟然也打不出来。
末了,她淡淡的笑起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贫尼在这里数十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又何必再堕入尘劫。何况甘心与不甘心,全在自己的心。施主问贫尼有没有舍不得放不下的,其实有便是无,无便是有,又怎么能真的去计较有无呢!”
“多谢师太。”沈凉悦轻微起身:“信女久居深宫,出入皇宫一次实在不易。与师太谈经论道,叫信女心里平静。倘若师太不介意,可否请您入宫再为信女指点迷津?”
“入宫如何,不入又如何?”师太笑着道:“施主相见贫尼,便是相距千里也如同面面相觑。”
“是啊。”沈凉悦又施一礼:“多谢师太教诲,凉悦感激不尽。若是有缘,便还有相见之日。若此,信女告辞了。”
卷四:树倒狲散,风云迭起 第四百五十章:挡箭牌
犹豫了再三,奉临还是来到伊湄宫宫门之外。“朕有两日都没见翊儿了,也不知道瘦了没有。”
小侯子笑着道:“皇贵妃娘娘照顾皇子最有经验,一定不会让小皇子饿瘦了的。”
说这话,汪泉便迎了出来:“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贵妃呢?”奉临淡淡的问。
“皇贵妃娘娘正抱着小皇子在后院晒太阳呢。”汪泉笑眯眯的回话:“皇上您里边请。”
奉临嗯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穿过了正殿。又绕过了厢房,还没走进后院,就听见翊儿咯咯的笑声。不自觉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只是在严一凌转过脸的时候,某人特意板起了脸。
“小姐,皇上驾到了。”素惜赶紧跪地相迎。
严一凌抱着奉翊起身行了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奉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朕想念翊儿,便过来瞧瞧他。”
“是。”严一凌把奉翊交给了皇上。“翊儿刚刚吃饱,这会儿玩得正欢。臣妾瞧着太阳好,便抱着他来后院晒晒太阳。”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似乎不是特别高兴,但也没有生气的成分。
奉临抱着翊儿。看着小家伙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也舒服了不少。“这几天樱妃出宫,难为你了。”
“皇上这么说便是见外了。”严一凌垂首:“翊儿这么可爱,谁都会喜欢的。何况臣妾是他的庶母。”
奉临又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素惜和汪泉小侯子站在一起,几个人都不敢轻易开口说什么。但是挤眉弄眼的传递着消息。
大概意思就是说,皇上只有和皇贵妃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好脸色。
这些日子,近畔伺候别提有多苦了。
“启禀皇贵妃,毓秀宫的侯奎公公求见皇上。”
外头说话的是伊湄宫的小太监。
汪泉一听声音,忙走了出去。心想这猴崽子什么时候不好来通传,偏要在这时打搅皇上的雅兴。再仔细一想,打搅雅兴的并非是前来通传的奴才,只怕是皇后知道皇上来了伊湄宫,故而别有用心。
“让他进来。”严一凌见皇帝不做声,只好开口。
侯奎急匆匆的进来,一脸的焦虑:“皇上,您快去瞧瞧吧。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这会儿正难受呢。”
“皇后凤体违和?”严一凌掂量着这几个字的意思,是不是说皇后的龙胎有事?
想必是皇后特意吩咐侯奎不要小题大做,以至于没敢提胎儿的事。
“皇上还是赶紧去瞧瞧吧!”严一凌接过翊儿,担忧的说:“皇后娘娘这时候最需要皇上关怀,只要皇上去了,那娘娘您的身子就好了大半。”
这话落在奉临耳朵里怎么那么奇怪呢!“为皇后侍疾也是后宫妃嫔的本分。既然皇贵妃得知。焉能不与朕同去!”
奉临心想,推朕去皇后那里岂会是你的真心。朕偏要你跟着去,看你还能说什么。
严一凌有些犹豫:“可是臣妾还要照顾翊儿。”
“翊儿吃饱了自然是要睡的,交给乳娘也就是了。”奉临使了个眼色。小侯子马上就把乳娘唤了来。
“好好照顾小皇子。”奉临严肃的说。
“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乳娘畏惧皇上的威严。赶紧接过小皇子,仔细的呵护在怀里。
严一凌心想这下子是躲不过去了。皇上每次都是这样,在这里生气就甩手去找别人。一旦不愿意被别人纠缠,又偏要把自己拉上当挡箭牌。
心里气不过,一路上严一凌都没有说话。
坐在御辇上,奉临几次看她的脸,都是一片茫然。“你就那么不想去见皇后么?”
胡说八道!严一凌心里想,我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去见皇后。万一气得皇后小产了,我拿什么赔!
“没有哇,臣妾只不过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凤体。”话到嘴边,她说的好听了许多。
“嗯。”奉临信以为真的点了头:“你总是这样,担心旁人比担心自己更多。”上广助圾。
废话,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然,严一凌仅仅是腼腆的笑了一下:“皇上过奖了。”
不多时,到了毓秀宫,奉临便直接下了御辇。方走了几步,又想着应该过来扶她一把。
于是只好走回来,再牵着她的手下来。
“其实臣妾可以自己跳下来。”严一凌毫不掩饰的说:“御辇虽然高,但也难不住臣妾。”
奉临抽回了手:“知道你有本事了,下回你自己跳。”
说完,摆着一张冷脸转头就走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
严一凌心想,这男人的脸变的真快。
小侯子急匆匆的进去,瞧见无双满脸的担忧,忙道:“皇上驾到。”
无双连忙走到床边,低声道:“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沈音苒满脸的冷汗,听到这一句话,心里才觉得温暖了一些。“快,把帷帐拉起来。”
“是。”无双将两边的帷帐分别系好,转身时,皇上已经走了进来。“奴婢给皇上请安。”
奉临径直走到床边,发觉皇后果然脸色苍白,不由皱眉:“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沈音苒摇了摇头:“皇上,臣妾也不知是怎么了?昨晚睡前还是好好的。早起时便觉得腹部隐隐不适。”
“太医可曾来瞧过了么?”严一凌是怕突然走到床边,把温情脉脉看着皇上的皇后吓一跳。于是只好边走过去边说话,这样一来,皇后能早点发现她跟在身后。
“皇贵妃也来了?”果然沈音苒很介意她的出现。
早就知道会被嫌弃,还要硬着头皮来。严一凌勉强的笑了下,转而一副担忧的样子:“臣妾惦记皇后娘娘的凤体,便想着过来侍候在侧。娘娘现下可觉得好些了么?”
沈音苒摇了摇头:“太医是来请过脉了,只说臣妾血脉不畅,血气不足,致使胎气不稳。现下已经开了药方。只是臣妾服了药之后,仍旧不适。这才劳动皇上过来一趟。”
说真的,这时候的皇后看上去,又惊又慌又怕。到底和平日里不一样。
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垂下头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再请太医过来瞧瞧。”奉临不放心道。
“是。”小侯子依言照办。
奉临则拿起帕子温和的为皇后拭去头上的冷汗。“是何种不适?”
沈音苒仔细想了想,道:“臣妾觉得腹部发冷,且有微微的痛楚。”
“许是血气不足的缘故。朕回头吩咐她们多炖补品给你。要坚持服用才好。另外,前三个月胎还没有稳,最要紧的便是少费心,只静养即可。”
“多谢皇上,臣妾记下了。”沈音苒如同少女一般娇羞的垂下头去。
那妩媚的样子,看的严一凌浑身发冷。
院判连同两位皇后信得过的太医又先后请了脉。
所言还是和方才没有什么不同。
只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