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以去答第二关的题目了,你不要走啊!”一个家丁大声叫喊起来。
“不用了,有了这十两银子,我娘的病就有救了,不用了。谢谢老爷”年轻书生一边往回跑,一边激动的高喊。
“嘿!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贪财才来这里的。”杨宝韵本来没有指望自己会做什么诗,看热闹而已。无意中抬眼往条幅上望去。
“咦!这不是缪氏子的《赋新月》么!”她记得以前读过这首诗。
“对不起,请问!可以引用原著么?”她走到台桌前,礼貌的问话。多年的客服经验,让她习惯,与人交谈,要面带笑容,礼貌恭谦。
“原著?”台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么说小姐见过诗文的下句?”他们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小时候上学的时候读过!”她如实回答。
台后的几个人更是惊讶,难以置信的样子。“小姐请在这里写下。”一个家丁拿起毛笔恭请的姿势。
“我说说看,你们自己写吧!”她脸色微红,为了掩饰窘态,她背过身子。
家丁一看,有些惊讶,这里的女子自小读过书,已经是不多见的,加上她转身,看似十分傲慢。这气势,他们更是不敢轻易得罪。
“好!小姐请讲。”
“时人莫道娥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她背出这首诗。
几个家丁一阵愕然,这两句不仅接的工整,此情此景,还很狂妄。
娥眉,好像正是指她自己,照满天,天!在古代就是皇帝,是天子,眼前这个女子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敢“照满天”
家丁恭敬的把木牌钱袋交给她手中,恭请她去下一关。
她没走出多远,两个家丁立刻悄悄咬起耳朵。说完,一个匆匆往远处走去,一个偷偷跟在她身后。
一个如此美貌狂妄的女子自然也引起群众的注意,有些人放弃答题的机会,怂恿的跟在她身后。
又过了将近一里地。
一条台桌上摆着一个石榴在玉盘中间。旁边也没有什么提示。
这是什么?猜哑谜么,她看看旁边,几乎没有人在猜题。其实这个寓意很明显,在古代,石榴代表着多子多福,玉盘,就是金玉满堂,连在一起就是“子孙满堂”,几乎所有过完第一关的人都猜对了,顺利去到下一关。
对古代事物不了解的她,当然不太明白。
“是什么呢?”她看着红透的石榴裂开大口子,红通通,晶莹剔透的珍珠般红子呼之欲出,有些让人眼馋。
“石榴里面要是长出杏来就好了。那就是红杏出墙!”她一边思索一边抱怨。身后不远处看热闹的人都在为她着急,都小声的说出答案了,她还是没有想到答案。
“对了!抢地盘!”她忽然一声大喊,兴奋的说出她刚刚想到的答案,还伸出一根食指,做出一个胜利庆祝的姿势。
现场一阵冷气倒抽,所有人昏倒一片。
“对吗!”理顺她高昂的情绪,她平视眼前,发觉桌台前没了人,惊奇的俯身向桌下望去,几个可怜的家丁,口吐白沫,嘴角抽搐,正艰难的从地上拉住桌腿往上爬。
“对吗?”她凑到一个刚刚爬起来,露出一个脑袋的家丁面前,凝重的紧盯住他的眼睛。
“对!。。。。。。”家丁来不及说出下面的话,被她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近距离的一阵暧昧眼神,再次打击,直接往后,“哄”的一声倒下,嘴角的白沫变成血花。
“耶”她一身狂欢,自己拿起桌上的一个木牌,一代银子,继续往前面“跃”去。
“对不起!你答错了。”可怜的家丁彻底受到打击,瞪大眼睛昏睡过去。
“咦!这里人不少,一个个面有难色,这里的题目很难么?”远远的看见第三关的桌台前聚拢了一群苦思冥想的人,斗志昂扬的杨宝韵更是有了挑战的欲望,看到不远处一条白卷条幅高高挂起,她三步并两步的赶紧上前观看!
“啊!”看到眼前上下固定住,在微风中舞动的巨大条幅吗,她彻底鄂住!
“参天啊!大地啊!不要这么玩弄我好不好,我可怜的心脏!哪里能一次承受的住这么多的惊喜,这不是想要我的命么?”鲜花,光环,感觉身边处处是强烈羡慕的崇拜目光,她一下子飘到云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哈哈哈!拿笔来。”光环中的她心花怒放,纤手一挥,忽然一声嘶喊。
所有的人惊奇,诧异,凝滞的目光聚焦到一点——那个那笔的家丁手上的鼻尖。
激动过度的杨宝韵拿起毛笔,一手捏住她宽大碍事的衣袖,有模有样的在桌案上一阵行云流水。
“真是走运都不用起早的,没想到,前几天刚刚在电视剧上看到的一个绝对,竟然也会在这里用上。点灯登阁各攻书!人家为这一条对子还出了人命,在这里让我为冤死的那个女子讨回公道了!哈哈哈。。。。。。”她一边写字,一边心中想着自己的那份得意,嘴角哼笑开来。
“移椅倚桐同赏月!这填补的上联倒是很工整,可是。。。。。。”一个家丁拿起她写好的对联,眉头纠结到了一起,看着纸上勉强可以看清的字,像是“鳖老人家”爬过,留下的脚印,再看看眼前一脸得意,满身书卷气的女子,揉揉眼睛,彷徨的看过很多次,还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先前匆匆跑向远处的那个家丁,匆匆从远处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姐!您过关了,里面请——”他面如平静,拿起一大锭银锭,恭请到她面前。
欢快的迈着轻盈的脚步,哼着小曲,一个绝无仅有的大家闺秀,蹦蹦跳跳的走到林子深处。兴奋的她,哪里注意到,身后一排威严凝重的家丁,断绝了所有身后观看的人群的去路。。。。。。
010请上“床”
“小姐!请上床。”跃动在云端的杨宝韵,忽然被耳边的一身温婉恭敬的男人低沉嗓音震惊。
“什么?没有搞错吧!这么直接。”她惊讶的暴跳。
眼前的家丁被她过激的反应惊呆,傻傻的僵直在原地,变成凝滞的“路标”。
顺着他胳膊所指方向平移视线,眼前的庞然大物,让她脸色一身燥热,尴尬拘谨的羞涩起来。
原来小寒潭并不小,是一片几十里方圆的湖泊,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小寒潭”。而湖边停靠着一艘精致的画舫游船。
敢情人家是请她“上船!”而非“上床”。“想什么呢!杨宝韵。”她嘴角一裂,从心底嗤笑开来。
羞涩的淑女版杨宝韵,迈开小碎步,走上画舫。
一道道侍卫过后,是一道道侍女指引,走过很久,都没有到正题。
“这个是什么人?看这排场,一定是非富则贵,想想我强纤小,活了二十五年平庸普通的日子,安安分分,循规蹈矩,老天垂帘,终于听见我可怜的祈祷心声,给了我这次嘉奖的机会,还这么丰厚,真是让人激进!”她一边走一边心中蜜意绵绵。
“小姐!请!主人在里面等你。”一声悦耳的少女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眼看去,淡绿色主色调的宽敞船舱里,朦胧的薄纱幔帐在微风里起舞,飘忽在她眼前,看不清有人。
“薄雾飘渺入眸帘,佳娥逸落翠云渲,小谭平秋画舫会,此景误似前生缘!”一个洪厚响亮的嗓音,和时宜的把这里的意境描述成一首诗,在她耳际边盘旋。她转动眸光,平移于四周,眼前一片朦胧,没有一个人影。
“你是谁?”她心中迷幻不安,略有惊疑的喊出来。
忽然,肩头被什么轻轻一碰,她惊悚的回眸。
一双深邃如幽深黑潭般的眼眸尽在她身后不到一尺之处,那足可以让人灵魂坠落的眼眸,那平如秋水般慑人心魄的潋滟,那温和却不失刚毅的眸光,似乎早已相识般的感觉在她心头涌起,本能的羞涩,让她目光下坠,银色平镜般的透亮面具,挡住了几乎整个脸庞,除了眼眸,只剩下一张勾勒清晰的性感丰唇。
那嘴角微微翘起,艳如火焰般的红唇,似是红透樱桃般的颜色,微微亲启,皓月般莹白整齐的齿关,红苔隐约可见,让人不知不觉,有深入探究的渴望。
迷醉凝滞的她拧头之间,不知不觉感觉,嘴角湿润,嘴里多出很多不明物体,慌乱中,她“咕咚”一下全部咽下。
出奇的响声,让眼前同样微微凝滞的眼神露出惊讶!
微微一怔后。
“小姐!欢迎来小寒潭,请坐。”面具男优雅的伸出他指关节分明的魅力大手,做出相请的姿势。
“坐?坐哪里,刚刚除了幔帘,船舱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心中疑惑,转眼平移。
“呀!”她惊吓的一跳。
船舱里原本随风舞动的淡绿纱帘整齐,都被整齐的锁起两边,靠近水边的轩窗边,一座摆好的酒菜飘散出阵阵食物的芬芳。
“刚刚怎么没有看见,简直就像变魔术一样嘛!”她樱唇蠕动,轻轻嘀咕起来。
“什么?什么术?。。。。。。”面具男优雅的神情丝丝惊讶。
“哦没什么,既然来了,我们先吃饭吧!先生。。。。。。不!公子请坐。”她反客为主,大方的的相请起来。
面具男没有说话,只是,刚刚丝丝惊讶,在眼眸中加深,不解聚敛。
“我说,你!。。。公子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呀!”看到面具男坐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刚想问出心中疑惑,想要自己现在的装扮,演起闺秀起来,
面具男深深惊愕!暂前不说她奇怪爽直的说话方式,就她毫无拘束的行为方式,足足让他不敢恭维。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他那里见过这样豪放的女子行为。忽然,他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请问小姐芳名!”他儒雅好听的洪亮嗓音再次出现。
“我!”她想想,既然你不以真面目相对,我也不告诉你我的名字,对,这里没人认识我,我。。。。。“小女名叫强纤小,您就叫我小小吧!”她学做扭捏含蓄的样子,低头含羞的说出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名字。
“小小,是小名!”
“是啊!呵呵!”看着满桌的酒菜,她心里开始嘀咕。“什么人,真是的!准备一桌这么好的酒菜,也不叫人吃,光顾着和人家说话,这菜,不会是道具吧!”想到这里,她仔细的看看眼前的那盘糖醋鲤鱼。
看上去油光粉嫩,柔软酥香,还冒着白茫茫的热气,应该是真的吧!
看见她直盯着盘中鱼,他红唇微启。
“小姐一路走来,可见文采非凡,不如。。。。。。”
“坏了,不会想要用这个吟诗作对吧!那不是完了!”他刚开口,她已经感觉到不妙,紧忙的接下他的话。
“不如咱们边吃边谈!”
男子一阵眩晕,接的倒是很顺口,可是!可是。。。。。。
“好!边吃边谈!边吃边谈。”他无奈的夹起一星点鱼肉,送进嘴边。
这边,人家杨宝韵可不客气,早上吃的不多,一路闲荡,时已过午,肚皮早就皮擦皮,有些难受,加上一大桌美食当前的诱惑,早就垂涎欲滴了。
一说可以吃,她可是毫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嗯!真好吃!你知道吗,嗯!好吃,我一直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做一个美食家,这个也不错,真好吃!你知道为什么么?嗯,真好吃!”她毫无忌惮的开吃,吃着、吃着、完全忘记自己的装扮,激动的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么?”看着对面没有回答,她塞满食物抬起头,再次问他。
抬眼间,看到他玉冠高索的发髻,花纹镶边的古袍,她忽然想起,自己身在哪里。满嘴的食物含在嘴里,僵直了面容。
“不好意思!小女子几天没有吃饭了,有些失态!”她小心淑女的咽下食物,拿起腰间绢帕擦擦嘴边。
事到如今,她只好胡乱编出理由,去圆她反常的行径。
“没事!小姐随意!小姐随意。”他幽深的眼眸中,看到淑女版的杨宝韵,反而流露出一点点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的微微失落。“几天没有吃饭?看样子有点像,可是,这身富贵阔气的丝绸锦缎裙衣,像是几天没吃饭的主么?”他心中暗想,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哦!”她怕再次失态,刚刚其实也吃下去不少,端坐起来。
空气变得有些尴尬的紧张,谁也没有在开口说话,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会过去,她实在是坐不住。
“要不!我们。。。喝点酒?”她小心的试问。
这种诡谲的气氛,后背心凉气直冒,僵直的身子,她怕变成雕塑。
“好!小。。。姐请!”面具男忽然觉得不知道怎样称呼她才合适,看她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小姐,叫姑娘,好像也有些不合适,像她这样的行径奇特的方外人士叫声“女侠”倒是有些意思。
“公子!请。”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为了打破局面的尴尬,她也着实真的有些口渴。
咦!这酒,不似二十一世纪的酒,说是酒,喝起来像是淡水,还有一点点甘甜润喉,有种淡淡的酒香而已,真好喝。想到这里,她端起侍奉一旁的婢女刚刚斟满的酒杯。
“公子!礼尚往来,我敬您一杯。”她一饮而尽。
想想在家的时候,为了应酬客户,她可是能喝一些的,54°的高度烈酒,这个小杯子,她!十几、二十杯都不成问题,何况,是这样是水酒。她看着手中的空杯嫣然一笑。
她这副身子本来就是倾城之貌。这无暇间的嫣然一笑,更是百媚生成。
对面的面具男看在眼里,除了一点点养眼的感觉,却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有些异样的凝视着她,若有所思。
两杯下肚,她感觉到丹田一股乱流升腾,热量源源不断的袭向全身,酒劲也就跟着上了头。
“坏了!原来这酒是后来劲,劲还这么大!”她心中暗叫不好,望望眼前的男子,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幽深的双眸,似乎也深不见底的看不清用意。
“怎么办?不会趁我酒醉,要了我的小命吧!好像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她暗中思索,忽然想到,先前过关的时候,第一关的那个家丁匆匆而去,第三关匆匆过来耳语。她心头一凉,身上冷汗暗生。
“难道,为了赖掉八十俩银子,他要杀人灭口,这种地方,他要是想这么做可是太方便了。她无意间往船舱外面望去看见画舫早已离开岸边到了湖心。
“呀!这要是灭口往水里一扔,沉到水底。连尸首都没人看见!”她越想越怕,惊惶的看着眼前静坐的面具男,此时,看着他面具上的闪亮银光都变成灼眼的凶光。
“你!你!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想着心里的担忧,惊悚的问起来。。。。。。
011灭门铸剑
与此同时,宁月国北方边疆地段的荒漠里,驰名江湖的铸剑山庄,被一种神秘诡异的杀气笼罩,依山而建的数百玶铸剑山庄里,风声鹤唳,一阵狂风刮过,静的可以听见彼此血液流动的声音,所有的活物都被这股死气侵袭,凝滞了所有呼吸的声音。
正在铸剑的男人们紧紧捏起手中长剑,骨骼移动,发出紧张的“嘎嘎”声响,女人们,紧紧把孩子们揽在怀中,惊悚的看着厚重的木门被阴风阵阵推动,每发出一声巨响,他们的心都会沉下去几分。
连怀中的奶娃娃似乎也感觉到阴森噬骨的恐怖,瞪大眼珠,张大嘴巴不敢哭出一点点的声音。
刚刚艳阳高照的苍穹,霎时间,被乌云笼罩,寒风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