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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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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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卿歌上前一步扶住逐月的肩膀,脸上透着的焦急此时一览无遗,周围围观的人群都看得真切,只怕这夫人在公子的心里份量不可小觑。
  “属下……咳咳咳,查明夫人并未在喜房内,房中惨死的人似乎是喜娘跟几个丫鬟。”逐月刚刚被烟熏火燎的导致咳嗽不已还是尽快的如实禀告,方才他冒着大火掐了诀冲进去确实只发现门扉外面烧焦的尸体,而房内并无人。
  “你说主子没在里面?”凝霜恍惚间听到逐月的回禀,似乎回了神,涣散的眼神也开始凝聚起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逐月跟前,一双眸子含泪盯住了逐月急急的问道。
  “是的,从烧毁的尸身来看并未有夫人所穿的喜袍。”逐月抬眸看了一眼满脸尤带泪痕的凝霜,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凝霜悬着的心总算能够放下来了,用袖子擦了擦脸,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只要主子没事就好。”
  闻此言,挽月暗骂一句,怎么放火都烧不死那贱人,也忒命大了吧。青怜怒气更甚,明明她先让人将屋外的丫鬟喜娘打晕了然后往屋子内丢了迷魂香,那女人怎么会不在屋内?!难道那女人有通天的本事不成?但是她明明没有任何灵力仙气,根本就普通至极!
  即便主子没有在新房内逃过一劫,那主子会去哪呢?凝霜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担忧的望着卿歌。逐月低垂着头,闷着声又继而禀告了一句:“之前打探到的消息说拿主子玉佩下山的人并未下山。”
  卿歌眼底闪过一丝异光,淡淡说道:“守住整个庭院,任何人不得出入。”
  ***
  睁开眼,映入墨语眼帘的便是一个水月洞天,幽静的山谷内葱葱郁郁的树木茂盛的生长向隐蔽的洞内投下大片阴影,洞内有浅浅湿润的青苔肆意在光滑的岩壁上蔓延开来,隐约间能听到水滴坠落至地面迸溅开来的声音,整体看来这里的环境略微有些潮湿却不缺乏阳光的照射,野果水源也很是充足,应该是能够存活下去的。
  墨语刚欲一动,忽然间身体像是疼得要裂开了一样,胳膊小腿上传来一阵阵拉筋刺骨的痛意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只能放弃跟身体的斗争继续躺在一堆干草上望着洞口漏进来的阳光出神。
  她明明记得她似乎遭人暗算,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便晕倒在了喜房内的榻上,如今怎么会又在这?而且自己现在这个全身瘫痪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她被仇人给直接废掉,然后抛尸于此让她最终慢慢饿死?
  想想都觉得这手段忒狠毒了,上辈子太傻也就算了,难道这辈子还是逃不过被那些女人给弄死的下场?她才不会甘心就这样被折磨死去,她明明连上辈子的仇都没有报,她怎么舍得就这么死掉?
  想罢,墨准备休息一会存蓄好力气再试着坐起来,倏然间听到有人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难道是有人还看她到底死了没以致于来确认一下?
  墨语刚打算屏住呼吸装死,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在鼻尖渐渐明朗。
  “你醒了?”子辰穿着的衣裳略有些褴褛,但还是无法掩盖他一股清雅的气质出尘。
  墨语定定的看了他半天才道:“你怎么没离开?”
  “寻水去了。”这时墨语才注意到他手上捧着的碧色莲叶中有一小泓的溪水。
  “是你救了我。”墨语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
  子辰暂不回答,只是一手将墨语轻扶起依靠着墙壁,另一只手环抱一般将碧色的莲叶捧至墨语唇边。
  墨语凑近荷叶喝了几口才觉得溪水清冽可口顿时身子清爽了不少。
  待伺候墨语喝完之后,子辰又摆弄起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野果,正用自己的衣袍擦去果子上的泥渍。
  墨语身体恢复了一点气力,却也只能坐在一边看着子辰认真的洗果子的模样,过了一会才用缓慢的语调问道:“我们怎么掉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下……抱歉


31、洞天求生

  子辰安静的站在离她的不远处,背对着她看不清楚神情;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恰好只是听到有人说要对新房放火;就先一步救了你出来。”
  原来这样,墨语恍然;果然是有人准备害她;不然怎么她会莫名其妙的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就倒了呢……下次还是不要将凝霜支开比较安全,毕竟有时她也不是事事都能考虑周全;下次万一再出现这样的漏洞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子辰默默的洗着手中的野果,想到当时他只是不想丢下她一个人;明明他拿着玉佩都已经下了山却还是匆匆赶了回来;毕竟她说过她不想嫁;既然她不想留在这;他自然想要带她一起走;然而等他到新房的时候岚音已经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了,所以他就料到岚音必然是遭了人家的道,因此他也顾不上许多便将她带离了新房。
  “那我们怎么掉进这山洞了?”墨语望着子辰轻声问道。
  问完许久,子辰也未曾开口,正当墨语疑惑之时,发现子辰的耳边竟隐隐有些泛红,才突然想起,曾经玉树临风风靡万千仙女的子辰上仙原来好像是个路痴……
  正当墨语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子辰幽幽的传来一句:“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四百年都没出过远门了。”
  墨语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以前当她还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一直都是那个走在前面强行拉着他的人。但这四百年转眼即逝,她又不在他身边……她还以为……
  “你的身子只是跌下来受了些伤,你抹些这膏药一会便会好些了。”子辰见墨语一时语塞也转而撇开了这个话题,只伸手兀自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墨语微蹙眉,看了一眼子辰伸过来修长的手中稳稳躺着的小瓷瓶,面露难色的说道:“我似乎连抹药的力气都没了。”
  子辰看到墨语无力的倚靠着石墙,收回手中的小瓷瓶,低声说道:“那我来抹。”
  墨语微颔首,便任由子辰撩起她的长裙,一双纤细修长的腿露了出来,子辰也未迟疑,直接将药膏抹在了白如凝脂的肌肤上,温热的指尖带着药膏的清凉,温柔而缓慢的顺着小退的线条细细抹着,像是抚摸着珍贵的物品,神态也温柔得近乎虔诚,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哪一部分。
  “一会你的手脚可以自由行动了。”
  “嗯,好的。”墨语垂下长长的睫毛轻声回道。
  待手臂跟小腿都抹上了药膏之后,墨语迟疑着想道谢,却只见子辰的耳畔烧红了般垂下头低声道:“我会负责的。”
  墨语一愣,勉力一笑,略微带了些僵硬,缓缓说道:“你不必在意。”
  子辰依旧低垂着头,过了一会才说道:“这边我已经查探过了,除了一池湖水和头上的洞,没有其他出路,这里面偶尔有些野果,尚可果腹。”
  休息了半个时辰左右,墨语才发觉自己有了些许气力,如今也能够在洞中随意走着,行至洞口的尽头一泓池水深幽清澈,池畔杂草丛生野果遍地显然是并未有人来过此处,静静站了半响,能够听到的唯有潺潺的流水声。
  “我们能从这水中出去么?”墨语讷讷向身后的子辰询问道。
  这个洞,洞口过高,之前他们从上面几乎跌下来有子辰护着才不致于摔死,所以想再从洞口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如今子辰的仙气也只恢复了一成,还未到能自如的带她走的地步,何况这里应该还属于狐族内地,被设下了禁仙术的结界,所以仙术根本无法使用。
  “听这流水声便可知这池水与外界是相连的,所以你再休息几分有了气力我们便从这水路出去。”子辰沉吟一会,才说道。
  墨语略一思索,这下除了这条水路基本上也确实是别无他法。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墨语脱掉了自己的几件外裳,尽量避免喜袍吸水带来的沉重感,觉得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寻了子辰往池水处去。
  子辰见她这般着急也未多语。
  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两人皆面对着池水深吸一口气便跳入池水中。
  池水幽深,冰冷得近乎刺骨,连肺中的空气都要冻结成冰一般,尖锐的刺痛着肺,两人四处寻找时,墨语暮然间发现不远处有着微光,打了个手势告诉子辰便鼓足劲往光亮处拼命游着。
  墨语努力憋着呼吸,然而浸泡在冰冷的池水中肺已然承受不住这长时间的屏气,似乎要炸裂一般,随着光线越来越强,肺里的氧气也在一点点的逐渐减少,游了许久,渐渐的她四肢也开始使不上气力,脑海中的意识竟也开始渐渐模糊。
  一阵眩晕之间,一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肢,拼命的带着她往光源处游,眼看光线越发的强烈,那是阳光么?如实这般想着,墨语终于浮上水面,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边的子辰也不停的喘着粗气,在水面停留了几秒便将已然耗尽了气力的她一把抱上了岸边。
  两人湿哒哒的衣裳紧紧的贴在一起,发簪也是凌乱不堪,然而子辰将墨语安置在岸边的一块巨石上。墨语将自己紧紧抱住蜷缩成一团。子辰见她浑身湿透身体微颤便在周围寻找了些干枯的枝桠来生起了柴火。
  借着柴火的温度,墨语才感觉到了丝丝暖意,想起方才那冰冷刺骨的池水,心底也是没由来的莫名的心惊,差一点她以为她会死在那了,就跟她上一世一样,悄无声息的就那样死去。
  “好些了么?”子辰认真的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墨语点头,湿漉漉的长发紧紧的贴着玲珑有致的身线,雪白的内裳也近乎透明得勾勒出身姿的曼妙。
  子辰望见此景饶是再正人君子也控制不住的再一次烧红了脸。
  “你先烤着火,我去寻些野果。”子辰匆匆瞥下一句话便飞似的逃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墨语愣在原地。
  墨语借着升起的篝火渐渐将衣服烤干肚子却也有些饿了,看着湖面上偶尔有鱼影闪过便有了捕鱼的心思,心底一想到烤鱼的滋味也越发了馋了起来,待全身暖和了些便走到旁边的树丛中寻了几枝粗壮的枝桠,用小石块将其磨得略锋利些,再重新回到湖畔挽起袖子准备捕鱼。
  子辰刚拾了些野果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站在湖畔的少女,微蹙黛眉,一双纤细的手抓住略有胳膊大小粗度的干枯枝桠,瞄准鱼影之后便拼命提着枝桠往水里使命的戳,然而来回十多次,却一无所获。
  反复之后,少女也沮丧了起来,整个小脸都皱在一块,嘟着嘴站在水中,恍然不觉之前捕鱼时用力过猛导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长长的水袖。
  看到此处,子辰白皙俊颜上笑意浮动,极尽温柔。
  墨语似乎意识到了子辰的目光,转过身低垂着头,看也不看子辰一眼便匆匆回到岩石上乖乖的继续烤火,一脸无辜的样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子辰看到墨语窘迫的神情,把笑的幅度稍稍收敛得小了一点儿,轻咳一声便缓缓走了过去,接过墨语丢在一边的枝干,仿佛并没看到墨语微红的脸颊,便自发的在湖边熟练的插起了鱼来。
  子辰轻挽起衣袖,将长袍扎高了些,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神态也不见一丝窘迫之意,淡定自若。
  一晃才片刻的时间,墨语目瞪口呆的盯着子辰已经将叉上来的鱼用木棍叉好摆在了篝火边。
  子辰捏干了打湿的衣裳,见墨语瞪大了眼一脸吃惊的看他半响,也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脸上也不觉染上一丝红晕,才缓缓解释道:“这还是很久以前学着人家这样做就会一点。”
  这岂止是会一点!明明就是熟练之至好么。墨语眼巴巴的瞅着枝干上稳稳叉好的鱼,想了想一会烧好后的鱼香味,口水在嘴里打了数十个来回最终还是耐心的等待着,毕竟她跟子辰当初在山洞里能吃的也就是一些野果,已经许久都未开荤了,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变成吃素的尼姑,果然跟着子辰走就是有肉吃。墨语暗暗的赞叹了一声,要是以前能把子辰娶回家那不是天天有肉吃了么。
  想归想,面对眼前在火上烤得噼里啪啦响的烤鱼墨语一心所想要要做的就是等它熟了再一口吞下肚子,以她现在的食欲,面对飘着香味的烤鱼根本就毫无抵抗力。
  还在等着鱼熟的时间内,墨语一心一意都扑在了这烤鱼上面,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她的烤鱼,不觉恍然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她极为熟悉而又玩世不恭的一声调侃:“夫人,你可让我好找。”


32、昨日离别

  离新房失火已经过去了大约四五个时辰,庭院里的小厮丫鬟们全齐齐出动去寻找夫人的下落;远道而来的客人则有条不紊的被安排在各自的厢房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少主是真的动怒了。
  瘫软在地上半天被一泼凉水给浇醒的管家;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家主子阴沉的脸色,吓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滞。
  刚刚有人来报说火灾的起因是有人支开了侍卫才趁机纵火想要破坏这场婚事。
  卿歌唇角不耐的抿成一条直线;冷冷对管家道:“凡是跟火灾有牵涉者;统统关下地牢。”
  管家浑身冷汗,不住的磕着头领命而去。
  “逐月。”卿歌对着空无一人的室内淡淡出声。
  “在。”
  “把范围扩大至方圆十里;将这座山好好搜查一遍,有任何异常情况来报。”
  ***
  “看来夫人还有闲情逸致烤鱼;想必日子过得不错。”卿歌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梨花白马驹上;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眼神却闪烁不定显然在盘算着什么;一抹森然掠过。大红色的喜袍衬着那桃花眼显得风流不已;硬生生流露出一种慵懒的风情。
  但是墨语知道他眼底那抹如幽冷寒潭般可以冻死人的冷意表示着他现在定然是心情不善……
  “少主。”子辰也站起身来挡住两人之间的视线礼貌的行了一礼。
  卿歌看到此景微勾起嘴角,一抹笑意中带着骇人的森冷,看也不看子辰一眼,只直直的盯着他背后略微有些胆怯的墨语。
  “只是他恰好救了我……”墨语低低的声音轻不可闻,子辰身形微颤,卿歌眼底的冷意散去不少。
  “还不过来。”清冷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愠怒。
  “噢……”墨语耷拉着脑袋,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还在火上烤着的鱼,缓缓向卿歌走去。
  待路过子辰身边时,一只手轻轻的拉住了墨语的水袖。
  “跟我一起走好么,我会对你负责的。”子辰无比认真的凝视着墨语的眼睛,许诺道,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越发拽紧了衣袖。
  “我等了很久,却太晚了。”
  太晚了么,倏然间拽紧衣袖的手指失去了紧紧抓住的力气,无力的划过丝滑的锦袖,终究还是没有能再抓住那一点点希望。
  墨语笔直的朝着卿歌走去,走到马前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我回来了。”那笑如春日冰雪融化的溪水,带着阳光的温度,一点点驱走卿歌心底的寒意。
  卿歌唇际的笑意转暖,一把抱起墨语放在自己跟前,温软的娇躯在怀,鼻间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冽的香气,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却还是不由得恨恨威胁道:“你若下次再逃,我就把你关在大牢里一辈子。”
  “知道了啦。”墨语撇撇嘴,将脑袋轻倚在卿歌胸前,禁不住几个时辰以来体力消耗带来的困意,不一会便香甜的进入了梦乡。
  卿歌眼底的宠溺子辰看得分明,果然还是晚了一步……
  “子辰上仙,你不请自来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是还望以后不要再相见得好。”卿歌面色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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