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还要做事呢;你真是……”
悠旃埋在她的胸前含糊不清的道:“既然娘子担心怀不上;为夫只能拼了命的努力耕耘……”
“走开;淫蛇……唔唔……”
※※※※※※
炉火旺旺;程萌羽从熟睡的悠旃怀里挣了出来;有些虚软的抬手撩了撩汗湿的长发;任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胸前;遮挡住那起伏的春光。半仰着头靠在床头;清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情事后的慵懒;“禽兽呀……”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从红肿的唇瓣中轻泄而出;她泄愤般伸手狠掐了他脸颊一下;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更是来气;爽完了立刻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人呀;这还是当初那只柔弱的小白兔吗?完全就是条大淫蛇嘛。
手上的触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变化;她的手猛地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悲剧就发生了……
试问大冷的天儿;不着寸缕的身躯与一条冰凉的大蛇亲密接触;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女性;会有什么反应?
哆嗦?那是必然的;冷呀!鸡皮?那是必定会立正站好的;惊悚?是有那么一点点;愤怒?那是相当的愤怒!
“悠旃;你这个混蛋!赶快放开我!”让她怎么保持冷静?让她怎么能不抓狂呀!爽完就睡也就罢了;变回原形也就可以原谅;变回原形缠着一丝不挂的她不放那就是罪大恶极!
愤怒的程萌羽伸出手臂;五指一张一合再猛地一拽……
“啊……”
第三十八章 监视
程萌羽发誓她的确是随便乱扯的一块鳞片;她真没想到当他吃痛变回人形的时候会捂在那么尴尬的地方。
“好痛……”悠旃光着身子翻身坐在炕上;双手放在双腿间哭丧着脸哀叫道:“清河;你干嘛拔、拔我的……”
“胡说;我哪有……”程萌羽老脸一红;叉着腰恶人先告状的嚷道:“你刚刚变回原形死缠着我不放;你还好意思说?!”
悠旃眨了眨眼;诧异道:“原形?没有呀。”
“什么没有!难道还是我说谎了!”揪住他的耳朵;程萌羽怒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随便的变回原形。”
“我真的不知道……”委屈的搓了搓被她拔过的地方;他偷瞧了她一眼;嘀咕道:“这不是累着了吗……”
“累个屁;警告你;再这样你就过去跟小白睡;别想再上我的床。”
悠旃闻言哪敢有异议;赌咒发誓绝不再犯;好说歹说总算将她劝进了被窝;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躯;他微微有些不安的回想着这几日身体的异样之处;除了容易疲倦之外;今日似乎真的两次变回了原形;每次都是在熟睡之时变身的……暗暗决定明日让何师傅给看看;是否是身体出了问题。他最近服用了这么多净化露;身体已经日益的强健起来;妖力也在稳定的恢复中;照道理说;不应该出现精神不济的情况;更不该不受控制的变回原形。
“明日我去何师傅那一趟;你别担心。”轻握住她的手;他轻声道。
“恩……”环住他的腰;她将头往他胸口凑了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吧。”
“恩……”伸出手将床头用来照明的宝石取下来放进盒子;没多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便在黑暗寂静的卧室里微微起伏;就在两人相拥陷入沉睡之后;紧闭的窗户缝中溢出一缕黑色的轻烟;轻烟扭曲着在黑暗中扩散;渐渐的形成一团模糊的人影;人影轻飘飘的移至炕头;一双火红的眼眸阴冷的凝视着炕上相拥的两人……
程萌羽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悄然睁开;眼珠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视线穿过熟睡的悠旃……
一片黑暗;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
可为何她会感觉到一股让她不安的陌生气息呢?
再次闭上双眼;她缩进悠旃为她敞开的怀抱;汲取着他给予的温暖;不安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
※※※※※※
“半个月后;寒冬来临便动手;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懂吗?”冰冷的嗓音中透露出来的阴毒让人脊背发凉;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恭敬地趴伏在地;“是的……”身影踌躇了片刻;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前方雾一般模糊的人形身影;“主人;这里条件恶劣又危险;请您……”
“多嘴!”啪的一声脆响;地上的人影闷哼了一声;顾不上耷拉下来的左肩;他将身体伏得更低;继续道:“戒日城主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
“不必理会他;”舔了舔嘴唇;艳丽的唇瓣轻轻翘起;“快了;我的收藏品中即将添加一个美丽的新玩具;届时再去拜访拜访我那妹夫……”
他摆了摆手;“好了;去吧;趁结界消失前离开。最近这里的防御加强了许多;就连我也不方便随意走动了。”
地上的人影踌躇了一下;问道:“主人;那个异族女奴桀骜难驯;近日伤了多人了;您看?”
“丢给笙女去调教。”清淡描写的说完;模糊的雾型人影便化作轻烟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出现在一间简陋的斗室中;望着房间的床榻上那具气息全无的英俊皮囊;低喃道:“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件收藏品;为何她却不喜欢?”抚了抚脸庞;血红的眸子闪烁着;“那个瘦小的异族男子有什么好……哼!”
雾影在瞬间附着上床榻上的身躯;暗光微闪;那具了无声息的身躯微微一震;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叹;随着那重新起伏的胸膛;均匀的呼吸声开始在小小的斗室中回荡。
黑暗中;如太阳一般耀眼的脸庞上;一双褐色眸子缓缓睁开;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
大冬天的;程萌羽一点都不想离开温暖的卧室;却因为冬衣的事不得不去魔人住宅区走一遭。两百多人用作抵御严寒的冬衣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鉴于魔女们的制衣技术低劣;她不得不开了个速成缝纫班;召集一批手脚麻利的魔女来完成这个任务。
根据魔人的身材;她将冬衣划分为三个型号;制作出大中小三个板型;召集好人手之后就让他们按板型裁剪缝制;既简单又有效率。
在一群魔女之中;弥睚想不突出都不行;程萌羽踏进房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了。
“城主……”弥睚小媳妇一般端坐在小板凳上;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此刻显得特别无辜。
程萌羽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清清喉咙道:“大家都知道冬衣的事情马虎不得;我希望大家都认真、效率一点;务必要在两日之内将两百套冬衣赶制出来;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开工吧!”
一声令下;三十多个人按不同的分工开始干活了;程萌羽在这个小型工厂里来回走动着;不停的给遇到困难的魔人解答问题;这个时候;四周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闷笑声;她抬起头;顺着捂嘴偷笑的魔女们的视线一看;只见弥睚弯着背坐在小凳上;如临大敌般拿着细针笨拙的戳着手上的皮革;那样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轻咳了一声;程萌羽对他说道:“你回去吧;不用做了。”
“城主;别赶我走;我可以做好的;我、我不想在这里白吃白喝……”弥睚抱紧手上的皮毛;一脸的恳求;那样子倒让程萌羽不好拒绝了。
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她不置可否的牵了牵嘴角;转过身去继续给其他人讲解方法;似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她的无视让弥睚的褐色双眸瞬间闪过一丝狰狞;却又在垂眸间将之立刻隐藏起来;低下头;他用缝衣针狠狠地猛戳着毛皮;直戳得那块毛皮千疮百孔了;才猛惊觉;自己被她漠视的态度给气得失控了。
弥睚;神界魔族首领的独子;论单体战斗力;与戒日在仲伯之间;放眼整个三界;也算是佼佼了;三界中也就一些有些年岁的高手可以与之一搏;好在魔族的高等魔人并不多;如他们那般实力的更是凤毛麟角;否则现今的局势还真不好说了。
弥睚这个人;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变态;四个字形容:非常变态;六个字形容……好了;意会意会。
阴狠、毒辣、残忍、嗜血、傲慢自大他是样样都占;不过这年头;有这些特质的人那多了去了;也算不得什么;偏偏他洁癖与收集癖集于一身;性格也极其的诡异;魔界的生活对他而言特别的无聊;为了找乐子;他是无所不用其极;就拿这次来说吧;最初是想收藏程萌羽的一双好眼睛;他跟来了;偷窥了人家数月;见过程萌羽的各种风情之后;他对她整个人都产生了浓厚兴趣。在将她列为最新的收藏品之后;他忍受这里的简陋肮脏;过了有生以来最清心寡欲的几个月;这对有深度洁癖并且无女不欢的他来说;不可谓不用心;就因为他这么用心;这个玩具他更是势在必得了。
弥睚脾气反复无常;高兴和不高兴都可以成为他杀人的原因;没人敢轻易惹他;更别说给他气受了;并不完全因为他的身份;他本身的强大和变态也是一个原因;试问一个做事随心所欲毫无顾虑的疯子;又掌握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么。
弥睚不是第一次这么生气;曾经让他生气的不是已经变成了他的收藏品;就是已经化作天地间的一缕尘埃了;除了程萌羽;只除了程萌羽;让他气得这么憋屈还好好活着的除了她还真别无分号。
弥睚自己也奇怪;他原本是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到底哪根筋不对要亲自来接近她?其实他只需要暗中监视他们;暗中调派好人手就可以轻易的将她带走;偏偏……偏偏执拗的……
放下手中破烂的皮革;他若无其事的换了一张皮革继续蹂躏;余光却不无怨毒的瞟着她的背影;哼;半个月后……预想着半月后即将获取的胜利果实;他的心情总算渐渐地好转起来;手中的缝衣针机械化的在皮革上穿行;半个时辰之后;一条缝好的袖子成型了。
“城主;这是我做的;你看能行吗?”
弥睚的脸加上此刻期盼的表情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杀伤力;双手捧着皮衣;他微弯着腰注视着她;褐色的瞳孔闪烁着温润的光;看上去就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鹿。
程萌羽对弱小又美好的事物特别的偏爱;唯独对弥睚这朵太阳花一样的美男丝毫不不假辞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皮革;她实事求是的道:“做工太过粗糙;这么多绽线的地方;恐怕达不到最好的保暖效果。”
顿了顿;她睨着他道:“我看你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皮革有限;经不得你这么浪费。”
弥睚闻言脸色微变;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他有些切齿的道:“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可恶……
程萌羽对他微微一笑;非常大方宽容的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弥睚见她一幅施恩的嘴脸;差点没气得内伤;将皮衣递到她面前;他将脸凑到她面前;开足双眸的电力;深望着她道:“弥睚愚钝之极;还望城主不吝赐教。”
程萌羽笑吟吟的接过;找了跟小凳子坐下;“赐教不敢当;针线活就是图个熟练细心;来来;大家都看好了。”轻拍着双手;她示意大伙都过来看她示范。
她的手纤细小巧;透着淡粉色的指甲圆润可爱;单是这双手就让弥睚特别有收藏;再看她的小手灵巧的在皮革上飞针走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翩然起舞;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别样的美感。她半垂着头;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认真的侧面显得恬静而安详;弥睚怔怔的望着她;没来由的;纷乱狂躁从未得到过平静的心绪开始渐渐沉淀、沉淀……
“看吧;很简单吧!”她清脆的声音就好似落地的珠串一般将弥睚唤醒;有些怔忡的回味着那昙花一现的平静;却发现已经找不着刚才的那种感觉了;恼怒的看了她一眼;他火大的伸手将她手中皮革拖走;“看上去似乎并不难;我试试。”
程萌羽懒得计较他的无理;站起身来;她又巡视了一周;见大部分的魔人都已经上了手;便安心的闪人了;留下满腹杀意不得宣泄的弥睚独自在那郁闷。
从魔人住宅区回家的途中;突然就下起冰雹了;程萌羽被砸得跳脚;顶着妖力盾;她一路狂奔;以平日少见的速度逃窜而回。
回到房间;她轻轻走到炕前;坏心的将冰凉的小手伸进被窝里。
“啊……”最近变得超级怕冷的悠旃立刻配合的发出一声尖叫;双目圆瞪;清醒了。
“懒鬼;不是说要去何师傅那里吗;起来啦。”
“再、再睡会吧。”将她的冰手丢出被窝;他飞快的将被角压了个严实。
“起来啦;快吃午饭了;你给我起来。”扑到他身上;她冰凉的小手见缝插针的往被窝里钻;冰得悠旃一边躲一边嗷嗷的狂叫。
“好好;我起来了;你先去把火盆烧起来吧。”伸出手试了试房间的温度;发觉与被窝里还是相差甚远的;他抖了几抖;“烧一会我就起来;好冷……”
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在一看他皱成一团的俊脸;程萌羽总算是良心发现了;跳下床;她将火盆烧好;又爬到床上:“天气的确很冷;但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冷……”悠旃伸出半个脑袋来;可怜兮兮的哀叫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比一天怕冷;又犯困得不行。
拿他没有办法;程萌羽只得道:“那等温暖一点了你再起来吧;我去看看小白。”
来到小白的房间;她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迷糊的嘀咕声;便知道里面那个应该也没起来;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的火盆烧得旺旺的;虽然暖和却显得很是闷人;程萌羽皱了皱眉头;走到炕前推了推小白;“小白?怎么火盆一直烧着也不开窗呢;这样闷着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恩……”小白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又没声响了。
程萌羽拍了拍他的脑袋;“起来了;都正午了;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能睡。”
“不吃了……”蠕动了两下;他嫌她吵;干脆将头埋进被子里。
“起来;乖;吃过饭我们去何师傅那走一趟。”
“……”
“小白?动起来;衣服都给你烘热了;快点。”
“……”
程萌羽面目有些狰狞的伸出冰凉的双手;对准被窝的缝隙……
“臭娘亲!”小白恼怒的大吼;“冷死了!”
“滚起来!”耐心用尽的程萌羽怒吼道。
小白黑着脸呻吟了一声;最终还是屈服了;接过烘热的衣服;他企图钻进被窝里换;却被程萌羽毫不留情的揪了出来;“没规矩;下来穿!”
不情愿的跳下床;他哆嗦着道:“你自己还不是再被窝里穿的;还说我……”
“再说!”威胁般的抬了抬手;小白立刻老实了。
“梳洗好了就过来。”搞定了小白;程萌羽返回到房间;发现悠旃居然又睡着了。
“滚起来;你怎么比小白还不如。”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在悠旃的哀嚎和她的怒吼声中;一家人总算是吃到了热气腾腾的午饭。吃过饭之后;一家三口来到何师傅家里;将最近父子俩怕冷嗜睡的症状详细的交代了一遍。
何师傅做了一些检查;并没查出什么异样来;沉吟了片刻;他道:“公主;妖族与我们不同;不同的本体;所具有的习性也不同;我在想;这些异常是否与公子他们本体的习性有关呢?”
“众所周知蛇类都有冬眠的习性;公子他们的本体也是蛇……”
“不会;以往从未有过。”悠旃第一个发出质疑;他可从来没听说还有冬眠这种事情。
“妖界的气候可有如此寒冷?”窗外冰雹砸出来的咚咚声让大伙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这里的气候的确是恶劣非常。
“那倒没有。”妖界的天气可温暖了。
“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何师傅说得肯定;程萌羽他们想想也觉得有那么一些道理;一时间大伙都在相互的目光里看到了大大的不妙。
“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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