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搞得清楚客房在哪里?“唉!”真是丢人啊。李绮筠轻叹一声,心中懊恼。还是我先出去,找个丫鬟来叫醒他,反正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我和他昨晚在一个房间。又回头看了看床上和衣而睡的康熙,确定没醒,李绮筠这才俏悄的拉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刚迈出两步,就听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她。“绮筠!”
“啊?”不会是玄烨吧?怎么快就醒了?李绮筠一听,惊得一身冷汗,忙回头看去。“呼!原来是你呀。”/曹寅没有答话,一脸失望沮丧的神情,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和忧伤呈现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李绮筠忙关切的走到他身边。那知,一向对她温柔体贴,自信阳光的曹寅竟然别过头去,沉默以对。
“呃。”李绮筠看了眼自己刚才微掩的房门,终于明白了曹寅的想法,不由得面色一红,有些尴尬。曹寅见状,抿了抿嘴唇,转身道:“麻烦你,叫皇上起来。我到厅堂等着。”说完便要走。
李绮筠忙拉住曹寅的胳膊,她可不能让曹寅这么误会自己。“你过来。”说着,便连拉带拽的把曹寅拖到了庭院的角落里。
“喂!你信不信我!”李绮筠晃着曹寅的胳膊,“你看着我,问你话呢!”
曹寅叹了叹气,望着眼前这双清澈的明眸,无奈的点点头。
李绮筠这才展眉笑道:“我告诉你,我和皇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只不过昨晚为了劝他,有些喝多了。我又不认识客房的路。所以才迷糊的把他带到了我的房间。”说到这儿,见曹寅眉头紧皱,忙解释道:“但是,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啊。不信,你现在就进去看看,他睡的好象死猪一样。”
噗哧一声,曹寅拉长的脸色突然多云转晴,忍不住笑出声。原本曹寅还想责难她两句,没成想她竟然把皇上说成是死猪,让人怎不意外?他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怜惜的斥道:“乱说什么,小心被砍头!”
“我没乱说,都是大实话。人家可是冰清玉洁的青春美少女,不允许任何人诬陷和摧残的。”李绮筠边开玩笑,边斩金截铁的说着。
“知道。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曹寅见她说的慷慨激昂,反倒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管怎么说,既然没发生什么事,那他就是还有机会的。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许多,“那我去叫皇上吧。看来今日的早朝是免了。”说完,他轻拍了拍李绮筠的肩,嘱咐道:“以后不要那么马虎,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放心。”李绮筠顽皮的摆了一招白鹤亮翅,笑道:“我可是勇闯江湖的一代女侠,谁敢欺负我。我就要他好看!”
曹寅终于被她逗乐了,无奈的笑笑。
“你去叫他吧。对了。可别说昨晚我也在房间里啊。他应该是不知道的。我去客房洗脸换衣服。然后咱们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嗯。”曹寅点点头,“那你先去吧。”看着她出了院门,这才转身往李绮筠的房间走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人物,李绮筠长舒一口气。信步来到后院一处新辟的练武场。好久没有疏松筋骨了,看着兵器架上的十八般武器,李绮筠顿时觉得手痒痒的。刚拿起一柄长枪,忽听侧院传来练功的呼喝声,一时好奇心起,拎着枪便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英俊少年正双手持刀,耍的有模有样,虎虎声风。“麟儿!不错呀!”李绮筠忍不住长枪一摆,插入他的刀光之中,双刀一枪顿时战在一起。苏麟只是初学,虽然一直勤奋好练,但毕竟和李绮筠差得很远,没几个回合,左手的钢刀就被长枪挑落。李绮筠笑嘻嘻的说道:“好了,不跟你玩了,快说说。这刀法是谁教你的?”
苏麟见刀被挑落,心有不甘,少年的好胜要强之心顿时大起,脸上一红,虽然知道打不过李绮筠,但仍是用力挥起右手的钢刀,继续攻击来犯的长枪。
“喝!还很用功嘛。”李绮筠欣赏他的勇气和执着,不再挑落他的刀,而是陪他周旋着,让他将刀上招式一一演练了一遍。
这回,苏麟倒不好意思了,右手挥刀一摆,跳出圈外,红着脸说道:“绮筠姐,你怎么总让着我。”
李绮筠一笑,刚要说话,却听一个清脆的女声斥道:“麟儿!怎么那么没规矩,要叫小姐!”原来是苏悦。唉!她总是改不了迂腐的阶级观念,好不容易哄得苏麟叫她绮筠姐,每次被她撞到,又害苏麟被骂。怎么才好呢?
“姐,我错了。”苏麟随口应着,眼睛却瞟向李绮筠。/李绮筠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做的好。对苏悦只能是随时应付,敷衍了事。
“说的好听,每次都知道错,就是不改!”苏悦气呼呼的说着。李绮筠忙走过去岔开话题,说道:“悦儿,你可知道麟儿这套刀法是跟谁学的?”
“回小姐,是曹公子教他的。”苏悦狠狠瞪了眼弟弟,这才轻声回话。
“哦。我猜就是他。对了。那麟儿的文化课呢?不能总学些武功,也要懂些文化知识才好。”李绮筠说着,念头一转。
“回小姐,奴婢认识几个字,有时间就会教他。”
“你要管一大家子的事情,哪有那么多时间教他。这样吧。不如请个私塾先生,每天来教他读书认字。你说好不好?”
“啊?小姐,您真是……太好了。”苏悦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好事,虽然又惊又喜,当仍摇头道:“请私塾先生教他一个人,未免太浪费钱了。不妥,不妥。”
“浪费?怎么会?不过他一个人学习是很可怜。对了,厨房的张妈、看门李叔还有其他什么人,他们不是家里有孩子吗?让他们都来一起读书吧。反正咱们家院子房屋那么多,收拾出一个屋院,专门做教室不是挺好?”李绮筠兴致勃勃的说着她的计划。却没见苏悦的嘴越张越大,吃惊道:“小姐,那么多小孩子读书,会很吵的。你一向喜欢自然安静,怎么受得了?再说,您带回来的那些宝贝古董,还需要请些看家户院的保卫。这些都是要钱的。”
“嗯,你说的对,请教书先生需要钱,置办书桌、课本也得要钱……”李绮筠很少为钱发愁,这会儿,苏悦又跟她耳边说了一堆家用开销还有她有空就拿钱救济穷人邻居的事,算了算,她每月的俸禄虽然还够目前开销,但是要实现她的教书计划和宝贝计划,竟然很需要钱!原来到哪儿都是金钱至上的社会,难道这么快,就要动用她收集的宝贝来应急了?
第五卷 第五十章 丝绸店
李绮筠皱着眉头听完苏悦汇报的家用开销,本来这些事,苏悦几乎从来不会跟她诉苦的。但是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仅仅那些俸禄和赏赐是不远远不够她计划的支出,苏悦只得将这些琐事一一禀告,希望能打消她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是李绮筠可不这么想,她现在想的是如何能赚到更多的钱?以及如何先取得赚这些钱的成本。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应该是谁呢?是玄烨吧,他是皇帝耶!不过以现在大清的国力来看,他估计也没什么钱,前些日还听他抱怨三藩压榨朝廷的银子呢。对了,估计他那点钱还不如吴三桂的钱多呢。可是吴三桂远在云南,怎么才能敲诈到他?算算时间,还有两年才会跟三藩开战,要发战争财,还有点遥远。
看来主意还是得打在康熙身上,谁让他整天金灿灿的呢。嘿嘿!不过做什么买卖才能又节约成本,又能暴利呢?古玩店到是不错,可是要想做大,光凭自己收罗的那些宝贝也就是撑撑门面而已,再说要去倒腾古董,成本可有点大,不适合目前很快赢利的需求。做什么好呢?李绮筠左思右想,在院中来回度步。苏悦见了心有不忍,便提议道:“小姐,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
“也好。”出去转转,考察一下市场行情,找个投资少,见效快的项目。李绮筠愁眉一展,点头道:“那你随我一起去吧。”
苏悦犹豫了一下说道:“孙伯说今天有两个护院来应征,奴婢恐怕走不开,不如让绿儿跟着你去吧?”
“护院啊,让孙伯定就行了。你不用事事躬亲。很累的。”李绮筠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暗自有点惭愧,自己是不是把太多事情都负担给她了?这个管家当得可真辛苦。
苏悦摇了摇头道:“小姐,选人是不能马虎的。一定要亲自看看,才放心。”
“好吧,好吧。那我一个人去吧。”李绮筠无奈道。
苏悦刚要说不行,却见一旁练的满身是汗的苏麟跳了过来嚷道:“我陪绮筠姐去。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苏悦听他说话又不恭敬,朝他一瞪眼,吓的苏麟忙躲到了李绮筠的身后。
“好,咱们俩去。”想起当初苏麟保护他姐姐时的拼命劲,李绮筠暗自高兴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弟。
“可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跟着小姐呢?”苏悦心有不甘。
“没事,我换了男装出去不就行了。”李绮筠笑吟吟的说着,身后的苏麟高兴的露出头来,朝苏悦做了个鬼脸。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小商小贩们吆喝的仿佛也比平时起劲。“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多人?”李绮筠不解的问苏麟。
苏麟挠挠头说道:“初一。估计是庙会吧。这离广济寺不远。要不咱去凑凑热闹?”
“好啊!”一听庙会,李绮筠想起了过年时节才有的热闹场面。不知道古时候的庙会是什么样?一时兴起,拉了苏麟便随着人群走去。直到路过“福宝斋”,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出来的使命。考察项目啊。怎么忘了。真是做生意的料!一边暗骂自己,一边拉了苏麟沿着路边,慢慢逛。路过一家绸缎庄的时候,只见里面的人已经吵翻了天。
“你不是说这是上好的江南丝绸吗?可是居然会掉色!你这不是骗人吗!”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叉着腰,气呼呼和老板争辩着绸缎的质量。李绮筠听了不禁心中一动,拉着苏麟走了进去。
这家绸缎庄的店面不大,也就三四十平米,不过临街的位置很好,里面的货品琳琅满目,各色绸缎布料摆放整齐。李绮筠一边听他们争论着,一边用手摸了摸质感。果然差很多!她的男装多是宫中配置,自然是用上好的料。女装呢,大多是曹寅为她送来的绸料,由苏悦等丫鬟自己裁制的。曹寅的爹是江宁织造,稠料当然也是最好的。所以,李绮筠用手一摸,自然就觉出了差别。不由得微微一笑,她不是也有个清朝当官的爹吗?还是江南织造呢。这样的关系怎么就忘了呢!
京城的达官显贵这么多,对正宗江南丝绸的需求一定很大,目前看来经营江南丝绸的店还不多,如果自己能够垄断销售,外加生产加工成衣,应该是个不错的买卖。
只见那身穿绿衣的丫鬟,气愤的将手中的绸缎往老板的怀里一扔,怒道:“我们两个被你害四了!回去一定禀告我家老爷,让他封了你的店!”/那店主顿时被吓的脸色惨白,忙作揖道:“两位姑娘。本店是小本生意,若是封了店,我们一家几口就别活了。”
“哼!我们买了你的假货,又不能换!回去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一旁的红衣丫鬟说着竟哽咽起来。
“不就是几披丝绸吗?至于闹出人命?”李绮筠轻摇折扇,风度翩翩的笑着插进话来。
“你懂什……”绿衣丫鬟正待回头怒斥,却见一秀美少年微笑的看着她,顿时脸上红仆仆的,说不出话来。
红衣丫鬟见她气度不凡,不似常人,忙欠身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夫人一向严厉,这次是我们俩犯了错,本打算着能换了好的回去,可是他却没有。这事儿若是让夫人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
“原来如此。”李绮筠点点头,转向店老板问道:“那你把上好的江南丝绸拿出来换给这两位姑娘,不就行了。”
店老板苦着一张脸,无奈的摇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一批货确实都是江南运来的。至于它为什么掉色,为什么不是最好的丝绸?这个。我真不知道啊。我也是高价进的货,这回可真是赔死了。”李绮筠心中暗笑,真是天赐良机啊!按捺住欣喜,她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我碰上了,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吧。”转身跟苏麟说道:“你回去跟悦儿说,让她把上次曹公子送的江南丝绸挑两披送到这儿来。”
苏麟虽不明所以,仍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这时,那老板惊的不知所措,忙出了柜台,撩衣便要给她跪下。李绮筠赶紧一伸手,暗想:这古代人怎么这么爱跪!“快起来,何必客气。我不过是力所能及,能帮则帮。至于那丝绸的质量,您可以绝对放心,苏州织造府就是我的老家。”
“啊!原来是行家公子。久仰,久仰。这次可多亏了您了。”老板一个劲的道谢、奉茶,忙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苏麟报着两披丝绸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不放心的苏悦。那两个丫鬟一见这正宗的江南丝绸顿时眼前一亮,真假一对比更显得这丝绸手感爽滑,色彩亮丽。两人纷纷给李绮筠欠身施礼:“这次真得多谢公子了。就是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去哪儿买到这么上好的丝绸。”说完,便匆匆走了。
“唉。”老板听罢一声长叹,一脸喜色又变成了苦瓜相说道:“是啊。我这店也开不下去了。这回这批货算是彻底赔死了。”
李绮筠奇道:“老板,我不是已经帮你换了这两披丝绸了吗?你放心,我好人做到底,就不收这丝绸的钱了。”
“公子真是大善人啊!”老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了她一跳,说不要钱送给他,就激动成这样?“赶紧起来。别动不动跪呀。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且仔细说说。”
“公子这次为小人解了燃眉之急,小人感激不尽。唉。可惜这批货,我进的太多,这些日子前前后后卖出去不少,又陆续有人找上门来,说是假货,要我赔,现在已经攒了一屁股债。您说,我能怎么办。只能关张大吉,远避他乡。唉。我这一家几口,怎么活呀!”老板越说越心酸,忍不住鼻涕眼泪一起流。
“啊?这么严重?”李绮筠本想着,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和他合资入股,一起做丝绸生意。看这样子,她想省点钱投资都不行了。“唉。你起来。这样吧。你的债,我都会给你还上,你的店就算买给我了。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如果你愿意留下,我就聘请你继续当这个店的老板。到时候,年底分红什么的,绝亏待不了你。你看如何?”
那老板本已无路可走,此时李绮筠的话就如明珠般照亮了他的眼睛,若不是李绮筠拦着,他又要跪下。颤声的说道:“公子,你这是救了我一家人。我感激您还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呢。我愿意为您效劳……”
见他又要说一堆感谢涕零的话,李绮筠忙截断他的话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好好合计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悦姑娘。是我的管家,具体事情你们俩谈。”说着,笑吟吟的拉过苏悦,“悦儿,这就交给你了。一切你做主就好。”
苏悦一向聪明能干,又在一旁听了很久,自然明白李绮筠的意思,知道她不喜欢管细小的琐事,便也不推辞,笑着答应道:“少爷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李绮筠展颜一笑,拉着苏麟出了店门,回头说道:“悦儿,我和麟儿去逛逛庙会。这儿就辛苦你了。”——
上午忙。只得下午发了。各位亲亲不要生气哦。爱你们。
没想到她会做丝绸生意吧。哈哈。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