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罚吗?”
“算,本王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
旖旎宠溺满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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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声呼唤,有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段锦秀循声望去,门口那边有身影在动。
“何事?”
“雪妃娘娘的参汤好了,老身已经……等了多时,怕再等下去参汤就凉了。”
“哎呀……”他孩子气地抬掌拍在他的额头上,“只顾着和爱妃卿卿我我说话了,都把月婆给忘了。”他招呼外面的人进来,顺便和我说起,“红雪,她是月婆,往后她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那么你呢?”我可怜巴巴地看向他,“你不是说会陪在我身边吗?”
“本王当然会陪在你身边,你缺什么就和本王说。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本王也给你摘下来!”
“我不要星星……”我勾上他的小手指,抬眼看着他美丽的脸上闪过震惊之色,“你说过陪着我的,不能离开我,不能让我看不到你!”我这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只跟着第一眼看到的鸡妈妈。
“好。本王不会丢下你的。来,本王喂你喝参汤。”
他拉起了他的衣袍,可没把前襟盖严实,小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他抱着我来到桌边,容我坐在他的腿上,他喂一勺,我喝一勺。
站在一旁的老婆婆好半晌都没说话,楞的像一块木头。
段锦秀取了桌边的帕子给我擦拭嘴角,他觑了一眼呆愣的老婆子,得意地笑道:“怎样啊月婆?本王的爱妃是不是比本王漂亮多了?”
月婆身子一晃,恭恭敬敬道:“回王爷的话,娘娘真是仙子下凡之貌,乃是和王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天底下唯有娘娘配得上王爷,也只有王爷能合称娘娘。”
“真会说话——现在你可知道本王为何千方百计想要红雪了吧?”他的指尖点了点我的红唇,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月婆连连点头:“这是老天爷注定的姻缘!王爷和王妃般配极了,就连湖里的鸳鸯都会羡慕死。”
旖旎宠溺满屋(2)
“哈哈哈……”男人朗声笑了起来。
这话好笑吗?他怎么笑得那么欢快?
我眨眼,莫名地看着他们说话:“你们……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一头雾水。
锦秀笑得身子发颤,我坐在他的腿上自然就感觉到他笑颠颠的抖动。
他勾着手指来刮我的鼻子,手腕箍上了我的腰,这唇边掩不住的笑意:“还能说什么?说爱妃你喽!”
“我?”我看了看他们,继续不解,“我怎么了?”
他的手指又不安份地刮上我的脸,小心翼翼地抚着:“月婆夸你漂亮呢——”
“我漂亮?”
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锦秀的眼里我看不到我的身影,他很美,眼一眨就是美轮美奂的光晕,我根本就不能拿他的眼睛当镜子来照自己。看着他的样子我会脸红……我的肉眼捕捉到了世间的绝美,真是赏心悦目……此生无憾。
我问他:“我有你这么美吗?我及得上你的一半吗?”
“岂止是一半,你的脸比本王漂亮。你的身子还比本王香——”说着,他一倾身,凑来我身边深吸了一口气。
“别……月婆在看……”
“看就看吧,本王宠你,就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月婆站在一旁,老人家也跟着笑:“娘娘有娘娘的美,王爷有王爷的美——都是天造的美人儿。”
段锦秀放下了手里的碗盅,他回头吩咐月婆:“去准备红豆酥还有绿豆酥,还有蜂蜜茶……红雪一定饿了,本王陪爱妃吃点心。”
“是,王爷。”
“那些……都是我爱吃的点心?”屋子里又剩下了我们俩,我眼波一低,又看到他半敞的衣襟了,胸口真有型……不光美型……还很诱人。
段锦秀循着我的目光,他自己也垂首看:“爱妃看什么,嫌露得不多么?”他坏坏地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那——爱妃自己扒吧,想扒下多少就扒下多少——”
旖旎宠溺满屋(3)
我傻傻地看着他的滑稽样子,失声笑了出来。
他不乐意了:“笑什么,本王说真的,本王整个身子都是你的!”
“我……一个人的吗?”
他闷了一声,点头:“对……段锦秀是你一个人的。”
“我也是你一个人的?”
他听了,喜笑颜开:“不然呢?”
我抬手,就是捂在刚刚那一块的痛处,每次我正想以前的事情,怎么总在痛呢——
我道:“锦秀,我的头好痛,你能不能别让它那么痛。”
“你又想以前的事情了?”他猜得很准,准得吓死人。
我怔怔地看他——莫非我的思想都写在脸上,他看得到吗?
段锦秀抬手准确地摸上我后脑勺的发痛处,轻轻揉了揉,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不信本王的话,非要自己去想以前的事情?嗯?”一瞬间他的温柔灭了大半,他在害怕,又很懊恼。
“红雪,别去想了。从今往后本王就是你的天,只要你不去想,你的头就不会痛。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你去想它做什么?”
“可是……我不甘心……”
他迸出一声笑:“不甘心?怎么个说法?”
“我想记起那个害我的人——”
他的大掌覆上了我的手,因为我的一句话他又紧张了:“想他干吗?”
“以后看到他就杀了他,或者离他远远的,那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对不对?”
段锦秀莞尔一笑,他抚上我的背,轻轻拍着。
“没事的,红雪,他不会知道你在这里。就算知道……他也闯不进来!”
我笑了,抬手摸上他的脸……
“真是漂亮的人儿……我喜欢看你笑;也喜欢看你皱着眉头……”我慢慢勾画他的容貌,“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好喜欢。”
“好啊,本王就赏爱妃天天对着本王,直到把本王看腻为止。”
“若是看不腻呢?”
“那就再摸摸。”
躺久了,会废的(1)
“若是……真的看腻了又摸腻了呢?”
他沉思一小会儿,又笑了:“那就换本王来看爱妃——看腻了,再摸,摸腻了,再换爱妃来。”
我轻声笑着……
好奇怪的人,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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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自己说的:执手相伴,不离不弃。
从我大病初醒后,他和我一起窝在床上,寸步不离我身边。
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喂我喝参汤燕窝、喂我吃点心酥饼——我吃什么,他也跟着吃什么。他和我谈天说地,说起他们大理很多离奇古怪的民风故事。从不觉得重复这样的事情是多余……他有的,只有释放不尽的笑容。
锦秀说起我的很多事情,比如说,我是来自苗疆的小毒女,和他这天下第一的毒君是天生一对。
“毒?”我躺着,斜眼看他。
段锦秀一手支着头,胸口紧挨着我。
他点头:“对,你会用毒,你忘了吗?爱妃以前的样子好丑,老是躲着别人看你的目光,你在大街上乱冲乱撞,还把本王撞了个巧——可你好厉害,你会用红蛮藤自己做毒做药,驱了自己身子里的毒,这才变回这么漂亮的你。”
“是吗?”我自己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我突然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锦秀抱着我起身,扶着我在床边站着,赤裸的脚踩在冷冰冰的翠绿玉石地板上,我不解地问他:“这是做什么?”
“爱妃不是想去照铜镜吗?来啊——”他快走了一步,站在前头回身伸手招呼我过去。
“你不抱我吗?”我委屈地看着他眨眼。
身边一下子没有他暖暖的体温,很不适应。
乍暖还寒,初春的天气,还是大床被褥里舒服……我屈腿想往回缩:“锦秀,你把铜镜拿来吧……”
“不行!你不能再躺着了!不许坐,站好了!”
他说我昏了很久,总躺着这双腿快废了。
躺久了,会废的(2)
我就像一个学步的孩子,被逼着迈步——脚下虚软无力,很久没走动,这腿上的肌肉发硬,微微一挪动,很痛很僵硬,疼得我皱眉。
“红雪?”
“不要了……我的脚好痛……”
“把你的手给我——”
我抬眼,他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费力伸手过去,两手差距还有一巴掌呢。
“来啊,这么一点点,跨一步试试。”
我为难地看他——要不你自己来试试?我的腿真的很痛,站着还没事,可走一步……很酸很僵。
锦秀站着,一身及地的月牙白衣袍,他不习惯收拢他的衣襟,麦色的肌肤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他一挑指尖,继续“勾引”我。
“走一步,只要迈一步出来就能抓上本王的手了。”
“……很酸啊,我的腿……”
“不能忍一下吗?那点痛……比起到本王怀里,哪个更让你心猿意马?”说着,他特地拉着自己的衣襟,露他的“好身材”。
我忍不住笑:“你……你……”
“过来!”一声霸道的命令。
他扬手在那里,等着我迈步——
我伸去的五指微微一颤,能触上他的指尖,真的只是一点点的距离!忍了,挪过去一点也好——
我咬牙,催着身下的腿脚踢出半步。
前脚是跨出了,可后腿是硬拖出来的——
我的手刚碰上他的手心,那温暖忽地又离我而去。
“喂……”我心急地吼他,“你怎么可以往后退?!”这一下,我又得挪一步了。
“本王没说本王不退呢——爱妃,再走一步,来追本王啊!”
“我不要了!你说话不算话!”
他嬉笑着,身子又挪了回来站回原位,他抓上我的手,碎叨叨念着,“这是个娇气的丫头,才走半步,还敢给本王看脸色——好啦好啦!这么漂亮的脸蛋被绷着了,那么难看,本王不是来你身边了吗?来,本王摸摸……真的很疼吗?”
躺久了,会废的(3)
他点上我嘟起的唇,非把这份冤气抚平了才抓着我的手,扶着我一起走——
段锦秀边走边说:“看来本王要花些时间再陪你走走练练腿脚,不知道你这手还能不能丢暗器?”
“暗器?”
“啊……本王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爱妃你会轻功会暗器,身手好得不得了!”他说着,又凑来吻我的额头,“赶明儿本王不要克伦了,换爱妃你来保护本王,床上床下都能照顾周全。”
“你……”为什么这男人说话总这么猥琐又可爱?
段锦秀很严肃:“本王说真的——本王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爱妃来保护!”
“我现在连走路都不行……怎么保护你?”
他很镇定:“会好的,还有本王呢!锦秀会把你还原到以前蹦蹦跳跳的精神模样……本王就是喜欢那样的你。”
“那……现在的我呢?”
他撇过头,暧昧的一笑:“都喜欢——最喜欢脱光光的你。”
我冷嗤一声,红着脸不再看他,真是个油嘴滑舌的男人。
说话间,他扶我走到了铜镜前。
出现在亮黄色镜面上的人影:都是雪色的衣衫,长长的衣摆拖曳在地上,段锦秀身子挺然,他一手拦着我的腰,一手紧握我的手,镜子里的影像,是一双绝美的人相依相偎,美得就像落尘的仙子。
“好漂亮……”
他呵呵一笑,目光盯着铜镜里的身影:“爱妃是赞自己还是赞本王?”
“你漂亮……”
“可本王说你漂亮。”
段锦秀绕到我的身后,下颚压在我的脑袋上,他的手从后钻了出来,扣上我的下颚,定神地望着我们俩的容貌,他咂咂叹起:“红雪——他日你为本王生下的孩儿,会不会美得炸了天上的仙人。”
我惊大了眼……孩子……
身子开始晃。
孩子……
我听到孩子的哭声了……
茂儿,我的孩子,我和谁的孩子?
记忆被封,紫玉的顾虑(1)
在那里……风很大,好多人冲着我和孩子杀过来,我怕怀中幼小的生命,我把孩子给了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倚仗的安全港湾。
他抓紧了我的手,对我说:红雪,跟在本座身边……
本座……谁是本座?
段锦秀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他沉静在他的快乐幻象里:“爱妃你说先是生个男孩儿好还是女孩儿好?”
“茂茂……”
“嗯?你说什么?”
“我听见茂儿在哭……”我扭头,挣开了他的指尖,我脱离他的怀抱,段锦秀人还没反应就看着我身形不稳地走了两步,倾身跌在地上!
“红雪!”
他想抱起我,我头痛欲裂:“啊啊啊——疼……我的头!我的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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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寒风又嘶吼了大半夜。
他独自来到了寝屋旁边的书房,他确定床上的媚人儿睡熟了这才把克伦叫来了——
“王爷。”
“嗯……”他一脸疲惫,斜着半个身子躺在檀木大椅子里,桌面上的烛火调动了一下,勾起了他的忐忑。
“克伦,那唐家堡当真进不去吗?”
大个子将军不解:“王爷。这王妃娘娘已经在王爷的身边——为何还提起唐门?”他更不懂,“王爷是怕王妃脑中的血块消失后恢复记忆吗?”
座上妖魅的男人轻声一哼:“不可能了,就算那血块消失,红雪不可能恢复记忆。本王用金针封死了她的穴道,封住了她昔日的记忆,她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的。哪怕唐染来了,他抢回去了也只是本王的女人!”
“既然如此……王爷还在担心什么?”
说起心里的事儿,段锦秀郁结!
“你可知……老九给红雪找了个替身,那个女的被他们丢下了河里?”
“听南宫军师说起了——既是这样,王爷更不用担心,唐门的人已经捡她回去了,他们都以为殷红雪都死了。”
记忆被封,紫玉的顾虑(2)
克伦很肯定道:“唐家主母遇刺一事,在江湖已经传遍!王爷不必担心……”
“嘭”一声!
是段锦秀修长的五指握成了拳头,重重砸在了桌案上!
灯罩里的火苗一阵的发颤,亦如他的心。
“该死的段东复!他把本王送给红雪的紫玉金童绑在那尸体上丢下了江河!那尸体……唐染他们捡回去了,那尊紫玉也被他们捡回去了!本王曾和爱妃盟誓,等这对紫玉娃娃重聚之时……”
他说着,话音都在颤。
事实上,他有了她,但他还是在意那个流落在外的信物,那东西一天不回来,他的心……难定!
克伦木讷,他愣是没弄明白:“王爷……这,他们捡就捡了,他们会把那尊紫玉当成是娘娘的遗物,守着或是陪葬。王爷真想要那紫玉,我们再请能工巧匠,王爷费些功夫画下那紫玉金童的模样,大理的玉石师傅会给王爷造个一模一样的……”
“本王要唐门的那个!”
他说这话,很像不讲理的孩子!
克伦将军为难:“王爷,这中原之事还是不惹为妙。九王爷帮王爷抢了人,现在唐门都把矛头对准了九王爷,再者……王爷还没去见过那位主子呢……”
“他?他是好心办坏事——好端端的人被他弄得在床瘫了几个月险些醒不来!他还把最重要的紫玉金童给丢了回去!”他勃然大怒,拂袖一扫,桌上的砚台和笔架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