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吗?”唐苇回头问起我。
“嗯……”
“什么来历啊?好像挺威风的。”
我笑了笑:“威风?有吗?有你七叔威风吗?”
唐苇也笑:“那倒是——我们唐家堡的男人个个威风。”
我们在一旁说笑,习武之人听觉敏锐,燕行云听到了点动静,他循着声音转头来看——
第一眼,他看到了蒙着面纱的女子,那一身樱红色的衣裳跃入了他的眼中,美艳、醒目。她微微一颔首,似在和他道别。
燕行云身子轻轻一颤……他记得她的那张脸……倾城绝色,只是……他不懂,她为何像老朋友一样向他道别呢?
等他再看时,她身前身后都有两位少年,后面那个正抱着她的琴,和她说着什么话,等他经过了,黑衣的少年跟在她身后,有说有笑地往红颜楼那方向走去。
一夜恩客,合欢缠绵(1)
“唐门的人?”
他记得昨夜在清风酒楼上见过他们——唐家堡的人,他们怎么会和一个妓女在一起?
燕行云越想越奇怪,困惑中,他自己一笑:既然是唐家堡的事情那就更不会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他拽起了马缰,继续前行。
又一次——我和燕行云擦肩而过。
我和那顶轿子平行而站的刹那,我停步,一双眼恨不得能透视出轿中坐的那个女人:白若兰,燕行云的妻。曾经——她是我假想中的情敌。
一个可怜的女人,正因为她和燕行云从小的指腹为婚,害她受了连累,落在青楼被男人侮辱,没了清白没了自由。
真是没想到,一棵红蛮藤能救很多人,比方说……燕行云、白若兰、和那个讨厌的燕丝雨,还有我自己……
“红雪。”唐宁喊我,他循着我的目光看向马队的背影,他问我,“他们怎么了?”
“不,没什么。”
“那就快点回去收拾包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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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红颜楼,唐苇说什么也不进去——估计这小子洁身自好,不喜被里面的女人拉拉扯扯,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的眼圈很可爱,被美女看到了,只会取笑他。于是乎,唐苇一直在遮遮掩掩。他不进去,唐宁也不好跟着我一道去。
我说:“你们就等在楼下,我换下这身衣服就下来。”
“你穿着走不就好了嘛!”
唐苇不会懂——这一身衣服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就算那个男人不属于我,那段感情不属于我——这一身衣裳是唯一的纪念,这是我这辈子穿越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在楼下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他们闪去了旁边的巷子口等我,我回身进了红颜楼,天快暗了,楼里的姑娘都在梳洗打扮,准备招呼她们今晚的客人。
我一边走一边找楼里的鸨母妈妈,我要走了,好歹知会她一声。
一夜恩客,合欢缠绵(2)
问起一旁的姑娘:“妈妈在哪个屋?”
姑娘们一愣,有一个附耳过来对我说:“主母,我方才看到妈妈带着个男人去你那屋子了……你说她是不是想给您安排……那个?”
我不禁一笑:吃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带男人去我那屋子?忘了我是谁了?敢给姑奶奶安排恩客?找死啊?
我气冲冲地往西厢暖阁跑去,我的房间在西侧,古时候的人讲究“日落而息”,西边的屋子刚好能沐浴西落的余辉,等残阳尽了,也就是熄灯安寝的时辰。
出门前,我记得把门关严实了,回来却见门有了一条缝隙,显然是被人动过——
真的有人进我的屋?
我没多想,顺手推门闯了进去!
寝屋里很安静,我只看到男人的背对着我——他站在我的床前负手而立。夕阳有一半落在他的肩头,渲染了他肩头的长发!听到我闯门的声音,他微微侧首。
我踹大了门,大怒着吼着:“你是谁!给我滚出去——我可不是这里接客的姑娘!叫你滚,听见了没有!”
对方身子一动……他没“滚”而是身形一闪,到了我的身后,掌风一扫,敞开的门扉像是被一阵大风吹上了,紧闭……门栓“哗啦”一声落紧了!
我一看情况不妙,翻手欲放针,这手腕被男人的大掌一扣,旋即扭了过来——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手,男人的气息从我脑后来到了耳边。男人粗重的气息落在我的耳根,他手指一弹,扯走了我耳朵上扣的面纱。
白纱轻飘飘地落地,和他刚毅的口吻形成鲜明的反差:一柔一刚。
他说:“少和本座来这套——你死一万次都不是本座的对手!”
我身子一颤:是我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他身上的味道……也是我熟悉的。
我高兴又兴奋:“唐染!”
男人一哼,松开对我的钳制,他走去一旁坐下了,没有多看我一眼。
一夜恩客,合欢缠绵(3)
又是背着光,并且是坐在没有窗户没有光线的小厅里……我看不清唐染是个怎样的表情,他那脸很“黑”啊……
我挪去他身边,很习惯地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撒娇道:“夫君——你跑来找我吗?”
唐染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我,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我又猜对了……再见面,唐染就只会这样凶神恶煞的表情——这场面已经很和谐了:我偷偷跑出家门,还在妓院里停留,谁家的男人能对自家老婆如此包容?我没被扭断脖子很庆幸啊……
和唐染相处久了,我摸清了他的脾气,越是这么黑的脸色,越不能惹怒这头禽兽,他吃软不吃硬,和他蛮干我没好果子吃,谁让我有错在先呢,目前先做一只乖乖猫咪吧!
“夫君,我好想你啊——”
“……”他沉闷地喘了一口气。
“夫君,你有没有想我?”
“……”
“夫君,我不在家的日子,你有没有找外头的女人乱玩OOXX?”
“……”
这厮还是给我沉默的省略号——可目光柔顺了很多,因为最后那一句话,他的眼神里半含笑意。想想又怕笑出来将来不能在我面前立威信,所以只能忍,忍都能忍出来这么可爱的表情,说明他没有真的生气,更不会真的追究我离家出走,只是他不说,不说我心里急啊!
“唐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了?”
我一急,原形毕露,什么温文尔雅都去吃屎吧!我还是那副冒火的母夜叉野蛮劲儿,我撅嘴瞪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连休书也给我带来了?”
唐染一合眼,皱眉:“乱七八糟……说什么鬼话!”
“肯和我说话了?”我把玩着他的长发,盯着他的帅脸瞅着,满脸的疲惫,我双手捧起了他的脸,逼着他看我,“你连夜过来的吗?眼睛都充血了……好几夜没睡好吗?”
“没有。”他倔强地否认。
一夜恩客,合欢缠绵(4)
我冷哼,这时候还装——我摸你,你非但没拉开我的爪子,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装、装你老母啊!
我咄咄相逼,非要你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漏底:“唐苇不是说你还在唐家堡吗,这么快就跑来我这里,难道不是快马加鞭,难道不是连夜赶路?”
重庆府距离江南有好几日的路程呢,八成是这里的亲戚给他通风报信说我在红颜楼落脚,他才气势汹汹跑来抓人的吧?
我双手碰着他的脸颊,指腹都能感受到他下颚和鬓角的须根长出来没剔去,捧在掌心里,刺刺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得平静,是暴风雨来时的平静。
“出来玩啊,一早就想出来的,是你不让嘛……”
“来红颜楼??”
“嗯……我来求个落脚的地方。”
“在这妓院?”
我冲他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染皱眉:“什么意思?”
我伸手去抓他的手,拉着唐染的大掌贴上我粉嫩的脸颊,和他四目相对,只给唐染看这张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脸。
我说:“这么漂亮的脸,出去住普通的客栈,会招来采花贼的……就算没有采花贼呢,也会便宜好多臭男人往我脸上看。蒙着面纱,他们还会很好色地往我胸口往我屁股上看……你说说,穿着衣服都看不到……他们怎么那么禽兽?莫非你看我的时候也能把外面的衣服直接忽略了?”
我说这番话,唐染的眉宇一次次紧皱。
贴在我脸颊上的大掌缩了出去——男人不分力道地重重扣住了我的下颚,逼着我抬头对上他的脸……
“唐染……疼……”
我垂眸,胆怯地想躲开他的手和他的目光,可惜——他两指又是一用力,逼着我的唇靠近了他。
他哑着嗓子,霸道地说起:“你是本座一个人的……无论是丑还是美,你都是我唐染一个人的……”
一夜恩客,合欢缠绵(5)
钳住我下颚的手指松开了,唐染的大掌放开了我,转到了我的后背上,他搂着我靠近他,亲密无间,我伏在他的肩头,闻到了他身上夹杂了马汗的酸味……不用问了,他一定是连夜骑马赶来的,衣服没换,现在身上很“男人味”,不把自己整理干净就来这里候着我。
我笑着去吻他的脸颊,我心疼啊:“我知道,只是……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没有我的时候你日子不是照样过嘛?这一路你都没合眼吗?”
“本座想快点见你……往后,不许再离开本座身边!”
“嗯……不会了,就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了,下次出来玩……我会跟着你一起。”我抚着他的发,这时候心定了,心里的那个泡泡已经被我挤掉了,心里……只剩下你了。
“一路上,有人欺负你吗?”
我一怔:“不会啊,不就多几双色狼眼睛看一看嘛,我已经习惯了——”
“没被人占便宜?”
他这话问得酸溜溜的,没有平时的威严,反而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孩子。
我笑着敞开了双臂:“堡主大人是不是要检查一下?”
“如何查?”这厮眼底冒绿光,嘴上却在装傻充愣说傻话。
我凑去他耳边和他耳鬓厮磨,那话暧昧得不得了:“夫君用你自己的身子来试试……看看妾身有没有你不熟悉的反应,是不是只对你的身子听话?”
“妖女——”唐染狠狠地低咒,拢着我后背的大掌一使力,逼着我的身子挺到他的身子,贴得很紧,他自己低下了头,隔着衣物开始了他的不规矩……
“唐染……干什么呀……”
没搞错吧,我不过是说说开开玩笑,你不会来真的吧?这里又不是自己家,这是妓院啊——向来不做嫖客的男人这时候经不住情欲了?我拍着他的肩头提醒他,“这里……不是地方。”
“红雪……本座想你——现在……想要你……”
体罚,强拉妞上床(1)
“那个……唐苇和唐宁还在楼下等我……”
“唐闪也在楼下,他会拦着他们。”攀在我衣服上的大掌解着我身上的腰带,随手丢弃在一旁,他的手,摸进了我的衣衫下,被唐染抚过的肌肤一寸一寸开始发烫……
“等等……你累了,应该好好睡一觉……”
“等你还了这半个月欠本座的,本座再睡——”
半个月?不是吧?我不被你玩死?!
“那个……唐染,先……洗个澡吧……”
我找借口,这一场已经燃起火的欢爱,我心有余悸……我和唐染之间的裸呈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却总有说不上的奇怪感觉,想要……却在害怕唐染无度的索欢,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就是那么奇奇怪怪说不上来的异样,莫非……是人不对?
真的很奇怪,我明明在享受唐染带给我的欢愉……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份不踏实?我……好像在期盼另一个男人:不是唐染……好像也不是燕行云……
红线另一端微微颤动着的……到底是谁?
我莫名其妙地想这些有的没的,身子一轻,早就被唐染抱起往床边去了,身子一落在被褥上,身上的男人又倾身吻住了我的唇,唐染疯了似的蛮横无度,他掌下一用力,我听到了身上衣服快要被撕破的“嘶啦”一声。
“别——唐染!别弄坏了我的衣服!”我拉住了他的手!“等等,我自己脱——求求你,别把我的衣服撕坏了!”
唐染双眼通红,微微扬起头,他放开了手,我退到了床里侧,自己褪下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丢下床……
“好了……”身上只剩下兜衣,唐染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我面前,粗重的喘息悉数落在我的肌肤上。
他问我:“你很喜欢这身衣服?”
“嗯……”
“就算被本座撕坏了——本座可以再送你一身一模一样的。”
体罚,强拉妞上床(2)
“可我只要这一身。”
“为何?”
这样的问题再继续,只会逼出男人一缸子的干醋,我不愿意多说,反是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堵住他喋喋不休的追问,直接带着男人上床——压倒、扒他的衣服,和他一起翻滚一笔我欠了他半个月的肉肉债。
夜幕未上,烟花柳巷有一场过早的春宫——源于一双小别的夫妻。
夫妻?好像算不上……没有媒妁,没有拜堂,却把洞房和男女之事做在了礼数之前,因为喜欢,这样的繁文缛节都可以不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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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上,这时候才是红颜楼的姑娘们真正忙活的黄金时段。
楼下总有琴音琵琶的乐曲传来,还有女儿家的娇笑——
没有人来我这屋敲门:鸨母妈妈没有来,唐苇和唐宁也没有来。他们都知道今夜我在这里伺候一个男人,那么羞死人的娇喘和求饶,天上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久久未出来。
我在唐染的身下喘着,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推了推他:“好重,快压死我了……”
唐染抬手摸着我的发,发丝都粘得汗津津,他怜爱的又俯身吻上了我的额头——
肌肤上扎着他的须根,痒痒的。
我笑他:“你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吃完了不吐骨头?”
“谁让你跑出唐家堡不在本座身边?”他反过来指责我——
我瞥开目光,远离他眼底的情欲,偏偏锦被下的身子还纠缠在一起。
我瘪嘴,指责道:“对,我故意跑的,谁让堡主大人太猛男……奴家受不了了……”真是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情话。
唐染偏偏喜欢这一套我对他的“恭维”……莫非男人都爱这个调调?
他抚着我脸上的汗水,也来咄咄逼人:“是吗?夫人自己不是也很享受?”
我哼了哼气:“可以放开我了吧?都好几次了,明日我会起不了床的——”现在都感觉身子像散架了似的。
体罚,强拉妞上床(3)
男人没动,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我——和我最初认识的唐染不一样,和他在一起过了一个冬天,唐染变了很多。
这都要怨去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纵欲了一夜,唐染放下他手边所有的工作继续和我混在床上温存,成了唐门里上上下下笑而不追究的“喜事”。
我也成了名副其实的祸水,勾搭他们的门主留恋春宵,和很多食之性也的大男人一样,有了漂亮老婆也喜欢恋床——和平日里的严肃又稳重的唐染简直判若两人。
此后的日子,他倒是没再这么放纵,白天我们忙着唐家堡里各自的工作,天色尚未黑,唐染就拽着我回屋,也不跟着大家一起用膳吃大锅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