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具,端起了就往外头跑,他跑出去兜在人家房门口说是去赔罪。
没过多久,小香姑娘在她的房里又和唐苇吵开了,那一头的房里打打闹闹,还有火雷弹的爆炸声,这一次,轮到我和唐宁一人靠一边的门槛。
唐宁问我:“红雪……不去劝架吗?”
我打着瞌睡:“人自贱——不可活。”
说的就是唐苇那样的:男孩子傲慢又爱惹事,女孩子野蛮又可爱——这是冤家的绝配。
“十一叔不会闹出事情吧?”
“就他那胆子?欺负人还行,不会弄大别人肚子的。”
我说着玩笑话,等抬眼时,竟看见霹雳堂的雷晋正站在他的屋门口,他不去帮他的妹妹解围,反而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低头一看,自己肩头青丝垂落,我那个书童的发髻在刚刚躺下时被我弄散了——身上虽然还是男装,但这么长的头发配上这张脸……绝对骗不了人。
年轻的男人愣神地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瞧,眼神中赤裸裸的情愫显而易见。
我连忙拉唐宁回来,关上门,自己睡自己的——
一个时辰的小憩,唐苇也回来了,喜滋滋的爬回榻上补他的午睡,去时端的药粉不知道是不是撒了,两手空空就回来一躺,睡下了都在傻笑。
PS:今日更完-9月14
又惹个多情男(2)
我开门悄悄探出头,对门的屋子传来了女孩子的叫嚣:“姓唐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热闹的一天又过了,到了第三天,霹雳堂的人启程了,他们去往天凌山庄,一行人里只有雷香忿忿着不愿意走!她在唐苇面前跌了一次又一次,她很想报仇,却又不是唐苇的对手,只有郁闷的份儿。
唐苇自己躲在房里,开了窗户的一条缝儿,偷偷瞅着楼下的动静。
我和唐宁笑着走去,拿他打趣:“怎么了?舍不得人家啊?可以去追啊?”
唐苇倒吸一口冷气,怪异地看我一眼,骂道:“你瞎了眼啊,我那么风流潇洒,我会看上那个不男不女的?”
“不然呢?十一叔,你躲在这里悄悄看楼下,做什么?”
唐苇嘴硬哼哼着:“我看看她被我揍成什么样了——不可以啊?”
“可以,原来有人知道打伤了人家内疚啊?”
“少了一个练武的活靶子罢了,有什么好内疚的!”说完,他一拍窗户,回到榻上继续窝他的毛毛虫。我和唐宁面面相觑,一耸肩:这人吧,口是心非,典型的犯贱。
屋外有人叩门,是雷晋的声音:“唐家两位少爷可在?”
“不在!别碍着爷休息!”唐苇没好气地大吼。
我拉住了唐宁,指了指我自己——这时候需要“小书童”帮你们摆平。
我开门,雷晋抬眼见我出来,他眼波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原本严肃的脸上微微一笑:“是你啊……”
“雷掌门有事吗?”
“这个……”他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我。
“哦——我家少爷睡着呢,雷掌门有事请说,小的会转告少爷的。”
“嗯……吾等启程去天凌山庄了,特来和唐家两位少爷知会一声。”
我点点头……
脑子一晃……不对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霹雳堂刚来的时候没见他们对唐家堡这么友善的吧?这厮想玩什么?
又惹个多情男(3)
我客气地答道:“雷掌门路上小心,我家门主过几日即到。”
这抬眼,我对上了雷晋温柔的目光,他压低了声音问我:“姑娘……姓唐吗?”
“呃……”我眨巴着眼看他……
瞧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我没来得及解释,雷晋又说得轻声:“一个姑娘家行走在外换了男装才方便,唐姑娘,我,叫雷晋。我先行一步,天凌山庄再见……”
我尴尬地一抽嘴角,恩恩啊啊地支吾了两声。
男人的眼中多的是怜爱的神色,雷晋最后瞅了我一眼,微笑着转身下楼,走两步一回首,冲我一点头——
这样的男人八成又是一棵发芽的情种子。
英雄难过美人关,昨日他在门口听着唐苇和自家妹妹在屋里打斗,他正恼怒,不经意的一转眼看到和唐宁在一起的我。
不施粉黛的佳人,娇小的身子不是个娈童而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子,面容姣好的女人就在他不远处,他的春心也开始荡了,雷晋想得很简单,他误会我是唐家的姑娘,跟着自家的哥哥出来玩,就如他们兄妹俩一样。
他没想到的是,我戴着唐家主母的帽子,是他万万碰不得的女人。
我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心,更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目送着男人离开清风酒楼,外头的马队启程了——
我身后的门打开了,唐宁出来问我:“奇怪,他走就走了,怎么还来说这样的话?”
雷晋说他要走,这样的客套话在屋里的唐宁和唐苇都听见了,至于那几句悄悄话,他们没听到,所以感到好奇。雷晋来像唐家的男人道别是假,他是故意来找我说话的,就连其中的暧昧也尽在言语间。
我耸耸肩:“不知道——”话音刚落,屋里的那位撞了出来,擦过我和唐宁的肩头,急匆匆地往楼下去。
“唐苇!你去干什么?跑那么急不怕摔死啊——喂,你去追雷家的小姐吗?”
纵情糜乱的男欢(1)
唐苇猛一回头,一双熊猫眼瞪着我:“谁要追不男不女的啊!我出去帮你催催,你的那套衣服好了没有!”说完了,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唐苇没有说反话骗我们,他是真的出门裁缝铺帮我催我的衣服,而不是去追雷家的人。
到了下午,他捧着我的新衣回来,也不许我多看一眼,直接把衣服丢进了我怀里,他自己扭身,去箱子上取了包袱。
我惊讶道:“你做什么?”
“打包袱——我们也去天凌山庄!”
唐宁掐指算了算:“十一叔,还早吧,我们到天凌山庄五天时间就够了,我们还能到处逛逛,玩他几天呢——”
“那你走不走啊?!”唐苇没好气地吼着。
我抬起手肘,捅了捅唐宁,冲他意味深长地轻佻眉目——唐宁不傻,他一琢磨,不禁长长的“哦”了一声。
对,就是那个道理。
唐苇的小玩具滚掉了,滚去一个小洞,他喜欢那玩具,也迫不及待地追去——
难怪急着帮我拿了衣服呢,他这不是为我着想,是为他自己追妞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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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山庄。
夕阳西下,残余的血红之光斜照在大地上——余辉落在树叶的顶端,用大自然的色彩换去了初春嫩叶的绿色,取而代之的……是像血一样的猩红,尤如初春的枫叶一样红透。
身子高大的男人穿着仆人的衣服走在长廊下。
偶尔有急匆匆的家奴走过,他们问起他:“大个子,看到少庄主了没有?”
大个子连忙摇摇头,摆摆手!
有人就说了:“唉……你怎么问这个哑巴呢?问了他也不能说话。”
家奴哀叹一声:“庄主正在找少庄主呢,都这个时候了,少庄主会跑去哪里?”
几个家奴左右环顾了一下,无果。他们往来时的路折回——
其中有个人就小声嘀咕起来了:“你们有没有听那些奴婢说起什么?”
纵情糜乱的男欢(2)
“你是指……‘那个’啊?”
他们所指的那个,是有人在经过一间屋子的时候,隐约看到一男一女欢爱的霪乿——天凌山庄家规很严,这样的男女苟合是容不得的。
偏偏……有人看到那胆大妄为的男人,竟是少庄主的背影。
这样的事情出在自家主子身上,他们作为家奴不敢当面指责,也不敢告诉庄主。只在私下里说起这事儿,等回头要找那个承欢的奴婢,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事情发生在夜里,他们当是那个家奴看到的幻象。几日来都很太平——怪事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发生,有几个奴婢说她们的姐妹去给少庄主送了宵夜,人就没回来了,几乎是一个月消失一人,一个冬天,诺大的庄子里少了四五个奴婢,别人也没在意。
她们有时会调笑说:是少庄主“开窍”了,看上了她们的姐妹,自己收去屋里留着伺候。
这样一说,更没有人追究那些婢女的去向。
女孩子们心里有梦,巴不得少庄主床上的下一个女人会是自己,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她们不想过苦日子,她们也想要锦衣玉食的日子,等着被人伺候。
奴婢说说笑笑的话,被家奴听去了,真真假假,男人也喜欢凑在一起说这点事情。
他们的少庄主,年方二十,俊朗不凡,文武双全。只可惜对于女色没有什么感觉,庄主为他寻了几家的少女,都被少庄主凌步天拒绝了。
他说他自己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
家奴们和婢女们私底下都说他们的少庄主有断袖之癖——
可是,从去年初冬开始,少庄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舞剑弄墨。整天闲散地躺在屋檐下晒日头,慵懒的模样,活像是等着别人把饭菜喂到他嘴边的皇家贵族。
少庄主的脾气也变了阴晴不定,很多时候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发怒,跟在他身边的护卫一个月换走一些,现在……少庄主身边只剩下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大块头。
纵情糜乱的男欢(3)
庄主凌霸天忙着武林大会,只要儿子不闹事,安分守己他都不会过问。他做父亲的也好久没见凌步天——至于庄里家仆说的闲话,也不知道。
身材高大的哑护卫目送着那些嘀嘀咕咕的家仆离开——单纯的眼瞳下一刻眯成了一条缝儿,不屑地瞪着那几个离开的仆人,在他看来为奴为婢的都是卑贱的货色。
看看天色,不早了——冥夜楼里的主子,应该玩够了吧?
他欲过去,半空中忽的传来了鸽子扑翅的声响!
唰唰——唰唰——清脆的声音!
那是主子盼了很久的东西!
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这是为了主子笑的。
主子等的人,终于要来了吗?
壮汉身子高大,他轻轻一跃就抓住了鸽子,抽出鸽子脚边的信笺筒子,轻轻一掐——竹签管子直接裂了个粉碎,他抖开了竹片渣子,快速翻开了那一页纸……
白纸黑字,字虽小,可震撼了他的心——他的手在抖!
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转身,想着冥夜楼上而去!
残阳的猩红光芒无力地映照在墙面上……一男一女交叠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的黑影不断耸动着。
这是一间不似起居的屋子,有软塌,有屏风,没有床;有书桌,有书架,没有文房四宝的笔墨——
女人衣服凌乱地挂在她粉红的侗体,半页的衣角挂在软塌的扶手上,不断地颤动着……
屋里弥漫着男欢女爱的情欲之色、情欲之音。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子连连求饶,屋里回荡着女人呻吟和哭泣,对——那不是享乐的娇喘和感受,那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源于身上这个男人给她的!
“不、不要……少庄主……疼……小莲好疼……啊——”
那是身子的疼痛,她不知道,她的鼻腔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液……那是中了毒,黑血又慢慢从她嘴角里流出,成了诡异又恐怖的一幕。
纵情糜乱的男欢(4)
她的疼,源自身上男人的索取,更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毒素。
她是山庄的奴婢,她来给少庄主送午后的点心。
少庄主没有在他的起居院子休息,而是来到了偏远的冥夜楼,才进门——他如鬼魅一样拉住了她,丢开她手里的点心和茶水,简简单单挑起了生涩少女的渴望,不顾忌她的初次,只放纵他想要的……毫不怜惜地占有。
“他”熟悉女人的身子,熟悉女人所有的反应,“他”知道身下的女人想要什么——他可以给,但是……这样的凡夫俗子,敌不过他身体里的猛毒!她在享受男欢女爱的时候,正在消磨的,是她所剩无几的性命。
他不喜欢身下的女人:太平淡的脸,太平淡的身子——还不如他王府里的侍妾。
他在等一个女人,传言:她会用毒,她有倾城的姿色;最重要的……是“她”原本很丑,丑陋不堪的少女成了今日的绝色。
他和她都是一样的人;他和她都会用毒,都知道怎样用红蛮藤改变自己可悲的命运;他和她曾经过着同样的日子,因为丑陋的脸而被旁边的人嫌弃、唾弃。
他恨那些人!
他恨的人,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主宰他们的生死,想杀就杀,想折磨就折磨——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主宰者。
那么……那个可怜的她呢……
她用唯一的面纱这样,她在路上可怜兮兮地撞上了她……唯一保护她的那个男人挡在了她面前,他看不到她的丑样了,可是……她的小嘴好厉害,把他数落得不堪。
他想见她……
一定不再是那张丑陋的脸了,就像他一样!
他想看她是不是很美——比中原第一美人素红颜还要倾城绝色吗?
压着身下奄奄一息的女体,他情不自禁地喊着她的名字——合上眼,他把身下和他一起纵欲的女人也当成了“她”。
红雪、红雪……殷红雪……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纵情糜乱的男欢(5)
楼道上传来了他熟悉的脚步声——
纵欲过后,他放开了身体发青的女人,她在抽搐……不是因为过度的欢爱,是她身体里染的毒,深入骨髓,无药可解。
他发泄了他的需要,褪下了身上的外套,从一旁的衣架上抽了一件干净的里衣披上了精壮的身子。
“爷……”那个高大的身影映在门框上。
“进来吧,克伦。”
他不愿意多看一眼,径自远离了软塌上的一片狼籍。
克伦开门进来了……他闻到了屋子里纵欲过后的味道,冷眼看了看地上残喘着一口气的女尸。见惯不怪了。他把手里的小纸片递给了自家主子——
“王爷,亚维来的飞鸽传书。”
“是好消息?”男人衣襟半敞,袒露着精壮的胸口,他不紧不慢地从克伦手里接过了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神女将至。
他欣喜地笑了笑,攥紧了这张小小的纸片……
“真好——不枉本王在这里假扮凌步天等了她一个冬天——”他快乐地舒畅了一口气,身心软软的,能揉进江南和煦的春风里。
他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另一桩事情,他紧张地回身问克伦,“她的脸怎么样了?确实好了?本王装作凌步天给了唐染那一棵红蛮藤——她用了没有?她的脸是不是都好了?”
“王爷放心。王爷放心——”
克伦连着说了两声,真是的,怎么又问起这个?
早前他就给了王爷定心丸,一再向王爷保证殷红雪用了那一棵红蛮藤。可王爷不信,总在担心,时不时就多问他一遍。
看来……只有等那个女人来了,等王爷亲眼见到才能安心。
“唐家堡的那个男人呢?”
“回王爷,亚维说曾在秦淮一带见过唐染出现,只一夜他又往唐家堡去了,暂时留下了殷红雪和唐家另外两个少年在一起。王爷放心,殷红雪正在往天凌山庄而来,唐染暂时没和她在一起。”
纵情糜乱的男欢(6)
“‘暂时’没来就好。”他不禁冷笑,讽刺道,“一个绝色美人还敢丢在外头——真是个不懂女人心的男人,既然她家的夫君不陪着本王的小美人,那就换本王陪她。”
“王爷,您真的要她吗……”克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