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和谁说?
赢姐姐搂上我的肩头,把我揽去另一边,凑近我的耳边悄悄说:“好了,当初的那些话,我们可都告诉你夫君了,剩下看你怎么办表现。我们都看得出,唐堡主很疼你……”
“什么话?”我困惑。
当初的那些话?
“什么话啊?”我一次次地追问,追在他们后头,就像送他们离开——
到了院门,严大哥拉住了我,道:“回去吧,既然当初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嫁进唐门。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理应好好珍惜。”
我还是困惑不解:“你们到底说什么啊?”
赢姐姐又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我如梦惊醒!
不是吧?!
我自己都忘了:想我离开燕行云碰上这两位在赢家庄的那一夜,我不顾自己的面子跪在他们和他们家二老面前,坦言自己喜欢唐染才从苗疆跑出来的,什么非君不嫁的厚脸皮话都说尽!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们二位:“你们……该不是……都搬着我的原话……告诉……唐染了?”
他们俩默契地一点头,唐宁和唐闪瞅我一眼,各自暗暗一笑。
唐宁的话有点苍凉:“原来……你一开始就喜欢七叔公了……”
“啊?”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啊!
我拽着他们:“不对……不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我是说我以前那些话都是说谎的,真的真的!”
“妹妹,你说这话都晚了,既然木已成舟,你就认了吧。”
春宵欢爱,借酒行凶(1)
“成舟了还是木头啊……我我……我……”
现在,是有口难言啊。
我后悔啊,刚刚应该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我一不留神,这不该说的陈年往事全部抖在了唐染面前看笑话,我往后怎么在他面前活啊。
“妹妹还是早点歇息吧,别误了良辰美景。”
唐闪也说:“主母,回屋吧,夜色凉,莫要冻着。”
唐宁道:“唐闪,我们也快去快回,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是,小五少爷。”
“喂——喂——你们——”不给我澄清的机会,他们都走了,一行四人结伴,就像好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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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
都走了?剩下我自己去和唐染说,这仅是一个误会吗?
一回身,主屋门口,他负手而立,屋里的烛火透出他的剪影……好一副帅哥模子。
我扭头不去看!
别以为你在我面前帅一帅,就可以把白天的那茬子和唐宓的事情撇干净!
我故意忽视他,唐染看在眼里,他吼着我的名字:“殷红雪!”
粗声粗气,飘在夜风里,多提有多别扭——
小梅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她放下手里的活儿来到门口。
“夫人,唐堡主在喊你?”
“没听见——”我回偏屋,由着你去大喊大叫吧!
“可是……”后面的话,小梅没说下去,烛光把她的身影映在了墙面上,她一福身子,轻声退下,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别走啊——啊——谁让你进来的!”我一转头,就见男人的黑衣对着我的脸。
唐染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在我鼻子前,晃啊晃。
我对上唐染的眼瞳,第一次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欢欣雀跃的光点在闪烁——
他问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假的,我胡诌的!”
我就知道你是得瑟来我这里炫的!美不死你!
春宵欢爱,借酒行凶(2)
他像是没听到,只顾说他自己的:“他们说……你下跪求着代嫁,一心想来本座身边?殷家寨的一别……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头疼,这让我怎么解释?
殷家寨的那时候,在你唐染走后——我的心给了燕行云,不是你唐染——
“殷红雪,为何你不告诉我这些?”
“啊?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唐染没有自称“本座”,他一直都是铮铮铁骨的硬汉,这一刻在我面前丢盔弃甲,放弃他坚不可摧的外表——他的大掌抓上我的手臂,轻而易举扯着我坐到他腿上,指节一抬,逼着我直视他火辣辣的目光!
“再说一遍……”男人的嗓音嘶哑,眼底的神色渐渐转红。
我盯着他,情不自禁地冷笑:“我去把唐宓找来,让她重复那句话,她巴不得在你面前多说几遍呢!”
我的一声戏虐,彻底惹怒了唐染,他扣上我的头,唇舌火辣辣地贴了过来!
浓烈的酒味从他嘴里渡进了我的唇齿间,霸道地逼近我的心……他喝酒了,在听着严大哥他们的诉说之后给他自己灌下的酒,烧进他的嘴里,烧进他的肠胃——逼着他自己“借酒行凶”,在我面前释放他几乎不露的深情……
“唐……唐染……”
我不能呼吸了……软软地倚在他肩头,才一点点的退离,他的唇又追来了。
他的酒,他的气息,逼红了我的脸……
男人开始不满足唇舌的交缠——他抱起了我,往屋里深处的床榻去。
背部一落到床褥上,身上男人的重量压着我不能起身……烛火晃过,照在墙头的黑影随之颤抖着。
唐染解着我身上的衣裙,肌肤裸露在外的凉意很快覆上了他灼烫的身子。
我扭着身……想摆脱身上的灼热——
男人粗重的气息交错在我的耳边……我扭头躲着唐染落在我颈项上的吻,灼烫……如火烧。
火……我倏地睁开了眼,我看到了自己的掌心……
春宵欢爱,借酒行凶(3)
伤口……又变成了褐色,越来越深——
是那蛊……又开始发作了!
我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凌步天的声音:
——女子阴体除了蛊的主人能碰,换了其他的男人……那就不是鱼水之欢,而是烈火焚身的痛。
——你和唐大哥的鱼水之欢你一点快意都享受不到,非但不享受,还会越来越疼。
——和你行欢的男人不会察觉有异,只会觉得你不像个女人。
烈火焚身?
越来越痛?
不是!——我在心底忍不住呐喊……
异样的燥热,床底间不都是正常的吗?
世上不可能有这么离奇的蛊,哪有控制女人的身体识别男人的道理!凌步天是骗我的——就连这个药都是假的!
只是……每一次情欲被挑起,我的伤口的反应……都是会出现色变。
黑色,如夜的迷离之色……
我越看那几条黑色的伤口,眼前慢慢幻化出了别人……凌步天、燕行云、唐染……还有那个仅是和我一面之缘的段锦秀!
我逼着自己闭上眼睛晃去这些幻觉,我抱住了唐染的肩头,埋在他身下享受最正常的男欢女爱!
段锦秀的蛊,是假的!
世上不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我承受唐染给我的一切:爱抚、深吻、呻吟、喘息,狂猛的律动,以及如雨般的汗水……
我释放自己,最简单的呻吟娇喘。
屋里奏响着最原始的欢爱,没有什么异样,磨合到白热化,我在唐染身下低泣,求他停止……那样火热的疼痛,只不过是他今夜太过高兴而已的放纵。不会是我身上莫名其妙的蛊!
月上中天,院外回来的人各自回屋。
哪怕在院里听到偏屋里的动静,也当充耳不闻——或者他们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惊讶,一向冷漠寡情的堡主也会有纵欲过度,不知节制索取的时候,真是令人夷所思。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除了太多过火的索取和疼痛……
春宵欢爱,借酒行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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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终于静止之后,有好一会儿,我们都说不出话来,只顾著拚命喘气、吸气、喘气、吸气……喘气……吸气……喘气……吸气……
唐染不要命了……疯狂如兽。
我躺着,身子余热未退,只顾换气喘气再吸气……好像我们最初的结合都是假的,这一次才算得上真正的欢爱。
因为……唐染知道:我曾经为了他下跪求代嫁,他高兴,说不出的满足和自信。如今,他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欢爱,来请我感受他的心。
激情中的泪水还残留在眼角,我望着身上气喘吁吁的他——是唐染,一直都是唐染,不是幻象里的其他男人。
他低头吻着我的额,哑声道:“我和唐宓什么都没有……我,在等你回来。”
“嗯……”
我动了动指尖,抓上了唐染的五指,与他十指相扣。
纵欲过度了吧?唐染的声音明显带着中气不足。
“她说你在凌步天那里?”唐染靠近了我的耳边,吻着我的耳垂,却在逼问这件事。
我身子一哆嗦……
又是凌步天……一提及他,我就会想到他的风流,还有我掌心上的伤,我想看我的手——唐染先我一步紧紧抓住了,放在他唇边吻着。
他说:“本座没问你为何会在他院里——只想知道,你和他是不是走得很近?”
我点头,随之沉默,不敢想象欢爱过后,唐染再问起我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时,他会是暴怒,还是来狠虐我的身。
今日的他,和平时不一样。
唐染只提醒我:“别和他靠得那么近,那个人很危险。”
“嗯?你说……凌步天吗?”
“你可知……方才本座和唐宓在说什么?”
“说情话?还是说我的坏话吗?”
他搂紧了我的身,和我翻身换了个位子,容我趴在他身上和他说话——唐染很喜欢这样,而我,也喜欢感受他的心跳再看着他的帅脸。
春宵欢爱,借酒行凶(5)
床帐里,唯独唐染的一双眼睛迸射犀利又严肃的光。
他揉着我汗湿的鬓角,揉着我的发。
他说起唐宓的事:“唐宓说,是凌步天带着人去了岭南带她回来的……凌霸天自己都很惊讶他和老五还有一个女儿……”
“什么?凌霸天自己都不知道?凌步天是怎么知道的?他那么神通广大,天下事情都知道吗?”
唐染喘了一口气,我感受到了他胸口的起伏。
他说:“所以……让你离他远点,这个人,很危险。”唐染自己也发觉了事有蹊跷,“他引唐门来参加武林大会,又把唐宓接了回来,恢复她的身世和身份,他安排这一切,有所图谋——”
“不如……回去吧?”我心里一紧,连忙抓着他的臂膀劝他!“唐染,我们回唐门,别管这里的人和武林大会了,我们不玩了,出去到几个地方赏赏景色就回家。”
“不急。本座很想看看他会玩什么花招。”
男人的好奇心,比女人还重!
尤其,是唐染这种武功自命不凡的大boss——他认为他无敌,什么都不怕,越有挑战意味的,他越喜欢涉险闯进去。
他之所以提醒我,只是担心我会有危险。
“那……我先回去?”这里的男人都太危险。
一个随时都敢调戏我的凌步天,还有一个看着我就像在看妓女的燕行云——
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总觉得我保不住自己的东西,患得患失。
我说我想走,唐染也不让:“今夜之前,本座可以送你回去——你的义兄他们说了那番话之后,本座不想放你离开。你不能独自回去……我们一起回去,本座不会再放你一个人孤孤单单。”
我笑,笑得苦涩……
在和凌步天初遇的雨夜,我就好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唐染,这句话会不会迟了些呢?
他摸着我的掌心,突然纳闷地问起:“这伤真的会变色?”
春宵欢爱,借酒行凶(6)
“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枕着他的胸口回头。
清晨,窗外的天色朦朦胧胧地亮起,床帐里也有了点光,唐染盯着我的掌心,指腹轻轻刮过我的掌心,他说:“不是你说的褐色,也不是本座昨日见的粉色……是不是颜色更深了?”
我扭着手,从唐染掌下收回:“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气冲冲出去找凌步天——莫非这伤和他有关?”
“没……是……是他帮我换的药,药……换错了……”
“伤药错了?”他狐疑地问起,手在锦被下托着我的身子,一个旋身又回到了最初的姿势,唐染居高临下地瞅着我脸上的不自在,他问起,“他给你用了什么药?”
“一种——不会……嗯……”我说不上来了。
唐染的双瞳一收,他紧张地拉起我的手腕,按指在我的脉象上……
我心跳地厉害,生怕他看出不对劲的。
好半晌,他皱着眉头放下了手——
我问他:“没事……对不对?只是一种过期的药物,对我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对不对?”
“你的脉象有点紊乱。”
“啊?”
“纵欲过度罢了——”他落下我的身子,拉起被子紧紧搂着我,说,“没事,睡吧。”
“这个……真的没事?”
唐染很肯定地点头。
我特别注意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奇怪的皱眉和紧绷……他像个得了糖的孩子,讨要了一夜,现在满足地睡去。
我合着眼,睡不着,抬起手看了看掌心里的黑纹……
真的像凌步天说的那样……黑色的,真的会几天不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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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院子,最常来的客人成了小香姑娘——至于是谁带来的嘛,大家有目共睹,也就心照不宣,免得当事人脸红。
白天里,唐家的男人们在一起练武,唐染喜欢一个人坐在屋里打座。
情蛊在发作吗?(1)
小香陪着我晒着太阳,一边晒,一边对院里对打的唐苇和唐宁评论一番——她现在,对唐苇是180度的大转变,拌嘴依然有,可多半是温情。
我只能一声叹息:唐苇小朋友泡妞的水平比唐染厉害多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唐家会多个能陪我玩的小媳妇儿。
我和她年纪差不多,小香称呼我,直接就喊我的名字,和唐苇一样。
唐苇也告诉过她,关于我们这几位的辈分问题,小香觉得唐染年纪轻轻这么高的辈分真是不得了,她说我嫁进唐家直接就有好多小辈真幸福。
我笑道:“唐苇也不差,他的辈分也很高——”
“说他干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将来你和唐堡主的孩子,也是唐门里辈份里的‘大孩子’,你们的孩子还只是喊他唐苇一声堂兄!”
“对哦对哦,你和唐苇的孩子,反而要喊我们的孩子一声小叔。”
小香顿时脸色刷红,目光不敢瞟院里练武的身影。
我说:“都老大不小了,唐苇是该成亲了。”
“他成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吗?难道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是去找别家哪位姑娘了?”
“他敢!”少女忙不迭地叫了起来。
比剑的唐苇转头问起:“敢什么?”
“没什么,练你的剑!”其实,唐苇不擅用剑,暗器——才是他的强项。
“红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哦,我进唐家堡的时候,他来迎亲。那时候的唐苇还是这么洒脱的个性,大大咧咧,还有点霸道。”
“没问你唐苇的事儿——他的那些事情,我问他他都会说。”少女八卦地靠近我,她努努嘴,眼神落在紧闭的屋门上,里面是唐染在打座练气。她趴在我的肩头,又盯着看我脖子上的吻痕,小香特别好奇,追问起来,“你和那位堡主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小孩子别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