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情蛊在发作吗？（2）
“红雪——姐姐——说说吧？他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你怎么会喜欢他？我哥说他很凶很可怕，江湖上的人提起唐门的当家人，尿都能吓出来！”
她一个女孩子家，说到兴起，什么“文雅”的用词都出来了。
小香靠在我身边说尽软话，催我给她来点八卦故事，她就是想不明白：一个冷冰冰的大男人，光用名字就能出去吓人，能有什么魅力吸引我？
“红雪，你长得那么美，虽说唐堡主也不错啦——可是天底下好男人还有很多呢，你怎么就选了他？”
“你非要一个理由吗？”
小香重重一点头！
“因为冤家路窄。”我给的理由，很简单。
“什么意思？”
“他以前嫌弃我丑，挑三拣四。我就想恢复容貌在他面前晃一晃让他后悔自己不要我——谁料，唐家堡里出了点事情，阴差阳错就留在他们家了，对着对着……觉得他也不错。”
要说起来啊，那个“燕戊戌”算不算我和唐染的拉线人？他在唐门闹腾一番一无所获，却把我和唐染凑到一起去了。记得他临走前，他还想给他的妖孽王爷拉皮条呢。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难道你不想听这些？”
小香嘟嘴：“这些唐苇早就告诉我了，难道没有一点让你心动的？”
“让我……心动的？”我重复着……
仰首望着天……
午后，天顶飘过了乌黑黑的云朵，像是有阵雨要来。
我想到了“他”。
“心动的……是他抱着我在屋檐下躲雨，用他的身子给我挡雨。”
可是……我爱上的他，却一脑袋撞醒了我的胡思乱想！
燕行云很明白地告诉我：我和他，不可能……
我被他蒙在鼓里，傻傻地为他付出——直到白若兰的出现，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多么地傻！
唐染……他不过是我用来填补心里空缺的人。
情蛊在发作吗？（3）
他出现，我曾和他赌气，还有莫名其妙的姻缘——只有我自己清楚，燕行云走后，唐染不过是我用来填补坑洞的石头。某一天，等我清醒了，我用自己周边的土，把这个石块融进了自己的心，把心里的缺口补平了。
洞没了，痛也没了。
也许，这也是我不愿意和燕行云相认的原因之一。
我陷在恍恍惚惚的回忆里……一声叹息。
唐苇和唐宁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廊下，这双年轻人纳闷：“躲雨？七叔还给你挡雨？”
“你和七叔公有过这事吗？”
“呃……”
该死的，他们误会那是我和唐染的过去！
我咬牙道：“不是！我和他啊？一开始梁子就结大了——他不给我人工呼吸，拖我上岸像拖咸鱼一样！把我丢在一边，自己烤火烘干衣服，我差点变瞎子他都没过问！”我忿忿地翻出记忆，几位听众听得一愣一愣。
小香很感慨地点头：“我懂了——你是来找唐堡主要债的……”
唐苇也冷嗤一声：“是啊，三天两头和七叔闹矛盾，闹过之后又甜腻腻得不得了，真是看不懂你们老人家的情情爱爱。”
“唐苇！”我刚想训他！
守着院门的护卫进来了，他在石子路上向我作揖道：“主母，外面有个自称是天凌山庄少庄主的男人求见堡主。”
“凌步天？”他来见唐染？
我示意唐宁过去告诉唐染，随后吩咐护卫带外面那人进来——
来的，仅有三人：凌步天和他的两位高手保镖。
人走进院子，远远就见我坐在廊下，凌步天眯起眼，对着我微笑颔首……表情很自然。
我想着昨天唐染说的：这家伙危险。单凭他现在这模样，我更肯定！他能在人前人后掩藏他的本性！比狡兔更有心计，比狐狸更腹黑。
唐宁出来传唐染的话，迎着凌步天进屋……
“也不知他们会说什么？”唐苇问我，“红雪，过去听听吗？”
断了他的淫欲（1）
“啊？嗯……好。”我收紧了手掌，藏起掌心里的黑痕——
好奇怪，我忽然害怕凌步天看到我的手……我和唐染行房，明明是很正常的……凌步天一出现，他不过是多看我一眼，我竟会心虚，像做了错事，像是背着他偷了汉子做了淫妇！
难道……是这蛊真的在发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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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有凌步天和唐染在说话，我没敢进去，生怕看到凌步天会不自在。
我和唐苇他们站在外面，他们说话没关门，说了什么屋外的我们不必趴在门上偷听，站在走廊下正大光明地听着就行。
凌步天是来邀请唐染出席明夜的晚宴。
他说，这是办在武林大会之前，他爹凌霸天请众人出席的宴会，备了好酒好菜和歌舞——他请唐染赏个脸，只是出面镇镇场子，一再保证不会出现让唐门尴尬难堪的事情。
末了，凌步天特别强调了一句：“席间，小弟备了嫂嫂最爱的点心和佳肴，都是江南难得一见的小食，还有一位来自苗疆的厨子，嫂嫂若是想吃点家乡小菜，小弟都可以去张罗。”
唐染谢过了他，他说，他会出席的。
很简单的谈话，凌步天坐了一小会儿，就已经达成了他此行的目的。
说完了，他就起身离去……跨出门口，我就在他身边，凌步天很规矩地扯开嘴角一笑，不说多余的话。
我目送着他和他的护卫离开，我走进去问唐染：“你真的要去？还带着我一起去？”
“不想去吗？”
“不是——你昨晚明明说过他很危险，要我小心的。怎么一转头，又把我往外面送？”
“本座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万一他想把我从你身边抢走……你也不怕吗？”
门口传来了唐苇他们的嗤笑——我怒了！我说的是认真的！他们却误会我又在和唐染打情骂俏，说些甜蜜死人的话。
断了他的淫欲（2）
我回头吼他们：“练功去！别杵在这里做米老鼠！”
米老鼠有大耳朵，偷听完了还做回老鼠本分“吱吱吱”地笑不停。
等静了，唐染伸手揽我去他身边。
唐染说：“躲不是办法，若是你躲回了唐家堡，他还能有招儿？你打算再躲去哪里？”
我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我给了唐染一个馊主意：“你出马——宰了他！”
“他是天凌山庄少主。”
“少主怎么了？少主了不起？你还是堡主和门主呢！他是少主就能在背地里打一个有夫之妇的鬼主意吗？或者，你把他的鬼心思告诉他爹，让凌霸天收拾他的儿子。”
唐染冷哼一声，不满意我说的这些：把小子的恶行向他老子告状，在唐染眼里不过是小孩子办家家酒——无聊至极。
我一拍掌，有了更好的点子：“那，我出马——阉了他！”
唐染呛了一口口水：“他是……天凌山庄少主！”
“断了他的淫欲，什么都不怕了嘛！”
男人的大掌拍了拍我的背，他道：“你什么都不用做，跟在本座身边——看他做什么，总有一天，他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万一露出来之前就出事了，那怎么办？”
“会出什么事？”
“比方说，我被他抢去，弄脏了，你还会要我吗？”
唐染的眉头瞬间扭到了一起，他大掌一抬，扣着我的头，他的唇狠狠吻上了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小嘴。
“你的毒呢？他对你无礼，你也就由着他吗？”
“嗯……对哦，我可以毒晕他！”
唐染自有他的想法：“堂堂天凌山庄少主，前途无可限量，凌步天不会做败坏自己名声的傻事。也许……他对你做的一切只是表面的幌子，他刻意引起你的注意，又救了唐宓回到天凌山庄。他是想借此机会拉出唐门内部的东西，本座等着他！”
“凌步天想要唐门的宝物？”
断了他的淫欲（3）
唐染眉宇一凛：“极有可能。”
“以前燕戊戌也要唐门的宝物——唐染，藏宝室里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他笑着摇摇头，冷峻脸上的笑容……迷死人了。
我不甘心：“连我都不能说？作为唐家主母也不能说？”
“能说。”他故意卖关子，“等你生了儿子，你就可以知道。”
我隐约明白过来：难道……藏宝阁里面的，是和唐家命脉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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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日覆一日，到了凌步天邀请的当日，西厢院落里的客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天未亮，打水的井边挤破了头。
跟着男人随行的女人们，她们开始自己的精心打扮——梳洗、换装，平时男人们一大早起来练拳，这时候变成了女人喧闹的“练武”，她们都想打扮得美丽动人，好给自己的男人争个面子。
也难怪，天凌山庄这一行，很多掌门人连自家年轻貌美的小妾都一并带来了，人品差一点的，他们会把人老珠黄的原配丢在家里。
这不单单是武林大会，还是炫妻子大会。
这番道理，是唐染和我说起的——他见多识广，有点老江湖的意味。
寅时，唐染醒了，他身子一动，发现我还蜷在他身边睡得很甜。
“红雪？”
“呼……”我缓了一口气，继续埋头睡着。
唐染哭笑不得——他听到院外有动静，唐苇唐宁他们早就起来了，别人家在忙，守在门外的他们却不见自家女主有点动静。
唐染见我睡意浓，他也不敢动，平躺着凝望我的睡颜——看得入迷，忍不住了，低头吻我的脸颊。
我在梦里一声喃昵，揉揉脸颊上的痒，继续睡。
卯时，天更亮了。
唐染的手搭上了我的肩头，轻轻推我：“红雪——”
“唔……”
“该起了。”
“不要……我好困。”我朦朦胧胧睁眼，又闭眼，“天色还早嘛……”
断了他的淫欲（4）
“夜里的晚宴——”
“那是夜里的事……别吵我现在睡懒觉……”
唐染狐疑地瞅着我，他问起：“你早有准备了？”
“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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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前，我懒洋洋地坐在床上伸懒腰——嗯，睡得真饱啊！
我睡眼迷蒙，长发随便一束，顺服地贴着腰背，衣服还是平日里的一身女装，衣襟尚未整好，小梅递给我洗脸的帕子，我端着——来回在脸上抹了两下，穿鞋、出屋——去吃我的早餐。（其实已经到午膳）
“啪”——
“啪”“啪”——
几双筷子先后落地，熟悉的几张脸孔都挂着见鬼的神色，我左右看了看：“你们怎么了？饭菜不好吃？还是饭菜里有毒？”
“你——你这模样——”唐苇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指我一通！“你这样子打算和七叔出席晚宴？”
“我还没换衣。”我揉揉眼睛，现在要先吃饭，我很饿了。
唐宁捻指算着：“还有三个时辰，你不打算打扮吗？”
我在唐染身边坐下，耸耸肩道：“唐染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怕我这位绝世大美人给你们丢脸不成？”
“你穿衣打扮平时都很慢的！”最熟悉我生活状况的两位好朋友口吻一致地指责我！
我呵呵一笑：“不怕不怕，做男人不用涂脂抹粉的。”
“做男人？？”
这一回，他们又是一惊！
包括在我身边的唐染，他惊讶道：“你还要易容跟着本座？”
“易容？我不懂那玩意儿——”
“那你……”他们纷纷指着我这一身邋遢的样子，真是……不堪入目啊！
“两个时辰就搞定，不会误了堡主大人去赴约的。”我冲唐染眨眼，自信满满。
吃过了饭，我吩咐小梅留在屋里帮我梳妆。
穿的不是女人的罗衫衣裙——是在秦淮定做的女式男装。
断了他的淫欲（5）
和唐家的男人一样的黑衣劲装，量身定制，完全契合我的身子，最麻烦的就是束发，我一个人不能梳，只能交给小梅帮忙。
一通忙碌之后，我整着衣领，满意地瞅着铜镜里束发的“美少年”。拍拍衣服没有服帖的地方，我在小梅面前转了一个圈儿，问道：“这打扮怎么样？”
“好，这这……夫人，你扮男装也好俊！”她欣喜地看在眼里！“少庄主见了——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后半句……多余了。
不到两个时辰，我换衣束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人样了，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回，不是筷子掉地的声音，迎接我的——是鸦雀无声。
十几个男人，拧着眉头还要努力瞪大眼睛细细打量这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束。
唐染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这是干什么？！”
“和你出席晚宴呀，好看吗？”
“你……你这一身……”唐染的手指开始颤抖——冰山开始裂开了，滑下细小的冰屑。
“不是和你很相配嘛，唐苇、唐宁，你们说对不对？”
他们后知后觉，一拍掌，乐道：“哦！是上回那件衣服——原来你早有准备！”
“当然。这是开武林大会，又不是开选美大会，穿得花枝招展的都是草包。我就穿男装，和你们一起威风地入宴。我是唐门的人，不是唐门装门面的没用女人。”
唐苇听着，抬手捂他发疼的脑袋：“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鬼点子……亏你想得出！”
“废话，外面的女人都去选美，我何必凑热闹？再说了，我不用和她们站一起比！”我一笑，几步蹦去唐染身边，靠着他坐下，“我说得对不对？夫君？”
男人的唇边漾出一抹笑意。
唐染没正面夸我，他只道：“坐着等，再过一个时辰才过去。”
“嗯嗯……”
他这么说，意思就是允许我这么穿着去了？
倾城祸国的妖精（1）
一个时辰啊，我发觉这一个时辰是我认识他们以来，最快乐的一个时辰。
这回眸率真高！
连自家的人都在贪婪打量我的这副打扮……
论不上英俊，轮不上艳丽，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美，英姿飒爽，也不过如此。
等过了一个时辰，唐染起身，他递手在我的面前：“时辰到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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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照时分，天凌山庄的下人们张罗着中庭大花园里的夜灯笼。今日点灯的时辰比平时早——
花园里，七八十张桌席，一席俩位。
唯有德高望重的几位掌门，才能坐上最里道的十几张贵宾席。
我忽视四周的目光：那些掌门和“掌门夫人”的目光，又惊又讶，他们私底下窃窃私语：
“那个女人是谁？”
“跟着唐染的还能是谁？听说是唐家主母！”
“就是那个长得很美的女人？真是不得了——她怎么穿着男装出来的？”
“可别说……她穿男装都一样有味道！唐染真是好命，不知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尤物，女装美得要死，男人俊得要死！这是谁家的闺女？”
“不好说啊！能进唐门的，八成是哪个毒宗的千金大小姐吧？”
“唐染这是什么意思？想证明他的女人也是他唐门的得力干将？”
……
我隐约听到了几句，一笑置之，这天底下爱嚼舌头的无聊人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