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凌步天和唐染鞠躬问安，唐染在气头上，淡淡地应着。
来还贴身的亵衣（2）
凌步天转向我问安，笑得很灿烂。
唐染没打算理他，我左右看了看，要是没人说话，凌步天就可怜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我起身，回礼道：“少庄主一早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爹说唐大哥和嫂嫂今日会离开天凌山庄，小弟特来还嫂嫂的东西，免得嫂嫂落下了再往天凌山庄来一次。”
“我的……东西？”
凌步天一挥手，他身后的奴婢走了出来，捧着衣服递到我面前——
惨了！我在心里惊叫！
难怪我说这衣服看着眼熟……这是……
这是我和凌步天初见时，被雨水淋后时的衣服，我忘了拿回来……还在他身边？！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我还拼命和他使眼色，凌步天却像个傻子，自顾自说起：“这是嫂嫂的贴身衣裳吧，那一夜雨大，嫂嫂在浴场换了湿衣裳，一直没记得拿回，小弟把它送来了。”
唐宁在我身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在后面拽我的衣角……
我哭啊……
别拽了，我也看见了……
我眼角的余光里：那一团黑云……像死神的气息！
“嫂嫂，你的衣裳。不接吗？”
“哦……谢、谢谢……”
我低着头，话不成声……
你个该死的混蛋，早不还，晚不还……怎么挑唐染在场的尴尬时候换？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的：浴场、湿衣服……让人浮想联翩的肉肉画面啊……
尴尬中我“接衣”像是抢衣——凌步天轻笑一声，他一寸寸地逼近，一句话又把我逼进了死角里。
“嫂嫂，你的衣服我还给你了，那——我的寝衣呢？你不打算还给我吗？”
“轰”一声巨响！
我只觉得两耳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寝衣……他的寝衣。
孤男寡女各占了各的衣裳，本就说不清了，很容易让人误会、浮想联翩——凌步天这傻子还来问最脸红的问题，就好比他是个“女人”我抢了他的肚兜霸占作珍藏一样。
来还贴身的亵衣（3）
“等、等等……你的衣服怎么会在我这里！！”我急着反驳，对吧，我想起来了，那一天他来给我换药的时候，不是带走他那件寝衣了么？
偏偏我这问得不够透彻，给了凌步天一个机会越描越黑的“解释”：
他道：“我的寝衣当然在嫂嫂你这里，那天你在我面前脱衣换衣，我的那件不是让你穿回来了嘛——”他孩子气地在我面前伸手，逼道，“你都要走了……还给我啊！”
我一跺脚，羞红脸瞪他！
“明明已经还给你了！你找我来要什么狗屁的衣服！”
“哈？你还给我了吗？”
“还了！！那一次你给我的手换药的时候！”
“嗯？有吗？唐大哥没来的时候？”
“对！只有你和我在屋里的时候！”
“哪个时候？我们单独在一起有好多次——”
“够了！！闭嘴！！”
震响在屋子里的咆哮，我当即腿软，脚腿子一弯，跌坐在了凳子上，浑身冒鸡皮疙瘩——不敢往唐染那边看一眼！
死定了！
只顾着和这个小疯子吵……我和凌步天独处的什么什么，唐染都知道了！
凌步天还在装他的懵懵懂懂，他纳闷道：“唉……我真的忘了，到底有没有还呢……”
“少庄主！这衣服也还了，您还有何事？！”唐染的口吻冷冰冰的，他是在赶人。
可惜，凌步天就是个赶他他不走的麻烦人物，他不怕唐染，直面黑着脸的男人，天真地道：“唐大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往日我约你不是说了吗？天凌山庄奇珍异宝甚多，唐大哥可以带着嫂嫂去挑选几件喜欢的古玩和手饰……”
唐染无情地打断他的话：“我们不需要！”
“唐大哥不喜欢，嫂嫂或许喜欢呢——”
“她也不需要！”
“嫂嫂自己没说呢——”凌步天转来问我，话绕得很诡异，“嫂嫂，那日你看着我房里的紫玉娃娃，很是漂亮对吧？”
来还贴身的亵衣（4）
“啊？哪个……哦……那个啊……”
我支支吾吾，小心翼翼地瞟一样唐染，我的小心肝扭到一起乱抽抽！一边迫于唐染的怒气，我被吓得——这一边，凌步天还在绕着莫名其妙的问题引我掉进陷进。
“既然那紫玉金童嫂嫂喜欢，小弟送给你，你可喜欢？”
“啊……哦……”
“请唐大哥和嫂嫂来小弟的藏宝阁一看吧，或许还能看中什么世间稀罕的玩物。”
“嗯……嗯？”我及时刹车，惨了，应错了！
凌步天快乐地一笑，他一施礼——请道：“嫂嫂、唐大哥，请吧——”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敢动，唐染也没动，他的眼神在我和凌步天的身上一来一去，恨不得撕碎某个人！唐宁站在我身后，他也见到了凌步天句句把我逼到无形的死角里，他替我捏了一把冷汗。
冒死，唐宁出声帮我解围，嘀咕着：“嗯……那个，不用了，少庄主，我们在等十一叔，他一回来……门主和主母就启程回去了。”
“哦……是在等人？这么坐着很累的，倒不如去我那屋子晃一圈，我可以命人帮几位找人，毕竟天凌山庄太大了容易迷失方向，我派人去找，保准把你们等的人很快找回来。”
“这……”我和唐宁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应声。
上座，唐染起身了。
“好，本座就和夫人去少庄主那里走一趟！”唐染走上来，刮过一阵无形的风，吹得我身子发颤、站不稳，男人长臂一拽，搂上了我的腰——对着唐染的冒火的一双眼睛，我咽了咽口水，心惊胆颤地低下了头。
唐染吩咐：“唐宁，留在这里等着唐苇回来！”
“是，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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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步天和他的两位奴婢走在前面带路，我和唐染走在后面——
我半天不敢吱声，唐染低声冷冷地问我：“你又瞒着本座！”
春药过后的乱场面（1）
这口吻喷火，不是一般的生气！
“我……那些，没什么……”
那些和凌步天独处的片段，什么暧昧什么调情都存在，我早猜到唐染知道这些，他会翻了陈年醋缸，果然这时候——我身边的酸味那个飘啊。
我攀上他的手，喊他：“唐染，我……”
“本座不想听！闭嘴！”忽地一声，他大声了，引得走在前面的人停步。
“唐大哥，你说什么？”
“他说快点带路！”我也没好气地吼！
真是的，连个解释都不给！甩什么堡主脾气！
凌步天走在前面，他一耸肩——半路上，我们遇见了一个人，是雷香的哥哥雷晋，他急匆匆地在半路就截住了凌步天！
“少庄主，可否能借几个人帮在下？”
“雷掌门，这么急慌慌的，所谓何事！”
“我妹妹她……”雷晋一抬眼，这才看到我和唐染也在后面，他眉头一皱，径自走向我，步履鞭挞，他厉声质问，“唐夫人！我妹妹呢！”
“啊？”我哑然，真是好笑了，怎么少了东西都跑来找我要？刚才凌步天管我要衣服，现在雷晋跑来管我要人，我又不是人口贩子。我反问他，“小香不见了吗？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不见了人——你找我干吗？”
“小香一夜未归！昨夜她是跟着你离开的——最后见过她的人是唐夫人你吧！”这人急疯了，口吻绝对就是在指责我拐走了他家妹子！
“我？我是和她在一起，不过我和唐宁后来走了——小香和唐苇在一起！”我理直气壮，我有唐宁做证人，我绝对没有拐走小香……只是，另一个严峻地问题摆在了我和唐染面前，我心里一颤，回头和自家男人说起，“唐苇也是一夜未归吧？他们俩……不会私奔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唐染怒目瞪我！
雷晋更是一声怒叱：“岂有此理！我霹雳堂的人会这么不知廉耻吗？！”
春药过后的乱场面（2）
“你大什么嗓门！难道说还是我唐门的人抢走你妹妹！”
“是或不是——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私奔就私奔，反正他们俩都有好感！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
我和雷晋一来一往地怒骂，引得周围有人停步看，唐染一见情况不妙，他直接伸手拽我回到我身后，厉声就喝道：“妇道人家！闭嘴！”
凌步天也挤了过来说好话：“两位——两位——别伤了和气，许是唐少爷和雷家小姐在花园某处呢，我派人找找就是，你们两家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说话伤了雷小姐名声，还是别张扬别乱猜！”
“有劳少庄主了——”雷晋一个拱手作揖，他目光一扫，没看到我，只看到挡在我身前的唐染，他自觉地抿唇，没敢再多话。
雷晋也一路跟着凌步天去东厢那边，路上，我们经过昨夜的长廊，我望着花园里的石桌石凳子……一阵奇怪：没道理啊，就算那两位帅哥美女喝醉了，顶多露天趴着多睡一会儿呢，石桌上的酒菜糕点都没了，显然是有人把吃剩下的东西收走了。
唐苇和雷香应该都走了，肯定没在花园停留……
他们……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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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飞舞的蝶儿，在花园的奇花异草上停留……
一派宁静，刹那间划过了女人的尖叫声——
雷晋一震，他辨得出声音：“小香！是小香——”
凌步天垫脚张望着：“好像是从竹林后的小木屋那里传来的，不远——跟我来吧！”
他们两个去了，剩下我和唐染四目相对：“我们也去看看吗？”
他负手而立，不作声。
切，臭男人，非要我说句软话——
“我和他没什么，他想调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这么简单就上当？”
唐染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微颤，他诧异地回头看我，我耸耸肩，噘嘴道：“大不了，今夜你的寝衣我来穿，穿到你看腻为止。”
春药过后的乱场面（3）
他笑了一声，拽上了我的胳膊：“走了。”
“回去吗？”
“你不是想去看看竹林那里发生什么事情吗？”
“哦……”
我们俩忙不迭地跟上前头的身影。
小小的几排翠绿长竹子后面，真有一间小屋子，不是很惹眼，外面堆着柴火，俨然已被当作了柴房一类的使用。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镂空的窗户里……飘出一种淫靡的气味……
我和唐染不约而同地相识一眼——
不是吧？
那股淡淡的……是男女欢爱的……那个……
门是被雷晋踹开的！——这厮一点都不文雅，问都不问一声直接爆出他的长腿！
黑漆漆的屋里透进了光，我们看到了一地凌乱的衣服——有唐苇的衣服，有女人的衣裙……我记得！这是小香昨夜穿的！
不是吧！他们两个……
光迎面照到了女孩子的脸上，她吓得大叫，那一刻，男人赤裸地身子挡住了我们看到的雷香！
我熟悉的声音哑着嗓子说：“快穿衣！快啊！”
我定睛去看，男人虽然裸着身子，可他身后的女子已经穿了肚兜和里衫，白皙的肌肤上露着点点红红的吻痕！
“唐苇？！”我惊呼出声！
他不顾他自己，急着拽起地上的衣物给雷香遮身子！
“贱货！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雷晋气极的大喊，脾气暴怒的他不由分说闯了进去！
在我们惊魂未定的时候，他进去拉扯那双男女，更用不堪的话羞辱着他们：“不要脸的东西！你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一夜未归！你在这里和这个男人苟合！你要不要脸！起来！”
“哥……哥——哥……不要！不要打唐苇！”
“贱人！你还有脸护着这个男人！”
场面混乱了起来，我看着唐苇护着雷香，雷晋打的每一下都落在唐苇的背上——那些拳头和巴掌，打红了男人的背……唐苇的背上明显有女人的抓痕……
春药过后的乱场面（4）
我看着地上，凌乱的衣，还有不远处眨眼的殷红色……
那是处子的落红……
我的上帝——我的老天爷啊！
唐苇怎么乱搞这一夜情！
我没从纳闷里惊醒，雷香哭喊了起来：“哥！别打唐苇——不是他的错！别打！别打！”
“不是他的错？！那就是你不知廉耻！云英未嫁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姓唐的，你让不让！不让我就先打死你——再打死她！”
“你打死我吧！”唐苇嘴里涌出了血丝，他还在逞强护着身下的女人，“别碰她！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打——先打死我！是我做的，和小香无关！”
我一阵晕……混乱的时候，我在唐苇身上看到了“真男人”的气概，闹出这等事还敢理直气壮？这小子不要命了吗？
我拉唐染：“快让雷晋别打了！唐苇会被他打死的！”
唐染还没从他的震惊中醒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冲过去拉雷晋！
“住手！一个巴掌拍得响吗？做都做了，你想打死唐苇让你妹妹守寡！”
“滚开！”男人怒火中烧像野兽一样吼我，“她是雷家的人，死了也不会守你唐门的寡！”
“不许打！唐门的人轮到你来打骂吗？！给我住手！不然我镖死你！”
雷晋冷笑：“怎么——想杀人灭口！勾引我妹妹，玷污她的清白，你们想灭了霹雳堂满门是吗？！”
我头晕啊，这说理不是——雷晋失去理智软硬都不吃！
我死死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别吵了！你想喊来多少人看我们两家的丑事！你不要脸——小香还要脸！你不要脸——我们唐门还要脸！别打了！”
混蛋雷晋，我抱着他的手，他居然改用脚踢唐苇的身，我下脚插过去，竟不敌他的力气，被他一退一搡，人往前面的柴堆撞去！！
“红雪！！”
“殷红雪！！”
不约而同响起的两个声音，立在门口看戏的两位大boss如梦初醒，健步如飞冲过拉住我——
春药过后的乱场面（5）
我听到了……唐染的声音，还有……凌步天的声音？
可惜，晚了点，我的额角磕在尖锐的木刺上，划得我的额头生疼……胳膊被男人拽着，一边一个。凌步天这小嫩猫手上没多少力道，反被我拽着多走了一步，所以……我那一边的额头有点擦着了。
“红雪！”唐染忙着扶我坐！
我顾不得自己，一手捂着头，反手推他：“别管我——唐苇——救唐苇！”
“雷晋！别打了！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本座和你去外面谈！”唐染架上了发疯似的男人，气势逼人地逼迫他停手！
两位当家的都黑着脸往外面去——
雷晋气得只喘，双目通红。
唐染垂首喝道：“还不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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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女孩子低声啜泣着，她抱着身上护她的唐苇，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唐苇忍着疼，竟还笑着给她抹泪：“不哭——快穿衣。”
“可是……你疼不疼？”
“来——我先帮你穿衣。”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等回神了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总有温暖的指腹在帮我揉着，是凌步天，他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