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好像她不害怕是她的错一样的。
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嘛,她不怕不是为他省了不少的麻烦,如果,她吓得跟小莲一般脸色发白,那小语儿谁来抱,谁来扶她回家,腿软的人是站不住的了。她能分清是非,而且,她连死都经历过了,仔细想想,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不像小莲,虽然以前的生活仍是非常困苦的,但是,她的心性仍是良善,纯洁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第一次见,难免的。
而她呢,成老油条了。
一夕之间,火龙族进入中原的所有族人被灭,一夕之间,这个消息,传遍开来,人人惊恐,火龙族拥有最毒的药,和最良的酒,一般人,要想轻轻松松的对付他们绝计是不可能的,而今,事实却摆在面前,让人难以置信。
事实也证明,这样的戏码有促于情感的长足进展,小莲的失踪,惊吓,到如今小脸仍然苍白,被绑架的事情,倒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那群火龙族的人对她们并没有怎么样,至少,她们还未恢复自由之身的时候,他们确实没有对她们怎么样。
就算之后,想要给她们一滴火化液了事,那也是之后的事情。
没有发生的事情,能想像的程度有限。
而死人——是硬生生的摆在她的面前,可以清楚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仅是一伸手,一眨眼的功夫,就轻易的了结了一个人的性命。
身逢乱世,命原就不值钱,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可以不值钱到了这种地步。
老实说——
她的心情仍是无法平复。
常义满心担忧的快抓了狂,杀人的事,他做的多了,且见怪不怪,更何况,只是杀几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罢了。
最不该的就是在小莲的面前杀人。
“小莲,多少吃一点吧——”。常义苦口婆心,奈何小莲仍是摇头,在看到死人和血腥之后,她不反胃已经很好了,哪里还吃得下什么东西,就算真的硬塞些食物到胃口,怕是没有多久,就会硬生生的吐出来。
何必呢,不需要这样浪费食物。
“我——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不然饿着肚子怎么可以。
小莲仍是摇头。
“乖,张口——”。常义强迫性的喂食,小莲的小脑袋东躲西躲还是躲不开,只好可怜兮兮的抬着眼儿直盯着常义。
“该死——”。一声低咒逸出口,小莲的脸儿,顿时更白了。常义一慌,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我不是骂你——”。心中,又低咒一声,她已经好几餐没有吃饭了,再这样下去——她原本就没多少肉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偏偏,他软硬兼施,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自己吃就好了,我——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要吃”。
“我真的吃不下——”。
“吃不下——”。
“就等一下再吃了”。屋里的两个人正闹着开,常义的关怀,怜惜早已溢于言表,多余的事情,早就不需要多说,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想到常义藏得那么深,呃——也不够深吧,不然的话,一有事情,他不会马上就暴发出来了,从带着小莲回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小莲的身边没有离开半步。
紧张的很呢。
小莲抬头,看着进门的琳琅,常义亦转身。
“琳琅姐——”。
“让一让——”。琳琅上前,推推常义,“你这男人真是一点都不体贴,她不吃饭就不吃饭嘛,逼她干什么,越逼她越不想吃,小莲不怕哦,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给常义一记白眼,看得出来,他一点哄人的经验都没有,所以,只能来上一惯的霸道。
“我——”。常义抗议的开口。
“你你你——你什么啊,出去——”。纤手一指,是门的方向,“敢情兄台忘了自己来这里的责任了,今天可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你就这样躲在房里,不管不问了吗?”。
“我——”。
“有任何的问题,找你家堡主说去吧”。琳琅很干脆的将常义推到门外,门一关,差点撞歪了常义的鼻梁。
小莲有些错鄂的看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门,看着琳琅的眼中,有着不确定,这样把他赶出去真的可以吗?
他可是常义,不是大力。
大力是不会发火的,但是常义会哦。
“琳琅姐,他——”。
“你担心他啊”。琳琅似笑非笑的问着,小莲原是苍白的小脸,立刻红通通的一片,天性害羞的她,哪里敢真的承认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也是偷偷的放在心里,不敢直言出口。这一次,硬要跟着一起来,已经算是她最大胆的一次了。
每每想起当初大着胆子与他争论,脸上一阵通红,直至颈项。
“我——我——我——”。一连几个“我”下来,一路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小脸,更红了。
琳琅失笑摇头,不想再把她逼到角落去。
“好了好了,别紧张,琳琅姐又不是外人,大家都是姑娘家的说说心里话也不过份嘛,其实啊,我们都看出来了,常义对你有意,你对他有情,郎才女貌,皆大欢喜啊,这一次等我们回去,马上告诉干娘,让她老人家了了一桩心事,让你和常义尽快成亲,说真的,常义也一把年纪了,一直孤家寡人你不觉得他挺可怜的嘛——”。
小莲嘴儿微张,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你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了,上一次的宋远桥不可你的意,这一次的常义总合你的意吧,虽说常义是夏侯司恶身边的人,但是,跟外头的人比起来,已经站得很高了”,琳琅举手,比了一个比她更高的高度,“最重要的是,常义你对有情啊”。眼儿眨啊眨,那样儿,让小莲又是一阵的脸红。
“尽然你没有一点意见,那就由我来做决定好了,我们回去之后,立刻让常义上门来提亲,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你们成为夫妻怎么样?”。
“……”。
“果然是默认了,那好,就这么决定”。一锤定了音。她怎么说,也被小莲叫声姐呢,而且,干娘可是把这个重责大任交给了她,她没有理由不好好的办啊。而且,这肥水,岂能流入外人田。
当然以最快的速度,让常义把小莲占为己有。
呵呵——
越想越美,琳琅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小莲的婚礼要怎么办了呢。越想,越远,越想,越美——
呃,她的想像力果然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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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发生的突然,让琳琅不得不打消好奇之心,乖乖的留在居所,安抚陪伴小莲。因为,常义的用处,可比她大的多了。
万一武林大会会场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常义还能帮上忙,她嘛——仅是会添添小麻烦而已。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他们的安全了,因为,派到这里来的阴人,快要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虽然她并不觉得有此必要,不过,谁叫夏侯司恶底下的人多呢,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这是最后一天,所花的时候,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长。
甚至于,连午膳都没有回来用。
当然——
在大会会场上,是会供应午餐的,不过,只给有头有脸的个人和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供应,至于其他人,一切请自便。
人数太多,要人家一个个去顾,那可是一大笔的工程,相当的有难度呢。
琳琅很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将自己的好奇心逼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努力的说服,只要再多等一会,马上,他们就回来。马上,她就会知道一切过程,马上,她就没有什么好东想西想的了。
直到夕阳西落,一行人才回来,光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睨来,琳琅将小语儿交给小莲帮忙牵着,她立刻迎了上去,将所有人的眼盯了个明白,不过——她没有能猜心的能耐,所以,就算一个劲的盯着他们瞧,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你在做什么?”。夏侯司恶斜睨她一眼,如墨的眉,微微一蹙。
“你不知道?”。眼儿一张,真是够了,明知道她的好奇心已经涨到天上去了,还明知故问,很好玩嘛,轻哼一声,她转向常义,却发现,常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小莲的身边去了。
真是见色忘义的家伙。
“阿虎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人家嘛——”。所有人当中最好说话的就是风成虎了,不过,风成虎仍是看了夏侯司恶一眼,虽然很想立刻将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泄的告诉琳琅,不过——怕是有人不允许。“我想,还是由堡主亲自告诉你会比较好”。
比较好?
请问哪里好了?
琳琅脸儿一沉,真是的,一个个都是一个样,一点面子都不给。
“冷扬,你不会也把嘴巴闭的像个哑巴一样,不告诉我吧”。她与冷扬互瞪,只不过,她的眼,一定瞪不过冷扬的冷眼。
“冷扬会说,如果堡主允许”。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差点没把琳琅活活气死。
没有办法,她唯一能问的就是那个明知故问的夏侯司恶。
“算了——”。
转身,走到小莲身边,牵着小语儿的手,“常义大哥”。叫得很假,“小莲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哦”。
话落,只见常义紧张兮兮的看着小莲,“为什么不吃饭?”。
“我——”。小莲的嘴儿微张,她有吃啊,前面就有吃小点心,跟琳琅说过一会话,跟小语儿玩了一会之后,只要不去想,她就不会有一直反胃的冲动,肚子就饿了嘛,然后,她就吃东西了,她哪里知道,琳琅姐会这么说。
“马上去吃东西”。常义霸道的不让小莲将话说话,牵着她的手就到厨房去。男人啊,一急就会忘了脑袋的作用,他不会到厨房里食物拿过来的吗?而且,满屋子都是佣人,阴人的。最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用晚膳了。
真是白痴一枚。
被爱冲晕了头的某人。
“爹——”。夏侯语惊喜的扑到夏侯司恶的身上,夏侯司恶怜爱的抱起女儿,黑幽幽的眼眸,别有深意的看了琳琅一眼,这一眼,又深又长,看得让人心惊,琳琅却故意视而不见。好吧,这些人全都不想让她好过,她也没有法子不是吗?
大不了,就不要知道了,回到香满楼之后,有的是闲话可以听,听到不想听为止。
下人来请,晚膳已经准备妥当了。
一行人赶至用膳的食阁,常义和小莲已经入了坐,而且,已经不客气的开吃了。
现在,常义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那般模样,对夏侯司恶,有敬,却不如之前带着惧意的敬,现在,随和的多。
至少不会上下太过分明。
众人入了席。
琳琅死盯着常义的一举一动,最后,差点没有仰天长啸,老天——敢情他大哥是完全把小莲当成三岁娃儿,什么事情都不懂的。
“我——我——”。感觉到有人注视,小莲连连后退,“我可以自己来”。
“你还有力气吗?”。常义不依。
“当然有了”。琳琅翻翻白眼,“大哥,小莲不是三岁娃儿,不过,你们这么亲密也没有关系了,刚刚我和小莲商量过了,一切由我做主,回到香满楼之后,你——”。手一指,是常义。“立刻向干娘提亲,然后,咱们就有喜事可以办了”。
“提亲?”。常义不解。
“当然——”。很不客气的送他一记白眼,“怎么?想霸占小莲却不想给她一个名份,你还是不是男人”。
琳琅的话落,才觉的气氛有些怪异,除了小莲和小语儿之外,桌上的其他人,都垂下了脑袋,然后,时不时的偷瞄夏侯司恶。
没错了,琳琅刚刚说的该是夏侯司恶。
霸占着她,却又不给她任何的名份。
第2卷 第38章 满心介怀
“我不是在说你”。
唉——
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她为什么还要说呢,在场的人,皆同时摇头,无奈叹息,不是说他就不是说他了,继续说下去,这下倒好。
夏侯司恶冷嗖嗖的眼,将众人环视一圈之后,收回。
一阵轻颤,空气突然泛着凉意。
过冬了吗?
不是还早吗?
“呃——那个,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吃饭吃饭——”。小脑袋直差没有当场埋到饭粒中去,用力的扒饭,完全忘记满桌的菜是可以夹来配的。
众人目目相视,无声摇头。
不是她不在意,而是他不在意。如果不是她无意中,提出来,大家都已经理所当然的,太自然而然的看待琳琅的定位,在他们的心里,陆琳琅就是夏侯司恶的女人,至于名声,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与没有压根就不大重要。
只是,小莲家有高堂,那是必须的。
而琳琅,眼下,有个女儿——若是堡主大人能让夏侯堡多一个名正言顺的堡主夫人自然是好上加好了。
大伙儿默默的吃着饭,饭桌之上,难得一句话也没有,连琳琅也忘记了,旁敲侧击的打听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气氛好像有些诡异,她还是聪明一点少开口为妙。
一餐饭,有人吃得饱饱,有人根本就不知道吃下去了什么,小莲吃饱之后,常义立刻带着她回房休息。
看来,这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不会有其他的特殊情况发生。
冷扬起身告退,接着是风成虎——然后,桌上只剩下夏侯司恶,琳琅和小语儿,再也没有其他人,就连一旁原先站立不动的下人也不知踪影,碗里的饭已经凉掉了,琳琅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
就是没有往小嘴里送去。
“回房了——”。夏侯司恶看了她一眼,抱起直打磕睡的小语儿起身,琳琅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筷,跟着夏侯司恶身后,游魂一般的飘回他们的房间。
是哦——
以前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能在意,因为他是夏侯司恶,当然,现在他还是夏侯司恶,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两人多了一个女儿,他并没有赶她走。他仍将她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仅是以他女儿娘亲的身份吗?
噘着嘴儿,琳琅用力的摇头,在乎这些干什么呢。
不管什么名份,不过是多了一个称呼罢了,特别是在这个时代,那个称呼,对女儿而言,并没有什么保障。
男人,随时可以休掉女人。
随便一个理由,一张休书,什么情份都没有了。
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夏侯司恶挺拔的背影,琳琅摇了摇头,明明就是在操心常义和小莲的事,这会到好,跑到她自己的身上来了。
进了房,关了门,语儿已经被夏侯司恶抱上床睡下了。然后——他看着她,她低着小脑袋,他也仅能看到她的头顶那乌黑的发。
长手一伸,指,托起她的下巴,细凝着她的眼。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凝着,不得已,琳琅被迫对上他的眼。
“你——在意吗?”。
在意?在意什么?
他是说,在不在意名份这个问题吗?终于,琳琅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心中有些讶异,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问出来呢,真是少见的很,这人的主动性,向来是用不到这份上来了的。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其实,是人都在乎名份啊,不管是亲人之间的名份还是情人之间的名份,哪怕那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那也是一种关系的奠定,他们可以合法,可以名正言顺。这世间,最看不起的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吗?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只是——我以前生活的时代不同,虽然也讲这些,却开放许多,特别是在像我一样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