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能不能带我去大牢？我求你了皇后。”
我拉着皇后的双手恳求地说着。
二百七十三 他的习性
皇后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恳求。
我知道这其实是很让皇后为难的事情，但是，我除了恳求皇后，我就别无他法了。
所以，现在我才能够站在大牢的门前。
牢房，印象中还停留在当初与苏澄一起在牢房里度过的那几天。阴暗潮湿的环境，毫无天日，能够将人给闷死的。
牢头看到来的人是皇后，一脸的惊奇。我想也是，皇后是那样恬静的一个人，但是，却因为我的关系，而出现在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牢房里。
我果真是如空所说的那样，是个很会惹麻烦的人，而且，惹的麻烦都是大麻烦。
皇后没有进入大牢里，进的人只有我。
大白天的，却要接着火把看清地下的路。
走得很深才看到空。
虽然是单人独间的，但是，牢房就是牢房，没有什么单不单的说法。
狱卒将火把插在墙上之后就走了，还特地吩咐我有什么话快说，有屁也快放，不然，出了事情，他们担待不起。
我双手抓着牢房的门，轻轻地叫了句“空”。
默子子若是现在在我的身边，肯定又要臭骂我一顿了。因为他千叮万嘱着对我说，没事别哭的。可是，我现在有事，所以，眼泪就流了下来了。
听到了我的声音，空原本低着的头便慢慢地抬了起来。
环境有些黑暗，所以，看不真切他的脸。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一听就知道是空那语气，与他那皱眉的经典性动作可以相媲美了。
“我知道。”
我是知道的，这里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但是，我就想亲眼看你一眼，我想亲眼确认你还安不安全。因为，现在的皇上已经不再是我所熟知的皇上了。
“知道了你还呆在了这里？！”
空走近了些，如我所想的那般，他皱了下他那好看的眉毛。
我傻傻地伸出手去，手指触摸到他的眉毛，久久不能言语
“空，我想你了。”
我想，这是我说过的最肉麻的一句话来了，可是，这样的一句话，却是我心里面最想说的。是的，我想你了，空！
我心里面有许多话想跟你说，我无法将我的心情用很好的文字主织成语言表达出来，高度地概括来说，就是“我想你了”！
“啰嗦！”
空别过了头去！
不过，我已经有一点摸清了空的习性了。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其实只是因为他不习惯于这样的气氛。或者说，这是变形了的“腼腆”。
我听到空那“啰嗦”的两个字，便轻轻地笑了一声出来。
“又哭又笑的，就不知道难看吗？”
空已经将脸转了回来了。
我只是笑得更加地灿烂了。空，是没有改变的吧？那几天和柔儿的事情，也是有原因的吧？肯定是这样的！！
我隔着那牢门的几根木条，拼命地伸长着自己的双手，环抱着空。
“苏小凡，你在干什么？！”
空并没有料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动作，因此在一开始他便想掰开我的手，只是，我拼命地死抱着，他便只有放弃。而最终，他的手，也轻轻地环抱着我。
印象中，这好像是第一次，空伸出手，像现在这个样子环抱着我。尽管，是我先抱的。
隔着一排木头抱人的感觉确实不太好，我的手好酸。只是，我抱着空的手不想放开。不过…
“苏小凡你放开吧，你手肯定酸了。”
我死命地摇着头，微微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空认真的眼神，手，这才松了起来。
然后，空的手在我的眼前晃动了两下，然后他问我，“看得到吗？几下？”
我听后差点有想爆笑而出的冲动，不过，当看到空的眼睛时，便很认真地回答着：两下！
二百七十四 做不到
“果然是鬼手神医的徒弟！”
我想，空这句话是说默子子的。鬼手神医？不知道是谁，不过光听名字就已经知道是个厉害的角色了。古语有云，名师出高徒！看来，默子子的师父肯定十分地非常地厉害
“空，你知道皇上会对你怎么样吗？”
尽管我也十分地在意着空和柔儿的关系，不过，眼下这个关头，还是先管这件事情比较好。因为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脑袋搬家了。
哦，对了。为什么空进了大牢，柔儿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空只是看了我一眼，用着与他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口气说，“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没什么你会现在在大牢里面吗？就算你没什么，也不代表着皇上那里就什么也没有啊？你看，连殷桃这个局外人都被关了起来了。
所以，我便有点生气地说着，“你撒谎！”
我才不相信。虽然你整天说我像只猪一样笨。但是，再笨的猪，也会有聪明的时候。好像有句话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着”。
我也眼睛也不眨地看着空。就是，现在的事情事关生死，才不听你这样模糊的话。
“你哪里看出来我在撒谎了？”
空反驳着我的话。
我还是眼睛不眨地对着空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就是，谁怕谁？
“你眼睛肯定还没有完全医好！”
什么？我眼睛没有完全医好？是谁刚才说默子子真不愧是那个鬼手神医的徒弟的？这不就是在说他医术高明，然后将我的眼睛给医好了吗？
“我眼睛好了，看得很清楚。”
只是觉得，空有许多事情都没有跟我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很轻很轻，所以他才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所以我才对空的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我用着很认真的眼神看着空，我只是希望，在这一刻，我能够为他分担些什么，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一直都只会为空惹麻烦的人！
而这个时候，那把火把的火苗跳动了几下，晦明变化着。
回过神来，空已经稍稍地站到了一边去了。
“苏小凡，有许多事情，你不应该管，也管不了。”
空这样说，是想让我什么都不做吗？可是，我真的能够让自己什么都不做吗？我的良心，如何过意得去？我无法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去管。
只是，空的语气又是那样的认真。
我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
一直都依靠着别人，闯的祸也总是让空或者其他人来为我解决。我就是这样的人的？是不是一直想着自己还没有长大，所以，便用着小孩子的心态来看待一切事情？所以才会觉得，即使自己闯了祸，也应该有人来为自己收拾残局？
自己头顶上的那半边天空，从来都是别人为我撑起来的。那么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够为其他人撑起一片天空？
毫无疑问，殷桃是因为我才会受到如今的待遇的。我想，空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如此的。因为我自己一个人，而让他们两个人受到了伤害。这，如何让我真的什么都不去管？
“空，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也很认真地跟空说着。
两人的视线静静地相对着，谁都没有闪开。
许久之后，我只听到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在他叹完气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心里有股失落感，空的秘密，我始终都不能知道吗？空的事情，我始终什么忙都帮不上吗？我始终，还是要在空的羽翼之下安逸地活着吗？
“空，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声音很轻地问着。是啊，我在空的心里面，究竟算什么？
我只是一直都知道，空在我的心里，一直占据着那个最重要的位置，没有人可以夺取
二百七十五 承诺
良久之后，空才说，“苏小凡，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不能给我任何承诺。
空，我并没有叫你给我任何承诺，我只是很想很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究竟占据着多少分量。
不过，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突然说这样的话？承诺这种东西，听起来就觉得很重很重的样子了。重视承诺的人，一般都不会轻易地许给他人诺言的。
“不为什么！”
空没有给我解释，只是这次我也没有想就此模糊了事。
“我想知道原因，我坚决地想知道原因！”
空讲话很多时候都是讲一半不讲一半的，另一半让我猜着，实在是不知道会猜到哪里去。
我不是赌气，而是很认真地说着这话，眼神也很认真地看着空。
“知道太多事情，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空还是不肯说。
“知道事情太少，也对我并任何好处。”
我像是跟空杠上了似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就捂着被子在那里想来想去的，只能自己一个人穷痛苦。
静默…许久的沉静，两人都不说话。时间这样宝贵，而我们竟然什么话都不说。
“空…”
空抬眸，看了我一下。那眼睛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现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深了，还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我看不真切。
空似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
“我有跟你说过先皇的事情吧？”
先皇？是了，之前空有跟我说过，不过，提到的并不多。而且，那位先皇我也是一点都不认识的，无从判断。
“嗯。”
我简单地应了一声，不想打断空想要说的话。
“皇上之所以要将我关入大牢，并不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
“也就是说，与先皇有关？”
我这次脑袋转的很快了，因为，如果这件事情与先皇没有关系的话，空是不会跟我说什么先皇的。
“嗯。”
空也只是简单地应了我一句，之后又沉默了。怎么讲话讲一半这个坏习惯还没有改正一点点啊，多让人着急啊。
“然后呢？”
我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便急急地开口问着。
连先皇也扯出来了，那么事情肯定也蛮大的。不过，空到底什么身份啊？这么可疑。
“皇上听闻，先皇曾留下一道遗旨给世清皇子，也就是先皇流落在民间的皇子。”
世清皇子？流落民间的皇子？
我的脑袋里面立马想到的就是：难道空就是那位皇子？
然后着，将脑袋里的想法付诸于实践，眼神立马着瞄向了空。
“你那样看着我什么意思？”
不过空只是淡淡地瞄了我一眼。空这样说，也就是说他不是那位世清皇子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将他关在大牢里啊？
“那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既然你都说我是猪了，肯定想不到那么多的嘛。那你就快点将事情讲清楚一点嘛。
“有传言说，先皇的遗旨是想让世清皇子继承皇位。”
哦，想起来，先皇好像也没几位皇子。多早夭了，不过，天知道那早夭正不正常。
“那关你什么事情？”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吧，我这样想着。
“你是猪啊，我都说到这里了！”
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好吧，我承认我是猪，你就快说吧。
“皇上怀疑我是世清皇子。”
哦，所以，皇上是因为忌惮那道遗旨，所以才会将空投入大牢？其实，不用这么做啊。你想啊，皇上都登基几年了，就算不够英明，但是，天下大定，人心安稳，没必要没事找事啊。
二百七十六 世清皇子
不过，这帝皇的心思也不是我这普通人能够猜想得到的。一旦坐上了这个皇位，就不想着让其他人取而代之吧。毕竟，那是这个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了。你挥手一呼，所有的人便得听你的命令了。那爽的事情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当皇帝！
我“哦哦哦”地点了下头。
这下事情大条了啊，若真的是这样，搞不好皇上真的会将空给秘密处决了。
“那现在怎么办？空你又不是那位世清皇子。”
那位世清皇子是不是还流落在民间里啊？但是，我想，先皇在世的时候，肯定见过的。你想，以一个帝皇的能力，会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吗？
既然，世清皇子的事情已经牵扯到空了，那么也就是说，空与这位世清皇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牵连的。
于是我又用着不正常的眼神看着空了。
然后着空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就在告诉我，叫我还是不要用我这猪一样的脑袋去想事情了。
“空，世清皇子，你是认识的吧？”
哼，猪一样的脑袋也是会思考的。哼哼哼！
不说话，那就是代表着默认了。看吧，肯定认识的。
我脑里一闪而过一个身影，该不会是…苏澄那家伙吧？因为，就我目前所知，空就好像与苏澄关系比较好。好像，也认识很久了的样子。
当然，这也只是我心里想想而已。
若真的是苏澄，那为什么不在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承认自己的身份，亲袭他那世清皇子的封号，说不定现在还封王了呢。
那好吧，我还有着一个问题想问。
“空，皇上会将你怎么办？”
不要给我咔嚓了。一想这，就有我也想要死的感觉。
“谁知道。”
短短地给我回了三个字，谁知道？
是啊，谁知道呢。皇上现在的心思这样难猜，谁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太过于沉默过头了，我的心里自然地又飘着空和柔儿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的问题了。
在那里一会瞄瞄自己的脚，一会又瞄瞄空，想问又不敢问，我那个心情极其的矛盾，都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了。
“空我…”
我抬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该走了。”
空看着我这样说着。“不要连累了皇后了，走吧。”
差点忘了，皇后还在外边等着。
我看着空那眼神，又看看大牢的门口，抬起的脚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如此重复了一二次之后，脚步抬了起来。
当背对着空的时候，方停下脚步。
“空，我其实真的真的很想知道你跟柔儿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承认我是个很小气的人，我容不得你对柔儿好，因为我会嫉妒，我会吃醋，我更会心痛。”
我并没有转过头去，因为我怕这话我说不出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
因为每想起空和柔儿的事情，我的心就会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口上划上了一下的样子。
只是一下子的沉寂，当空刚说了一个“我”字的时候，皇上却出现了。身后，跟着的是没有出声的皇后。
看来，这下子要连累皇后了。
原本并不太亮的牢房，因为皇上的到来，连火把也多了许多，通亮了起来了。
皇上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只不过，望向我的眼神，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我不知道是皇上变得太多了，还是自己笨，觉得真的是对眼前的皇上一点都不了解了。
以前那个温柔的王公子已经不见了，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是不能容许有人违抗他的皇上，一个帝皇！
皇上只是一个眼神，然后着他身边就有人上来，带着我和皇后出去了。
我回头去看，只是见到他看着空，并没有望向我们。而空也仅是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将眼神收回了。
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
出了牢房，并没有立刻地就让我和皇后走人，不过，也只是将我和皇后圈在了原地，想走也走不了。我想，等下就是皇上的惩罚了吧。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