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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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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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宋问:“那你现在是又要来杀了我吗?”
  “我曾幻想用无数种让你痛苦的死法杀了你,但是现在看来,那些都比不上让你痛苦地活着。所以我不会杀了你。”南枢站起来,踢了叶宋一脚,那样的神态和动作,就好似当年叶宋在宁王府的时候对她不屑一顾的那般,“这些,全部都是你的报应吧。”
  叶宋支撑不住,往一边倒去。她双手双脚都在哆嗦,浑身发不出一点力气。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赢过你的”,南枢得意地道,“曾经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苏宸好好地爱过我,我是站在胜利的立场上。现在同样是你最脆弱的时候,却没有人来帮你爱你,我还是站在胜利的立场上。”
  叶宋无心跟南枢谈话。她知道南枢就只是单纯地来作践她的,但她受辱的次数太多了,这些原本犀利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唯一听进去的,大概就只有“报应”二字吧。
  如果这就是她的报应,大抵是因为爱。她曾经爱得太多了,爱苏若清的时候也帮他爱他的江山;现在她是爱得太深了,爱苏静只想换他活。
  所以她才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做的选择,不管再重来多少次,她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不光是为了苏静,她也是在为了自己。因为只有苏静活着,她的未来才有可能好,苏静若死了,她就没有未来。
  南枢看得明白叶宋眼里沉甸甸的情绪,她忍得太多压抑得太多。南枢明白,话也不是全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此忍辱负重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一定早就崩溃了。
  她和一般的女人一样去爱,但又爱得不是一般的女人。
  南枢总是对她这样不可被抹灭的骄傲心有不甘,道:“你做这么些,无非就是为了救贤王。能让你为之豁出你的一切,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叶宋总算回答了一句:“是,我真的爱上他了。”
  南枢讥诮地笑了一句:“也是,曾经风采卓绝的贤王,上京哪个女人不爱。就连你也避免不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当年身为宁王府的王妃,与皇上勾搭成奸,而今舍弃了前者又爱上了风流王爷,真是苏家三兄弟全被你一人占尽了。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你得背负千古骂名,成为历史上最放荡**的女人!”
  “世人要骂,就让他们去骂好了。”她不在乎。或许她的故事让她不配再得到另一份纯粹的感情,世人只会瞧不起她,会谩骂她,说她**也好,说她乱lun也好,她都不在乎。她那骄傲的外皮之下,也曾因为有过这样一段故事而自卑过,可是谁能知道呢?她只是有些感慨和惋惜,感慨的是,不知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来得太迟还是太早。
  太迟,她已经嫁人了,没来及在她和苏静都没成亲之前遇到他。太早,在他之前,却先遇到了苏若清。
  而惋惜的是,她没能和苏静有过一个像样的开始。她没有了身为一个女子该有的所有美好,却在苏静面前彻底地展现了自己不堪的一面。
  如果说一开始,风流俊雅的王爷,在街上偶遇了女扮男装的将军府二小姐,二小姐骗了他的玉骨扇,那样的开始多好。
  南习容一得空,便把南枢身边的太监招到跟前去,询问了一番南枢去看叶宋时候的情景。那太监全部不落地给南习容禀报了,南习容没有说什么,只让太监将每日南枢都做了些什么来及时向他禀报。
  因为南枢忽然这样接近叶宋着实让南习容生疑,不怪他不相信南枢,本来他相信的就只有他自己。所以他放在南枢身边的公公是自己的亲信,南枢和什么人接触,尤其要第一个让他知道。
  结果几天时间下来,南习容发现南枢并没有和任何人有任何接触,除了去过叶宋那里两次,说过许多难听刺耳的话,踢过她两脚,打过她几个巴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习容这才渐渐放下了戒心。
  夜里,南枢身子匐在南习容脚边,双手撩拨琴弦,弹了曲子给南习容听。南习容悠然地伸手捏了捏南枢的下巴,道:“枢枢,朕听说这数日你去找了叶宋,打骂她了?”
  南枢道:“她那副身骨,妾身若真是有心打骂,只怕也剩下半条命了。妾身只是跟她说了些话,并未动重手,皇上怪妾身吗?”
  南习容摇头低笑,道:“没有,你做得很好。”
  “她如今就是废人一个,一点用都没有。”南枢顿了顿,道,“皇上有没有想好接下来该如何折磨她?”
  南习容反问:“你说呢?”
  南枢便大胆回道:“不如让她来跳舞好了。她总瞧不起妾身舞姬出身,要是妾身,就教她天底下最好看的舞,让她来跳。让一个北夏的女将军来南瑱做舞姬做的事,一定会很大快人心。这不光是在打她的脸,也是在打整个北夏的脸,要是让那些关心她的人知道她做这样的人,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南习容支着下巴想了想,忽然间觉得南枢的这个主意或许不错,看了看南枢,道:“朕的枢枢是天底下跳舞跳得最好的,叶宋已是废人一个,站起来就已是吃力,还能跳舞吗?”
  “不如让妾身调教一二,到时候她若在众人面前摔倒,不是更让她出丑吗?”
  当夜,南枢夜深人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身边跟着那位公公。走着走着,迎面吹来一阵风,撩起了南枢的裙子,一道异香忽然钻进了公公的口鼻里,公公猝不及防,眼前一黑便倒地不省人事。
  隔了几天以后,南瑱军中似混进了奸细,正逐一排查。因为南瑱的一名副将蛮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大街上。
  为了调教叶宋跳舞,南枢开始安排叶宋的膳食,并且调理她的身体。她几乎天天往叶宋那里去。起初叶宋不加理会,南枢送来什么吃的,她便照例吃,她知道南枢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这日,南枢带着公公进了房间关上门。南枢在门边站着不再往前走一步。倒是公公,拎着食盒默默往前,在桌上摆了精致的几样吃食,碗筷也摆得整整齐齐,不由侧目看了一眼叶宋,道:“快过来吃饭吧。”

☆、第325章:偷天换日

  叶宋一听那声音,起初觉得有两分耳熟,奈何她已经想不起来到底熟在什么地方了。叶宋还在想的时候,公公便又低声道:“二小姐吃饱了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有机会逃出去。”
  公公毫不掩饰地暴露了自己的声线,让叶宋猛然一顿。她抬起头来看向公公,首先看见的是一双黑白分明而斯斯文文的眼睛,许久不曾用的头脑仿佛又开动起来。
  叶宋暗淡的双瞳里,渐渐有了些光彩。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公公,不说话。
  那公公沉默片刻,悄然红了双眼,再道:“二小姐,是我,刘刖。”
  原来南枢身边的太监已经不知何时被偷天换日,南枢精通易容术,把刘刖易容成公公的模样放在自己身边,而那死去的蛮海则是同样被易容了的公公。起初在刘刖劝说南瑱一将领深夜入南枢帐纬的时候便是为了能够顺利走到南枢的身边,借着南枢再见到叶宋。蛮海在军中虽然微不足道,但死得不明所以还是会引起重视,南瑱军队都认为是混进了北夏奸细,同时也成功地转移了南习容的注意力。
  叶宋慢慢地反应了过来,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只喃喃道:“苏静说得对,他说得对,你果然没死,还混到了这里来……”
  刘刖道:“二小姐放心,耐心等待时机,一定能逃出去。刘某已经和三王爷联系上了,南姑娘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叶宋不由抬头看向门口那边的南枢,她静静地立在那里,忽然明白这么多天里的有意刁难原来都是在做戏,她听刘刖又道,“南姑娘会调理二小姐的双手双脚,教二小姐跳舞,但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只有这样二小姐才不会受其他的苦痛折磨。等到时机一成熟,就逃出宫去。”
  叶宋抓着刘刖的衣袖,道:“你和苏宸联系上了,那,那你一定是知道苏静的情况了……”她的声音很哑,哑得像幼兽的哭泣,“苏宸有没有告诉你……他怎么样了?伤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英子一定是治好他了对不对?”
  他知道叶宋被毁了容,不忍心去看她的脸,只低着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叶宋在这里究竟受了多少苦,有很多是他亲眼所见,如果是换了个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住更别说她一个女人,他觉得无限心酸。
  眼看着这场仗就快要胜利,她是战场上的一匹无人能驯服的野马,驰骋万里所向披靡,到最后被“情”之一字所困,愿意放弃一切。
  刘刖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因为他都没见叶宋掉过半滴眼泪。刘刖道:“三王爷说就知道二小姐一定会问起贤王爷的伤势。那雪应很有用,英姑娘对贤王开颅取血也很成功,二小姐不用担心,贤王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便只等苏醒康复了。”
  叶宋终于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抹笑容,灿烂地无以复加,眉开眼笑恍若初春的第一抹阳光,将她目前的一切糟糕情况都一扫而空,她道:“太好了,成功了是吗,他脑颅了再也没有血块了,以后也再也不用担心随时会旧疾复发有生命危险了……”以后苏静会有一条健康的生命,会活许多许多年,活到头发都花白胡子都很长了……但想了想,叶宋又皱起眉头,问,“这么久,他一直没醒吗?”
  刘刖道:“醒过,但三王爷怕他胡来,又让英子用药让他多数时间都睡着。”
  叶宋点点头,笑中有泪,说:“睡着好,睡着好,不然以他的性格,自己的伤还没好,就又要胡来了……”
  叶宋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只要让她知道苏静没事那么一切她都无所畏惧了。她会努力配合刘刖,如果能逃出去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逃出去就是死也无憾了。她看了看门边站着的南枢,又问刘刖:“她答应帮我们,那苏宸答应她什么了?”南枢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她,定然是苏宸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南枢本来不想听刘刖和叶宋之间的谈话,但她必须在这屋里,否则会引人怀疑。南枢闻言道:“这与你有关系吗?”
  刘刖亦道:“二小姐不用操心,三王爷自有主张。但就是……”
  叶宋问:“就是什么?”
  刘刖如实道:“北夏那边知道二小姐入敌国为虏,大为震怒。还有北夏大军停留在南瑱境内已有很长一段时间,眼下胜利在即,北夏臣民都希望大军能够大破南瑱都城,取得最后的胜利。之所以迟迟没收到北夏京中传来的旨意,我想皇上也是忌惮着二小姐在南习容的手里。但他坚持不了太久,应当会迫于北夏上下臣民的压力而下旨让三王爷全军进攻南瑱。那时南习容必定会以二小姐相要挟,我们必须在那之前逃出去。”
  叶宋沉默片刻,道:“他随时都有可能拿我去做要挟,不一定非得等皇上下了进攻的旨意了。”
  刘刖摇头道:“不,南习容他太自负了。他在等,等贤王醒来,整个北夏大军他最恨的就是贤王和二小姐,他最想要挟的不是北夏大军而是贤王。所以贤王暂时也不能醒来,起码不能让南瑱人知道他醒来。”
  叶宋随着他的话就又看向南枢,道:“那她算不算南瑱人。”
  刘刖不等南枢说话,便道:“刘某是相信南姑娘才会当着南姑娘的面说这些,既然是合作盟友,就要对对方抱有十足的信任。这也是三王爷的意思,他会找南姑娘便是信准了南姑娘。”
  南枢自嘲地笑了笑,道:“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是她想回头,南习容也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她只能往前,不要去看身后的曾经,而是要看前面的光明,“你们说完了么,说完了就快吃饭,吃饱了以后我还要帮你活络筋骨。”
  随后叶宋不再和刘刖多说什么,拿了碗筷就开吃。她吃得很努力很认真,把那些饭食全部不剩得咽下。她想要恢复力气,想要一副好的身体,她想要逃出去,想要见他……
  随后南枢来仔细看叶宋的身体,叶宋一直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她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女人相处。以前同个屋檐下的时候,彼此接触都是假意逢迎,她也知道南枢心里厌恶她不比她厌恶南枢的要少。
  南枢拿过叶宋的手腕看她手腕上的伤势,手指去碰叶宋的伤口周边并问她有没有知觉,显然她也很不习惯,动作显得很僵硬。但不管她用力或者不用力,叶宋都没有任何知觉。
  她每天都给叶宋的身体擦药,并教她让身体变得柔韧的快速复苏法,叶宋很认真地练习。可她终究还是拿鞭子拿惯了,习不来女人跳舞时的那股子柔,再加上手脚都不好,因而学得不伦不类。
  南习容会来看。但通常他一来,殿里的平静立刻就会被打破。叶宋不再跟着南枢练,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便往别处去。
  她可以学跳舞,为了一时的权宜之计,但她绝不跳舞给南瑱人看,尤其是南习容。
  南习容索性就不来了,更为准确地说,他是来了而不进殿,就只在窗外看着,看着叶宋蹒跚学步,肢体僵硬又难看。他忽然有些遗憾起来,早知如此,当初便不挑断她的手筋脚筋了,也不弄破她的额头了,就让她跟着南枢学习跳舞。
  她挥鞭子能够挥得那么干脆利落,若是跳舞也一定是不差。南习容几乎已经在脑子里幻想着,叶宋为他南瑱三军跳舞时的场景了。
  南瑱有一种水袖舞,舞姬会挥舞着长而飘逸的水袖。水袖舞既可以跳出南枢的那种妩媚柔婉,但同时也能跳出一股张狂和坚韧来,需得用手中水袖鸣鼓,那种冷艳的美丽摄人心魄。南习容知道南枢跳不出来,但是叶宋一定跳得出来。只是她已经毁了,才连现在舞步都这么凌乱。
  南习容看了一会儿,负手离去,也罢,他没指望叶宋会跳出什么惊世的舞蹈,尽管有南枢那么一个优秀的师父在,他本来不过就是想羞辱她罢了。
  刘刖每天都会趁着吃饭的时间跟叶宋简短地见一面,并十分清醒理智地跟她分析当前的形势。他道:“刘某所料果然不假,皇上最终还是下令不日全军进攻南瑱。”
  叶宋闻言很是镇定,道:“他本就该如此的。”
  “如此一来,南习容怕是就要等不及了。他已经多方派人去打听贤王的伤势,若是贤王没醒他不能达成自己的首要目的,军临城下的时候他也必会拿你去要挟北夏大军。”
  叶宋道:“所以苏静不能在这个时候醒来,一切还得我们在宫里从长计议。争取等到那一天到来之前,做好准备。”
  但做好什么准备呢,若无外援,他们不可能逃得出去。她唯一能做好准备的便是不让自己威胁到北夏大军进攻的步伐。
  刘刖还想再说什么,但看了看叶宋的表情,还是三缄其口。

☆、第326章:只有你敢正视朕

  不知不觉过了隆冬的季节,到了来年的春天。南瑱下雪的次数是少之又少了,但空气中还是满满的料峭春寒。院落里的梅花,也渐渐凋零失去了香气。
  整个南瑱都城,都漂浮着一种风雨飘摇而要浮躁压抑的气氛。
  唯有南习容,仿佛不知道亡国之祸即将到来,竟还有心思在宫中举办宴会,宴请满朝文武将臣。如此不将外面的局势当一回事,依旧自顾自地自娱自乐,也就只有亡国之君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远没有了刚开始主动挑起战争时候的成竹在胸,但是他却用不肯低头服输,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要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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