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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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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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盏月说完以后,御书房里便是一阵寂静。苏若清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让她起身。良久,才道:“你斗胆说的这一番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王盏月道:“如果民女说错了,还请皇上指正。”
  “既然一开始就对这件事情是抗拒的,你为什么又要贸然入宫来?”苏若清问。
  王盏月沉默一会儿,闷闷道:“因为有人说,皇上喜欢下棋,喜欢钓鱼,喜欢看书、写字、画画,喜欢听故事,喜欢有人陪着吃饭。”
  苏若清执着茶杯的手蓦地一顿,眼神飘忽而幽邃,道:“就因为这个?”
  “大抵,皇上喜欢的这些,民女也是喜欢的。”
  苏若清看着她跪着的身影,一张脸低低垂着,隐隐看得见白皙的额头和额上的几缕发,他又问:“那天夜里,你说你知道朕也是指这些吗?”
  王盏月忽然抬起头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那一抹淡然的笑容令满室生辉,摇了摇头道:“起初民女也以为是这样,但是现在民女明白了,皇上与民女所知道的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皇上的那一面,不是每个人都有缘看得到吧。既然无缘,皇上就准许民女回家团圆吧。”
  苏若清面前是空空的棋盘,他手里可有可无地拈了一枚棋子,道:“你说你也喜欢下棋,不介意的话就来陪朕下一局,你赢了的话,朕明日就让人送你出宫。”
  王盏月道:“民女怎敢有胆胜过皇上,纵然有胆,也技不如人。”
  苏若清睨了她一眼,道:“你有胆子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却没胆子与朕下棋,说来朕会相信么。至于是否技不如人,试了才知道,顺便让朕看看你出宫的决心到底有多强。”

☆、第415章:侍君遭妒

  王盏月抿唇,道:“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在苏若清的对面坐了下来,苏若清已经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她也不再推诿,拈了棋子亦落在了棋盘上。
  这一局棋,苏若清走得漫不经心,王盏月紧跟其上。王盏月说自己棋艺技不如人委实太夸张了些,苏若清下着下着竟认真了起来,要是再不认真就会被王盏月给逼败了。
  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认真谨慎。这一局棋下了颇久的时间,到最后夜色又添几分浓重,早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
  一局将末,苏若清正思索间,公公近前轻声道:“皇上,熙妃娘娘来了,正在外面等候,说是给皇上熬了安神汤送来。”
  苏若清若无其事淡淡道:“安神汤留下便是,天寒,让她回去吧,着两个护卫送她,多掌两盏灯。”
  王盏月对他这态度倒是感到有些意外,与之前在园子里对熙妃的态度大相径庭,仿佛根本不在意,亦或是下棋太过专注而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遂出声道:“熙妃娘娘有孕在身,皇上不用亲自护送她回去么,这棋等皇上回来也还可以继续下。”
  苏若清道:“你不是急着要出宫吗,等朕送完熙妃回来不一定有心情,可以等改天再重新开始。”
  王盏月默了默:“……那还是等这局棋下完吧。”
  王盏月聚精会神,以前她在姑苏的时候甚少棋逢对手,但和苏若清下棋她仍是处于下风,丝毫大意不得。她想要赢,虽然她和苏若清没有什么交集,但进宫一趟倘若还能赢苏若清三分棋,那也是无憾了的。
  结果王盏月却输了半招。颓然丧气之色全然写在了脸上。苏若清一面不慌不忙地收归棋子,一面看了她两眼,道:“能和朕下到这个程度,说明你也算厉害的,平日里宁王与朕下棋时也才到你这个程度。”顿了顿,又面无表情轻声道,“但你让朕觉得很舒服,朕会依你的意愿,明天放你出宫。”
  王盏月有些怔忪。和苏若清下棋的时候她也觉得很舒服,心无旁骛,十分宁静。苏若清的话让她心中的滋味有些复杂,她道:“民女在此多谢皇上。”
  苏若清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道:“朕有些饿了,什么时辰了?”
  公公忙上前道:“已经是亥时了呢,奴才这就去传御膳,先前怕打扰皇上所以一直压着呢。”
  苏若清挥手示意公公前去。
  王盏月便起身道:“民女也先行告退。”
  苏若清抬眼看着她,道:“你也没吃,就留下来和朕一起吃。”
  王盏月又是一愣,干干站在一旁。
  很快御膳就传了上来,就安顿在御书房里。苏若清让王盏月坐下,自己也拿了碗筷开始用膳。王盏月反倒很不习惯,吃得也很是局促。但她教养很好,吃饭和苏若清一样,十分文雅,就是只吃边近的菜色。
  苏若清道:“你想吃什么便吃吧,不用顾及什么。”
  想来明日出宫以后,再想吃到宫里的御膳尤其是和皇上同桌而食几乎是不可能了,王盏月听苏若清如是一说,撇下心中念头却也真的不再那么拘谨,反正皇上既然邀请她用膳了,也不可能因为她太放得开而治她的罪,要治罪他早该治罪了。等明天回去以后,若是父亲问起,她还能告诉他宫里的御膳是个什么味道。
  这样想着,王盏月便尽情地品尝着桌上食物。委实比家里厨子做的饭食好吃了不知多少倍。只不过,若是天天吃得这么丰盛,估计也会腻吧……王盏月偷偷瞄了一眼苏若清淡然的吃相,想必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御膳有哪里好吃的。
  提起明日出宫,王盏月却也心满意足。虽然最后没能让皇上看上自己,起码和他下过一局棋,吃过一顿饭,应是已经够了。
  福熙宫的熙妃送了安神汤被遣回去之后,又听说王盏月一整夜都在御书房里陪伴着苏若清,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癫狂地在福熙宫里乱掀乱砸,一通出气大骂。她怀有身孕,情绪比以往更加激动一些,手里攥着一片瓷片,割破了手掌,吓得翠环在旁不知所措,她咬牙切齿地道:“本宫原本以为皇上根本没把那个丫头放在心上,就让她在储秀宫自生自灭算了。没想到如今,却整夜在御书房侍驾,可恨之极!”
  翠环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切莫动气伤了身子,小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孩子,就是因为孩子!本宫才无法侍奉在皇上身边,害得那个贱人钻了空子!”熙妃前几日一直十分顺意,这突然听到王盏月在御书房侍驾给了她很大的刺激,愤怒的表情让她的一张脸有些扭曲,之前怀上龙种的喜悦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觉得因为有龙种碍着,她才不能亲君侧。
  翠环苦苦劝道:“娘娘你且镇定,皇上一时宠幸了谁那也是暂时的不可能长久的,等娘娘十月怀胎诞下龙子后,后宫之中还有谁能与娘娘争宠,到时娘娘的地位才可无人撼动!况且,皇上只是在御书房里召见王盏月,并没有召她侍寝啊,有娘娘在,她一定不会得宠的!”
  翠环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熙妃一下子冷静并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翠环,忽而手一松,就把瓷片扔在了地上,嘴角浮现出一抹幽幽冷意的笑容,轻声道:“你说得对,皇上只是在御书房召见了她,却没有召她侍寝,翠环你真是聪明,不然本宫就忽略了这关键的一点。只要有本宫在,从今往后,她休想得宠。”
  如意宫里清净得很,瑞香正给李如意卸下头上的发饰,说道:“刚刚听福熙宫里的风声,好似皇上召见了王盏月,让熙妃大发雷霆,又扔又摔的。”
  李如意闭目养神,不置可否。
  等都卸完了,李如意才睁开眼睛道:“明日让太医去福熙宫看看,多开两副安胎药,熙妃情绪躁动不稳,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不能有事。”
  瑞香道:“熙妃肚子里的孩子,别宫娘娘可都眼紧着呢,能不能坚持到十月,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如今后宫里的妃嫔多了起来,走动也活络了起来,不乏有大臣之女和别国心高气傲的公主,各有心思,也多少有些明争暗斗。这是历来后宫最免不了的。
  看不惯熙妃做派的妃嫔定然是不在少数。
  李如意道:“如此,就更加要小心些。不管怎样,一定要让熙妃平安生下皇上的孩子。”
  瑞香沉默了片刻,道:“熙妃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娘娘何必要时时顾着她,就算当初是娘娘带她进宫的,娘娘自己也说了,以后的路都是靠她自己走的,干娘娘何事?况且皇上……”她看了看李如意神色无异,遂大着胆子说,“皇上害得娘娘一辈子都无法再生育,娘娘却如此良苦用心想保护皇上的孩子……”
  “放肆。”
  瑞香立刻敛裙跪下。
  李如意转身睥睨着她,道:“祸从口出你知道吗?”
  瑞香道:“奴婢知错,奴婢只是为娘娘不值……”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李如意道,“以后不可再胡言乱语,好了,你下去吧。”
  “是。”
  王盏月过了子夜才慢吞吞地回去储秀宫,她吃饱了喝足了,在御书房里还歇了一会儿饮了两口茶,脑子里清醒得很,时而回想着之前棋局上的厮杀,又时而回想着饭桌上一起安安静静地吃饭。出来时也觉得外面夜寒的空气不那么冷了。
  她出御书房时苏若清也出来了,准备回寝宫歇息。约莫歇不了几个时辰就又要起来上早朝了。他已经很少熬到这么夜深,眉宇之间虽然透着淡淡的疲惫,但却觉得尽兴、放松。
  王盏月将他的疲色看在眼里,道:“皇上一定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民女告退。”
  苏若清走下御书房门前的石阶,宫人掌灯前前后后地簇拥着,他边走边道:“无妨,先送你会储秀宫。”
  王盏月站着没动,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停了下来,转身不明所以地回看着她。她蓦然回神,眨了眨眼睛,清然笑道:“皇上不必如此麻烦,离天亮没有多少时间了,皇上回去歇息吧,差两个太监送我回去便是。”
  苏若清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放松,道:“横竖吃饱了现在回去也无法入睡,不妨走走。总归你也是贤王妃精心给朕挑选的秀女,不好太亏待了去,明日便要出宫,就这一次而已,走吧。”
  王盏月低头笑了起来,然后提了提裙子拾级而下,垂眼的瞬间忽然有些眼热,也有些不舍,好像就这一次对于她来说太过奢侈,如若能每日在他闲暇时一起下棋作画、吟诗作对,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贤王妃说得不假,若是褪去一些伪装,真实的他的确是一个寂寞而又清雅的人。她说:“也是,反正就这一次,如此民女就有劳皇上了。”

☆、第416章:秋后算账

  两人走在花园里,小径两边的寒露不知不觉就打湿的衣角,太监手里的宫灯散发着幽弱的光泽,好似也被露水给浸润一样,朦朦胧胧的。
  两人沉默,一时找不到话来说。
  忽然苏若清问她:“冷么?”
  王盏月不待说话,他便伸手从太监手里拿起一件原本是给他准备的披风,披在了王盏月的身上。那披风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苏若清若无其事地说道:“你此番回去,没能顺利地留在皇宫里,只怕贤王妃要失望了。”
  王盏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民女无能,没能让皇上上心,民女自己也是对自己失望的。只不过,贤王妃一片苦心,白白被民女糟蹋了,她必然也是会对民女失望的吧。”
  “她是会对朕失望,选了最优秀的女子上来,朕却不留住。”苏若清不喜不怒地说道,回头又问她,“贤王妃和贤王,在姑苏是怎样过的?”
  王盏月回答:“贤王在姑苏盛名远负,宠妻无度也是人人皆知的,他什么都顺着贤王妃,只怕叫多少人羡都羡不来,恩爱幸福,那便是所谓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吧。”顿了顿,苏若清无所答应,她便沉了沉心,又道,“只是民女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贤王妃苦心要民女进宫选秀,这其中……是有什么渊源吗?”还有熙妃为何会跟贤王妃长得如此相似,却在宫里这般受宠,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苏若清淡淡道:“她怕朕孤独。”
  王盏月愣了愣,没再继续往下问。神思飘忽间就听苏若清又道:“储秀宫到了。”
  苏若清送她回了储秀宫之后,没多逗留,转身就离开了。王盏月目送着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视野里。她想,他确实很孤独。纵使后宫三千佳丽,没有一人能够解了他的这种孤独。
  回到储秀宫上床躺下,王盏月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觉还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此时窗外的天色微微亮。
  两个面露凶相的宫女冷不防地冲了进来,一把拖住王盏月就把她往地上拽。她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抬头却见熙妃盛妆华服地踏了进来,趾高气昂的。
  王盏月忽然厌恶极了眼前的熙妃。尽管她长得和贤王妃那么相似,却完全是两个天壤之别的人。
  王盏月挣扎着,熙妃缓缓走到她面前,面带笑容地说道:“唷,这天都快亮开了,怎的本宫来你却还在睡?自以为昨夜侍君到子夜今天一觉醒来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本宫听说,昨夜皇上送你回了这储秀宫,却没在储秀宫歇夜,”她伸手捏住王盏月的下颚,用力地抬起来,就像昨天夜里用力摔手中瓷器一样也恨不得将她给摔坏,“是你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皇上也没办法让皇上动心吗?”她眉头高高一挑,尽是不屑,“想来也是,这储秀宫就是一个暂时容纳低阶秀女的地方,皇上乃真龙天子,怎么可能屈尊在这样的地方和一个没名没分的秀女过夜?”
  王盏月冷眸染笑,道:“既然如此,娘娘还来这样的地方干什么,不也是降了你的身份吗?娘娘这般急躁地来找我不痛快,仅仅是想来告诉我这些吗?只怕你在我身上痛快了,所有人甚至包括皇上,也会觉得你善妒吧?”
  熙妃反手就扬了王盏月一巴掌,总算觉得有些解气,并语气张狂道:“善妒又怎样,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本宫就算善妒,皇上也会一如既往地爱着本宫,你又能拿本宫怎么样呢?”
  王盏月冷笑一声:“你以为皇上爱着的真的是你吗?”
  那洞穿一切的眼神,让熙妃双瞳紧紧一缩。熙妃脸色白了白,随即勃然大怒,拼命想要掩饰,可疯狂的情绪又流露了出来,她揪着王盏月的衣服,吼道:“皇上不爱本宫,难不成爱的是你吗!”
  正待熙妃全然不顾自己的仪容和气度,要去和王盏月厮打在一起。宫人们见状连忙要上前把熙妃劝开,丫鬟翠环更是将龙子满口挂在嘴上,才稍稍让熙妃有所松懈。
  是熙妃主动要动手,王盏月自然也没有客气,熙妃抓扯她的衣服,她便抓扯熙妃的头发和脸,反正过了今日她一出宫这些破事儿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她还不赶紧把这些日熙妃给的晦气一并还给她。
  熙妃的脸上和脖子上都起了道道红痕,吓得直尖叫,见王盏月气定神闲地去屏风上拿起自己的衣裳来穿上,顿时就颤着手指指向她,尖声道:“还不快把这贱人给本宫拿下!”
  正待宫人要上前行动时,外面便有了新的动静。有储秀宫的太监来传报道:“王姑娘,总管大人来接姑娘出宫了,问姑娘有没有收拾妥当?”
  王盏月理了理衣角,然后去床里侧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袱挎在肩上,便走了出去,道:“走吧。”
  熙妃连同熙妃带来的人都怔愣了一下,随即熙妃吼道:“不能让那个贱人离开!”
  结果熙妃跟着出门去一看,院子里果真站着大内总管公公,便是时常伺候在苏若清左右的公公,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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