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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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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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红了红脸,牵着小丫头离开了,还小声哆道:“看吧,叫你别跟着我来,让姐姐笑话我。”
  “我、我……我本来就是你相好儿哇……”
  走了几步,包子回过头来,看着叶宋欲言又止。叶宋似笑非笑地问:“你还有什么消息想要告诉我的?”
  包子道:“三王府好像出事了。”
  下午时,苏宸便从宫中赶回了王府。王府里已经很久没有乱成一锅粥了。
  灵月死了。上午才见尸体从湖面上飘起来,即刻被打捞起,正摆在中庭,以一张简陋的白布盖着。她的轮椅,被湖水泡成了一堆散架的木头堆在一边。
  苏宸回来时,南枢正跪伏在灵月的尸体旁,哭得死去活来,一边语不成调:“都是我的错……灵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没有我,你也不用受这般苦楚……你醒过来,求你醒过来啊……”
  府中上下,下人们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一种漠然和麻木。可能是觉得灵月死有余辜,也可能是觉得南枢猫哭耗子。谁不知道,自从灵月瘫了以后,南枢起初去看了她一两次,后来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南枢回头看见苏宸回来了,爬起来一把扑进苏宸的怀里,大声地哭泣着。苏宸搂着她的肩宽慰了两下,问:“怎么回事?”
  “灵月她……”
  这时王府的管家站了出来,道:“王爷,今上午,有人在湖里发现了灵月。”
  苏宸蹙眉,一语击中要害,道:“灵月不是被分到后院做园艺,怎么会淹死在湖里。”
  管家也不解,道:“有可能……是天黑没看路,一头栽进去了。”
  “是谁负责看管灵月?”
  后院管理园艺的胖婶害怕地站了出来。苏宸见不得南枢哭哭啼啼,便详细问了一番,了解到了灵月的处境。胖婶每天都会安排很多活给灵月干,干不完挨打挨骂不说还会没有饭吃,因而灵月深更半夜还在干活也就不难想象了,干活时不小心失足落水呼救无门,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虽然只是个丫鬟。
  是以苏宸当即拂袖,命人把胖婶拖出去杖责五十,以平复南枢的伤心。
  怎料胖婶被拖下去的时候,害怕得大喊大叫:“王爷,王爷!老奴冤枉啊!不是老奴的错,老奴是被冤枉的!灵月昨天晚上,是跟南枢在一起的!老奴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
  南枢面色一顿,眼泪流连在眼眶里,忘记了眨眼。
  “你说什么?”苏宸命人停下动作。
  胖婶颤抖地跪在地上,哆嗦道:“老奴为王府勤勤恳恳做工多年,起初灵月到老奴那里来颐指气使,老奴看她不惯,便分了些重活给她干。但见她干得踏实,只让她干了几晚便欲叫她晚上回来休息。可是昨天晚上,老奴半夜起来的时候,恰好看见灵月回来,但她却不是进屋睡觉,后来老奴看得仔细了些,才见是南枢推着她正往旁边经过。似乎灵月哭得正伤心……”
  “你的意思是”,南枢伤心欲绝,“是我杀了灵月?”
  胖婶再三磕头保证:“老奴从不会撒谎,否则就让老奴不得好死,请王爷明鉴!”
  这下王府的人皆无比震惊。管家却语态诚恳道:“王爷,胖婶这人,在王府里多年了,她应该不会撒谎的……”
  苏宸垂眼看着南枢。南枢惨白着一张脸,顺着他的双腿缓缓跪了下去,眼泪从眼角横落,不住地摇头:“没有……王爷我没有……”
  苏宸一向是维护南枢的,然而这一次他却选择了怀疑。有可能他本身就是一个无事不怀疑的人,也有可能他发现了南枢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的善良柔弱。
  苏宸痛心疾首,究竟是什么使得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面对南枢仰起的极度想求得信任的小脸,他低着头伸出手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心底里,那股烧灼感几乎要将他吞噬,越是难受思绪就越是清晰。
  苏宸忽然问:“枢儿,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这个问题与灵月的死没有丝毫的干系,却让南枢陡然一震。她的神情被苏宸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南枢勉强地泪中含笑,道:“孩子……孩子不是姐姐杀死的么……她灌了我满满一碗的藏红花啊!”
  “但是在那之前,你服下了堕胎药。”苏宸语气笃定,已经没有南枢再狡辩的机会,眼角微红,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婉,“你想以此来嫁祸给叶宋,对么?”
  这个真相令王府上下无不哗然。谁也没想到,南枢柔弱的表面下,竟还隐藏着一颗如此歹毒的心!
  “我……”南枢张了张口,颤抖着双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想我怎么对叶宋?杀了她?还是让她生不如死?”苏宸道,“你还是从前我认识的那个南枢么?”

☆、第140章:入宫觐见

  “是啊,我是从前那个南枢,一心一意只爱你的南枢”,南枢恍然点头,温柔应道,“可是,王爷却不是从前那个只对南枢好的王爷啊。再善良的女人,在感情面前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嘴上说着没有关系,可我终究只是王爷的一个妾,王爷的正妻却不是我,我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拥有王爷,你可知我心痛?”她望着苏宸,眼里依稀是灰白的绝望,还是哭着笑着,让苏宸神情一动,“你实现不了给我的承诺,只有靠我自己去争取,可是后来王爷连心都变了。王爷喜欢上叶宋了。”
  喜欢叶宋。这像是一枚针刺在苏宸的心上,让他觉得倏地一痛有些炫目;又像是一个被隐藏得最深的秘密突然揭开,让他尴尬得无地自容。
  “所以你就杀了我们的孩子?”
  南枢缓缓垂下眼帘,泪水从下巴滴落,“我别无选择,失去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只是想换回王爷的心。”顿了顿又问,“王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以前,你从芳菲苑搬去东苑的时候。”
  南枢惨然一笑:“难得王爷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我。”
  苏宸道:“其实我也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生生把涌起在喉头的那股酸涩之意压下,“现在我问你,昨晚我回来时你不在东苑,可是和灵月在一起?”
  “王爷……”她愣了一下,“不相信我?”
  “既然胖婶指认了你,你若不说出你的所在,也难以服众。”苏宸道,“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南枢大哭大笑,悲痛欲绝,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道:“可是王爷既然这么问了,便是不相信我!”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下人,“这里,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王爷,你还记得当初迎我入府的时候怎么说的么?”
  一生一世只对南枢好,纵使天下人都反对她,我苏宸也愿一辈子宠着她,相信她,保护她。
  这是苏宸当日对南枢的承诺,不是不记得,只是眼下却一个字都念不出来。他皱了一下眉,他是王爷,怎么可能当着王府上下说着这样的话,遂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深深地看着南枢。
  南枢又哭喊道:“灵月是我带进王府里的丫鬟,我待她情同姐妹,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啊!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就只剩下你了,现在你也不要我了吗?”她眼里盛满了祈求之色,转而变得无比狠厉,“既然如此,我愿意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枢儿!”苏宸即刻便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逼迫南枢,他从来未见南枢这样烈过,刚想说句安慰的话不打算追究了,可南枢突然转身便向身后的一棵大树撞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连苏宸都来不及上前阻止。他飞奔过去时,南枢刚好一头闷在了树干上,撞了满头的鲜血淋漓,越发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那一刻,苏宸像是被人活活剜了心一样,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仿佛连自己也跟着死了。
  管家见此变故,立刻吩咐人去请大夫。
  “枢、枢儿”,苏宸慌不择言,不断擦着她额头上的血,动作颤抖,“不追究了,我相信你……我说过,只要你肯说,不管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来不及了”,南枢摇摇头,呼吸变得微弱起来,“王爷终究,还是怀疑了我不是么……”她手指轻轻点了点苏宸的心口,“这里,已经没有枢儿的位置了……装的都是叶宋,枢儿知道……我愿意,成全王爷……”
  苏宸狠狠把南枢压进怀里,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里如走马观灯一样,一幕一幕都变得异常的清晰。他快速点了南枢颈上几处大穴,道:“别说,什么都不要说,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你你又如何能把我推往别处。”说罢抱起南枢便往东苑奔去。
  连日以来都是天晴,今日入夜时终于下了一场雨。洗尽了入夏不久的一丝暑意。天空呈青灰色,天边隐隐还有霞彩的光亮。小径两边的树叶草尖儿,都被洗得油油发亮生气蓬勃。
  血水从南枢脸上滑落,她被雨淋得睁不开眼。苏宸也是浑身湿透了,用最严厉的语气警告她:“不许闭眼睛!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不许你闭眼!”
  似乎有晶莹的泪滴淌出来,混进了雨水里。她抽了抽鼻子,神态幽弱酸楚,那是发自内心的愁苦,她说:“灵月,你就当是我杀了她吧,她跟着我,就没有、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原是我对不住她……”
  她轻轻地搂住了苏宸的脖子,说:“苏宸,我是真的爱着你,想跟你白首偕老……你不信也罢……”
  雨还在一直下,大夫冒着雨赶到时,苏宸抱着南枢正依偎在寝房里,两人皆是湿透了。大夫放下药箱,摸了摸南枢的手腕,肌肤入手冰凉已经没了脉搏,他伸手到南枢鼻端,也感知不到有一丝呼吸。最终大夫翻了翻南枢的眼皮,看见瞳孔已经扩散开始模糊,不由叹了声气,道:“王爷节哀顺变吧。”
  要是以往,苏宸一定跳起来,用刀架着大夫的脖子逼他给南枢看病。可是现在,他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身体、精神,都似被掏空了,唯有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见苏宸如此,王府无人不叹息。谁也没想到到头来丢了两条人命。管家到底是有经验,连夜吩咐人去打了两口棺材,管家来询问苏宸丧礼以何种礼制办,毕竟南枢曾是王府里的妾室,又是苏宸最心爱的人。苏宸在房里和南枢枯坐了一夜,都没有回答。
  叶宋一行人进了城门还没走多久,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侵袭,叶修命亲卫军押着一干山贼先去了刑部,让叶宋随同着一起,苏静半途告辞回了自己的贤王府,而季家兄弟和刘刖则负责送叶青和春春回将军府。一路策马狂奔,马蹄在积水的街面上踏出了水花溅溅。
  叶宋被淋了个透心凉,回到将军府感觉肩上有些沉,一摸一看,却是苏静的袍子。她取下来抖抖能挤出一汪雨水。叶青和春春是坐在马车里的,因而没有怎么遭淋,但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先行下去洗漱休息了。
  季家兄弟和刘刖进来,与大将军在大堂寒暄了两句,一杯热茶都来不及喝就匆匆告辞回军营了。大将军过来问叶宋:“两个丫头都没事吧?”
  叶宋笑道:“有大哥在,她们能有什么事?”
  大将军瞪了眼,嗔道:“那你呢?白天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敢一个人独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宋手里挽着苏静的衣袍,神情恬淡:“当时没想那么多。贤王也去了。爹,我这不是好好儿地回来了么。”
  大将军也不再多说什么,道:“还不快回去洗洗,淋了雨小心着凉。明早你还要早起,跟我们一起进宫去。”
  一提起进宫,叶宋这才有时间回味自己的胜利果实,笑眯眯道:“爹,皇上这是要封我做官了?”
  大将军一声喝:“我们叶家的人,不贪仕途!既然你入了这条道,就要时时刻刻想着为国效力!”
  “是是是。”
  叶宋睡了一觉起来,第二天一大早,推开窗户,外面空气清新,顿觉神清气爽。约莫是昨天太拼命的缘故,她浑身都酸痛得厉害。
  她正站在门廊前活动活动筋骨,前院便热热闹闹的,似有两分嘈杂。还不等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鞭炮声就响起来了。春春一路小跑,脸色洋溢着笑容,进了晴兮院喜道:“二小姐,宫里来人了。哎呀你怎么还不穿外衣啊,快,快披件衣服,将军正要你去前院接旨呢!”
  “接什么旨?”叶宋被春春推进了房间,以霹雳速度给她穿了一件袍子,再顺手以白玉簪挽了一个发髻。
  春春道:“宫里来了圣旨,封小姐当今年的武状元呐,还送来了官服!”
  这个叶宋比较感兴趣,当即就勾起了唇角,随春春一起去前院跪迎圣旨。
  北夏的官员服饰,三品以上着黑色,六品以上着紫色,六品一下即着青色。
  状元服饰处于中间,是一身紫色袍服,袖襟描以锦织图案,看起来十分的严谨。圣旨命叶宋即刻进宫朝圣。
  叶宋回房换了那身紫袍,身材高挑,轮廓曲线流畅而优美,衣襟稍高遮住了她脖子的线条,看起来俊秀极了,好似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叶宋对着铜镜理了理袖口,回身一笑,满室的光华流转。叶青笑得眼睛发亮,道:“二姐这样真好看,越发的像个女汉子了。”
  巍峨的宫门在朝阳的照耀下淬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泽,显得尤为的庄严神圣。晨间,朝中官员正陆陆续续进宫去,叶宋紧随着着大将军和叶修,迎接不少投来的视线。
  “叶二……二……”冷不防身后有一道醇润的嗓音响起,似乎又有点儿纠结,约莫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不知该叫叶宋二小姐还是别的什么。
  叶宋回头,看见朗朗青年,青裾官袍衬得他眉清目秀朗润如玉。她笑了起来,打招呼道:“陈兄弟。”
  这可不就是今年的榜眼,陈明光。叶宋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为人磊落又腼腆。叶宋那句“陈兄弟”,让他不知不觉又红了耳根。陈明光有礼地对大将军和叶修一揖,叶宋便让大将军和叶修先行,她和陈明光随后一起进去。两人闲聊了两句,相处得还算不错。
  叶宋挑着眉头道:“昨日我对你使了非常手段,你不会怪我吧?”

☆、第141章:有一个约会

  陈明光摇摇头,微微笑了一下,道:“那是比,各人有各人取胜之道。况且二小姐勇气非凡,我甘拜下风。”
  进殿门时,叶宋顿了顿脚,回头笑问:“啊对了,王大锤呢?”
  陈明光道:“他和我同住一家客栈,只不过现下还没有醒来。皇上旨意让他可以等醒来之后再进宫面圣。”
  照理说,这探花重伤未愈,完全可以被排除,让第四名晋升为探花。可这样一来,免不了让丞相之子李故重回比,以他的实力定能打败并列的另一个第四名,显然不是苏若清考虑的方面,因而他宁愿等王大锤醒了。
  叶宋进了朝殿,她和陈明光不知道该往何处站,抬头便见上头苏若清一身龙袍从偏殿走来,拂衣坐在那龙椅之上。目光清浅,遥遥看过来,略含着淡淡的笑意。
  朝臣跪拜的时候,叶宋和陈明光也跟着跪拜。
  刑部尚书进言,道是昨天夜里扰民已久的十里坡山贼尽数被捕已入狱听候发落。这事儿难免扯上叶修,但叶修却道,他昨夜带兵前去时,叶宋和贤王已经合力制服了贼窝里的带头的,便把功劳推给了叶宋和苏静。苏静又是个闲散的王爷,便连夸带赞地把功劳推给了叶宋。
  叶宋这时才明白,昨天叶修硬要她跟着一起去刑部的用意,居然是让她当天立头功。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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