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战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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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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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姬款款而来,见沈思安面色不善,也只是规矩的站在他身侧,不敢多说半个字。这时,王府正中央的一排房顶上忽然亮起了一点光亮,清冷月色下,一位少女提着盏白色纱灯婷婷玉立檐上,不是大家正在寻找的步天音是谁?沈思安面色一沉,施展轻功,须臾便落到了她面前。
他上前一步欲抓住她,步天音稳稳后退,丝毫不见紧张。取出纱灯的灯芯,将灯罩从房顶扔了下去。她一手拿着燃烧着的灯芯,一手抖开了那条手帕,冷白的月光下,她瞧着那手帕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沈思安见她要烧手帕,端的就怒了:“女人,你敢动它一下我就废了你!”
步天音装出害怕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哼唧道:“哎呀,吓死人了……”见他要枪,声音陡然一变:“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撕了它!”步天音连灯芯也不顾了,两只手将那手帕撑到了极点,只要她再用力一点,那手帕必被撕成碎片。她余光瞥到了那手帕一角,绣着个小小的“音”字,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你敢!”沈思安朝她大声喊道,“怎么那日欢欢没有一剑刺死你!”他发完火,朝房下方喊道:“沈二!”
沈二飞身掠至他身旁,胳膊上还卡了一个人,正是雨琦!她吓得腿都软了,朝步天音露出哀求的目光,浑身抖得像筛子,几乎是全部靠在了沈二的身上,沈二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刀锋都划破了她的脖子!
沈思安对步天音冷冷道:“一手交人,一手交帕!”
“你给我休书,我还你绣帕!”步天音给雨琦打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破阵曲 第十一章 绣帕被毁

沈思安沉下脸:“我们不是交易好了……蠢女人,你敢撕一下试试?”后半句已经转为怒吼,仿佛步天音拿着的不是一条手帕,而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步天音又不傻,有这不用一万两黄金解决她自由的办法,她为什么要白花那么多钱?她就要拿这手帕威胁他,就算威胁不到,她心里也想要撕了这手帕!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手帕心里就不爽!
沈二只是做样子浅浅割了雨琦一刀,他是按照主子的命令去做,并不想真的伤人。他清楚这帕子对王爷而言虽然重要,但他们这两个人这样的身份不觉得这样做很幼稚吗?还有这古怪的王妃,怎么能拿一条手帕去威胁人呢?还有王爷,竟然真的陪她去闹,直接抢回来多省事!
绿姬的身形隐在树下阴影中,她长指一弹,一颗石子朝着房顶上的步天音而去。步天音正欲大怒,小腿处猛地传来一阵遽痛,她一个不稳,踉跄着就要摔下房去!
她极力稳住身形,手中的绣帕却因她东倒西歪的动作如蝴蝶一般飘飞在了半空中。
沈思安顾不得其它,腾身而起,眼看着就要接住那绣帕!
步天音这具身体虽然目前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但她的反应还是极快的,身体稳住的一刹那她便突然伸手隔空一握,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白光缠住了在空中翻飞的绣帕,只听一声声清澈的裂帛之音,绣帕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撕扯开来,在沈思安眼前,哗啦变成了漫天飞舞的彩蝶,沈思安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珍藏多年的绣帕被毁成了碎片,顿时双目爆红,大脑冲血,一掌朝步天音拍去!
步天音刚刚动用不好容易恢复一丁点的灵力,深知自己硬接不下他这一掌,侧身避开的同时勾住了沈思安的腰带,沈思安本就怒火攻心出手,失去了先机,被她一拽瞬间两个人便一起从房顶摔了下去!
落地的姿势步天音计算的十分巧妙,是以她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反倒是习武多年的沈思安,狼狈的趴在了草丛里。他爬起来,瞪着她,却再也顾不得杀了她!他飞身回到房顶,在月光下开始一点一点的拾起手帕的碎片。
他虽然很想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但比起绣帕,他可以先留她几刻小命!
步天音沉沉的目光转为清晰,落到了一棵树下。
她方才摔下去的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个人影从那树下蹿出,是绿姬!
哼!她跟沈思安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陪王八啊。既然这毒妇这么想陪她玩玩,那她也不介意走之前多揍她一个!
步天音活动了一下四肢,只是左手手腕有些脱臼,她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轻轻一转,只听清脆的咯吱一声,她的骨头被正了回来。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对扑上来的雨琦道:“你回去休息。”
雨琦着急道:“那小姐你呢?”
“我出去一趟。”步天音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感觉她跟了上来,低声阻止道:“不要跟来。回去把脖子上的伤处理好。”
沈二看着步天音的身影消失在深深的夜色里,转身向正对帕发愁的沈思安汇报。
沈思安一脸凝重的盯着那手里失而复得的绣帕发呆,绿姬用同色针线给一片片一块块缝上了,使这绣帕看起来完好如初,看不出一丝破绽。可他总觉得心疼。他心中又气又恨,恨不能把步天音那个丑八怪也撕成碎片!
良久,沈思安头也没有抬,冷冷道:“最好死在外面!”死女人,丑八怪,竟敢动他的绣帕,这简直比动他的玉花骢还要让他生气一百倍!
沈二欲言又止,沈思安道:“有话就说!”
沈二道:“司天监传来消息,说夜间可能会有大雪。”
他的言下之意是王妃再怎么讨厌只终究是一介女流,况且还是圣旨赐婚的,若是再外面出了什么事,王府也不好解释。
沈思安放下手帕,雾气中氤氲的目光放到了窗外沉沉的夜色里,道:“她若死在外面,也与我沈王府无关,是她自己要出去的。”
沈二垂首,不再说什么。虽然他心里觉得,王爷对王妃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但那怎么可能呢?是他的错觉吧。王妃喜欢王爷这么多年了,王爷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况且王妃毁了王爷视为珍宝的绣帕是真的。王爷起了杀念也是真的。
哎,这么多年,王爷心里只有清音小姐一个人。沈二如是想着,也不敢自作主张差人去跟着步天音,而是告诉守门的侍卫留个门。万一王妃要是半夜回来,还不至于进不来。
步天音出了沈王府,只见寂静冬夜月朗星稀,长街上空荡无人。天空又渐渐飘起了雪花,寒风乍起,凌冽袭人。方才她动用灵力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这下身体吃不消,竟然异常的发冷。
她裹紧了衣领,站在十字路口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个时间段,步府是回不去了,开着门营业的地方只有青楼跟赌坊,她的确也是想去赌坊的。
在这里能最快赚到钱的地方,她只能想到赌坊。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会一直赢,但总要试试!
就在方才跟沈思安斗智斗勇的时候她就做了一个决定。
她明日便要离开。
这沈王府,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可是,她不认识去赌坊的路!
步天音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几乎没有看清那人是怎么凭空出现的。他朝她走来,是个面貌清俊的少年,穿着单薄,却似乎并不觉得冷。他恭敬欠身,道:“步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来人功夫之高,并且知道她的身份。步天音心里一紧,后退一步警惕的问道:“你家公子是谁?我可认识?”
少年道:“公子说,小姐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去问他。”
步天音一笑:“他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我何苦去见他?”说完,她转身便要走,方才拦在她身前的少年,眨眼间无声息的再度落到了她面前,姿态翩然,仍然是恭敬的伸出手臂去拦她:“我家公子说,您不去一定会后悔的。”
步天音缓缓几步侧移,看似缓慢却是一步数米,她避开他很远,冷笑道:“那我就后悔看看!”
步天音快步离开,走了没多少路,雪越下越大,几乎就要没过鞋面,她忽然也意识到,自己再不能这么走下去了,不然迟早要被冻死!
她真的有点后悔了,不知道方才要见她的那位公子,有没有暖和的地方让她坐着喝口暖酒?步天音站在原地冻得来回跺脚,以增加脚上的血液循环,她哈着气不断搓着两手,想用灵力取暖,却再也聚不起半分灵力!她眸色一沉,犹豫着要不随便找一户民宅翻墙进去?
前方传来马蹄声,一匹高大骏马拉着的华丽马车徐徐向她驶来,驾车的正是方才那个两次邀请她去见他家公子的少年。他下车,朝步天音恭敬道:“步小姐,我家公子说,你不去见他,他只好来见你了。”


破阵曲 第十二章 好心公子

外面冰天雪地,寒封万里。车内却是温暖如春,花香满室,透着朝气蓬勃的暖暖春意。
马车内四角放置无烟火炉,洁白羊绒铺地,中间放着一张精致的矮脚青玉案。
案上有新鲜的水果。
杯中有温热的美酒。
红泥小炉,温火绵绵。气氛惬意安宁,对面貌若天人一样的少年含笑望着打着哆嗦的步天音。然而步天音内心虽然紧张,但她实在耐不住脚寒,还是用颤抖的手将自己湿哒哒的鞋子褪下来放在车门角落里,犹豫了一下,两下将袜子也脱了下来,赤脚放在羊绒地毯上。她根本不在意什么男女有别。这地毯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是暖的,和看起来一样温暖。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睨了眼对面一身风华的少年。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盘膝而坐,却难掩修长的身形。穿着月白色的绒袍,脸色微微发白,容貌却姣丽如女子,恰好那双倾世绝艳的美眸夹杂着点点讶然,却也是平静的凝望着她。
云长歌伸手,取了炉上温着的酒杯递给她,唇边温润的笑意打破了雪夜的沉默。步天音本不想去接,但她实在是眼馋那看起来清醇闻起来甜香的美酒,伸手接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只觉得温润湿意,她的心尖颤了颤,垂首笑道:“多谢……好心的公子。”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姓氏,只好用了这么个称呼。她俯首轻嗅酒香,却没有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对面的少年眼中似有一瞬花开。
她浅浅尝了一口,只觉得百感交集,滋味美得让她无法形容,有蜜汁、果浆、花液的甜,也有酒的冽,暖意顺眼喉咙一路滑向胃里,她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云长歌将身侧叠得整齐的小毯递给她,步天音也不客气,拿过裹住自己发冷的双脚,吸了吸鼻子,开门见山问道:“你认识我?”
云长歌笑而不语,又递给她一个套着护手的手炉,步天音咬着唇接过,只觉得眼前之人的笑意直达眼底,却又深不可测。她不敢再去看他,将目光放在了角落的一个无烟火炉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美人很危险,但是他似乎并不会伤害她。
“我们不认识。”云长歌突然开口。
步天音一愣,他不认识她?既然不认识那他的仆人还能叫出她的姓氏,邀请她去见他?如果不认识,他何必来见她?步天音偷瞄他一眼,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可他的表情一如方才的隐含温润笑意,俊美的脸庞上除了笑什么也看不到。“你是步家的嫡长女。”
对上他的目光,步天音心尖一阵抽紧,忽然明白他们是真的不认识,然而他却认得她的原因。
确切的说,他不是认识她,而是认识她脸上的这块“胎记”。步家嫡长女废柴无颜天下皆知,这块黑炭似的胎记也是她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标识。他不用认识她,只需知道一个脸上有这样无双胎记的人,就是她步天音即可。
面对如此天人,步天音并不觉得自己颜丑而心有羞愧。处于被动从来不是她的风格,但面前这个人,身上并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相反却是待她如旧友,以车避寒,以酒暖身。倒让她一时不知措施,揣摩不到他的意图。
“你在怀疑我,却找不到怀疑的理由。”云长歌笑着说,“我并非以貌取人之人,但步家的大小姐,似乎和传说中不太一样。”
“是啊,我比传说中更不济,更傻,更废柴,更丑陋,所以不知道公子为何要救这样的一个我?”
“君子有德,怎忍见一个薄弱女子独自彷徨雪夜而不顾?”云长歌对她举杯,“利州名酒雨花青,千金难得,天下仅有两坛。小步何不与我共饮?”
步天音没来由的一笑,小步?这个人,看起来优雅尊贵,唤起人来可真是随意啊。她亦不作推辞,第二杯一饮而尽。这次的味道和方才的不太一样,似乎酒的醇香大过甜香,她浑身一抖,暖意从胃里向四肢蔓延开来。
云长歌笑道:“雨花青,初杯清甜,二杯身暖,三杯么……”
“会如何?”步天音好奇的追问。
云长歌笑意更浓,双眸明亮如星月:“你可以一试。”
步天音撇撇嘴,单手把玩空了的酒杯,觉得眼前似乎有些不甚清明,脑子发沉,已有醉意。想来这第三杯要是灌下去,她非死即伤了,这个人也真是坏,明明在害人,还一派笑如春风的样子。
云长歌望着步天音的目光因酒意而变得深邃,“你有心事。”
“人活世上,谁还没个心事?”
“你站在雪地里茫然,是要去哪里?”
“赌坊。”步天音自知名声不好,也没有打算隐瞒。如果这个人能给她指明一下赌坊怎么去,最好能驾车送她过去,那么她,不胜感激。这人看着就聪明,这些话不用点明说出来,他就会懂。
云长歌笑道:“去赌坊的人无非有两种,一是去赌,二是去寻人。”
步天音放松的靠在车壁上,双目微合,卸下心里最后那一丝防备,懒洋洋的声音里略带倦意回答他:“我缺钱。”
“京都最大的赌坊是东平堂,离这里尚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你可要去?”
“你打算送我么?”
“小步开口,岂有不送之理?”
“那我去。”步天音倏然睁开眼,眼角虽然含着三分醉意,但那双墨色瞳孔却依旧清明如斯。
云长歌吩咐外面道:“云楚,去东平堂。”
云楚应下,手中长鞭一挥,掉转马头,向着平坦的大路驶去。
“多谢。”步天音向他道谢。
云长歌微微一笑:“东平堂的规矩,身上没有一千两底金的人,是进不去的。”
“什么?!”步天音猛地坐直了身子,盖着脚的棉毯也被她踢开来,云长歌看了眼她裸露在空气中的洁白玉足,眸中笑意渐浓。步天音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她一心在想自己出来是临时决定的,也根本就没有带钱。本打算拿身上这些耳环、玉镯首饰抵现的,可这几样东西,哪里值得上一千两?
“能进东平堂一楼的,都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赌徒;二楼更不用说,赌龄至少十年以上。即使小步你去了,也不一定会赢……”云长歌循循善诱,他的声音轻轻,淡的像林间拂过的风,不似男子的低沉,也不似女子的清婉,音线独特却十分好听。“何况夜色深重,你一个孤身女子……”
步天音不耐的打断他的轻声细语:“那你说怎么办?我既不能进去,进去了也不一定会赢。你明明知道还要送我去?我缺钱缺到快死了,难道你要借给我吗?!”
云长歌勾唇一笑:“好。我借。”


破阵曲 第十三章 一封休书

天色已近大亮,昨夜大雪,她躲在人家的马车里睡了一宿,倒是安稳无恙,一夜好眠。但这街上的雪却已及至小腿,步天音站在沈王府邻街的小巷外。她脚上的鞋袜已经被烘干,穿起来又软又暖。
她望着缓缓驶去的马车,捏紧了手中的一沓薄薄的银票。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银子,一万两黄金,是十万两白银。
她手中的银票,每一张都足足有一万两。一共十万两。
那个出手阔绰神秘莫测的锦衣少年说,他借给她,但她要在三个月之内还上。如果还不上,就拿人抵债。她之所以会答应,便是觉得三个月之内自己绝对可以还上的。步家天下首富,富可敌国,岂会还不上这区区十万两?
步天音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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