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几度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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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几度梦春宵-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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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惜蓉急急迎上去,“恭迎将军回府。”众人也都随着跪下,“恭迎将军凯旋归来。”秦乐暖神色难看,嘴唇微启,“恭迎父亲。”
  秦远非看了一眼面前的柳惜蓉,就抬眼向众人挥了挥手,“都起来吧。”刚从皇帝那回来,他明显有些疲于应付,只见他眉头一皱,抬步就进了府,没有多理会身后众人。
  柳惜蓉的脸色变了几变,秦远非如此,于宛长歌的事来说是好的,但于自己来说,却是尴尬的。在这么多下人面前,让她的威信如何长立?但柳惜蓉还是随着秦远非快步走了进去。
  天色微微泛黄,四周空气里飘散着一股炊烟味。阿四晃了晃又在马车上睡过去的宛长歌,“姑娘,我们到郦都了。”
  “啊,到了呀。”从清晨一直傍晚,一直都在赶路,好想吐呀。宛长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一下子跳下了马车。“哇,好舒服呀。”宛长歌深吸了一口气,扭了扭僵硬的肢体。
  “姑娘。”阿四拉了拉宛长歌的袖子,眼神扫了扫她的身侧。云断暮的脸上看不清情绪,他只是扭着眉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宛长歌,而后快步进了落脚的溢远楼。
  “你那是什么表情?切!阿四,我们进去。”宛长歌圆睁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云断暮月牙色的背影,随即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傍晚的郦都虽说不如现代那样灯火通明,但周遭店家暖黄色的烛光还是给了宛长歌不少安慰。宛长歌洗完澡,抱着膝坐在二楼客房的窗边。自己已经穿越一月有余,不知自己的死有没有给家人很大的打击?

  ☆、第九章:肉包子打,狗?

  宛长歌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凝神想了想,那天夜里她明明在桌子上摸到了药,为什么没吃呢?长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摇了摇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泛起白色,郦都的小贩就都匆匆挑着担子,在沿街两旁摆起了摊子。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宛长歌本就有些失眠,这日就早早的起身了。
  “阿四,阿四。”宛长歌敲了敲阿四的房门,“还没醒吗?”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转身向外面走去。
  云断暮在屋内将宛长歌的话都听在耳朵里,“莫休,跟着她。”
  莫休看了眼悠闲自弈的云断暮,有些不情愿,“是。”
  “姑娘,热腾腾的包子,来一个吧。”包子铺老板腆着笑脸,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莫须有的汗水,笑嘻嘻的对宛长歌说道。
  宛长歌看了看笼子里白花花的包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银子吃个屁呀。“姑娘若不嫌弃,先用在下的银子吧。”宛长歌刚想离开,就听见身后一道动听的男声传来。
  宛长歌有些惊讶,回头一看,是个粉面书生笑吟吟的立在她身后,伸出的一只手里捧着一个荷包。她不禁有些奇怪,这人的穿着不像有钱人,但他的气质却不像一般人。
  “怎会有人一大清早借钱给陌生人买包子的?”宛长歌眼眸微抬,背起双手,朝着那人颇为老气的摇了摇头,又绕着那书生转了一圈。
  拓跋轲有些失神的收回伸着的手,微微一笑。这帝姬还真是个直性子。“若是姑娘怀疑在下的用心,那在下叨扰了。”拓跋轲还是谦和有礼,向宛长歌婉言告辞。
  宛长歌有些纠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哎,你等一下。”宛长歌抿了抿嘴,摸了摸叫个不停的肚子,还是叫住了拓跋轲,“你还是借点银子给我吧。”
  拓跋轲脚步一滞,剑眉一挑,换上一副笑脸,转身看向宛长歌,“好。”
  宛长歌手里拿着包子,嘴里吃着包子,看了眼跟在自己身侧的拓跋轲,“这位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拓跋轲还是不变的笑脸,“在下卓轲。”
  “我叫宛长歌,你是本地人吗?”宛长歌两只杏眼盯着拓跋轲,滴溜溜的放着光。
  “在下的确是本地人。”拓跋轲看着宛长歌眼中的狡黠,暗自有些好笑。
  “那你能带我四处逛逛吗?我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宛长歌随意的撒了个慌,用一种小孩子看着街边冰糖葫芦的表情看着拓跋轲。
  拓跋轲轻笑,有些不自在的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好呀,反正在下也是出来散心的。”
  “小心马车。”拓跋轲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马车,扶着宛长歌的肩膀紧张的将她往一边扯。宛长歌心下一暖,但毕竟是刚认识不久的人,心里还是有些许尴尬。
  宛长歌装作不经意的挣开了拓跋轲,“我们去哪玩呀?”她随意的扯开话题。
  “娘,那不是宛长歌吗?”秦乐暖透过竹帘,惊讶的看着路上的宛长歌。柳惜蓉顺着秦乐暖的视线看去,那女子真的和宛长歌一模一样!“不可能,她怎么还活着?”柳惜蓉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
  “娘,怎么办?”秦乐暖害怕的拽着柳惜蓉的袖子,如坐针毡。
  “别慌,到底是不是她还不一定。”柳惜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透出浓浓的不安和狠戾的算计。若真的是你,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柳惜蓉紧紧地抿着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
  “阿福,回府。”柳惜蓉面无表情的对着车夫说道。“娘,不去还愿了吗?”秦乐暖小心的问着。柳惜蓉面带怒色,皱着眉头看了眼秦乐暖,“你……”真是恨铁不成钢!
  莫休小心的跟在宛长歌后面,拓跋轲突然回头,朝莫休甩来一记严肃的眼神。不知五王爷打的什么主意?莫休心下掂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回去禀报门主。
  “门主,五王爷现在和帝姬在一起。”莫休恭敬的立在云断暮面前。“哦。”云断暮忽的抬起头,妖娆的桃花眼看不出情绪,但两条眉却紧紧地扭了起来。“本尊倒要亲自去看看。”
  初春的风夹杂着丝丝花香,沁人心脾。宛长歌四下打量,脸上一直挂着放松的笑。拓跋轲悄悄看着她,嘴角也不自觉的荡起一抹笑,意味不明

  ☆、第十章:楚仪轶事

  太阳从东边露了脸,将古色古香的房子浸在这阳光中,微微透出几分神秘。宛长歌和拓跋轲并肩走在郦都最繁华的大街上,拓跋轲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搓动着,眼神沉了沉,“不如我们去茶馆听说书吧。”听说书,不用说是了解这个时空最好的办法。
  宛长歌没有注意拓跋轲的表情,只是头微微一抬,“卓兄这个提议真是甚得我心。”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拓跋轲前面带路。拓跋轲也不含糊,迈步向不远处的茶馆走去。宛长歌步子轻快,紧紧跟在他身后。
  拓跋轲带着宛长歌在茶馆一处坐下,他直盯着宛长歌的笑脸,脸上的笑也不禁刻得更深了些。暖阳照在宛长歌身上,让她微微发着光。
  宛长歌只顾着四下观察,并未注意到拓跋轲的视线。“这里很不错。”厚重的木质墙壁上开着一溜大大的雕花木窗,阳光不遗余力的照亮了店中的角角落落。大堂的地上铺着打了光的木质地板,其中错落有致的排列着桌椅,每个客人脸上皆是一副悠闲满意的笑容。
  拓跋轲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虽然宛长歌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装作听见了一般,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茶馆里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圆润的字眼从他嘴里间个蹦出。“列位客观赶早来了,咱也就不废话了……”
  云断暮立在对面酒楼二楼的窗户旁,看着二人一起说说笑笑。桃花眼中霎时波光流转,嘴角挂上一抹冷笑。他冷哼一声,没想到这老五竟是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客官,茶水来了,干果要否?”店小二提着个大茶壶,笑脸迎到宛长歌桌前。宛长歌转头看向拓跋轲,拓跋轲笑了笑,“要。”
  “好嘞!”店小二得了话,迈着小碎步溜进了茶馆后院。不一会就端了几碟干果。“客官慢用。”
  “等一下。”店小二刚转身要走,宛长歌就叫住了他,“今天讲的是什么?”
  “今天讲的是楚仪国旧事。二位客官听好喝好。”宛长歌颇为惊讶,这么巧,那就让她好好了解一下“她的”国家。
  对面二楼的云断暮闻言皱了皱眉,他只知道他是楚仪帝姬,十八年前流落青崎,却没查过她流落青崎时的遭际。“莫休,你去查一下帝姬这十八年是怎么过的。”
  “是。”莫休应声没了踪影。
  说书人拍了下手中的醒木,原本还喧闹的茶馆里,一时没了声音,齐刷刷的看向说书人。“说起楚仪,大家必然不陌生。我们秦将军在几年前和楚仪一战,至今楚仪再没敢和我们青崎起冲突。这不,我们秦将军又打退了东渠的犯境之军,凯旋而归。”下面听众一听这话,纷纷对这秦将军歌功颂德。
  宛长歌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她魂穿到这名女子身上时,就听见那个妇人一直说“将军”,而且这位将军恰恰带兵出征了,难道是这个将军?这名女子有着和自己想同的样貌,想来和自己肯定有着联系。
  “卓兄,青崎这次出征是哪位将军领的兵呀??”宛长歌敛了敛心神,装作好奇的问着拓跋轲。“是秦将军。”拓跋轲有些诧异,她撒谎说自己是外地人可以理解,但她竟不记得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亲,她难道失忆了?
  宛长歌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继续听吧。”她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随即转头看向台上的说书人。

  ☆、第十一章:秦府养女

  “那楚仪皇帝只有一个公主还未遭毒手。当时的青崎和楚仪还是盟国,不过当我们仁义的皇帝接到楚仪国内政变的消息,为时已晚。皇帝陛下只好派出一支骑兵潜入楚仪救出楚仪皇帝的遗孤长歌公主。那宛秀登基后,派人四处追寻公主下落,但是不知后来怎的,就堪堪放弃了。最近楚仪又出现了动乱,所以又四处探寻这位长歌公主的下落,……”
  宛长歌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她这个帝姬是前朝的,而且生父是被自己的姑姑亲手杀死的。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呀。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爬到了正头顶。宛长歌手托着腮,跟着说书人的节奏,嘴唇不时一开一合,听的十分认真。一旁的拓跋轲悠闲的品着茶,时不时就把看不清情绪的眼神投到宛长歌专注的侧脸上。
  阿四急喘喘的出现在茶馆门边,朝里四下张望。看到宛长歌后,她眼神一松,迈着小碎步,踱了过去。“姑娘,我可找到你了。”
  宛长歌头一抬,就看到阿四一张能拧出苦水的小脸。她笑吟吟的站起来,“早上你没醒,所以就没叫你。好阿四,别生气。”一边说,宛长歌就要拉着阿四坐下。
  “姑娘这是干什么。奴婢不能和你们一起坐。”阿四轻轻拂开她的手,低着头站到了一旁。
  拓跋轲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负手而立,“姑娘,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辞了。”
  “等一下。”宛长歌一时情急,拉住了拓跋轲的手臂。
  拓跋轲看了看宛长歌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笑意更甚,“姑娘请说。”
  宛长歌讪讪的拿开了手,转头看向阿四,“阿四,你带钱了吗?”
  阿四只是愣愣的摇了摇头,“没带。”
  “姑娘不必介怀,就当在下交了你这个朋友。”拓跋轲露齿一笑,“在下告辞。”拓跋轲随即缓步出了茶馆。看着拓跋轲离开的身影,宛长歌有些无奈,她可不是随便欠别人钱的主。
  “姑娘,门主让我速速带你回客栈。”阿四拉了拉走神的宛长歌,小声说着。
  “啊?好吧。”宛长歌看了看桌上的碎银子,眼皮下的黑眼珠转了转。卓轲,我记下了。
  拓跋轲刚出了茶馆,就跟着一道白色的人影拐进了一条巷道里。他看着那人白色的背影,神情一变,眉眼中透出阴狠。
  “云断暮,她怎么会不记得在青崎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轲向前走了几步,质问道。
  云断暮嘴角一挑,背着的手紧了紧。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你问我,我问谁。”他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转身轻蔑的看着拓跋轲。
  “你知道她是秦将军养女,却和拓跋骁一起瞒着我,你觉得本尊会告诉你吗?”要不是派莫休查了个清楚,至今他还不知道这层关系。
  “这……”拓跋轲皱起了眉头,“你还不是查到了。”
  “回去告诉拓跋骁,让他别忘了赴约。”云断暮一个飞身,不见了踪影。拓跋轲站在原地,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收紧。你们都当我是废物!他本是温润的脸此刻狰狞的扭在了一处,阴郁可怕。

  ☆、第十二章:夜游

  将军府中,书房的门紧紧地关着,窗格子里透过的阳光洒满了一地。秦远非俯身在书桌上,一会沉思,一会疾书。他搁下笔,对着阳光拿起了手中的奏折,沧桑的眸子微微眯着。只要远离纷争,就行了吗?
  秦远非放下手中的奏折,捏了捏眉心。他不禁有些奇怪,长歌这两天怎么消失了一样,也没来请安?
  “来人,把四小姐找来。”秦远非有些不安,急声对着门外的下人吩咐道。
  门外好似没人一般,并无人应答。“来人!”秦远非立起身,有些气恼。他不知道,门外的家仆早小跑着去寻柳惜蓉。
  “将军。”柳惜蓉颤着声推门而入。“怎么是你?长歌呢?”柳惜蓉一双吊梢眼沉沉的敛了敛,再抬头时已蓄满了眼泪。“将军节哀。”
  秦远非圆睁着眼,紧紧地捏着柳惜蓉的肩膀,“你什么意思?”他几乎是吼出来。柳惜蓉怔了怔,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秦远非。
  秦远非瘫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说清楚!”
  他无力的抬起手扶在额上,整个人看上去就与一般的老人无异,眼角低垂,沧桑尽显。
  “那日长歌趁我和乐暖出外上香,偷跑出去和人厮混。谁知他们会遇上歹徒,要轻薄长歌。那人被打昏了,醒来时只在附近的悬崖边捡到了长歌的一只鞋。”柳惜蓉擦了擦眼泪,偷偷地看了眼瘫坐着的秦远非。
  秦远非的双眸渐渐失去了焦距,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滚!”这一声虽不大,却让柳惜蓉身形一颤,“是,将军。”一丝狠戾从她的双眼中闪过,她快步走出了书房。
  “都给我滚出去!”柳惜蓉刚回到德锦阁,就厉声将一屋的下人赶了出去。她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掀到了地上。原本满是算计的双目爬满了血丝,得体的发髻此时凌乱不堪。
  “宛长歌!”
  春夜清凉的月光照拂着偌大的皇宫,轮值的宫人低头敛气,脚步匆忙。一顶褐色小轿披着月光,迅速的向宫门口移去。
  “站住,轿子里是什么人?”宫门口的御前侍卫把刀横在胸前,正色说着。轿子旁的太监一甩拂尘,原本低着的脸慢悠悠的抬了起来,尖尖的嗓子里阴森森的,他轻轻咳了一声,收在袖子里的手拿出了一块金牌。
  侍卫一见金牌,躬身抱拳,立在了一旁,“请。”
  小轿迅疾的出了宫门。宫门外等候多时的马车上,车夫的斗笠低低的扣在头顶,小轿里一人披着黑色缎面披风,丝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显出图案的轮廓。只见一道黑色的挺拔身姿迎着月色上了马车。
  溢远阁的上房里,云断暮梳洗好,凝神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上挂着的一轮下弦月。
  莫休敲了敲门,侧身进了房里。“门主,马车准备好了。”
  云断暮往日披散在肩头的乌丝,此刻高高的束在头顶,平时阴柔的脸此时竟是刚毅俊朗。莫休为他理了理懒懒的搭在肩上黑色的披风。“恩。”凉薄的声线低低的飘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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