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望着周嫤,不知道周嫤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片刻缓声说道:“多谢娘娘为奴婢着想,只是恐怕没有那样的福分。”
“怎么会?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苏元回答着周嫤,完全不明白为何周嫤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讨论这些事情。
周嫤微微的蹙眉,苏元以为她想着姜妙在东赫身边的事情,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周嫤和东赫的关系是那个样子的,而到后来的苏元也是清楚的,周嫤根本就不是爱着东赫,甚至是说东赫爱着谁都没有问题。
而姜妙的事情,周嫤应该是觉得背叛,并不是说东赫爱姜妙,姜妙爱东赫那么简单。
周嫤沉默了片刻说道:“苏元,本宫觉得平淡是真,细水长流才是福,而有些不能太高太美太绚丽的,都只是一时的,长久不了,我们都只是平凡人,只要得起平凡的幸福。”
这是周嫤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对苏元说这些话,苏元抿了抿唇,她已经知道周嫤说的是什么意思,缓声说道:“娘娘,奴婢知道。”
周嫤看着她,也微微的勾唇:“本宫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你们好。”
“奴婢知道,谢谢娘娘。”
钟粹宫内的她们在谈心,而此时的养心殿内,东赫看着梓香缓缓的说道:“你说,朕一会儿应该怎么办?”
梓香坐在东赫的对面,两人下着棋,她微微的抬眸望着东赫说道:“皇上其实什么也不用做,不就是想要看看她们的表情吗?”
东赫微微的勾唇:“你倒是看得简单。”
“皇上要看的东西,怎么会简单得了,看人才是最重要的。”梓香低垂着眼眸,缓缓的把棋子放下,东赫望着她带着疤痕的脸庞,微微的蹙眉。
“你倒是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东赫说这句话的语气,让梓香微微的蹙眉。
“一样吗?我倒是觉得不一样了,而皇上也不一样了。”梓香淡淡的说着,外面的侍卫正在因为拦住太后被身后的众臣训斥,等到后来他们不让进,而太后欲要闯的时候,都已经是争锋相对了,沈青蔷带着人,双方的就闹了起来。
李钦就站在殿内,看着东赫和梓香平静如水的下棋,微微的皱眉想要出去,但是他知道,东赫就是要等着他们闯进来。
说起来,司太后还没有见到过复活的沈画楼呢。
东赫看着棋局,缓声对梓香说道:“你要是再走错一步,就扳不回这一局了。”
梓香淡笑:“我就算是不走错前一步,皇上也是赢定了。”
东赫缓缓的放下棋子,大笑着,就在这个时候,司太后带着众臣闯进了养心殿,见到的场景就是东赫和已经复活的沈画楼坐着下棋。
梓香抬眸望着那些人,而东赫的脸色韩如冰。。。。
这下,坏事了!
165 宫内混乱
所有的人都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说话,而东赫也只整个人都冷着一张脸,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背对着众臣,只留下一个寒冷如冰的侧脸。梓香望着东赫,许久都不曾动,也就这样静静的抬眸望着众人。
不过司太后身边的有两个老臣。和画楼是很是熟悉的。一个是房玄卿,一个是陈固恩,他们俩都已经快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了,还如此的跟随着司太后折腾。
画楼熟悉的人,梓香自然也是熟悉,她定定的望着,东赫缓缓的抬眸望着她,她的那双眼睛在看着那些人的时候。恍惚的散发出了很多年前的那种神色。
过了很久之后,她无视这司太后等人,缓缓的看着东赫问道:“皇上也真是的,也不让着点我,害我又输了,还要不要再来一局?”
东赫知道她是故意说的,看着她微微的勾唇,没有说话,而手指却是缓缓的伸去拿棋盒里面的棋子了。
司太后看着东赫的样子,她的脑子有些懵,望着一脸不知该如何的沈青蔷,她恶狠狠的瞪了沈青蔷一眼,只见沈青蔷缓缓的看着东赫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身体可好些了?”
东赫没有回答沈青蔷的话语。却是缓缓的看着梓香说道:“该你了。”
梓香嘴角微微的卷起,眉眼间都是笑意,伸出纤纤细手便稳稳的把棋子放了下去。
下着下着棋,梓香缓缓的看向陈固恩和房玄卿说道:“陈大人和房大人这是来看画楼的吗?”
两位被点到名的,惶恐的走了出来:“老臣见过画楼姑娘!”
“我记得多年前,你们俩见了我是喊太子妃的。”她的话语很轻。她的眉目平静,她的眼睛是平波无澜的看着棋盘,她那么说的时候,东赫并没有说什么言语。
站在那儿的他们分明就是很难回答的,是啊,曾经东赫是太子,沈画楼是太子妃,连先帝都对她疼爱有加,现在皇后却不是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这个宫内,要说东赫不爱,为何会这样的连着多日不上朝?要说是很多的宠爱,那么为什么又不给她任何的封号?
心中都是这这样的杵着,而目光缓缓的飘向站在面前的皇后娘娘,他们的瞳孔猛然的一聚,刚才沈青蔷行礼的时候,东赫一句话都不曾说,这就说明很有可能皇上已经想要废后,只是找不到理由,在制造理由。
但是这立后废后,可是动摇国本的事情,不能大意,这一废一立,都是两姐妹,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机缘?
在他们的印象中,沈画楼和沈家的关系都不太好,她和现在的皇后娘娘虽然是姐妹,但是不是亲姐妹,而沈栋也不是那么的疼沈画楼,反而是太皇太后,先帝他们对沈画楼比较好。
这中间的权衡利弊,他们都要考量。
想起曾经的沈画楼,当今的皇后自然是比不上的,但是女人插手政务,今日他们不是正因为这个缘由而勇闯了养心殿吗?
但是听到沈画楼的声音,看到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微微的动摇,曾经因为皇粮被劫的惨案,他们俩都被牵连,差点被先帝斩头,是她站出来说她定能够破案,然后她一个女人奔走相告,最后风尘仆仆的归来,先帝才是只给他们将了官阶,并没有杀头,而如今他们才能够安稳的站在这儿。
救命之恩,岂能相忘?
但是天下百姓,又孰轻孰重?
在他们的心里,那杆天枰渐渐的倾斜。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皇上已举不是当年的太子了,微臣们自然也是不能喊您太子妃了。”房玄卿看着画楼缓声回道。
梓香微微的勾唇,浅笑道:“哦?也是,我差点就忘了这茬了,那你们今日是来做什么?”梓香缓缓的问出来的时候,司太后站在那儿,她是太后,是东赫的母后,站在那儿,东赫一句话都不曾说,她的老脸挂不住那是必然的。
那些大臣不回答梓香的话语,只见梓香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眸望着司太后,也是柔声问道:“母后,您这是听说我回来了,然后带着众臣来看我吗?”
司太后冷笑一声,并不回答梓香的话语,梓香的目光渐渐的变冷,许久没有落下棋子,只听东赫说道:“下棋。”
梓香一边心想着若是沈画楼在,她会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一边看着东赫说道:“说起来,我倒是真没有想到母后会带着人来看我。”
东赫却是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你没有听见,母后刚才都不回答你的话吗?还问。”
梓香微微的蹙眉说道:“既然不是带着来看我的,估计就是来看你的,不然怎么会在外面闹得这么热闹也要来看看你,他们这是关心你啊。”
东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下着棋,过了好一会儿了之后他才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司太后问道:“母后带着大家这么闯养心殿,真的只是为了来看看朕吗?”
司太后看着东赫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冷声说道:“哀家就是来看看皇上的伤好了没有,也带着太医过来给皇上诊一下脉,时间这么长了,皇上是就想要这样的荒废朝政吗?”
东赫缓缓的回头望着司太后说道:“荒废朝政?各位爱卿们都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情,是要上报审阅周妃娘娘没有做的,还是有哪一件事情是处理得你们不满意的,对了,李钦,你却把周妃给朕请过来,来和诸位爱卿们对峙讨论一下。”
李钦站在那儿,许久都没有挪出半步去,他欲言又止,但是终究没有说出话来:“怎么还不去?”
东赫冷声问道。
“皇上有所不知,周妃娘娘现在的钟粹宫被侍卫团团的围住,苍蝇都飞不进去,何况是老奴!”李钦颇为为难的样子看着东赫说道。
东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杀气,冷声说道:“什么?”
李钦站在东赫的面前,缓缓的把目光望向沈青蔷和太后的身上,缓声说道:“皇上,周妃娘娘已经被软禁了好几天了。”
“谁软禁的?”东赫看着面前的一众人冷声说道。
沈青蔷缓缓的走到了前面,回道:“回皇上,是臣妾,臣妾害怕皇上出了事情,所以这也是臣妾的无奈之举!请皇上恕罪!”
她说着就跪在了地上,东赫缓缓的从那细软之上走了下来,缓缓的走到了沈青蔷的面前:“我的好皇后,你倒是真的担心真的安危!”
他说的这句话格外的冷,根本就听不出任何的温度,沈青蔷的心口一滞,回道:“皇上身系着万民的福祉,臣妾难道不应该担忧吗?”
“是,皇后你说的不错,朕身系着万民的福祉,所以你作为一个好皇后,你应该担忧!”东赫说着的时候缓缓的走了过来,结果看着众人说道:“朕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多少日没有上折了?又有多少天没有拿回在周妃宫内的奏折了?”
那些大臣站在那儿,是啊,太后和皇后都说周妃娘娘生病无法处理朝政,趁着这个机会让皇上出去上朝,但是却没有说明周妃娘娘已经被皇后娘娘软禁了起来,他们拿不到奏折,根本就不是周妃病了,而他们这些老臣,都是被俩个女人给利用了。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告知老臣们周妃娘娘病了,不能处理朝政,朝政这样荒废也不好,所以来请皇上去上朝处理朝政!”房玄卿看着东赫缓声说道。
“谁说本宫病了,本宫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周嫤忽然的出现,让沈青蔷的目光顿时紧缩一下。
“参见周妃娘娘!”众臣微微的行礼,周嫤大步的走到了东赫的面前,看着东赫冷声说道:“皇上也已经修养好了吧,修养好了就去处理朝政也是好的!沈画楼!很久不见,这样缠着皇上是不是不太好?”
梓香听到周嫤的声音,缓缓的起身也走了过来:“好久不见,你都已经成为了周妃娘娘了。”
“我成为周妃而我依旧叫周嫤,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但是你不是太子妃了,你就变了吗?”周嫤看着梓香冷声说道。
“我不是太子妃了,可我也依旧是沈画楼,同你一样!”梓香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回答的,如今的话语,很多都是拿来作戏的,既然周嫤已经挑起,那么她配合一下也无偿不可。
周嫤瞬间就把手中的剑丢给了她,冷声说道:“既然一样,那就拿下你的面纱,你可是先帝亲自指给皇上的太子妃,你最后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告诉一下众臣,你都被什么人给暗算了!”
梓香看着周嫤的目光,随即又看着跪在地上的沈青蔷,冷声回道:“今日诸位大臣来这儿是为了朝政大事,而我的事情,只是小事,既是小事,就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不用劳烦诸位大人!”
“不,可是诸位大臣来这儿也是因为你把皇上拖在这儿了,我认为,皇上就是永远的陪着你也不为过,所以我替慧妃劳心劳力的做着那些繁琐的事情,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像处理那些所谓的政事吗?”周嫤冷声说完。
梓香缓缓的勾唇浅笑着,缓缓的走到了沈青蔷的面前:“二姐,你说,我该告诉众臣吗?”
沈青蔷抬头看着面前的梓香,眸光紧聚,如此这个时候没有沈栋在身边,真是她的失算,这个时候周嫤能够从钟粹宫内出来,也是她的失算,在这个时候,司太后要明哲保身她早已知晓,而她的命运,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办事不力的沈涟漪给拖死了!
“你说的什么,本宫不懂!”沈青蔷说完之后,梓香缓缓的就扯下了面纱,诸位大臣站在那儿看着那些刀疤,都是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下去。
梓香手中拿着周嫤的长剑,目光阴冷的看着大家冷声说道:“怎么,觉得害怕吗?觉得我沈画楼变成这样很诧异?”
“房大人,陈大人,想我沈画楼一个女人,为了救你们也曾把命都豁出去过,给先帝爷下军令状保俩不相干的人,也只有我沈画楼会做这样的傻事,我虽然双腿断了,我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是我终归不是死人,怎么,皇上在封皇后的时候,大家都不问一声我去了哪儿了吗?”她的话语很冷,东赫就那么站在一旁,而周嫤却是嘴角含笑,似乎是在作戏,她的心中此时此刻只是在想,画楼教的人确实不错。
声音那么像,走路那么像,说出来的话语也是那么的相像,就阿联此时此刻,她眼中的那些痛心都惟妙惟肖的。
而她心知东赫的目的,但是她被劳累这么久,借一下应该不成问题的吧,所以她就出来了。
陈固恩看着画楼沉声说道:“感谢画楼姑娘的救命之恩,微臣永生难忘!”
“是永生难忘,因为你还活着,所以没有忘,怎么?难道皇上下过旨,不然你们问我的消息?你们都权当我死了?”沈画楼说着的时候,周嫤的剑在地上划出了滋滋的声音,似乎就是要杀人的声音。
“不过,你们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话,说不定你们真问了,反而命丧黄泉可就不好了,不过我却是真的差点就命丧黄泉了!回来这么多天,也就是想着,怎么才能够复仇解恨呢!”梓香说着慢条斯理的走着,漫不经心的说着。
而房玄卿沉声说道:“画楼姑娘,您受了什么委屈,您告诉皇上,皇上自会为您主持公道!”
“是吗?可是我却怕皇上住持公道的时候,你们都阻止她,所以,我决定自己动手!”梓香说完,人已经站在了沈青蔷的身后,她缓缓的就把手中的长剑搭在了沈青蔷的脖子上。
只听有人说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报仇呀!”梓香看着那人笑意盈盈的回道。
而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只听画楼缓缓的说道:“或许你们会说是我的片面之词,但是我若是无怨无仇,我也不会这样的动手。”
“我的好二姐,要不要你和诸位大臣说一下皇上登基的那一天,你给我送去的毒药,灌进我的口中,然后在我昏迷之后又是怎样的从我脸上一刀一刀的划过?还记得你当时说的话吗?你带着沈涟漪和沈紫萱,沈涟漪分明是不敢下手了,可是你却说看着我的这副容貌太过于刺眼,反正我已经死了,划了也不会疼!”当梓香一字一句的说完的时候,周嫤和东赫都是一副冷冽的面容。
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但是梓香的话语却是一遍一遍的在他们的耳边回荡着,就算不是亲姐妹,可是也是同一个父亲,看着柔弱贤良淑德的皇后的娘娘,竟然是带着这样一副恶毒的面容吗?
沈青蔷抬眸去看东赫,试图让东赫替她说一句话,在这个时候,东赫说一句话比她解释一百遍都还有用,但是东赫的目光阴冷而狠戾,终究是一句话都不曾说,她又怎么能说那一瓶喝鹤顶红其实是东赫拿出来,是东赫默认的,东赫纵容狠心杀了沈画楼,可是他的心中有她。
而沈青蔷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喝下鹤顶红的人会活了过来,而且她的双腿还已经好了,唯一的残缺就是那张脸。
看着沈青蔷望向东赫,梓香呵呵的笑了起来:“二姐,你没有勇气说吗?还是说你不敢说?从今日起,我从不和你们沈家攀亲戚,我也从不喊你沈青蔷二姐,我和你们沈家再无关系,所以,今儿个我不管你是皇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