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姑站在那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茹央缓缓的起身看着何姑姑说道:“姑姑,娘娘说笑的,您先回去吧,我随娘娘很快就过来。”
她对茹央好,自然也就亲近了几分,而何姑姑看着画楼缓声道:“娘娘,奴婢替皇上谢谢你了。”
画楼没有说话,就看着茹央送走了何姑姑,昨夜她一夜没有睡,就想着他那天说的那些话语,想不到今日他就快死了,她怎么不去看看,这个时候她应该去的。
茹央进来,画楼也就放下了碗筷,起身说道:“去养心殿。”
画楼带着茹央和阿九就快速的去到了养心殿,而养心殿外面站着一众太医,东赫不喝药,他们谁也不敢不敬,也就是毫无办法。
见到画楼走进了养心殿,一众人都急忙行礼:“参见慧妃娘娘!”
“都起来吧。”画楼沉声说完,直直的就朝养心殿的内阁走了进去。
“都怎么了,这么多的人守在这儿,难道真的不行了吗?”她的话语阴冷,谁也不敢接话。
画楼走到了东赫的床榻边,梓香还站在那儿,她看着画楼说道:“慧妃娘娘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他是不是快死了。”她微微的蹙眉说道。
梓香听着她的话语,面色不悦。
“慧妃娘娘可知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梓香说出这样的话语来,画楼才是觉得有些恶心。
“大不敬?”画楼冷哼了一声,随后看着在床榻边上坐了下去。
而梓香端着那碗药汁,如今看着画楼出现在这儿,说着那样的话语,更是有些恼怒。
因为冷,所以李钦他们给东赫盖上好几床被子,画楼哗啦啦的就把那些被子都扯了扔在了一边,嘴里还阴冷的说道:“看着这个样子,真的快死了。”
梓香恼怒,指着画楼说道:“你。。。。。。”
画楼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思绪不清的东赫问道:“东赫,你死了吗?”
大家都站在一旁看着,慧妃骂皇上,对皇上大不敬,皇上都不会说什么的,他们更加的不敢说什么。
看着东赫的样子,画楼觉得他要是再烧下去的话,以后或许会变成痴呆儿也说不一定,要是他都变成痴呆了,怎么还会懂得疼痛,还是清醒着,还是要他永无止境的痛苦着,那样才可以。
画楼回头看着梓香沉声问道:“你端着药是干嘛,你喝吗?”
“皇上张不开嘴,喝不下去。”梓香说完,画楼冷声说道:“把药给我。”
梓香把药丸递了过去,画楼一把就捏着东赫的下颚,听见了咯噔的一声响,不知道是不是被画楼捏得脱臼了也不知道,但是一下子就被画楼捏得把最分开了,画楼直直的就把那一碗药汁给东赫灌了进去,因为灌得太急,所以灌进了气管之内,就呛到了他,他猛然的一阵咳嗽,睁开眼睛望着画楼,眼睛血红。
“你。。。。。。谋杀。。。我!”他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画楼继续灌药,东赫恼怒,伸手打掉了画楼手中的碗,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所有的人都看着,画楼眉头紧锁:“薛成林,这点药够吗?不够再给我端过来!”
画楼的话语有些阴狠,那些宫人急忙端着药汁和白水走了过去。
东赫在挣扎,画楼一个人按不住,这宫内的人谁也不敢冒犯他,所以画楼喊来了阿九按着他的双手,就这样的被画楼把药灌进去,也把水灌了进去,全部灌进去之后,画楼把碗递给了宫人,而东赫一个劲儿的咳嗽,伴着他的咳嗽声,画楼话语轻柔的在他的耳边说道:“皇上这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怀念当年在塞外一勺一勺的喂你药的沈画楼,可惜,她已经死了,你再耍性子,遇到的只会是我这样灌药的人!”
梓香就站在沈画楼的身后,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梓香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只是听到了又能怎样?她全然不知在塞外的沈画楼和东赫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过什么话。
梓香有些恼怒,东赫也是恼怒的瞪着画楼。
画楼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起身就要离去,只见梓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扬起手来就想着要一巴掌朝画楼的脸色打下去。。。。。。
173 皇后娘娘怀孕了
因为阿九她们在前面,画楼起身之后还没有走到前面去,梓香就跨步走了过来了。
但是画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打得到的,梓香的手还没有落在画楼的脸上,就被画楼一把就拉住了。
“沈四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画楼的目光阴狠。紧紧的捏着她纤细的手腕,画楼若不是想着她要是捏碎了这手腕也是自己的身体,她根本就不会手下留情。
猛然的甩开的她的胳膊,阿九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阿姐也是你可以动手的吗?”
这样的场景,可谓是让人大开眼界,一个是原来的沈画楼,一个在他们的眼中,只是沈画楼的一个替身,可是似乎。这替身有着压倒一切的架势,不管如何,他们束手无策的药被慧妃粗暴的就灌进去了,就算是以后东赫要算账,也会找慧妃,和他们没有关系。
但是想着过往的一切,他们这年轻的帝王在慧妃这儿并讨不到什么便宜。但是那都是东赫的事情了,和他们是没有关系了。
而此时此刻,站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敢出言阻止,是原来的太子妃想要打慧妃,而被慧妃的人打了,他们如今都只是想着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梓香捂着脸瞪着画楼,良久没有说出话来,阿九不是画楼,画楼总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打在自己的脸上,似乎连心都是疼的。
画楼看着她冷声说道:“你觉得我对陛下不敬了?你觉得我冒犯皇威了?所以要出手打我?”
梓香看着画楼的样子,沉声回道:“这西凉当真是变了。一个妃子都可以站在皇上的上面!”
画楼微微的勾唇,嘲讽的笑道:“这倒是,沈小姐喝了鹤顶红,还被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估计是沉睡了很久的一段时间吧,现在才认清这西凉变了。也真是难为你了!”
梓香和画楼在争吵中,而东赫趴在床沿边被药呛得差点肺都咳出来了,似乎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沈画楼和沈画楼的替身身上了。
而梓香明显知道自己孤助无援,所以急忙的爬到了东赫的身边。轻轻的给东赫拍着背。
而画楼只是看着面前的样子冷哼一声,随后看着薛成林说道:“薛太医,难道病人病了喝不下去药都不知道该怎么喂进去吗?你这太医也是白当了!”
薛成林看着画楼俯身回道:“多谢慧妃娘娘教诲,微臣受益匪浅!”
“快死了咽不下去的我都有办法让他喝下去,更何况陛下还会咳嗽,说明没有快死!”画楼冷声说完就要离开,刚刚走了几步之后就听到薛成林说道:“慧妃娘娘,能否给您讨一个方子?”
“什么方子?”画楼转身问道。
“就是这种像陛下这样的病症的方子,上一次您给微臣的是风寒的,和这个还有些不一样。”薛成林说完之后画楼就笑了。
“薛太医,你要是觉得陛下这你这副药药性慢,要继续用我的那个方子,你就把红蔻去掉就好了。”画楼话语平淡的说完,薛成林微微的蹙眉,随后问道:“真的可以吗?”
画楼微微拧眉,面色有些微的不悦,薛成林急忙说道:“多谢娘娘!”
薛成林是一个学医的迂腐之日,他的心中只是想着这怎么治病,很少会搀和官场的事情,然而却是逃不掉的。
画楼带着阿九和茹央出了养心殿已经走远,而养心殿内的气氛却还没有丝毫的松懈。
东赫被呛,咳嗽咳得面红耳赤,梓香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愤怒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那么纵容着她,你刚才完全可以杀了她!”
一众人都没有离去,东赫缓缓的歇息下来,并没有回答梓香的话语,只是看着跪在外面的一众人说道:“都给朕出去!”
“是!”一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就在众人刚刚退到门口的时候,东赫猛然的就朝着东赫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砰!的一声响,退到门口的他们都听得真真切切。
梓香是措不及防,真的没有想到东赫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打她。
“你刚才想干什么,你想要打她一巴掌?”东赫的目光阴狠,眼圈中还带着血丝,话语更是没有留一丁点儿的余地。
“可是最后被打的是我,皇上是觉得刚才被打得不对称吗?”梓香仰着头,她的目光倔强,心里还想着东赫对画楼一点儿情分都没有,就这样的一巴掌就打过来了。
东赫冷笑着望向她,说道:“这个时候你倒是聪明,也还猜得很对!”
“东赫,为什么?”梓香眼睛血红的看着东赫冷声问道。
而东赫只是阴冷的说道:“放肆,你刚才怎么对慧妃说的,你说这西凉变了,什么时候一个妃子还站在朕的上面来了!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如她!”
东赫的话语无情,梓香终究是觉得全身都是无力的,她爱他,爱了那么多年,都是因为有着沈画楼,所以她才会每每要靠近的时候,都害怕沈画楼就像是对付那些女子一样的对付她,把她也远远的送走,然后再也看不见。
她那么隐忍,到最后还是因为沈画楼被沈青蔷置到了那样的天地,而幸好的是,沈画楼死了,活的是她,就算是此时此刻东赫对她的这些,也是因为她是沈画楼,无所谓。
“是,你说的都没有错,我的身份就是不如她,但是东赫,这一辈子,我都会喊你东赫,除非是你把我杀了!”梓香赌上一切的说了出来,而东赫却是冷笑着,心中觉得寒。
“你就赌着我不会杀你第二次吗?沈画楼,到最后你竟然只剩下这一个赌注了?”东赫说完,梓香的眼眶一酸,她其实什么输不起,也赌不起,这么卑微的就只是想要守在他的身边。
“你说错了,唯一就是没有,我什么赌注也没有,所以只看陛下会不会让我输!”她说着,头微微的别在一边,眼眶中都是泪水,但是迟迟没有落下来。
“我怎么会让你输,我不会的,以后不要再和她对着了,你讨不了好处。”东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话语平静的说道。
梓香她猜不到东赫的心思,听到东赫这样的话语之后,她还沉声说道:“我讨不了好处,难道你也讨不了好处吗?”
“因为我欠她。”东赫看着梓香沉声说完,梓香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你欠她什么?欠她情?欠她债?欠她孩子?还有你欠她什么?”梓香的话语分明有些激动,她说的这些都是东赫欠沈画楼的,她想要告诉东赫,他是欠她,不是欠慧妃。
但是却是提醒着东赫,这是他欠沈画楼的。
“我欠她很多!”东赫淡漠的回道。
“那么我呢?”
“我欠你什么?”东赫冷声说出来的时候,梓香整个人都怔住了,东赫问他欠她什么?他其实什么也不欠她,只是欠了沈画楼,她此时此刻是沈画楼啊!
“东赫,你没良心!”
一句东赫你没良心,梨花带雨的,李钦他们都心想着这沈画楼竟然会这样的服软,用眼泪来博对方心软了。
东赫却是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她沉声说道:“若是你还没有死,那么我欠你的很多,但是真正的沈画楼已经死了,所以我什么也不欠你!”
东赫这是什么样的理论?
谁也听不明白。
而梓香却是看中东赫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把我从王府内接到宫里来?”
“真是枉为沈画楼了,你这点都想不明白,要问我为什么吗?我不想看着东华舒坦,就是这么简单!”从东赫的薄唇中说出来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就像是针一样的刺在了梓香的心上,她真是欣喜过头了,在东赫的心上,沈画楼什么也不算,亏她还想着用这副身子获得东赫的荣宠。
“就是这么简单?东赫,就是这么简单吗?”梓香重复着那话语,眼泪话挂在脸庞之上,看着真是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不要重复的问,还有,难道你想在安王府?”东赫话锋忽然转了过来,对着梓香沉声问道。
梓香明知道东华和东赫势不两立,还说出这样的话语,当真是被东赫鸡蛋里都挑出了骨头了。
一句话问得梓香哑口无言。
“东赫,你把我沈画楼当成了什么?”梓香看着东赫厉声问道。
“那么,你这个时候提又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东华救了你就爱上你了?还是你觉得你在这皇宫内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去找东华?”东赫的话语无情的打在了梓香的头上,就像是当头一棒一样。
梓香看着东赫的样子,目光也是阴狠的说道:“东赫,就是你心思龌龊!”
“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我说了戳中了你的心思?”东赫的不依不饶,梓香和东赫在殿内吵得不可开交,殿外的李钦和何姑姑听得心惊胆战的。
虽然她还没有任何的位分,但是她也是太子妃,还是安王爷救活的?这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到底会越扯越乱。
但是按照东赫的性子,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扯这些事情的,他这么吵肯定是有着她的用意的。
大清早的,就有人在议论沈画楼和安王爷的关系,渐渐的就传到了画楼的耳中,那个时候,画楼正在吃午膳,她听着一边吃一边咯咯的笑,阿九和茹央其实都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看着她笑也觉得开心。
“这个传言安王爷知道吗?”画楼问道。
茹央看着画楼说道:“这个时候,就要看看传出这样话语的人是什么样的居心了。”
“这倒也是。”画楼浅浅的笑着,眉眼间都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只是觉得这事情很有意思,但是从来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接下来,这流言蜚语传了好几天了,东华都没有反应,画楼觉得有些不正常,才在深夜的是独自出宫去了安王府。
王府内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感觉气氛沉闷了不少,贺州见到画楼的身影,快速的迎了上来,从他的神色上,画楼看出来了,这府中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了,而画楼没有问贺州,只是看着他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阁楼里,姑娘,你劝劝王爷,那天皇上冲到了府中,和王爷打了一架,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我们也没有听见,只是从皇上走了,王爷都是这样的把自己锁在了阁楼里。”贺州看着画楼的样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画楼眉头紧蹙,什么时候东赫来找东华打架了?不会是下大雨的那天吧?
“是不是下暴雨的那天?”画楼问道。
贺州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就是那一天。”
画楼面色沉重,肯定是东赫说什么话语刺激到他了?但是按照画楼对东华的了解,一般的话语刺激不到他的呀,还会这么多天都一蹶不振?
她一边走一边想,快速的就去到了阁楼里面,阁楼里面既没有烛光,也没有点宫灯。
随着贺州一直走到了阁楼里面找到了东华,刚刚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酒气,画楼蹙眉,想要回头去喊贺州点上蜡烛,只是回头之后,哪里还有贺州的身影?
没有办法,她只好趁着一点点的月光走了进去,这个屋子她来过,找到什么位置还算是熟悉的。
画楼没有喊他,就那么寻着酒气就走到了东华的面前。豆医冬圾。
“酒气那么浓?是不是这府中酒窖的好酒是不是被你全部喝了,真是没良心,喝酒也不喊一个人陪着,你一个人吃独食吗?”画楼说的那些话语,很是平常,就像是没有听见贺州说的那件事情一样。
东华趴在那桌子上,刚才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她的身影了,只是她竟然也就这样一个人的寻了过来。
站在桌前,画楼其实看不到东华到底是醒着的还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东华没有说话,但是他一下子把她拉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中。
许久之后都没有说一句话,画楼皱眉,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画楼在心底暗忖,大概这件事情还是和她有关系的。
画楼坐在他的腿上,他紧紧的搂着她,头也匍匐在她的胸前。
“忽然很想你。”东华呢喃着,要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