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帝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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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帝王阁-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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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沈画楼死定了。
东赫的怒气亦是,看着整个绯烟宫都是紧张的气氛。
“是不是为人父可以随便杀死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为人君可以践踏别人的生命?”画楼瞪着东赫,冷冽的说出了这句话。
东赫的脑中瞬间就像是被轰炸开了一般,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太像沈画楼,而偏偏她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有所指。
东赫的瞳孔渐渐的缩小,越来越紧,渐渐的开始喘不过气来。
千姬只是长了一副和画楼相似的面孔,她们的眼神,她们的心思,她们的性情,什么都不一样。
都不一样!
“你说什么?”
画楼的气息不稳,她眼中的怒气,就像是想要杀了他一般,东赫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心中难免疑惑。
“我说什么难道陛下您没有挺清楚吗?为人父可以伤害孩子吗?为人君可以草菅人命吗?”渐渐的,哈画楼的眼中出现了淡淡的薄雾,眼中似乎是含有泪水一般。
东赫皱眉,但是他眼中的怒气没散:“来人呐!千姬以下犯上,打入天牢!”
话落,东赫佛袖离去,而进来的侍卫,就要把画楼拖走,容嫔张了张嘴喊了一声陛下,可是东赫是没有听到一般,快速离去。
容嫔急忙喊住了拖画楼的侍卫:“等一下,本宫有话要问她。”
侍卫看着容嫔怀着孩子,而且东赫只是说打入天牢,其他的什么话都还没有说,沉思了片刻,还是放开了千姬的胳膊。
“你是谁?”容嫔小小的脸庞上第一次露出这样的情绪,有些不可置信,有些怀疑。
画楼望着她,嘴角微微的扬起:“娘娘,奴婢是千姬,说无数次都是一样的。”
“本宫不相信你是好无所求的,但是本宫想了想,本宫这儿似乎没有什么是别人所求的。”容嫔说完,目光定定的看着画楼,不容她闪躲。
“听闻娘娘在家中是所有人的宝贝,所以娘娘一定没有体会到被抛弃的滋味,奴婢也想问娘娘,假若刚才陛下推你的那一下,孩子没有了,刚才陛下是无心的,可若是后来很久之后,你发现他完全是不想要您的孩子,是故意而为之,你会怎么样?会恨吗?奴婢无从告知娘娘太多的,也只是看到孩子多了一丝怜悯之心罢了。”
容嫔淡淡的看着画楼的神情,她的眼中浮着淡淡的忧伤,她其实明白大宅子里面的争斗,虽然不经历,但是不代表没有见过,所以,画楼说的她大概懂了。
然而,若是刚才东赫推开她的那一瞬间,她的第一时间就是护住孩子,这大概也是做一个母亲的本能吧。
画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家人吗?
容嫔怎么也没有想到画楼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是那么残忍的死在了腹中。
“你说的话可当真?”
“当然。”这两个字,画楼说得是那么的坚定。
容嫔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画楼以为她还会说什么,但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画楼被送进了天牢,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千姬被打入天牢的事情就被传遍了整个宫闱!
沈画楼被带走之后,容嫔陷入了沉思,她坐在软榻之上,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其实东赫本来是去看她的,结果最后就这样的走了,千姬的话到底是什么地方刺痛了东赫?
月婵端着清茶缓缓的走了过去:“娘娘,您的参茶。”
容嫔默不作声的接过了参茶,月婵想起了刚才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幕,特别是容嫔摔倒以及千姬打东赫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回放!
她有些琢磨不透容嫔的想法,带着试探的问道:“娘娘,您在想什么?”
“月婵,你见过陛下生气吗?”容嫔漫不经心的看着月婵淡淡的说道。
月婵想了片刻,说道:“奴婢从没有见过。”
“是啊,咱们进宫的时间也不短了,从进宫之后一直都没有见过陛下生气。”容嫔的话语轻柔,似乎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了一样。
********
东华回到王府的时候,府中乱成了一团,从沈画楼出事之后,东华回来再乱葬岗中找到她尸体带回东厢房之后,东厢房一直都是无数的侍卫守着,王府内的人除了是最心腹的人能够靠近,一般的婢女和侍从都是不能靠近的。
东华的脸色很难看,直奔东厢,他慌慌张张的推开屋门,走进地下的屋子,见到床上安然躺着的女子,终于缓和了些微的神色,可是他的神情却依旧是一副恐怖的模样。
贺州见到东华从屋内出来,匍匐着身子,许久都不曾说话。
“发生何事了?”
“王爷,人在外面。”贺州的话语落下,东华快步的走了出去,看到的只是一个血淋淋的身子倒在血中。
他的目光暴戾:“什么人?”
“回王爷的话,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他闯进东厢房被侍卫直接杀了拖出来了。”贺州的话语欲言又止,东华的目光阴沉,暗不见底。
“想说什么?”
“会不会是冲着沈小姐来的?”贺州战战兢兢的说着,东华猛然的转身,他那一身白衣如雪,并不能够体现出他的温文儒雅,或许这个词语不应该用在东华的身上,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温文儒雅过。
东华的目光悠长而深远:“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沈四小姐了。”
看到东华并不多说什么,贺州也知道,要想着从这里把沈画楼的尸体带走,谈何容易?东华用所有的一切护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带走,是他多心了,就算是有人想来,也未必能够走得出去。
“那这个。。。。。。。”
“扔出去喂狼!”他的话语冷冽而决绝,不留一丝的余地,别人说丢出去喂狗,但是不一定是被狗吃了,而东华口中的扔出去喂狼,那必然是要被狼撕扯了的。
想到那群被困的狼群,贺州望着地上这个面目清秀的黑衣人,想必曾经也是一个不凡的人吧,落得如此下场。
也好,杀鸡儆猴。
“是!”贺州应了一声,安排这人就把这尸体抬了出去,快到夜晚的时候直接派人送到了山间,扔进了笼子中,扔完之后,所有的人拔腿就跑,深怕里面的笼子没有锁好,有东西跑出来,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跑出去了很远很远,还能够见嘶吼的叫声。嗷~~~嗷~~~嗷~~~~一声接一声的从没有间断,而他们每次来的时候还好,而回去的时候,总是跑得全身是汗,可是后背都是凉的。
“真不明白,爷为什么要养这些畜生,迟早要出事。”一个小厮唠叨道。
“可是我听说,这些狼救过爷,也会听爷的话。”
“谁知道,快点回府吧,天快亮了,还能睡一觉。”
说完两人都快速的朝府中赶去。。。。。。
此时的黑夜中,静得可怕,地下室的屋内,只有东华一个人的呼吸,很轻很轻,似乎是害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他坐在一旁,一旁的病床上,冒着冷气,似乎那具尸体都要被冰冻了起来,现在还闻不到尸臭的味道,保存得很好,而那个保存不腐烂的药物也很好,只是他害怕一天一天之后,要是药物失效,要是忽然出现意外,他就再也救不活她了,他该怎么办?
或者的时候没有得到人,从没有得到过,她对他的都是厌恶和算计,是真正的讨厌吧,不然为何每一次都是从不留余地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画楼,你也不想留在这儿吗?你放心,很快的,很快我就能够找到那颗药,让你起死回生。”
黑夜中,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变得空灵飘渺了起来,没有回音,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一个人的顾影自怜!
看着微弱的烛光,离得很远很远,他不敢让烛光离得近,还怕它的温度融化了冰床。
那边有一道小小的缝隙,月亮正挂在高空的时候,那儿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东华的眼神眯了起来,却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响起。
他起身走了上去,只见贺州站在门外,神情有些担忧:“怎么这个时辰了还过来,发生何事了?”
“爷,宫里传出来了消息,千姬姑娘出事了。”贺州不确定东华会不会救千姬,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凤毛麟角的棋子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被东华抛弃,他只是试一试。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下午,应该是您刚回来不久。”贺州回道。
东华的面容立刻就变了:“为什么下午出事,消息现在才来?”
“傍晚的时候就收到消息了,但是这下午您。。。。。。”
东华听到了贺州的话,微微蹙眉,也没有不悦,许久之后说道:“出什么事情了?”
“老奴听说,她今日打了陛下一巴掌。”贺州说着都能够想象到情景,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千姬会打东赫,只听东华很不悦的说道:“什么?”


 035 惊梦,太子妃醒了吗?

“爷,宫里的人说今日千姬姑娘在绯烟宫打了皇上一巴掌,皇上原本是去绯烟宫看望容嫔娘娘的,随后知道清音阁的事情之后也宣召了千姬,据说当时千姬说话暗有所指,惹怒了他,随之差点被皇上杀死,容嫔上来劝解,差点被皇上推到,千姬扬手就打了皇上一巴掌。”贺州说得很仔细,东华听完,沉思了片刻。
“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会解决,问题到是不少!”
东华的话语淡淡的,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何种心思。
贺州等着东华的表示,可是半晌之后,东华一直都没有说话,贺州只能询问道:“爷,那咱们?”
“咱们什么?”东华反问道。
贺州微微皱眉,这个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千姬在宫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婢,被打入天牢,肯定是必死无疑,难道东华打算弃了她了吗?
贺州有些摸不到头,带着颇为试探的语气说道:“爷不准备救她吗?”
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东华挑了挑眉,嘴角微微的扬起:“你觉得她有本事打皇上,会需要我们救吗?”
贺州不懂,这意思是说不救了?
“这。。。。。。”贺州有些为难的望着东华,可东华的面色却平常得看不出一丝怪异。
东华挑了挑眉:“你很担心?”
“老奴只是觉得千姬姑娘不像是那么太强悍的人,在这府中呆了这么久,她始终都是淡淡的模样。”贺州是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东华的脑海中浮现了她的面容,他在宫中也是见到过她的,感觉变了很多,以前的千姬,看着柔弱,她喜欢棉里藏针,不似沈画楼,她喜欢笑里藏毒。
千姬和沈画楼,唯一相似的就是面容,千姬若是安静的站在哪儿,特别是侧影,和沈画楼格外的相似。
不然得话当年他也不可能把千姬带回府中来。
“回去吧,明天再说。”东华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走进了屋子,咯吱的关门声响起,贺州只能无奈的看着那道紧闭的门。
东华关上了门,看着月色照射进来的微光,他的脸色渐渐的变暗,呢喃道:“。。。。。。。天牢。”
********
千姬这辈子是第一次进天牢,可是她不是千姬,她是沈画楼了。
这一辈子,有一次是为了救他,她进了天牢,这一次是打了他,被他一声令下关了进来。
两次,似乎月亮都特别的圆,在那幽暗的天牢之中,有的只是那腐蚀难闻的气息,潮湿和阴冷,是这个天牢的特色特点,除了这儿,其他的地发光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
外面守卫的牢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关在这天牢中早已经疯了的囚犯,他们是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画楼想到此处的时候笑了,难道她就有机会能够出去吗?
想多了吧!
画楼在适应着千姬这个身份,因为是千姬,她才有机会再一次回到这个宫闱之内!可是前几在东华的心中有多少分量,画楼不知。
所以,这个时候,东华会不会出手救她已经是另一种概论,几乎是没有可能。
密不透风的天牢里面,只有楼顶上的那一小块缝隙是有光会照射进来,周边都是铁墙,关在里面就算不是关死,时间久了也会疯的。
夜里她听不到周边叫嚣的声音,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这个夜里,画楼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今日东赫佛袖离去的背影,画楼的心中就像是被揪在了一起。
还是深夜,养心殿内一声惊呼从屋内传了出来,李钦急忙奔进东赫的屋内:“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而东赫坐在床上,额头上还有密密匝匝的汗渍,他望着急急忙忙冲进来的李钦,问道:“太子妃醒了吗?”
东赫的这一句话出来,李钦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太子妃。。。。。。这三个字从新帝登基到现在都是从没有一个人敢提,原本会成为皇后的太子妃,忽然消失不见,而沈青蔷忽然就成为了这皇后的人选。
而沈青蔷是沈画楼的姐姐,在众人的眼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不知道为何?所有的人都闭口不提沈画楼这个名字,似乎在帝都也没有太子妃这个说法。
只是李钦还深深的记得那个和坐在先帝对面下棋都能够风轻云淡的女子,她答应先帝一定会扶持太子登基,一定会先帝的遗愿,永远的守护着西凉的江山。
先帝念她是太后疼爱的女孩,也念她一往情深还忠心耿耿不可多得,对她算是宠爱有加。
可李钦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间消失不见了,在见到帝后登上重阳殿的时候,他其实嗯呢哥哥想象得到,沈画楼,尘世间再也不可能有这个人了,说是人家蒸发了,但是是死是活,早已无从得知。
他紧紧是愣了片刻,望着东赫说道:“陛下,您是不是做梦了?”
东赫没有说话,可是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耳边一阵一阵的嘶吼声响起,步履间都是铠甲的声音,衣衫被鲜血染红,青铜长剑下,她和他背水一站,她的面容美色倾城,嫣然一笑,冠绝长虹!
“殿下,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使干净的,她的长发在厚重的帽子下全然不见,没有白皙的面容,只有雪白的牙齿,倾城的笑。
她的话语很轻很轻,可是却他所有的希望。
“画楼,你走吧,不要管我。”
他看着一层一层围上来的士兵,倒在地上的他早已站不起来,可是她跪在他的身边,目光清澈的看着他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
“记得。”
“那我问了什么?”
成亲之前,画楼曾经问过东赫,他能够陪她多久?
“你问我能够陪你多久?”
画楼定定的望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陪你到死够不够?”
画楼听到他的这句话,眼中含有薄雾,似乎是想哭,但是她却紧紧的抿着唇说道:“殿下,陪我到死也够了,只是我还没有死呢,还没有。。。。。还没有。”
沉重的脚步声在耳边一步接一步的想起,而他的眼皮重得睁不开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帐营之中,他醒来了,可是沈画楼还没有醒,大夫说,她的双腿废了。
问起身边的人,谁也没有告诉他画楼到底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为何她的双腿就这样的废了,就到如今,他依旧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他只是知道,他们活下来了,如今他登基为帝了。
东赫的神情很怪很怪,阴沉的脸上带着悲伤,李钦站在那儿进退不是,许久之后才说道:“陛下,要老奴这就去找皇后娘娘过来。”
“不用了,她是皇后,不是太子妃,不是那个在破旧屋内一住就是多年,院内都长满了杂草还满心欢喜的太子妃。”东赫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李钦猜不到,他心想,这么久东赫都不曾梦到太子妃沈画楼或者是想起这个人,而今日打了东赫的那个婢女,那个叫千姬的婢女不简单,白日里搞出来这么一出,看现在的东赫的反应,似乎这个女人,真的有些不同寻常。
就在此时,东赫缓缓的起身下床,李钦急忙迎了过去,扶住了他,只见东赫摆了摆手说道:“把外袍给朕拿过来。”
李钦拿过来了那件外袍,递给了东赫,他披着外袍就出了养心殿,李钦要跟着,可是东赫不让,便没有跟随。
他一步一步的走在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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