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作用是为人们照亮,让人们在黑暗之下看清眼前的世界。
大师兄明白了自己今后要做什么,于是整座通天塔火光四溢。
无量和尚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老怀安慰,通天塔上下的火光一闪而过后,大师兄便在其中走了出来,看到了无量和尚,极有礼貌的揖手一礼。
无量和尚道:“不早不晚。刚刚好。”
大师兄回答道:“刚刚好,就好!”
…………
大内皇宫中的烛火摇摆不定,数位年轻官员在深夜时被传召进了皇宫,他们有些忐忑,有些不安,但看到文晴岚之后,却将心中的杂念抛出。
这段日子以来文晴岚在朝堂之上已经充分的展现自己执掌朝政的能力。
或许老一代当朝大员会对文晴岚仍然不那么信任,但新一代的年轻官员却都希望自己被文晴岚看重,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中做出自己对盛唐的一份贡献。
文晴岚此番招了众人来到这里,自然便是希望这些年轻官员可以为盛唐做些什么。她也没有拐外抹角,直接道:“翼州需要你们。”
没有人明白文晴岚为何会说出这句话,因为这看似并不是命令。
文晴岚这时继续道:“其实在很久以前,军部便提交上来了一份计划,这份计划叫做‘全民皆兵!’”
没有理会众人的不明所以,文晴岚自顾自的继续着:“今天收到翼州的消息,大荒已经开始总攻,不排斥翼州六关被破的可能性,所以我需要你们走到翼州的一城。一镇,一村,一县,配合大将军做一些事情。”
“可是现在不晚吗?”有人疑问道。
文晴岚摇头道:“我们必须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去做这件事情。因为一旦这件事情做早了,荒人便会有所察觉,并且有所应对。”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跪在了地面上。高呼道:“誓死守护盛唐。”
文晴岚长袖一挥道:“具体事宜交友李婉儿告知你们,最迟明早你们便要出发!”
在文晴岚布置翼州未来的军事布局时,大师兄走到了风月楼的楼下。大喊了一声:“大友叔!”
刚刚关窗没多久的色痞再次推开了窗,却已经穿好了衣物,他自然在大师兄走进神通境后,便察觉到自己今夜便要出发。
春霜这时早已经精神的不能再精神,因为他心爱的男人整理了简单的衣物,准备出门远行。
虽然她不知道这次出门远行的色痞会去那里,但想必会去一些危险的地方,所以清醒的瞬间变有些泪眼婆娑。
色痞开窗与大师兄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转过了头,看向了春霜,张开了双臂,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春霜感觉有些暖,但心中的不舍让她有些抗拒,她问道:“能不能不走。”
色痞脸色一僵,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心中其实也很不想走,但还是说道:“你知道盛唐上下像你我这般的恋人有多少对吗?”
春霜摇头,不明色痞为何此时说这话。
色痞也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想必有无数对,盛唐边关此时战火重燃,我作为盛唐的王爷总不能安享春色,总要为像我们这样的恋人去做些什么。”
春霜仍旧摇头,她才不想听什么大道理,只是双手攥紧了色痞粗壮的手臂。
色痞见大道理不管用,有些无奈,但瞬间计从心生,狠狠的吻向了春霜。
春霜的双唇有些凉,但在这长长的一吻之下,渐渐变得有些热,她莫名的放松了自己用处了吃奶力气的手臂,色痞转身便跑!
走出风月楼,色痞与大师兄并肩而立,却无奈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看到了抿着嘴唇的春霜在向他挥手,色痞便也只能挥手。
一阵清风袭来,春霜所在的厢房之中烛光摇曳,她看着色痞与大师兄渐行渐远,听着耳边烛火发出的‘噼啪’声,明白未来的日子里,她似乎便只能独守着烛火,等待着色痞的归来!(未完待续……)
第280章春风,春雨,春恼人
伊川有些算不清自己在这亲手搭建的篱笆院中呆了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最近一心沉醉在凡人的粗活之中乐此不疲,似乎越来越懂得了专注无论对于普通人还是修行者是多么可贵的品德。
先生李自知与苦行也是如此,只是有了伊川的加入,近些日子他们的劳动量有些下滑,两人有事没事竟然开始专注品茶,可品茶时说的却是周围的家长里短。
这天如同以往一样,两人喝着劣质的不能再劣质的茶水,靠着藤条编的座椅在篱笆院里唠着闲磕,但今天唠的却不是家长里短。
“先生,事实证明,勤奋劳动的百姓,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
“是吗,如果说在盛唐,我赞同这个观点,但在西域,未必!”
“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先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将目光放向了远处。
以苦行的修为,自然也察觉得到他们这个篱笆院外有人来。
来的人很快出现在了视野之中,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将苦行揍得满地打滚的三名地痞。
三名地痞为首的那名男子,年纪不大,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雀斑,来到篱笆院外后,二话没说,一脚将辛辛苦苦竖起的木栏踹倒,喝骂道:“大爷前些天有事,你既然知道周围的家家户户月月都要上供,还不主动找我,便是等着我来找你,上次没给你揍舒服?”
刚刚说着靠勤劳双手便可以让生活富足的苦行脸色难看,先生李自知则微微一笑,道了声:“伊川,跟我进屋。”
伊川正一脸怒气看着三人,他记得那块被踢碎的木栏是他亲手扎起来的,但闻得先生话语,却还是强忍怒气。跟着先生走回了屋中。
走进已经被翻修了几次的茅屋之中,整整齐齐的摆设,以及刚刚亲手粉刷的墙面让伊川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想着苦行在外面被那三个地痞吆五喝六,他就觉得荒谬,于是他看了先生李自知一眼。
李自知轻声道:“不需要去管,这位教廷如今的掌教总要知道如今的西域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些说没有用,只有让他亲眼看过才好!”
伊川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聪明。但这些日子下来也察觉得到先生应该是与苦行有过什么约定,而这个约定看来应该是先生会胜。
篱笆院中,苦行站了起来,面对三位地痞,没有讲理,而是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凭什么收取百姓的钱财!”
为首的祛斑男子扬起了拳头,狠狠的锤击在了苦行的脸上,轻声道:“自然是靠拳头!”
苦行脆弱不堪的跌倒在地面。正想在质问,却听到有许多马蹄声传来。
来自斯坦国所谓的带刀护卫骑着高头大马进入了这穷乡僻壤,高喊道:“西域战事,征收龙果。”
他虽然声音是高喊。但声音之中却透露着慵懒与随意。
龙果是一种在春天与深秋会结果的植物,此时正是龙果的成熟季节,也是这穷乡僻壤的收获季节。
百姓们收获龙果之后,便会卖给商贩。由商贩再次转手。
而如果没有龙果,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便会极为难熬。
然而,带刀护卫们自然不会关心百姓的死活。在那为首的头领一声令下后,三百余人冲向了村落不远处的果林中,行为如同强盗。
村中的百姓们纷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冲向了果林,口中苦苦哀求,试图拦住这些人,却被这些带刀侍卫拳脚放倒。
篱笆院中的苦行虽然没有试图阻拦,但他的心在滴血。
那片果林对于他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果树的树苗虽然并非她亲手种植,但在屋漏偏逢连夜雨时,他怕果树吃水过多而被淹死,自己进了果林挖了一夜的沟渠。
后来某些日子里,西域气温太高,他又要去给树林喷水,他如同照顾孩子一般精心的伺候着一颗颗果树,便是希望它们结出果实。
然而,今天来的这些人,不仅仅要抢夺他与很多村民的劳动成果,还要践踏他们的尊严。
苦行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而这时先生却打开门道:“如果你选择认输,便在此刻动手!”
苦行近乎咬碎了自己的牙根,那三名不知所谓的年轻人那里能听的出话外的意思,只是上次觉得苦行骨头很硬,这一次必须打服他,再一次抡起了拳头!
苦行抱头蹲地,承受着三名年轻人的拳头暴雨,眼眸却看向了那些冲向果林带刀侍卫!
…………
不知过了多久,三名年轻人累的气喘吁吁,苦行鼻青脸肿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些斯坦国的官府强盗提着无数个装满尚未真正成熟的龙果大框聚集在了一起。
村中的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有小孩子哭了出来,却被大人捂住了嘴巴,发出了难听的哽咽之声。
那耀武扬威的带刀侍卫统领拿起了一颗龙果,擦了擦,狠狠的咬了一口,有红色的果酱溅在了他的手上,他擦了擦手,果酱的色泽却极浓,仿佛擦出了一道血渍。
他不知道,他现在吃的便是村民的心血,他只知道这批果子送到教廷的传教士手中,为西域伐唐大军做出一份贡献,自己的职位可能再提一提。
西域大多数小国便是如此,适者生存的环境让许多人学会了不择手段,也让许多人失去了为人最基本的一些道德,与野兽一般无二。
苦行最终仍然没有出手,目送这群强盗骑着高头大马远离了村落,而他身边那三位气喘吁吁的年轻人似乎对揍他也不再敢兴趣,而是悻悻的跟着强盗们离开了村落。
他们走后,这本就不富裕的村子刮起了一阵春风。
春风吹向了果林,但果林之中却没了沉甸甸的果实,只有残破的树叶沙沙作响。
春风之后,便是春雨,只是这本应该催促果实迅速成熟的雨水,只滋养了满是强盗脚印的土壤。
这春,有些恼人!
…………
南州的初春来的更早一些,春雨下过了数场,春风更是不知刮过了几何。
黄贞凤早十日前便离开了南州,留下了一地血腥。
随行的还有盛唐第一大供奉许三德,只是许三德似乎很不放心南州,便问道:“黄老,为何西域不双管齐下,如果这般盛唐三州便均面临战火,压力徒增!”
黄贞凤骑着快马,挽起的空袖随着马儿的奔跑颠簸的格外欢快,他道:“西域不敢。”
不敢?
这个词对于如今遭受两面夹击的盛唐来说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
但许三德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西域毕竟不是大荒,西域的军队内部极为斑杂,如分兵两路,不说被逐个击破,怕也是没有可以力压盛唐一州的能力。
虽说,西域十万大军来势汹汹,但盛唐全军上下都明白,盛唐士卒一人顶西域战士三人的说法毫不夸张,在加上排兵布阵,全军上下的执行力,盛唐无一不完爆西域。
现如今的战争已经与以往有了本质上的区别,除了高端战力默契的遵守着一些制衡规则之外,军中小股精英团队才是可以敲定一场战役胜负的最根本因素。
盛唐不缺乏精英团队,但西域缺乏,自然不敢分兵两路!
许三德点了点头道:“想比之下,看来还是大荒强过西域。”
黄贞凤没有否认这一点,而是道:“至少大荒人可以拧成一股绳,而西域不行。”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飞驰的快马在进入即翼关范围内后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而这丝喘息的机会来自于翼州北方的火光冲天。
黄贞凤与许三德对视一眼,都知道此时大荒可能已经发起总攻,不由得催促起了喷着白气的马儿。
马儿一路狂奔,带起了一阵清风。
当两人已经可以看到即翼关轮廓时,璀璨的星空忽然黯淡了下来,阴云密布,更突显了即翼关此时的战事胶着。
数不尽的怒吼声音混杂着金铁交鸣的声音传来,黄贞凤道了声:“希望不晚。”
许三德则以沉默相对,虽然还未抵达即翼关,但战场上的味道已经传来,这种味道很熟悉,这种味道让安心生活了三十年的他热血沸腾。
黄贞凤似乎察觉得到许三德的变化,道了声:“你果然还是愿意打架。”
许三德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擅长这个。”
“大荒有十大黄金部落。”
“黄老的意思是?”
“给你三个。”
许三德重重的点头道:“好!”却未觉得有丝毫的狂妄。
豆大的雨水伴随着骏马的飞驰终于砸下,越下越是急促。
雨水伴随着呼啸而至的狂风,没有春意,有些透骨。
这个春天盛唐即翼关迎来了大荒的嗜血总攻,城墙上的边军儿不择手段的将大荒人的性命收割。
只是荒原上密密麻麻且悍不畏死的大荒人踏着同伴的尸体,伴随着春风,春雨勇往直前,不得不让盛唐即翼关上下都觉得这春恼人!(未完待续……)
第281章虎贲
春雨飘摇,细线延绵。
即翼关斑驳的城墙前,数不尽的利刃伴随着春雨形成了一道道惊涛,奋力的拍打着如同礁石的城墙。
怒吼声,呐喊声,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
雨水落在大荒战士的脸颊上,不再是微凉,而是滚烫。
火光冲天的世界之中,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充斥在两军将士的鼻前,这并不是血腥味,而是比血腥味浓郁了数百倍的战场味道。
很难用语言形容这种味道,但只要一嗅之下,便会让人生出两种极端的反应,一是热血沸腾,战意滔天,二是跪地求饶,心胆具颤。
然而,人是一种特别容易被环境感染的动物,当所有人都在双目赤红,杀意冲天时,第二种反应会被彻底本能的排斥掉,留下的只是头皮发麻,全身斥力的兴奋之感!
即翼关内外,无论大荒与盛唐的战士现如今都进入了这种亢奋状态,而这场影响天下大局的战争在这种亢奋的状态之下必然会更加血腥。
吕一字没有参加这场战争,他行走在即翼关内,脚下流淌的清亮春雨水渍,心中却如同即翼关内的上下将士一般无二,杀意沸腾。
开战后即翼关锁城,虽然不排除李文学早已悄悄的离开了即翼关,但吕一字总觉得李文学没走,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促使吕一字的脚步渐渐加快,脚下的水渍溅出无数水花,他要找到李文学,并且杀死他!
只是此时清冷的即翼关中那有一丝的人烟,任由吕一字在搜遍每一寸的角落,也没发现一丝人影,却听到了城南格外清脆的马蹄声。
吕一字登上了城南墙,便见两匹马儿在雨中摔着马鬃上的水花。喷着粗重的白气,一路风驰电掣的来到了关下。
关下的风景并不好,即便已是初春,那荒芜的平原上仍然凄凉无比,寸草不生。
来到关下的黄贞凤与许三德抬起头,看到了吕一字,并没有高喊一声打开城门,而是身躯一震,一脚踏在了马背上,飞上城墙。
吕一字见到这两人。露出了夜幕到来后的第一次笑容。
黄贞凤问道:“前面如何?”
吕一字道:“兵临城下。”
黄贞凤挑了挑眉,看了看许三德道:“走。”
吕一字这时道:“黄老,李文学在关中。”
黄贞凤并不知道吕一字为何要强调李文学在关中,但此时闻言,他自然也能猜测出十之**,便立刻问道:“大将军无妨?”
吕一字点头道:“无妨。”
黄贞凤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眯起了双眸。
许三德随着黄贞凤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两位命玄境巅峰强者环视着雨水连绵的即翼关,仿佛能把这座雄城中的一切看透。
吕一字没有打搅二人。只是抬起了眼眸,看了看今天的天色,觉得这春雨糟糕透顶,恰巧扫除了一切蛛丝马迹。
…………
如火如荼的攻防战用血水涂抹着雨幕。而对大荒来说最为惨烈的战场,自然便是在右刀门之下!
此时即翼关城墙之下,双方仍然在进行着远程兵刃的较量,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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