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怕你。再这么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被你折磨的疯掉的。“她放声大哭,这么长时间以来心里的压抑现在全都不管不顾的发泄了出来。
慕容湛见她一张脸上哭的全都是泪水,他心疼不已。
不顾顾湄的挣扎,他握着她的双肩将她抱入怀中,低声的叹息着:”可是湄湄,如果你离开了,我也一定会疯的。“顾湄她哭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问着:”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我们两个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啊,所以这辈子就相互折磨来了?“慕容湛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沉吟着:“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可以改。顾湄说的不喜欢他的那些,他都可以改。
山不过来,他就过去。顾湄有她所坚持要的自由,那他就可以让她自由。
虽然他心中对自由这两个字嗤之以鼻。自由是什么?想学鸟儿有一双翅膀展翅翱翔吗?做鸟儿也要担心很多事,没有食物,无法过冬,还得提防地面上随时有人将它们射杀。
所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二字。没有强大的支撑,你就得做你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只是为了能顺利的活下去而已。所以自由,只是强者之间的游戏。
顾湄想要自由,那可以啊。但他不能让她做鸟儿,首先她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再者,鸟儿行踪飘忽,他抓不住。可是他可以让她做风筝啊,不论她飞的再高再远,源头都在他手里紧攥着的,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将她给提溜回来。
只是往后这控制她的时候就要稍微的多花点心思了,不能让她看出来罢了。
所以慕容湛就收紧了双臂,将顾湄抱的更牢了。然后他就低头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装作很妥协的样子说着:“好吧,湄湄,你想要自由,那我就放你自由。还有,刚刚你说的那些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我都可以试着去改。“顾湄震惊了。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慕容湛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拧着她哭的通红的鼻子,笑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哭成这样?”
是的,湄湄,除了你要从我的身边逃走这件事,其他的任何事,在我看来,都只是小事而已。哪怕是死亡。
“湄湄,”他忽然又收紧双臂将她抱紧,下巴枕在她的头顶上,轻声的说着,“不要怕我,永远都不要怕我。你觉得我哪里让你不能接受了,你都可以说出来,我都会试着去改。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
顾湄害羞了。她觉得她矫情了。是的,她觉得她矫情了。
感情她和慕容湛这么多天以来的冷战外加虐身虐心就只是小情侣之间的吵架而已?
不过这架吵的也太坑爹了吧。又下迷药,又捅刀子,又点死穴的。还好慕容湛是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没被她给折腾死。这是要搁一般人,估摸着老早就挂了,然后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时,也只能对着他的坟头哭去了。
妹子啊,长点心吧。再不能这样了。这样再来个几次,那就是你哥他也抗不牢啊。
顾湄抬手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不好意思的问着:“那什么,哥,你的伤,痛吗?”
这话问的,给你来一刀你痛不痛啊。
其实慕容湛觉得可痛了。迷药刀伤死穴,他能扛下来随后还能立即沿着她的足迹来找她,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他现在其实全身都痛的不停的冒冷汗了,可他还是在笑着,安慰着顾湄:“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问题是,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
顾湄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就想扶着他站起来,就近找个大夫去给他包扎下。
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还真怕他失血过多而亡了。
早干嘛去了啊妹子,现在知道心疼你哥了,知道他受伤了,一早给他下迷药捅刀子点死穴的时候你可是要多利落就有多利落的啊。
替我的读者鄙视下你的矫情先。
可是慕容湛他不愿意起来啊,他就是赖在那里,势有顾湄不亲他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所以顾湄只好红着脸,又半蹲□,亲了亲他的额头。
可是慕容大爷不满足了,他不满的说着:“不是这里。”
要不是顾念他现在有伤在身,顾湄她肯定能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所以她瞪了他一眼,一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是病号他是病号,一边就抬头去亲他的唇。
原本不过是想亲一下就好了的,可是她的唇才刚离开,慕容湛就快速的按着她的头将她又按了回去。
这次换慕容湛主动了。他狠狠的亲着她,舌尖强势的顶入她口中,勾着她的舌,狠狠的又吸又吮着,就是不放开。
片刻,他忽然放开她,顺势又将她抱入怀中,低头对着她笑。
清雅容颜如画,双眸亮如繁星,顾湄被他这么看的脸都红了。
将手抚上她的脸颊,慕容湛的笑容看上去轻柔如云:“乖。待会记得要一直站在我身后。”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顾湄有些不解。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红摇。”
低低的,悲伤的声音。似乎仅仅从这个声音里就能听到说话的人心有多痛。
顾湄傻傻转头,就看到廉晖正站在她身后。
而廉晖的旁边,还有几个人。
其他的几个人她不认识,但是那个灰衣道袍,长须飘然的,她却是印象深刻。
实际上,这个人就是她的噩梦。她曾不止一次的梦到被他抓了回去,然后从此不见天日。
他是通元子。那个看起来外表永远超凡脱俗,但内心却变态有着强烈萝莉癖好的通元子。
顾湄瞬间将头埋入了慕容湛的怀中,双手抓紧他的胸前衣襟,颤着声音说着:“哥,我们快走。”
她不想见到通元子,一点都不想。对上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她就觉得害怕。
慕容湛抱紧了怀中的顾湄,轻拍着她的背。然后他抬头,冷冷的,带着鄙视的眼光一一的扫过面前的各人。
通元子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刚刚看到顾湄和慕容湛亲吻的那一幕时,他的内心是与多愤恨。
愤恨的恨不能将面前的这两个人千刀万剐。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才看到有姑娘给我投了地雷。谢谢裕和emilywston两位亲。谢谢!
☆、狭路相逢
而相较于内心愤恨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通元子,廉晖显然就是差多了。
这孩子原本也是个面瘫类型的,在生死面前都能不皱一下眉头的那种。可是只要遇到顾湄的事,还特别是这种当着他的面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吻的事,他一向冷冷的面上现在就跟初春冰裂的湖面一样,先是裂开了一条细缝,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势,冰封尽消,将底下的哀伤全都露了出来。
“红摇。”他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他现在又能以什么身份来插手她的事?毕竟那时候,是他先伤了她的心。
在廉家堡时,他曾经对她说过,他会一辈子的保护她,对她好。可是最后,他非但无力保护她,甚至还想着要带她回去认罪。
包括现在,他和师父身旁的那几个人,其实正是官府的公差。
他以为,他带了顾湄回去认罪,然后他可以去求庄秋容的父母,请求他们不再上诉。他还可以散尽家财只为保全顾湄一条命。就算最后真的不行,那他都可以选择跟她一起死。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庄秋容是不是顾湄杀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带着顾湄逃跑,然后浪迹天涯。
在廉少侠从小到大所接受的理念中,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这样才能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所以,他也以这个理念来要求顾湄了。
他宁愿和她一起光明正大的去死,也不会带着她一辈子躲躲藏藏,背负着不好的名声而活。
这就是廉晖和慕容湛最大的区别。廉晖是个正常的人,他是个行事有准则,遵守礼教和法规的江湖少侠,而慕容湛行事全凭他自己高兴,视礼教和法规于无物。
没办法,两个人从小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廉晖有个正常的童年,他接受的都是正能量。而慕容湛的童年是扭曲的,充满了腥风血雨和勾心斗角。也许在廉晖还在跟他娘哭闹着不要小糖人,而要糖葫芦的时候,慕容湛已经独自一人在那冷冷的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将他周边有异心的人全都不动声色的给杀了。
廉晖和慕容湛完全就不是同一个频道的人,他们的想法完全就不一样。譬如说,现在廉晖看到顾湄和慕容湛的亲吻画面,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哀伤,而要是慕容湛看到顾湄和别人的亲吻画面,他的第一个反应肯定就是先上去杀了那个男的,然后杀了顾湄,然后他再自杀。
慕容湛太极端了,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可以说,他如果是头体内有疯狂因子的狮子,那顾湄就是唯一能栓住他的锁链。
难得的是这锁链还是他自己求着人家非要给他套上的,而且一旦套上还不乐意人家走了。
慕容湛现在抱着他好不容易追回来的锁链,心内急转着怎么脱身的问题。
这要是搁以前,他脑子中都不带会有这个念头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迷药、刀伤、死穴,这三样哪样都够一般人喝一壶的,更何况现在是这三样都加在一起了。
慕容湛虽然不是普通人,可这三样加起来,他现在的武力值还是大打折扣。
当然,若是来了几个小喽啰,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问题是,对方一个是廉晖,另外一个,他微眯了眯眼,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所谓的仙风道骨,武功已臻化境的通元子吧。
武功已臻化境?笑话。若是在以前,他铁定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的,直接一掌拍过去,先试试真假再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受了伤,而且不轻。最重要的是,他还有怀中的顾湄,他不能让她受一丝的伤害。
他必须得保证他和顾湄能够全身而退。
所以他的鄙视的目光在面前各人的面上一一的扫了一遍之后,就开始打量这四周的地形。
面前是他来时的路,灌木丛生。两边同样是丛生的灌木,而身后,则是一带悬崖。
三面树木,一面悬崖。很好,看来今日他和顾湄的下场他都可以预料的到了。
不过他不在乎,能跟顾湄一起活下去最好。如果不行,那就一起死。
只要能跟顾湄在一起,生死他无所谓。
所以一想到这,他心中就坦然了不少。
可是顾湄她心中不坦然啊。她埋首在慕容湛的怀中,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受伤了,而且这还都是她弄的。
甭管他以前的武力值有多爆棚,可问题是他现在是带伤上阵,面对个一个同样是武力值极有可能也爆棚的通元子和武力值也绝对不低的廉晖,慕容湛他能有多少胜算?
廉晖她还不怕,怎么着她还能说得上话。可是通元子呢?
顾湄下意识的觉得通元子太可怕了。只要一想到他,感觉就是有臭虫在她全身爬的那种,既憎恶,更恶心。
“哥,”她在慕容湛的怀中低低的叫着他,“你的伤,没事吧?”
慕容湛不答,反倒微微的一笑,轻声的问着:“湄湄,跟我一起死,你怕吗?”
卧槽!我能不怕吗?我怕的全身都快软了好不好。可是如果让她选择是跟慕容湛一起死,还是被通元子抓回去未来不可预料的话,那她还是选择跟慕容湛一起死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只要其中有一个死了,另一个也必死无疑,她还有的选择吗?
所以她更加用力的抓住了慕容湛的胸前衣襟,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不不是那么的抖:“不,不怕。”
慕容湛一笑,右手抚过她的秀发,笑道:“放心,我们不会死的。我还没欺负你够呢。”
这个欺负是什么意思,顾湄心知肚明,所以她立即就脸红了。
我擦!都这个关头了这货还不忘说这些暧-昧的话。
只是慕容湛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不会死,那顾湄就觉得,他们就觉得不会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相信他说的话,也许是潜意识里她就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慕容湛不能的事。他就应该是个超人,只要他说的出来,那他就一定能做得到。
原来,她都已经这样相信他了啊。顾湄意识到这点,唇角弯了一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慕容湛、廉晖、通元子三个人就这么对视着。通元子看着的是慕容湛,他在打量他全身的血迹,判断对方还剩了多少武力值的问题。而廉晖是在看着慕容湛怀中的顾湄,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过。而慕容湛就貌似面前没这几个人似的,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顾湄,一下一下的用自己的手顺着她头顶的秀发。
至于顾湄,她谁都没有看。她只是埋首在慕容湛的怀里,一只手抓着他的胸前衣襟,一只手抱着他的腰。
你让她看谁?她能看谁?通元子不用说了,她巴不得都让他在这个地球上消失,然后直接发配去火星。至于廉晖,她觉得,既然自己都已经决定跟他断了,那就不要拖泥带水的断吧。而且,以往的那几个月中,她确实痛也痛过了,哭也哭过了,她觉得,就这样吧。不然还能怎样?他们两个人中间横亘着的人和事太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放手。
而且,慕容大爷还在呢。他是相当介意她在乎不在乎廉晖这件事的,如果她胆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廉晖的意思泄露出来,那他们两个搞不好还得再来场如同这两天一样的冷战,外加虐身又虐心。
所以她只好谁都不看,就由着他们三个人去处理。
而三个人都没有动,准确的说,都是在等着对方在动。
毕竟现在三个人心中都各有忌惮。
通元子忌惮的是慕容湛现在的武力值到底还剩了多少,慕容湛忌惮的同样的也是,通元子的武力值到底有多少。以他现在大打折扣的武力值对上血槽满满的通元子,他有多少胜算?
至于廉晖,廉晖他现在压根没法想到武力值的问题。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顾湄。
为什么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她真的就那么怨恨他,再也不喜欢他了吗?
最后,终于,有人动了。
动的是通元子和廉晖身旁的官府公差。
皂衣横刀,公差抱拳而立,说出来的话十分的客气:“前面这位想来就是红摇姑娘了。红瑶姑娘,我等是扬州府的公差,现有庄家状告你杀害他家女儿庄秋容,还麻烦红瑶姑娘随我等回府衙一趟,配合此案的审查。”
其实人证物证杀人动机俱有,他们早就已经基本判了她的罪了,通缉她的文书更是张贴各处。但难得的是这个公差说出来的话却是很中立,只是说让她回去配合下此案的审查而已。
顾湄没有动。慕容湛也还是那样低头慢慢的顺着她的头发。
四周静谧,似乎各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唯有微风轻卷过树梢的声音。
良久,方才听到慕容湛悦耳清朗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湄湄,你杀了庄秋容吗?”
他从来没有问过顾湄此事。当初他也是见到洛阳城张贴的通缉令,才知道外间都说顾湄杀了人。
其实对于顾湄她到底有没有杀庄秋容的事,他压根就不在乎。如果她说她杀了,那就只能证明那个庄秋容确实该死,如果她说她没杀,那她就没杀,定然是有人嫁祸于她。
而且,从内心来说,他根本就不相信顾湄会杀人。他太了解她了,甭看她一天到晚咋咋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