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
虽然还没有走完流程拜堂成亲,可自己也算是他的女人,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他就算要和自己上床——那也是于情于理的!
“大世子放心,你该得到的,一样也不会少!我只需,你将我的珞儿完好如初的交给我。”
景墨尘望着面前冷眉冷眼的女子,心里叹了口气!
我想得到的,
我想得到的是你的心呀!丫头!
他的英俊,莫子清其实也看在眼里。
平日里只是穿着墨色锦袍,让人觉得孤傲又难以接近。
今日这大红喜袍衬托的他些许年轻了许多,丝毫看不出他三十多岁,成熟与朝气并存。
莫子清看他目光深远的盯了自己片刻,狭长的丹凤眼里,看不出喜怒。
正欲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到一句:“丫头自己安歇吧!”
说完,高大的身躯便扭身出了马车。
莫子清蹙眉,就这样走了?
不像他的风格啊!
不是应该狠狠的威胁自己一顿,亦或者更加想方设法的占尽自己的便宜吗?
*
莫子清独自在马车上呆了个把时辰,全部人马停下来歇息,却不见景墨尘那个卑鄙小人上来骚扰她,她好奇,掀起帘子,向外张望。
却见到,一身大红喜袍的景色墨尘傲立在兵马一旁,清水跪在地上正在说着什么。
人群之中,本这红色便是显眼至极的,却奈何穿在了那样一副高大俊朗的身材上,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忽地,那穿红色喜袍的大世子回头看了她一眼,莫子清急忙的放下帘子,捂住自己噗通噗通直跳的心。
他长得再怎样俊朗——也只是个卑!鄙!小!人!
帘子被掀起,那不可忽视的俊脸与大红色映入了莫子清的眸子里。
她不自然的将头撇到一旁。
景墨尘笑了笑,随即,迈腿也坐了进来。
“丫头看什么呢?”
“风景。”
“窗上的帘子都没掀起,又看哪里的风景?”
莫子清:“……”
她脸红了,只是擦了水粉,不易看出。
打死她都不能承认,她方才觉得他长得俊朗。
“是不是刚才偷看了本世子一眼,发觉本世子惊为天人……”
莫子清的脸更加的烫了,却也是故意将目光放的清冷,不去瞧那厚脸皮的男人,低声喝道:“恬不知耻!”
景墨尘越看是越看不够的,些许时日不见她,甚是想念,可见了她,却又遭到冷眉竖眼。
他又是细细的望着,脸上的水粉已经难以将那微红掩盖,她的丫头……脸红了呢,
这是一个好现象。
“丫头若是累了,便睡吧!”
莫子清说不累是假的,头上的凤冠已将她的脖颈坠的累及,三年没有穿过女子服饰的她又被这繁琐的嫁衣拖沓的筋骨疲惫。
又要随时提防身边的色狼,简直是身心憔悴。
刚要开口拒绝,脖颈上被温热的手指快速的轻轻点了两下,随即,便闭上了双眼,昏睡过去。
这个卑鄙小人!
景墨尘搂着怀里的女子,将她轻轻的放在了榻上,为她盖好蚕丝薄被。
他就这样,安静的注视着她,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会放下手里的利爪,收起锋利的牙齿。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蝴蝶蝉翼般的睫毛,鼻子,唇,最后又停留在那温软的唇上,辗转反侧。
他想她啊。
慢慢的,局势由不得自己控制,
他终是将手盖在了棉被下,他梦里的那两座山峰……
只是微触了一下,又闪电般的拿开,包括他的身子,似乎是受到了山石的打压,沉重的倒向一旁。
大口的喘着气。
他苦笑一番。
活了三十年,从不动过凡心,却在三年前遇到这个女子之后,永远难忘。
每个太成功的人,苍天都不会让他得意太久,总是要派下来一位克星来制服他,
而莫子清,便是他景墨尘的克星。
……
当莫子清次日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她想起自己昏睡之前对自己点了睡穴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急忙坐起来,查看自己的衣衫。
还好,大红嫁衣完好无损,与昨日无异。
只是这一起身,觉得脖颈上没有那般沉重,再一摸头,头上的凤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青丝被一根红丝带简单的扎起。
“丫头醒了?”
莫子清疑惑的望着身旁的男人,“是你为我梳的头?”
目光不善。
景墨尘的眼光片刻不离莫子清,“除了我,谁敢动你?”
莫子清不明所以,“昨日明明是你叫清水,逼我穿上凤冠嫁衣,现在又是你将它摘下来,你到底——”
景墨尘也坐起了身子,天知道,他整晚没有睡,由于加急赶路,一路上马车颠簸,怕这丫头睡得不安稳,便整夜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她受一点罪。
温香软玉在怀,是男人都懂得……
“我见这凤冠沉重,便知晓,像丫头这样清冷洒脱的女子,必定是不喜的。怕你受罪,便将它摘了下来。”
莫子清很想说,我也不喜欢这嫁衣,但又怕他趁自己熟睡之时……再将嫁衣替自己脱了下来…便也住口了。
莫子清掀起帘子,外头一片火辣辣的烫,随即,问道:“现在我们到了哪里?”
“马上进入宝麓国的边界。”
☆、第四十五章 强扭的瓜不甜
莫子清心里一怔!
宝麓国啊,他的地盘,自己到了那里,岂不是,
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心里不痛快。
珞儿啊珞儿,为娘再见到你,必定将你练到齐天大圣那种本事!
你可是,将为娘的,害苦了……
……
忽地,清冷的眸子紧了紧,小巧的鼻子在空气之间嗅了嗅。
有杀气!
景墨尘一把将莫子清捞在怀里,随即,便听到,刺耳的“喀啦~”一声,马车四分五裂!
景墨尘抱着怀里的女子一个旋风转身直冲云霄,稳稳的落在了一旁的黑色战马上!是大世子的“铁骑”!
莫子清这才看清,围着马车的几十名飞天而降的死士手里持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在太阳的照耀下夺目逼人!
莫子清恨自己的分心,自己素来事事都是小心为上,眼下却因为大世子分了心!
心里痛骂这个卑鄙小人。
刚要跳下马冲上去,便听到身后的景墨尘大喝一声:“清水!保护世子妃!”
随即,一道大红身影飞身掠去。
清水以及几百名精兵层层围住莫子清,余下的士兵则去对付那些死士。
莫子清看到空中红衣墨发的景墨尘抽出腰间的长鞭,一道劲风带过,那鞭子狠辣的勾住了敌人的头颅,“嘎巴~”筋骨断裂的声音。
那黑衣人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抑扬顿挫!
几乎是一手一个!
张扬的红衣在空中翻飞,狠辣的鞭子在空中犹如蛟龙一般灵活婉转。
莫子清看的心惊胆战!她自问自己的拳法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快、很、准!”,更没想到,大世子这一手鞭子更是狠辣无比!
想起自己那样对他,无异是在老虎嘴里拔牙。
“去!捉住那个女人!带给主子!”
立即,多一半的黑衣人转移了目标。
“嘭!”
一个散花雾蛋炸开,一片乌烟瘴气,所有人看不清彼此的脸。
清水喊道:“保护世子妃!”
莫子清眼看着几把闪着寒光的大刀朝自己袭来,便双脚微收,攥紧了双拳,要从马上凌空跃起,哪知这战马似收了惊一般,疯狂的朝着前方狂奔!
莫子清失策!
她紧紧的抱住马头,尽力不让自己跌落!
她最大的弱点便是——不会骑马!
她本想着用轻功从马上一跃而下,奈何这“铁骑”不是一般的宝马,奔跑的速度几乎都要赶上现代的汽车。
若是飞身而起,只怕是要控制不住烈马颠簸的速度而跌落马背!
耳边的狂风呼啸而过。
后面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咻——”一道石子打在了“铁骑”的后腿!
“嗵!”
铁骑跪了下来!
一道凄烈的马嘶声想起!
尘土飞扬!
莫子清急忙的飞身掠去,一个华丽转身,大红嫁衣翻飞,她已只身立在半空中。
突地——
一道寒光闪过,刺得莫子清抬手挡住了双眼!
随即,又听到“巴嘎~”一声,黑衣人重重落地——“嘭!”
莫子清便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那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
莫子清抬起头,对上那双丹凤眼,里面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愤怒。
杀气闪现。
只听他冷声的喝道:“所有人——全部杀了!”
景墨尘抱着怀里的莫子清旋转落地。
莫子清看到,那些被押在地上的几十名死士,哼都不哼一声,便被就地正法。
方才要自己命的那个黑衣人,他的尸首与头颅已经分开。
那血淋淋头颅还在不断的往外喷血,很明显的,是刚刚从他的肢体上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她不寒而栗,自己竟然还想着救了珞儿之后跑路……
原来自己的一身本事,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她险些忘了,这个男人……手段狠辣,阴霾自负!
她现在才知道,从前的战场上的他……
是让着自己。
“丫头?”
腰上的手臂紧了紧,莫子清望向这男人的俊脸,脸上的担心不言而喻。
清水也被震惊,他知道,方才大世子让自己护着世子妃,自己去引开敌人,不过是不想世子妃受惊。
却没曾想,这些人,真正的目标是世子妃。
世子忘了,世子妃也会武功的,并且天下之间无几个人能及。
以往抓住的刺客都是会留活口的,缉拿回去,严加拷问。
现在,却全部诛杀。
可见世子爷愤怒至极。
莫子清问道:“你为何不留下活口?”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冷声道:“他们想抓你!”
“你就不想知道谁要抓我?”
景墨尘看着地上的死士,他想,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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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有暖,谁不取
莫子清现在才知道,方才“铁骑”突然之间发疯,不过是因为嗅到了杀气,要驮着马背上的人逃到安全的地方。
对于景墨尘来说,这无疑是天底下最好的战马。
对于莫子清这样不会骑马的人来说,那还不如让她与敌人血拼。
景墨尘也是懊悔万分,当真不该独自留她一人在战马上。
若是晚一点,那就……
牵住马缰的大手紧了紧,莫子清便听耳旁传来一句,“丫头想什么呢?”
莫子清感觉到环住自己的臂膀往里收了收,说道:“我在想,我今日被暗杀,是不是拜你所赐?”
景墨尘听闻,目光深远,“丫头,你放心,跟在本世子身边……任谁都伤不了你。”
莫子清勾起唇角,“依我看,世子爷,若是我不跟在你身边,倒是安全无隐患……
从我与你有上牵扯……那我的日子里,还从未享受过安稳。
倒算得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景墨尘听闻这话,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不悦的神色,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就算是穿着这大红的喜袍,也掩不住浑身的戾气。
冷声道:“那又如何!你既已是本世子的人,生死定数都由本世子说了算!就算是再多波折——你既已与本世子有了牵扯,那便一生纠葛!本世子……要得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
的!本世子要护的人,就算是倾尽所有——也要护她周全!驾!”
莫子清打了个寒颤,身子微微的向前挪动,
微不可查。
“世子爷倒是执着,世子爷,可知……有一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景墨尘察觉到她在逃离自己,立即收紧了双臂,令她的脊背重新与自己紧贴。
“强扭的瓜、、、本世子……只知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日种不成,那便一年!一年不成,那便一世!本世子——有的是时间!大不了……便付诸一生!”
莫子清被身后的寒气濯的,微微抖了抖身子,扶住马头的素手也开始关节乏白。
她素来体寒,哪怕是八月伏天,练上一日的功夫,脸上都是滴汗不落,外人只当她是内力深厚,殊不知,是她体内的寒气作祟。
开口说道:“世子爷这是爱吃苦瓜?”
他知她冷,更将自己的身子与她的脊背贴的不留一丝缝隙,“是,丫头说的对!本世子……就好这口!”
莫子清不语,嘴唇开始发白,景墨尘发觉气氛不对,俯身低头瞧了一眼,这一眼,却把他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急忙缓和了态度,柔声问道:“怎么了?丫头?冷吗?嗯?”
随即,周围的温度又回升到初始时候那般炎热,对于莫子清来说,似得到救赎。
他不敢在紧贴着她的身子,待温度火热时,他又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知你怕冷,可殊不知,竟然到了如此惧寒的地步……”
莫子清听着耳旁轻柔低沉的问候,不在拒绝他的呵护,便由着他,将自己搂着。
身、心、里、外、不自在!
嘴上却不轻饶,冷声道:“还不是拜世子爷所赐。”
景墨尘听闻,诧异不止,眉头蹙起,“何来的……拜我所赐?”
莫子清冷哼一声,自己做的坏事,自己倒是先忘的最快!
“世子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世子爷将我从战场上掳走,抱着我跳进了喘急的河流。从此令我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世子爷……我倒是该谢谢你,大热的天儿,只有我一人——倍感凉爽!”
景墨尘心里一颤,问道:“丫头说的可是真的?”
莫子清又是一声冷哼,眉眼里全是不屑,“看来世子爷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也亏你做得出——当时十月的寒天,你抱着我一个姑娘家跳进了河流!你一位习武的大男人倒是当冲凉一般痛快!可世子爷可曾为我想过……”随即,又轻笑一番,“也罢,世子爷是谁?何曾需要为别人考虑?我当时不过只是俘虏……不,即便是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能换取和平的交易物品。哪能让世子爷在意——交易物品,或者俘虏,的感受!”
莫子清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堵了口怨气!
说话便也是带了股子炮弹味儿。
若不是他,自己哪里大冬天的还需足不出户?
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练不成内力?
若不是他,自己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犹如坠入冰窟隆一般难受。
景墨尘耐着性子,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一字不落的听怀里的小女人说完每一个字。
他不敢像方才一样,释放出内心的怒意。
许久,平静了心情,才解释道:“当时我……并不知你,是位女子!当我将你的衣物当作负担散去,才知道,你是女子之身。若是早知道……”
景墨尘不说话了,若是早知道,若是早遇见,若是早相识,后面的一切,便都不会有了。
他何须让她对他误解如此之深……
可,良缘,往往都是可遇不可求。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景墨尘对一位杞国的女子,念念不忘。
唯独,她不懂。
他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