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痴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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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痴为念-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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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清月并没有去询问叶菲儿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心有所爱,一个酷似倪菲菲的女子,必然是冰雪聪明的(介个想法有些~~~~一厢情愿了,典型的爱屋及乌),何况自己的表现还那样明显。

    叶菲儿端起身边的茶汤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已经凉了,微微皱了下眉头,随手放在身边。上齿轻咬着下唇,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再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对黄清月道:“先生的见解独到,发人深省,以后小女子定要时常聆听先生教诲。天色不早了,小女子告退。”

    黄清月口中边谦虚道:“不敢,不敢,小姐如有疑问小可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边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说要告辞的女人不向门外走,却往书房行去。

    叶菲儿旁若无人的来到书案前,自顾自的拿起刚才黄清月书写的李商隐《无题》诗,小心的折好收进袖中,掉头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是笑非笑的看了眼黄清月道:“先生的诗写的极好的,不过这字嘛~~~~~~~”

    黄清月大囧,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喏喏道:“这个~~那个~~~~行书嘛,写的少,自然是那个~~~~不堪入目。”然后干咳了两声,就此站在一边,不再说话了,浑然没有刚才侃侃而谈时的从容写意。

    叶菲儿见这位小先生被自己挤兑得面红耳赤,顿时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脚步轻快地出门走了,留给黄清月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黄清月苦笑着叹息一声,想到:“看来带‘菲’字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时间波澜不惊的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黄清月教教书、备备课、思念思念倪菲菲、琢磨琢磨自己的身体,倒是真没闲着。叶菲儿自从那天出现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黄清月面前,只有小艾时不时来看看黄清月,顺便问问有没有新写的诗词,这让黄清月苦不堪言,描写爱情的经典诗词虽然很多,但是架不住需求量大啊,黄清月严重怀疑再这样继续下去,不到1年自己就要原形毕露了。于是只好厚起脸皮,狠下心肠,勇敢地对小艾说:“不!”虽然每次看见小艾那双可爱的大眼睛里蓄起委屈的泪水,心中都难免有些不忍,但是为了自己的长治久安,也只好假装视而不见了。

    对自身的能力这个问题才是最让黄清月挠头的。通过对几次突发事件的情景回放,黄清月总是觉得发现了些什么,那种仿佛一切就在一层窗户纸后面,但就是缺乏手段捅开那层窗户纸的感觉让黄清月分外难受,几欲抓狂。

    到了一个月后的又一个休沐日,黄清月觉得实在忍无可忍,再加上离上次猥琐男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风浪,于是决定出去走走。

    就在黄清月换好了衣服,带了点零钱,正要出门的时候,却远远看见叶菲儿带着小艾出现在院子里,那坚定的步伐,直视自己的眼神,无一不表露出叶菲儿就是奔着自己来的。黄清月不禁哀叹一声,站在原地目视叶菲儿靠近。

    叶菲儿上下打量了黄清月两眼,有些疑惑道:“先生可是要出门?”

    “是啊”黄清月赶紧接道:“叶小姐可是找小可有事?那可就真不巧了。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能否日后再说?”

    面对黄清月期盼的目光,叶菲儿调皮的一笑,说:“也好。小女子却是没什么大事。”

    黄清月正要松口气,却听得耳中传来“不过~~~现在本小姐改变主意了。正好很久没出门了,恰巧先生也要出去,让小女子略尽地主之谊,带先生领略一下我怀安城的火热气氛。”说罢,自顾自地对身边的下人说:“备车,也不用带什么护卫了,带2个家丁跟随即可。”

    黄清月看着那下人已然领命而去,知道一切已成定局,苦笑一下,说道:“那就多谢叶小姐美意了。”

    跟着叶菲儿来到叶府大门,只见在门外停着一辆朴素大方的青色油壁香车,一位家丁模样的人快步赶到叶菲儿身边,俯首道:“大小姐,今日府中除了女眷的用车外,已经没有别的客用车了。要不小的到街上租一辆来?”

    黄清月只觉得正中下怀,忙说:“不用麻烦了,小可自行逛逛即可。”

    叶菲儿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黄清月一眼,说道:“先生乃是本府西席,要是我们坐车,先生却要步行,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别人说我叶府失了礼数。这样吧,先生就与小女子和小艾同乘一辆。”见黄清月又要拒绝的样子,叶菲儿再道:“先生,这可是在叶府大门口,不干脆着些,到时候看热闹的就更多了。何况你我份属师徒,知道的人不会说什么的,不知道的人那又理他作甚。”

    旁边小艾看见因为黄清月的犹豫而渐渐变得不耐的叶大小姐,伸手拉了拉黄清月的衣袖,说:“大哥哥,就答应小姐吧。”

    黄清月看着小艾恳求的目光,脑海中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如此的目光,一样的惹人怜爱,一样的让自己不忍拒绝,于是只好答应下来。

    随着车辆前进的微微晃动,坐在车上一角的黄清月想到叶菲儿的咄咄逼人,不留余地,包括了倔强的眼神,无一不像倪菲菲,看着叶菲儿因为还略有不快而抿着的双唇和那酷似倪菲菲的侧脸,不觉有些痴了。浑然没有注意到叶菲儿也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自己,并且明显流露出玩味的目光。

    不知道车走了多久,只知道晃晃悠悠的拐了几个弯,行进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就听见车外隐隐约约传来热火朝天的嘈杂声。叶菲儿此时吩咐一声:“停车。”待车缓缓停稳,有家丁在车外门边放下一张凳子,然后伸手打开车门,准备搀扶叶大小姐下车。此时黄清月才真切的听见那热闹的声音是各种叫卖声、车辆马匹行进声、讨价还价声、锣鼓声还有惊叹声和叫好声,人声鼎沸,沸反盈天。

    待到下得车来,举目一望,好一片盛世景象,完全感觉不到此时的大夏皇朝正要经历一场巨变。黄清月知道叶菲儿带自己来的地方应该是真正体现怀安府商业气息的集市,这里的环境和一个月前那条穿城小河边的优雅从容完全不同,处处体现出蓬勃的朝气和辉煌的大气。各种建筑高门大拱,房檐突出,风格雄浑厚重,色彩富丽堂皇。各巨商为了宣传自己,争奇斗艳的彩楼,五彩斑斓的锦旗,昂然如山的风幡应接不暇。街上行人来往如织,接踵摩肩,有贩卖小宗货物的推车和担子,也有组织大宗货物进出的骡马车队,皆都行色匆匆,川流不息。街边还有专供行人暂时歇脚的空地(这点让人很惊讶,看来传说中唐时在异常繁华的所在,为了不影响街上的通行次序,每隔不远街边都会留出一块空地供行人暂歇,这样强大的人文意识居然是真的),而此时空地上已经有些做百戏的人在卖力的表演,各种经典的传统魔术,杂技应有尽有,连戏曲、评书、舞蹈都并非少见。围绕这些空地,还有数不尽的贩卖各种小吃、饮料、糖果、点心~~~~~还有酒。

    黄清月只觉得一双眼睛完全看不过来,心中暗道:“这番景象,俨然就是我前世的风貌啊,要是马路上来点机动车辆,行人中再添加些各色肤色的人种,活脱脱就是一国际化大都市的节奏啊。”

    叶菲儿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在两位家丁的尾随下,熟练的带着小艾和黄清月穿街过巷,来到一条不大的小巷,隔着好远就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原来是这条小巷里汇集了各色小吃,类似于黄清月前世的美食街。

    叶菲儿和小艾在前面眉飞色舞的吃着,从这家吃到那家,幸福地精致的小脸上都放着红光。一位家丁默默的跟在后面,不时掏出钱来付账,其动作之熟练,态度之淡然,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从事陪同叶大小姐上街这样的任务了。

    跟在后面的黄清月默然且无奈地走着,时不时看看前面那熟悉至极的背影,看着那个欢快的犹如要飞起来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已经多久没看见过倪菲菲像这样仿佛孩子般的愉悦了,只是上个街,只是吃点各色的美食点心,如此的简单,但是让人发自内心的雀跃。黄清月不禁想到:“难道真的是那样~~~~随着年龄的增大,这样平淡却简单的快乐就真的只能追忆?如此简单就能快乐,那那些费尽心力的追求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曾经的追求变的唾手可得?还是成熟后心灵必然的麻木?”

    边看着叶菲儿边若有所思的黄清月,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两个獐头鼠目的矮瘦汉子已经跟着他们一段时间了,目光躲躲闪闪的不停往黄清月一行人身上瞟,极其明显的意图不轨。

    曾虎,又名虎哥,怀安城一霸,从事有组织黑社会犯罪活动已经有20多年了。10几20岁时,凭着两把砍刀和一身血气之勇,再加上童年时和同样是黑社会份子的爹学过几手三脚猫功夫,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在圈里闯下了偌大的名号,任谁说到曾虎都要竖起大拇指叫声:“虎哥”。当然,不是因为他很有大哥的范儿,而是因为这厮傻大胆,不要命。这年头就是这样,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何况这个又傻又不要命的。

    在虎哥30多岁时,他爹出去和人谈判,因为谈崩了,连命都丢在了人家地盘上(这再次说明了一个道理,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30多正当壮年的虎哥毅然继承了他爹的遗志,统合了他爹和自己的手下,以报仇为口号,高举他爹的大旗,和对方的老大决一死战。

    在一个夕阳无限好的傍晚,酒足饭饱的虎哥带领手下3;40号亡命,身先士卒、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对手,最终用7条伤疤(其中一条险些致命)和死亡10多个重伤8个,其他人人挂彩的代价,换回了对手的地盘,钱和~~~女人。也是在这一年,虎哥迎来了人生辉煌的顶峰,周边势力闻风丧胆,要么归降,要么离开,虎哥在怀安城的黑社会界终于挺直了腰杆,拥有了话语权,这一过就又是10来年。

    这一日,虎哥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堂口正堂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边搓着脚丫子,只见得两个手下驾着山鸡(那个猥琐男)飞也似的跑到自己面前,虎哥问了经过,顿时大怒:不管怎么说,这山鸡虽然猥琐,但可是自己小时候邻居大爷家的外孙啊,从小拖着鼻涕就跟在自己后面混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啊。于是虎哥把手下撒了出去,全面通缉一个杵着拐的,长相斯文好看的瘸子。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正当虎哥已经灰心,猥琐男已经绝望的时候,有小喽啰禀报,目标人物在集市出现,身边有家丁两人,看起来也不是武力爆棚那种。最主要的是~~~~~身边跟着两个美女。本来只想找些手下去教训一下就完事的虎哥顿时眼睛一亮,于是决定自己亲自出手。
第十章
    此处虽然气候温润,但是毕竟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在这个天色渐暗的时辰,气温还是低了下来,空气中泛着一股寒意。河边街道上行人大都已经回去,街上路人减少,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影,隐在密集的柳树丛中,时隐时现。眼看着叶府角门那道小巷已经遥遥在望,黄清月身边一个猥琐男突然靠了上来,在接触到黄清月的一瞬间,只见那个男人快如闪电般的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把打磨的极其锋利的刀片,向黄清月腰间的钱袋划去。

    当那把刀片离黄清月不到一寸的时候,黄清月心中突然警觉,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反应。就像是在看一部慢镜头播放的画面,黄清月就见在那一寸的距离内,随着刀锋的接近,腰部顺着刀锋的方向开始弯曲,始终保持在一寸的距离。同时自己右手竖掌如刀向下切,正好切在猥琐男手腕上,那男子手指一松,刀片掉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叮”的一声响。然后一切的慢动作消失,全部只是发生在一刹那。

    黄清月回过神来,就听见脚下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啊~~~~~~~疼死老子了~~~~~~~~”低头一看,那男子倒在地上,抱着手腕满地打滚,那手腕已经乌黑变形,明显是断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刀片就在自己脚边。黄清月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腰,再看看自己的右手,最后使劲看了看猥琐男的手腕,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用力连续深呼吸,稳定了下激动伴随着恐惧(此时还是个胆小怕事的性格,既后怕那是把要命的刀,也怕吃上官司,更怕猥琐男还有同伙),向四周看了看,由于天色已晚,周边人烟渐稀,只有远处几个路人听见声音在向这方张望,却没有人走过来询问(物质生活发达的地方都这样,人情冷漠,黄清月实在是该庆幸是发生在怀安,换个民风淳朴的地方,现在肯定是被人围住报官了,虽然黄清月身为苦主问题不大,但是该怎么解释这诡异的一切?难道说是神迹~~~)。

    哆嗦着手脚,黄清月艰难的离开事发地点,拐进小巷,走到叶府角门,终于松了口气,向门口守卫出示了腰牌,进入叶府后,心中一块石头才终于落地。

    小石头远远看到黄清月回来了,步履蹒跚仿佛很受伤的样子,急忙跑过来扶着黄清月,慢慢朝房间走去。进屋坐下后,小石头端了杯热水服侍黄清月喝下(早已经看出来黄清月不爱喝茶),见黄清月重重喘了口气后,脸色才变得好起来。

    小石头见黄清月低头不语,脸色变幻不定,自觉的去厨房端来晚饭,在套房内的餐桌上摆好碗筷,出来对黄清月轻声说:“先生,该吃饭了。”

    黄清月心不在焉地吃过了饭,看着小石头收拾完餐桌,又端上一壶热水,最后离开房间带上门,开始静下心来,在心里回放在那个瞬间发生的一切。黄清月模拟了那时的环境和心绪,还是没能再现那个动作,看来是身体的自发反应了。“这样可不行啊,总不能一直被动下去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我的思路一开始就错了?不是什么条件触发的,而是我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当时在想什么呢?在想倪菲菲~~~~~~~”想到这里黄清月哑然,觉得不可能,难道要发出这样的力量之前,还要先想一遍她,这也太耽误功夫了。

    虽然心里想着这个方式不现实,但黄清月还是忍不住按照这个套路试了试,心中默默地思念了一阵倪菲菲,然后向地面一挥手~~~~~~~~好吧,天色不早了,该洗洗睡觉了。

    第二天,黄清月又是辰时初就起来了,洗漱完毕,用罢了早饭,黄清月开始在院子里溜达起来(没办法,暂时是不敢出去了,谁知道那猥琐男有没有同党在外面找自己报复呢?),边逛荡边不甘心,总感觉自己好像抓住点什么,又没有明确的方向,就好像是一个穷人隔着玻璃看见成堆的金子就在眼前,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快到巳时时,黄清月感觉有些累了(看来黄同学的体制也在提高,以前那身板,可是走不了1个小时的),回到房中,却发现王佑行在房中坐着,手边摆着一杯茶已经快喝完了,显然是等了有一阵了。黄清月连忙拱手施礼说:“累王老管家久候,失礼了。不知有何吩咐,小可洗耳恭听。”

    王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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