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决没有冒犯之意,而且极其谦卑。
但青晴却无比压抑。弹声不断,也不回头,也不搭话。贺玉兰,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青晴听她下楼,才将琴声停止。因为那琴声与噪音无二致。她拿来的点心倒是特别精致,味道也好。吃了几块,闷气却更盛。想下楼去走走,趴在窗户上一望,贺玉兰正在葡萄架下绣花,忽然觉得自己是闯进了她的世界,哪里都有她。又折进屋里来,想再弹一曲,却怎么也弹不起来,兴致极糟,一回身又倒在床上,看书。
第二十六章 夜探九龙山
刘钢得知青晴被刘?要了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先就跑到姜氏跟前闹了一通。姜氏心想不能说让刘?与青晴保持距离的话,如果那么说了,刘钢还是会打青晴的主意。沉吟一下,姜氏装做无可奈何地道:“谁知道青晴那丫头一心想嫁你三弟,拦都拦不住,如今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你父亲知道以后也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呢,将你三弟大骂一通。我也是没有预料到啊。”
刘钢忿忿然地道:“母亲与父亲整日防我,三弟永远都是正人君子,我则是阴谋小人。本来是防小人不防君子,没成想这君子却做了被防之事,这又如何解释。”姜氏叹道:“事情已经出了,还有什么办法,如今她已成了你三弟的二房。木已成舟,无论是谁也只能认了。”
刘钢胸中怒火喷薄而出,叫嚣道:“既是如此,当初我要时为何母亲再三托辞,如今却又与了三弟。”姜氏沉下脸来,威严地道:“钢儿,你想怎样,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么?”刘钢眼中的向外窜出的火焰,此时总算还有一点冷静,没有殃及池鱼,终于又回到自己的眼中,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盯着他母亲,如一匹恶狼,眼睛都红了。袖风一扫,奔了出去。
直到晚上刘杰之将刘钢刘?叫至跟前,言道:“为了怕打草惊蛇,我们已经按兵不动三日,李风,张云,投靠的这个人叫白眼狼,金锁。此人生性残忍,好勇斗狠,善计谋能隐忍。胡知府以前曾多次派兵追剿他,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明天你们兄弟着人去详细打探,看清楚他的路径,回来画成图给我,也落个心中有数。”刘钢与刘?,分东西而坐,刘钢对刘?怒目而视,丝毫没听到父亲都说些什么,真恨不能将刘?当场暴打一顿。刘?知道他以何种眼光看自己,先不理他,只望向父亲。刘?听完说道:“父亲,九龙山易守难攻,山势险要,我看此事非一日之功,打探是必然的,但如果能混进一两个我们的人,到时候里应外合就好办了。”
刘杰之其实于带兵打仗一窍不通,他只知道机关算计,如今听他一说甚觉有理。言道:“此计甚妙,既是你出的主意,该派何人由你决定。”刘杰之又道:“朝庭已经给了期限,十五日之内破九龙山,现在正是内忧外患之际,金兵又不断南下,朝庭急需兵马,所以能招抚的便招抚。”此次若不是他的部下谋反,将他牵连在内,他是不会参与争讨打仗这类事的,金兵打到哪里,虽然他也担心,但他觉得自有人去挡,他只要守住自己的一官半职,侍机谋一谋升迁的机会才是正经。朝庭自有皇上,打仗自有将军。
没事操那么多心干吗?刘?其实一直明白父亲的想法,所以在他面前只说过一次抗金杀敌的话,还被他骂得狗血喷头,自那以后,他就知道父亲的心不在这上面,他的想法过于自私。所以他的心事一直闷在心里,觉得非常痛苦,然而他又找不出一条可以走得通的路,虽然知道父亲不对,但他又没办法不在父亲的麾下,他怕伤了父子之情。平时总是关注着金军的动向,从认字起就读孙子兵法,但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他总是英雄气短。好不容易有今日的机会,让父亲知道自己的才能,他也许会改变他一直的想法。将这次战役做得漂亮,也许他就会支持自己去前线打仗,争战沙场。
刘杰之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这些,他只知道,只要能重新收回旧部,让自己免责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他不放在心上。他又问刘钢:“你可还有话说?”刘钢才将尖刀般的眼光硬生生地转过来,简短答:“没有。”刘杰之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夜里一点出发,去九龙山一探虚实,你们也早点休息去吧。养足精神。”二人同答:“是’。施礼而出。
刚出角门,刘钢叫住刘?,砰地一拳,重重地击在刘?左颊,刘?捂腮怒道:“你干什么!”刘钢怒不可遏,冷冷地道:“你心里明白。记住,我们不算完,等这件事一了,咱们再算总帐。”刘?吐出一口血,擦擦嘴角,回去了。夜里一点多,刘?等众人穿着夜行衣,领着十几个身手好的军官,带上兵器,飞抓绳锁之类。
一队人马直奔九龙山而来,九龙山下一片荒原,一行人将马匹拴在这边的树上。抄路而来。行得半个时辰,到得山脚下,正面通山是窄窄只容一人的石级,并无大路,到半山腰便有一处平台,刘?带着两人不走石级,由山道旁的灌木丛穿入,到得平台外,才发现是荆棘铁线围起来的三丈高的荆棘墙。别说是人了,就连只猫都钻不进去。这铁线甚粗,既不怕火烧也不怕斧砍,荆刺朝外,光面朝里,守山之人只要站在里面,便可以无所顾忌地向外放箭,而有荆棘所挡,决不担心为外箭所伤,刘?三人缩在一角,只见他们守军严明,十步一岗,二十步一个火堆,明晃晃地照着。
防线由东至西,两面全是悬崖峭壁。往上瞅,有几间敞口的房子,想必是守军的营盘。并非正经山寨。当真是易守难攻。刘?叫身后两人先下去,他想试试守军的敏度如何,捡起个石子扔进去,只听最近的两个守军同时道:“谁!”点起火把就朝这边照来。刘?赶紧矮身不动,扎在灌木丛里。二人照了良久无人,就回去了。刘?心中一惊,他们守卫如此警觉。看来是军纪严明。刘?悄悄退下山来,与刘钢分为两路,朝东西方向察看。果然,东西方皆是峡谷,匀是十几丈高的峭壁,陡峭异常,根本无法攀蹬。越往里走峭壁越陡。而且走在峡谷之间,若在此行军可是凶险异常。敌人根本不用派下一兵一卒,只需飞枪滚石就能让人全军覆没。何况向上望去,隐隐能看到来回行走的黑点,就算是绝壁也亦有守军。
十几人摸清楚情况后,回府商讨。上房里,火烛通明,刘?道:“我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正面下手,父亲与二哥以为如何。”刘杰之没有去,听了他们的描述后,也点了点头,道:“只是,如你说来,他们防守如此之严,这荆棘铁线不怕火烧又不怕刀砍,可如何是好?”刘?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思索,他们一定是有门的,不然他们怎么下山呢。黑暗之中,我又没看清楚,他们的门在哪里。只要设法打开门就好办了。”刘杰之眉头紧皱背着手,来回踱步。刘?安慰道:“父亲不必着急,等我慢慢思索良策。”
此时已经天亮,回到房里,刘?上了二楼,独居一室以免打扰。青晴见他神色凝重,也不去打扰,知道他定是遇到难事。刘?只歇了一小觉。起身换了衣服,坐在客厅里喝茶想事。门开着,刘?正对着她的门,青晴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看书。刘?无心恋她,只是随便地向她看了一眼,见她正看着孙子兵法,青晴是见他桌上有,随便拿的。他兴趣儿来了,走至她跟前,将书一夺,笑道:“你看这个干什么,莫非想行军打仗做女将军不成?
青晴道:“我有什么不能看的,女人有女人们的勾心斗角,男人有男人的勾心斗角,只不过你们男人的就被写成了书,成了兵法,而女人的虽没有兵法,却是长在骨子里的。你们却总是忽视着女人,天下就成了你们男人的。”刘?听她说出一套理论,觉得新鲜,甚至竟忘了萦绕在心头的事。
青晴知道他有正事,就道:“你还是想你的攻敌之策吧。”刘?又是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青晴道:“猜的!”刘?觉得反正一时想不出个对策来,不如跟她说说。刘?就把准备攻打九龙山,昨夜去探察情况说了一遍。青晴道:“你的探察还是不够。你为何白天不假扮成农人,樵夫之类,再去探个究竟呢。如果你能混进去就更好了。”刘?精光一闪,叫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只知道打进个探子去,但如何混进去却是没数。”青晴道:“混进去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定有防范。你须认识他们的人,有人帮你引荐才行,才不令人起疑。”刘?笔道:“对对对,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木丰,你给我找件樵夫穿着的衣裳来。”
刘?穿上樵夫的衣服,青晴盯着他瞅了半晌,直摇头,刘?问道:“你摇头做什么?”青晴笑道:“我看你不象。”刘?问:“怎么不象?”青晴笑道:“因为你的脸上印着贵公子二字。”刘?摸了一把脸,道:“胡说八道,我脸上哪有什么字。”青晴俏皮地用玉指弹了一下他白皙的面庞,笑道:“哪里有这么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樵夫。不是假冒是什么!”刘?晃然大悟。
就去厨房,用锅底灰将自己泡制了一翻。出来以后,贺玉兰等人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脸迷惑,青晴仍然摇头:“太假了,而且一砰就掉渣,得洗洗,但别洗干净了。”刘?依言,直至青晴说可以,他才拿着镰刀扁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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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岳飞
樵夫刘?出了刘府,途经大街,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店铺应有尽有,人群中男女老少,农民商人,读书的做官的,各类人物都有。刘?此身装扮自然是成了底层人士,混入其中毫不起眼,刘?也着意往农家汉子身上看,细看他们都有什么特质,能够一学即会。忽然见前面涌着一堆人,占了半条街,刘?过去一看,是个酒馆儿,只见酒店里有六个人正在撕扯,有三人穿着军服,其中的一个显然是个小头头,另外二人一个是酒馆的老板,一个是店小二,揪住那官兵小头目脖领子的是一个英武凛凛的大汉。
只见这大汉剑眉倒竖,星目威严,道:“你给不给?”那小头目不知死活地道:“松手,松手,酒钱我在吃饭前都给了,你怎么说我没给?”那大汉道:“店家说没给,你还赖账,似你这等人我见得多了。”那小头目忽然身子一缩,向后一拧,身子挣脱,衣领就被揪了下来,抓在大汉的手里。这三人拔出刀便向这大汉砍来,三把刀同时砍到,大汉向后一跃又一纵,长伸猿臂,一只肉掌向三人手腕斩来,这一掌刀道甚猛,既稳且准,三人刀还不曾收回,没看清他的来势,三把刀铛的一声同时落地,若是力道再猛些手腕非断折不可,三人揉着腕子,谁也不敢再上前,也不敢捡刀,想那小头目平时也是打仗能手,没想到只一招就被人将兵器打落,显然是从所末有的怪事,他毕竟是机灵人,三人同时一呆,他最前醒来,忙着由怀里掏出银子笑嘻嘻地递给大汉,大汉威严地道:“给店小二。”
那小头目双手捧着银子恭恭敬敬地捧到店小二面前,店小二忙道:“使不了这么多。”这小头目连连摇手,道:“不用找了,不用找了。”三人同时作揖施礼,点头哈腰地在大汉跟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爷的虎威,还请爷高抬贵手,小的三人从今往后定当洗新革面从新做人。”那大汉正眼不看他们,冷冷地道:“这次就饶了你们,若再让我砰见你们行这无赖之事,保证让你们骨断筋折。”三人齐声跪下磕头,言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那小头目鼠目闪烁,哈腰捡刀一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他们一跑,人群就散了。三人走后,店主前来向大汉相谢,说这三人经常来店里吃白食,还经常踢坏桌椅,店主早令店小二备下了酒席,又问道:“不敢,请问侠士大名?”大汉道:“某姓岳单字一个飞字。”店主道:“原来是岳侠士,”硬要酬谢岳飞几杯。
岳飞连连摇手,道:“店家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在身,敢问店家九龙山如何走法?”店主四下里望望,低声关切地道:“侠士去哪里做什么,那里可是土匪窝啊?”刘?已经在旁多时,暗赞他身手高超,又有侠义心肠,本想结交,一听说他去九龙山,忙上前道:“岳侠士可是去九龙山?”岳飞向刘?一打量,见是一个洒脱的樵夫,就道:“正是。”
刘?笑道:“岳侠士可跟我走,我知道在哪里。”岳飞就辞别店主,随刘?而行。一路上,刘?问道:“岳侠士身手高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侠义之人,恕我问得冒昧,岳侠士去九龙山做什么?”岳飞笑道:“找个人,你也懂得武功么?”刘?就道:“我爷爷会武术,自小时跟爷爷学得几手,从他去逝再没学过。看别人打也能看出点门道来。”岳飞笑道:“不如咱们就在这树下比划几下如何?看看你练到何种程度。”刘?道:“能蒙侠士赐教,那真是求之不得。”说完放下镰刀扁担,往紧扎了扎裤带。
各亮身法,拉开战势,刘?用武当长拳,岳飞用罗汉拳,武当长拳着重侧攻,罗汉拳着重攻中路,武当长拳舒展飘逸,闪避灵巧,善抓人弱点。罗汉拳快进快退,力道刚猛,专攻人上中路。岳飞罗汉拳一出,刚猛迅捷,虽然是点到为止,刘?的武当长拳就已受了限制,长拳往往使到一半不得不回撤防御,一开始还是半攻半守,斗得四十回合,就只守不攻,再斗二十回合就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刘?被制,岳飞马上松开手,两人哈哈大笑,擦着汗水,岳飞瞧着刘?道:“好,能与我斗六十回合,你当真是个樵夫?”,刘?流的汗水是黑的,虽然在抹锅底灰之后洗过脸,但毕竟有残留,觉察之后立即背过身去擦拭,又故意在手上弄上土将脸弄脏,他谦虚地笑道:“樵夫有什么了不起之处,有谁乐意当樵夫呢。可惜我们家自我父亲起就以砍柴为生,想干别的也不成啊。”
岳飞道:“凭你的功夫只做个樵夫可惜了,你随我上九龙山入伙如何?”刘?听了心中一喜,正愁没人引荐呢,机会就来了,可是自己可不能答应得太干脆了,免得他起疑。刘?犹豫地道:“我虽然不愿意做樵夫,可是我们祖上可从来没有当土匪的,我爹娘,爷爷若是泉下有知定会怪我的。”岳飞摇头道:“你看我象做土匪的人吗?”刘?道:“不象!可是你说上九龙山那不是去做土匪做什么?”
岳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眼看我宋朝百姓被金狗屠杀蹂躏,做为一个男儿须眉,难道你就不想抱这血海深仇么?”这句话正中刘?心中所想,但还想听他说下去,问道:“这和上九龙山有什么关系。”岳飞双目灼灼,道:“我只问你,你想不想为我们大宋百姓报仇雪恨?”
刘?已被他问得激情澎湃,大声道:“想!”岳飞道:“好,一个字就够!我便可以跟你说这其中的缘由。”
“我本在军中任部头一职,因金兵南侵,朝庭退避,无人请战,我便上书请求抗金,却因小臣越职被朝庭夺了官,被放回田里。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四处打探哪里有抗金的部队。昨日我听说张云,李风拉了一支人马归入九龙山抗金,这个张云昔日是我的挚交好友,为人刚强正直,他们正是因为朝庭一直采取不退避政策,才愤然出走,占了九龙山,金锁让出寨主之位屈居第三把手,我一得知这个消息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