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魅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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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魅天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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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一定是的!
  艾幼幼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哭得小鼻头都红了,双眼不一会便肿成小桃。

☆、Chapter 12 狗屁理智

  听着浴室内痛彻心扉的哭声,凤靳羽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离开清新小筑。
  冷冷的夜空下,凤靳羽漫无目的地走着,风刮过面颊带来刺骨的冷意。
  冷了好,冷了他就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荒唐事,可身体的灼热降温,为何心里还是这么焦躁不安?
  他手指下意识覆上唇瓣,脑海又不受控制地浮起适才缠绵入骨的吻,唇瓣似乎还残留她清雅恬淡的香气。
  光是想到她,凤靳羽一颗心又砰砰然狂跳不止,浑身炽热起来。
  为什么一想到她,心就会跳得好快?
  为什么她能够不断地震动他的心弦?
  见鬼呀!他从来没有对哪种感觉念念不忘,心跳加速过。他一向自制力超强的!
  为什么唯独面对这原来就愚蠢,现在更是真蠢的小傻瓜就会破了功?
  必须将这种奇怪的错乱感觉彻底清除!
  女人是最麻烦的东西,都是烫手的山芋,都是粘人的麦芽糖。
  对,艾幼幼就是这样,不折不扣的大山芋,麦芽糖!
  可他并不讨厌她呀!
  哎,这是怎么回事?好烦好烦!他凤靳羽是最没耐心,最冷酷无情,最情绪无波,最怕麻烦,最最最讨厌女人的大冰山,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
  对,这样想就对了。
  凤靳羽不断作着心理安慰,自我调节地深呼吸再深呼吸,不经意间抬首仰望,天空乌云如墨,浓得随时会滴出水。
  快下雨了,幼幼还在浴室么?那里潮气重,她若是没回房一定会受凉的,她身骨那么娇弱,怎么经得起风寒的折腾。
  或许她已经回去了?应该不会,她一向粘皮糖一般追着他寸步不离,她会不会四处找他?糟了,这么冷她一定会冻成雪球。
  嗯,没事,夜无痕应该会阻止的。
  可没有他给她洗脸洗脚,她一定坚决不上床。
  唉,她已经洗过澡了,这点不用担心,可每天晚上没有枕着他大腿听他讲故事,她怎么可能乖乖睡觉?
  ……
  凤靳羽越想越焦灼,心像被火烤一般,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竟发现天空早已飘起小雨,而他自己也已回到清新小筑。
  她是凤烈邪的女人,最终会回到凤烈邪的身边,他不该让她再这么纠缠不清地依赖下去。
  理智与未知的情感苦苦挣扎、拉锯,凤靳羽的双脚明明该回到自己房,却偏偏自有意识地朝艾幼幼的住处走去。
  远远地,他便发现蒙蒙细雨一个弱小的身影蜷成一小团蹲在门口,周围一大群人打着伞热锅蚂蚁般团团转。
  她怎么可以不撑伞,大半夜小狗一般蹲在门口?着凉了怎么办?
  “幼幼!”凤靳羽再也顾不上什么狗屁理智,闪电般疾冲过去。

☆、Chapter 13 小傻瓜

  “王爷!王爷回来了!”离人激动地大喊起来。
  “靳羽,靳羽回来了!”艾幼幼死灰般的眼神瞬间光彩起来。
  她猛然起身,张开双臂光着脚便飞扑过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靳羽,靳羽——”她的靳羽回来了!
  可是好冷,脚也好软,艾幼幼眼前一黑瘫倒下去,跌入一个明明很冰凉在她看来却是世上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面颊流下,她全身都湿透了,双眼紧紧地闭着,昏迷还冷得瑟瑟颤抖,凤靳羽心都拧疼了。
  “幼幼!”他鼻一酸,将她牢牢包裹在怀,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小宝贝。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夜无痕为浑身湿透的两个人撑过一把伞,如释重负的叹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带她进屋?”凤靳羽清冷无波的面容瞬间爆出惊天动地的怒气。
  糟了,冰山要喷火了!
  千古奇观呀!可这奇怪他们可不敢看,所有人都垂下脑袋有种大难领头的感觉。
  “属下有让她进屋,可是王妃根本不听,非要去找你。从浴室出来就在小筑找,连鸡窝都被她翻个底朝天。”夜无痕解释道。
  “你的脑袋长在屁股上了么?为什么不点她的穴?”凤靳羽凤眸射出数道冰刃。
  “点……点了呀。带进屋里,她就一直哭,王爷你也知道,王妃哭声那个大哦,小筑的窗都被震碎了。”
  “震碎了就换新的!”就算为她把金山掏空又何妨!
  “是是是,关键是王妃她一直砸门,还挖洞出去寻你。她拳头砸破,手指抠地板都流血了。属下劝了,根本没用。”夜无痕苦瓜脸好生无奈。
  “是啊王爷,王妃一直哭一直挖地,奴婢们上前阻止,全被她咬了。我们只好骗她说您一会儿就回来,她便蹲在这一直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连无痕将军的胳膊都被咬出血了。”离人补充道。
  凤靳羽颤抖着抚摸着艾幼幼血肉模糊的手指,明明触的是她的伤口,他的心却好似被千军万马踏过一般痛,随即沉声问道:“为何不给她撑伞?”
  “撑了,她把伞又收起来了,全都抱在怀里护起来。说给靳羽……王爷用。”夜无痕瞅一眼艾幼幼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敬佩,想不到这痴痴傻傻的女竟会掏出一颗心来待王爷。
  “小傻瓜!”你怕我淋雨,你自己就不会受冻了么?你不知道你受冻,我会更难过么?
  凤靳羽眼眶不由自主泛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三个字有多宠溺多温柔。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有流泪的冲动。
  也许,只因为她是这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掏出心来不带任何目的关心,和等待着他的人。

☆、Chapter 14 不哭

  凤靳羽将昏迷的艾幼幼换上干净衣裳,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榻,掖好被角,才不舍地走出门。
  “传太医来瞧瞧,千万别染了风寒。对了,先去煮碗驱寒的药。算了,我自己去。”凤靳羽思索一阵,朝厨房走去。
  “王爷,你先换件干衣裳吧!”夜无痕递过一身干净的白袍。
  “哦。”雨水一滴滴沿着衣角不断滚落,仍衬得他身形更加俊美非凡,凤靳羽忘了自己也一身湿漉漉的,“无妨,还是先把药给幼幼煎好。”
  “王爷——”夜无痕知道王爷固执得要命,怎么才能说服他呢?“先换衣裳吧,要是你染了风寒,会传染给王妃的。”
  “立刻换!”凤靳羽接过衣裳,拍了拍夜无痕肩膀,赞许道,“无痕越来越聪明了。”
  不是他聪明,而是某位陷入爱情不自知的人,不明白爱情的人都是傻瓜的道理。
  夜无痕欣慰地偷笑,看来王爷再也不会夜夜被那百年难融的孤单折磨了。
  “你最好把你那奸诈的笑收起来。”凤靳羽漂亮的眉毛淡淡一挑。
  “呃……”奸诈么?他一向笑起来春风动人无敌潇洒,夜无痕冲凤靳羽眨眨眼,“咳咳,王爷,夏天要到了。”
  “一会太医来了让他顺道给你开几副治疗脑瘫的方。”凤靳羽拂袖熬药去了。
  哎呀呀,一年开口不到百次的冰山俊王爷都会说笑话了,夏天还远么?
  ******
  红泥火炉上药罐熬煮上好的药材,咕嘟冒着小泡。
  好恶心!他异于人类的体制对药味分外排斥,可为了艾幼幼尽快痊愈,凤靳羽强忍住胃部翻搅的不适,轻轻闪动蒲扇调节火势。
  一个时辰后,凤靳羽端着驱寒的药汁刚走进小屋,就见艾幼幼欢呼着从床榻上直扑过来:“靳羽!”
  糟糕,棉被缠住脚了还蹦跶,倒栽葱可不好玩!
  “小心!”凤靳羽头发都被吓白好几根,及时出手抱住了佳人。
  呼,好在这惊险动作爷练得多了,可以一手端瓷碗,一手抱幼幼。
  “来,喝药。”凤靳羽想给她摆个安全的姿势喂药,怎料艾幼幼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泛红的眼眶泪珠打转。
  “怎么了?我不是回来了?”凤靳羽淡淡勾唇,抚摸着她长长的卷发,安抚情绪。
  “唔——”艾幼幼吸吸鼻,用力咬住下唇。
  “你是不是想哭?”好奇怪,想哭干嘛要忍着呢?她从前一向不懂得掩藏情绪,哭笑随心的啊。
  “唔——不哭,哭了靳羽气气,气气就要走,不要幼幼了。”艾幼幼明明喉头哽咽得喘不过气,却不敢哭,只能强忍着一个劲儿吸鼻。
  凤靳羽的心像被狠狠剜下一块,不哭,只是因为怕他再次离开?

☆、Chapter 15 有喜

  要知道忍住哭对一个痴痴傻傻的女有多难,她很清楚如果他要走她定然阻拦不住,她跑得不快,什么也不会,乖乖听话不哭不闹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我不会走了,靳羽再也不离开幼幼。”凤靳羽将娇弱的小人儿紧紧护在怀。
  “真的?不离开,太阳掉下去好多好多次也不离开,好不好。”艾幼幼梨花带雨地露出兴奋的微笑。
  “好,一千个好,一万个好。不离开,太阳掉下去好多好多次也不离开。”凤靳羽鼻也酸了,用手指为她轻轻拂去面颊的泪珠。
  “就算幼幼做错事闯祸,靳羽也不讨厌幼幼,不离开么?”艾幼幼懂得乘热打铁索取宠爱了。
  “只要靳羽在一天,幼幼就可以无限制的闯祸,把天捣个大窟窿靳羽给幼幼补!不管你做了多大的错事,靳羽都会一直宠着你。不会讨厌幼幼,不会离开幼幼!”凤靳羽指天起誓。
  就算她是个傻,大祸不闯,小祸不断又何妨?他才不在乎,女人生来就该被男人宠着。
  “嘻嘻,黑,黑蛋蛋。擦擦。”艾幼幼忽然拉起袖在在他脸蛋上擦擦又抹抹。
  “唔?”凤靳羽手指在脸上一抹,呀,确实黑了,一定是适才熬药时抹上的煤灰。
  瞧见两人你给我擦泪我给你擦灰,夜无痕偷笑,真不忍心打破这甜蜜的画面,他轻咳两声:“咳咳,太医到。”
  太医给艾幼幼把完脉,露出一脸说不清的表情。
  “很严重?”凤靳羽眉头不自觉拧成一团。
  “小小的风寒而已。按照微臣的药方抓几服药便可痊愈。”
  “那你干嘛摆出一副要死的脸!”凤靳羽心都提到嗓眼,头一次为“小事”火了起来。
  太医吓得直打哆嗦,结结巴巴道:“风……风寒是不打紧,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幼幼还病着,你有功夫跟本王在这玩结巴?凤靳羽一把揪起太医的领。
  “王妃有喜了。王妃身骨弱,现在又染了风寒,这胎不好保。”太医电打一般一口气说完,被凤靳羽浑身散发的凌烈气息骇得不敢睁眼。
  有喜?那是凤烈邪的孩。
  这……是喜么?
  凤靳羽不由后退一步,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
  “宝(保)胎?幼幼要吃宝胎。”艾幼幼兴奋地欢呼雀跃,摸摸肚,好饿哇,保胎一定很好吃。
  她自己还是个痴儿,孩般无知,如何能生下孩担起母亲的责任?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生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保胎是食物。
  望着艾幼幼无知的天真,凤靳羽心底的惆怅如千军万马碾过。他无力地挥一挥衣袖:“退下吧!”
  太医开好驱寒和保胎的药方退下,只留夜无痕站在原地担心地询问:“王爷?你没事吧?”心爱的女人怀了自己哥哥的孩,王爷一定受不了这个刺激,他必须好好安慰他一番。

☆、Chapter 16 我可以没有她

  凤靳羽一团胜乱,耳畔似乎只剩风声。他不发一言,抱着艾幼幼的手臂愈发收紧,生怕一松手就失去她。
  他从未如此心烦意乱,从未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王爷,要不你带王妃走吧。咱们回月宿山,或者随便找个地方住,离开这里。”夜无痕大胆提议,他还是第一次见王爷暴露悲伤。
  王爷一向冷如冰淡如水,水过无痕不为谁动心和停留。
  只因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让他建起厚厚的冰墙将自己封闭,即便自己被冰封起黑暗的窒息,也不许任何人接近,清冷无情不过是他掩藏寂寞和悲伤的方式。
  但自从王妃出现,王爷变了,变得有耐心,甚至会笑了。
  跟随王爷多年,就算王爷对这翻天覆地的改变尚不自知,夜无痕却再清楚不过,王爷恋爱了,爱上皇兄的女人,爱上一个痴儿。
  “你胡说什么。幼王妃是圣上的女人。”凤靳羽想发怒,但他仿佛灵魂被抽空,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王妃不爱圣上。圣上也不爱王妃。”夜无痕十分肯定地大声说。
  “休要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凤靳羽眼神黯淡得一片漆黑,声音小到微不可闻,“圣上爱她。”
  是的,凤烈邪是爱她的。只是他阴晴不定又多疑的性格和艾幼幼的身份让他为难。
  凤烈邪一直拿对幼幼只是兴趣做逃避感情的借口,但凤靳羽旁观者清,他再不愿承认,这也是事实。
  总有一天,误会解除,凤烈邪会不顾一切夺回他的女人。
  “圣上若是爱她,能会对她如此残暴?若是他爱她,能会连她傻了都没发现?这算狗屁的爱,他一时贪玩而已。”夜无痕似乎比凤靳羽还要激动。
  “你懂什么爱!”无痕不懂,他难道就懂么?
  “属下是不懂。属下只知道若不是王爷伸出援手,王妃早就饿死了。若不是王爷及时出现,王妃早不知被人糟蹋多少次,或许死在冷宫都没人知道。王妃遇到危险的时候,圣上在哪里?这些日是谁放下身份给王妃洗脸洗脚,喂饭哄睡觉讲故事,王爷连给王妃擦屁股都做到了。王爷说圣上爱幼王妃,可圣上能为王妃做这些事么?”夜无痕义愤填膺,滔滔不绝。
  “够了,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么!”
  “既然话多,那就容属下再多说一句。”为了王爷不错过幸福,夜无痕豁出去了,“属下只知道王妃不能没有王爷,王爷也不能没有王妃。”
  “我……可以没有她。”凤靳羽短短几个字如若叹息,淡如风轻。
  他心有个声音一遍遍地问:可以么?真的可以么?她虽粘人又打扰得他险些精神错乱,可耳畔消失她的叽叽喳喳,他当真能习惯?

☆、Chapter 17 誓不罢休

  “王爷,圣上眼里有的只是江山,就算他真的爱幼王妃,关乎江山社稷的时,利益摆在面前,王妃终归是被抛弃的命运。”不信就等着看吧,“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心爱的人,王爷还是带王妃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咱们像现在一样快快乐乐的多好。若是圣上来抢人,凭借咱们王府的实力……”
  “造次!这种话足够你掉一百次脑袋了。”凤靳羽冷眸一扫,幸福?像他这无异于“行尸走肉”的身躯,还有权利拥有幸福么?
  且不说幼幼双蛇纹身昭示和主人关系非同一般,由不得他擅自做主。
  身为凤傲国景王爷、凤烈邪的七弟,为一个女人造反乱天下,他还没有自私到此番程度。
  此时,离人慌慌忙忙进入,气喘带着大事不妙的焦急:“王爷,圣上命您火速前往凤鸣城的军营与他会合,即刻动身。”
  怎么会这个时候约他前往战场?莫非皇兄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凤靳羽心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知道了。”凤靳羽缓缓起身,却发现一双虚弱颤抖的小手早已抓着他的衣袖,揪起带着汗渍的褶皱。
  “靳羽。”艾幼幼眼盛满乞求的泪光,娇声呢喃,“不要走。”
  这该如何是好?扔下她一个人?适才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她便生离死别一般绝望病倒了,去凤鸣城来回起码要一个月,她有病在身又有了身孕。
  他怎能扔下她一人苦苦等候?
  可若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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