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凤靳羽像被抽取灵魂的行尸走肉,游荡在漆黑的雨夜。
艾幼幼的哭喊一阵阵传来,他脑海就情不自禁一遍遍浮现她含泪的双眸,受伤的神情,她像是娇弱可怜的花骨朵,正在受到无情的摧残,而他就是将她残忍推向暴风雨的罪魁祸首。
不对不对,凤烈邪怎么可能对她残忍,他明明已经交代过他要温柔了。
可她为什么不停地哭,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每哭一声,凤靳羽就被万箭穿心一次,担忧终于战胜理智,他发狂似的朝营帐冲去,雪白的靴早已污秽不堪,踏起一地泥水。
☆、Chapter 29 伴君如伴虎
脚步却在门口顿了下来,他有什么资格去照顾她?他不该再对她有一丝丝的不舍了。
“凤靳羽!!!”营帐内传来一声厉吼。
怎么喊得如此焦急,一定是出事了。
幼幼会不会哭到窒息?凤靳羽没命地飞奔过去,顾不了里面的二人在做什么,他只想确定他的幼幼安全。
苍白的手指碰触到营帐的帘透开一片水晕,只听帐内传来一声冷笑:“不用进来。就站在门口。”
“呃?”凤靳羽惊诧地一愣。
“站在门口给朕守好,朕要和爱妃甜蜜,朕让你离开你再离开。”凤烈邪冰冷的邪笑。
凤靳羽宛若被雷劈,险些跌倒,他明白了,凤烈邪是想证明给他看到底谁才是赫连幼幼的男人,他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已经让步,还不够么?
凤烈邪不顾她的哭闹,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贪婪地欣赏着最动人的春色,她莹润的肌肤柔细滑顺,雪白种染上了淡淡的粉红,看起来像蜜~桃般诱人。
她垂下眼,眼泪汪汪,浓密的睫毛像把卷翘的小扇,在她白~皙染上粉红的面颊形成诱人的剪影,她越是楚楚可怜就越能激发他想强占的感觉。
水晶般几近透明的肌肤,圆润微微颤抖,两朵红梅因为惊恐而羞涩地缩起花瓣一般,更足以挑动所有男人抑制不住的欲念。
“赫连幼幼,永远是凤烈邪的女人!死了都是凤烈邪的女人!”他霸道宣布所有权,更是说给门外的人听。
营帐上映照着两个人影,让人不可避免瞧得清楚极了,一个人影正狂肆地压在要娇弱的人影上,像发狂的野兽般疯狂……
他的宝贝就里面,无辜纯净的眸溢满泪水,惊慌又无助,她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凤靳羽太了解这英明的不得了,也邪佞得吓人的凤烈邪。
他处理朝政游刀有余,带兵打仗更是所向披靡,他后宫佳丽三千,幼幼这般痴傻的小女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她要凭借什么才能栓得住高贵又雄霸州的皇帝?
后宫那些女人的争斗,她能应付的了么?
凤烈邪现在是爱她,但这种爱会随着兴趣的消失和时间的推移转淡么?能维持多久?
伴君如伴虎,幼幼什么都不懂,阴晴不定的凤烈邪会容忍到她一辈么?
凤靳羽很清楚凤烈邪对女人的那套手段,凶猛又残暴的不得了,还爱玩花样,幼幼那么弱小的身骨非要被他折腾碎了不可。
被残忍对待,她会哭的,她哭了谁来安慰?
凤靳羽越想越觉得是自己亲手将幼幼推向龙潭虎穴,他努力地甩甩头,不能再想下去了,她是凤烈邪的女人,他不该多管闲事的。
☆、Chapter 30 血不停地留
何况他想管,也没有资格,没有能力,他能给她无尽的宠和怜,却给不了她爱,人鬼殊途,或者是人妖殊途,他一开始就该很清楚他们没结果的。
难道就让她这般一辈受苦?
正当凤靳羽即将崩溃之际,帐内的哭声逐渐停止,变成噬骨**的吟哦,还有一个诱人的粗重喘息。
凤靳羽苦笑,看来是他多想了。她终究是个需要爱情和欲念滋润女人,是凤烈邪的女人。
她会逐渐忘了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费了多大的力气,凤靳羽才勾唇,雨水冲刷下的淡淡的笑容,转而变成一种宣泄释放的大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
“烈,你就是个笨蛋!大笨蛋!居然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来宣布对幼幼的主权,还那么卖力。你就是不过是想告诉所有人,赫连幼幼是你凤烈邪一个人的。不也正证明了你已经爱上她,爱到非她不可了么。你对幼幼根本不是兴趣,而是无可取代的爱。”
屋内的黑影一顿,传出一声低咒:“用不着你多嘴。你可以闪了。”
该死的,气他不成反倒让他抓~住把柄一眼看破了。
凤烈邪望着身下肌肤泛着淡淡粉红的小人儿,感受着她的体温的攀升和忘情的吟O喘息,他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胜利笑。
看,她就是他的女人。
凤靳羽再厉害,也终究不是他的对手,他这不是很快征服了她么。
只有他才能拥有幼幼。
她被他狂野的温柔包裹,全身颤抖不已,小手将床单忘情地揪扯,留下一片凌~乱不堪。
听着两人炙热的喘息久久回荡,凤靳羽露出一个萧瑟的微笑,他自己都快死掉一半,居然还想方设法去鼓励别的男人去爱他心爱的女人。
不过他的目的达到了,说那些话不过是为刺激凤烈邪看清自己的心。
只要烈明白幼幼在心的重要位置,就会好好待她了。
这样,凤靳羽才能安心的离开。
“好好待她!若你负了她,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抢回来!”凤靳羽淡淡开口。
“朕发誓会好好待她。若有一天朕负了幼幼,你尽管将她带走!”凤烈邪允诺,但他自信他不会给凤靳羽这个机会。
刺骨的寒风浮起他淡金色的长发,雪白的长袍微微的颤抖着,凤靳羽本就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更加孤单消瘦。
所有人只看到他的邪魅无情,他的清冷超脱,可这种切心割肉的痛,没有人看得见,从未有人关心,心被穿了一个大洞,血不停地流,止也止不住。
营帐内,春se无边。
凤烈邪瞧着沉睡的小人儿,手指撩起她散落的银色卷发,手心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和芳香,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摸也摸不腻。
☆、Chapter 31 不要你的爱
他低下头,轻轻在她唇~瓣一吻,手指柔情地摩/挲着,小蠢蛋的唇有点肿了呢?还有这一身的红痕,他是不是太粗暴了?
“幼幼,谁叫你总爱惹我生气。这是惩罚。以后你只须听我一人的话。这样才乖!”凤烈邪孩般稚气兀自说道。
他轻柔地抱住她,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只对她一人。
她银色的卷发铺散在他肩头,他捋过她一缕发丝,与自己的墨发缠绕,打了一个结,幼幼,从此以后,你只属于我!
凤烈邪满意地瞧了她好久,这才抱她紧紧地睡去,唇边露出一抹胜利又幸福的笑容。
正午的阳光透过营帐洒下一片温暖,天地间却响彻一个凄厉的惨叫。
“啊——”痛死了,这蠢蛋在干嘛,居然扯他头发,凤烈邪将拼命撕扯他们系在一起发结的艾幼幼按回到床~上,“该死,你在做什么?”
“缠了。解开。”好讨厌,为什么头发会缠起来呢?害她不能起身去找靳羽了,艾幼幼手解不开便用小牙使劲儿咬~扯。
“不许解开!这是朕给你的专属烙印。”凤烈邪捧住她的面颊,等待她对这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宠爱赏赐欢心鼓舞,再回他一个甜甜的吻。
“幼幼不吃烙饼。”
“烙印……不是烙饼。”凤烈邪额头冒出一滴汗,他怎么忘记她已经傻了。
“烙印是什么?”艾幼幼偏着脑袋好奇宝宝一般。
“烙印……”怎么解释呢?凤烈邪笑得春风动人,“烙印就是我给你的爱。烈烈给幼幼的爱。”
“唔——”艾幼幼咬着手指像是思索到什么事,忽然推开他凑近吻她的唇,“不要你的烙印。我要吃。饿。”
饿了去吃可以,他可以把全天下的厨宣旨进宫给她做美味,给她搬来一座金山啃都可以,只要她啃的动。
但是不要他的烙印就是不行!
凤烈邪骨里专属帝王的霸道和倔强又开始作祟:“不行,不要我的烙印就不许吃饭!这是我的爱,你必须接受!”
一听不能吃东西艾幼幼柳眉蹙成一个团,小巴掌啪地推开他的脸:“走开!就是不要你的烙印。不要你的爱,我要靳羽!幼幼只要靳羽!”
她居然把他的宠爱当成粪土,还敢推他的笑脸?
凤烈邪热脸贴了冷屁~股,从未受过如此震撼的屈辱和刺激,他抓起她幼小的肩膀,发狂地摇晃:“说你要我的爱!说!”
“就是不要!幼幼要靳羽,幼幼只要靳羽,爱靳羽!”千万不要小看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当她固执的时候可是会发挥出牛一般的倔强、猫一般的任性!
她的身体可以经不起诱~惑,因为她智力残缺无法控制,但一颗心却认定了凤靳羽,这辈就不会更改。
☆、Chapter 32 不许你爱他
小小的执念不起眼,却是山无棱天地合也不能撼动的。
“不许你爱他!”凤烈邪强行扳过她的小~脸,霸道地含~住她的唇,却被她一口咬出~血,他本能地一挥手,将她震出好远。
好痛哇!艾幼幼脑袋磕在床沿,摸着满手的血,她惊慌地小~脸瞬间失色,明明眼泪已经泛滥,口却依然大喊:“就爱就爱!讨厌你!大混球!你是个坏蛋!我要告诉靳羽,你打我。”
“不听话就要挨打!凤靳羽才是混球。不,是混蛋,混蛋配蠢蛋。才会把你这蠢蛋惯坏了!你敢爱他试试看。”凤烈邪火山爆发将她死死按住,小孩是不能惯的,看他不把她臭毛病治好!
凤烈邪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初次和唯一的爱恋无疑美好又狂热,但完美通常会带着一个莫大的缺陷,就是他不懂如何爱人,何况他性格火爆偏激,更没什么耐性。
“靳羽靳羽……”艾幼幼越哭越凶,不理他,只一遍遍哭喊靳羽的名字,她不要和混球在一起,这个人太坏了,靳羽从来不打她的。
“你再喊,信不信朕叫狗熊把凤靳羽一掌给拍死?拍的扁扁的!”对,就是扁扁的,拍成冰肉碴都不解气!
艾幼幼的哭声刹时止住,惊恐的眼神变为绝望,再变为愤怒……
她扬起小手朝凤烈邪劈去:“你是狗熊,你杀了靳羽。砍死你!”
咣当!
艾幼幼倒了,没错,他被凤烈邪一怒之下打晕了。
蠢蛋!手刀要能砍死人,西瓜都会飞。凤烈邪不屑地怒哼,终于清静了。
松了口气似的扫过她额头渗出的鲜血,凤烈邪一瞬间罪恶感翻涌,他干嘛老和她的脑门作对,这第几次害她脑袋出~血他都记不清了。
他温柔地将她抱起,手掌却触到床单上一片温热的潮~湿,这是什么?该不会是……尿?
真脏!凤烈邪厌恶地甩手,什么嘛,这蠢蛋居然被吓得尿了。
他有那么恐怖么?他干嘛要愚蠢得昏了头,吓唬他说是狗熊拍死了凤靳羽!
他难道忘了艾幼幼昨夜把他当成狗熊了?
怪不得她一听狗熊就说是他谋杀凤靳羽,冤枉啊!
该死的狗熊!可恶的狗熊!混球一样的狗熊!他一定要找机会把天下所有的狗熊杀光光!
凤烈邪穿好衣裳,愧疚又无奈地望了一眼艾幼幼,真是个麻烦的蠢蛋!总不能一哭闹就将她敲晕了吧。
“圣上,该早朝了。”戚离夜在门外提醒道。
“早什么早,都午了。朕今天没心情。”凤烈邪快被艾幼幼闹疯了,哪里还有心情早朝,他现在一心只想让她乖乖听话。
“依微臣之见,要不,把凤靳羽找来吧。他可能有办法。”戚离夜建议。
☆、Chapter 33 混球
“也好。”他肩头挑着的是江山,他还要打仗处理军国大事,哪有那么多耐心和闲工夫耗在一只蠢蛋上,凤烈邪本能地应了一声,可转念一想,“不行。凤靳羽有办法,朕就没有办法么?朕还不如景王爷?”
“微臣不是那个意思。”看来皇上是和景王爷杠上,人家都说了只要靳羽只爱靳羽,他还偏要逞强。
“你就是那个意思,要不怎么露出这么可疑的眼神!”
“微臣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可疑啊!”皇上的眼神可真尖,小小想一下就会被发现。
“让景王爷回月宿山去。”走的越远越好。
凤烈邪就不信凤靳羽做的得到,他就制服不了一只小小的蠢蛋,忽然他眼睛一亮:“去,把凤鸣城的鸟蛋鸡蛋鹅蛋鸭蛋,统统给朕找来。只要是蛋一个不落。”
小蠢蛋不是最喜欢蛋宝宝么,这招肯定管用。
“皇上是要做全蛋宴席?”
“你就知道吃。速速去给朕找蛋!还有,所有的蛋统统系上粉红色的蝴蝶结。”
“遵命!只是凌天国派人送来飞鸽传书,他们的皇帝南宫绝说三日之后到凤鸣城。”
南宫绝那不男不女的死妖怪来凤鸣城做什么?不知道他正和赫连千昊大军僵持着么?现在前来怎么感觉颇为诡异呢?
凤烈邪揉揉眉心,他现在暂时没有清醒的头脑考虑这些:“速速去找蛋!越快越好!”
是夜。
老嬷嬷慌慌张张地从营帐内冲了出来,一头撞在男人坚韧的胸膛,对上那双冰眸的瞬间,眼角还带着惶恐的余温瞬间一愣,慌忙跪倒:“圣上恕罪!”
“做什么这般慌张,想死?”凤烈邪仅是微微皱眉,骇人的霸气带着浑然天成的威慑,眼角扫到老嬷嬷胳膊渗出的血迹便已明了,他手指一抬掀开帐帘。
“圣上,幼王妃不要这些蛋,还不让奴婢们靠近!”宫女指着地上一堆破碎的蛋壳,如实禀告。
“一群蠢货!”凤烈邪忙于战事,派了专人照顾幼幼,不想离开两天就搞成这般惨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群宫女吓得浑身发颤,哆哆嗦嗦地连连磕头。
“滚出去!”凤烈邪一挥袖将众人驱逐,伸出手,明黄的袖口绣着繁丽的金线龙纹,手指带着春风的温度,抬起了艾幼幼的下颔,“宝贝,这些蛋都不喜欢么?”
“我要靳羽。”艾幼幼一翻眼皮,倒也没有躲开他的爱~抚。
“成天到晚就一句话,你不烦我都烦!”凤烈邪漂亮的眉毛微微一动,战事吃紧他已心乱如麻,不想她软硬不吃,他本就不多的耐心正一点点被耗尽。
“混球!”艾幼幼忿忿开口,扬手就是一巴掌,小手却被他猛力捉住举过头顶。
☆、Chapter 35 接风洗尘
“烈,好久不见。”优雅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你的身材还是这么好。你的女人,身体也很美。”
“绝?”凤烈邪瞧见毫不避讳出现在他床榻前的南宫绝,迅速扯过被单将艾幼幼的裸~露遮住,没好气地斥了一句,“你不觉得这种出场方式很没礼貌?”
“咱俩还分彼此么?不过这女人果真不同,从前你可是会毫不犹豫将床~上的女人送与我共享的。”南宫绝漫不经心地调笑。
“能有何不同?女人而已。”凤烈邪可不会让南宫绝有机会抓到他的任何把柄,言语不以为意,眼神却是警告。
“我就说霸绝天下的烈,绝不会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南宫绝笑了笑,马鞭一下下敲击着手心,目光扫在艾幼幼的卷发上。
“绝,你能不能先回避……”凤烈邪实则受不了一个美得和妖孽一般的男人肆无忌惮地盯着他女人一直瞅,可话说到一半却发现床单上湿漉漉一片,冒着热气,不是昨**的**,而是……她被吓得尿了。
“幼王妃,我们又见面了。你能回到你男人的身边,还要感谢我从黑暗门手将你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