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魅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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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魅天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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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的是我。”
  “你真的爱她吗?”凤靳羽反问。
  “她爱你吗?”凤烈邪没有回答,他的答案肯定,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只想让凤靳羽弄清楚痴傻的幼幼对羽只是依赖,不算爱情。
  “她爱不爱我有何妨?她对我来说,就像骨、就像血、就像肉。她需要我,就像我需要她一样,这种需要就像呼吸,平常得几乎让人忽视,没有呼吸,却再也活不下去。即便不爱,这已足够。”凤靳羽没有看他,凤眸含笑,专注着怀里的女人,他的眼,从来只有她一个,她就是全部。
  “为了一个将死的人。你宁愿带回一具尸体,也要反了朕?”
  “就算是尸体,幼幼也是靳羽的。”他对他的兄弟情义做到情至义尽,如今他不会再让步,他说过那个人若负了她,他会毫不犹豫将她带走。
  他从来都是先为别人着想,如今已经履行了兄弟的承诺,他能为皇兄为国家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凤烈邪冷笑着威胁:“带她走可以,交出兵权,从此你不再是景王爷。”
  烈,你太贪心了。凤靳羽就知道烈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江山,更知道他当时虽然答应成全他和幼幼,其实压根就没打算放手。
  凤烈邪在外人眼里性格火爆,毫不沉稳,他却最了解这个野心勃勃的帝王,步步为营,重重算计,想必早预算利用完他,再削去兵权将他架空,抢了幼幼。
  他的衷心,不过是凤烈邪的棋。凤烈邪就是那样一个江山美人都不放手,都想要的男人。
  “拿去吧。”凤靳羽笑了笑,好似应允一件再小不过的玩意儿般答得云淡风轻。

☆、Chapter 47 谁都保不住

  天下不过尔尔,他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她,别无他求。
  凤靳羽护住艾幼幼的魂魄,抱着她朝城门走去,眸光扫到人群惶恐不安的水盈,他脚步一顿。
  “没有人可以欺负她!”话音一落,水盈的人头便被凤靳羽齐刷刷地砍落。
  瞥了一眼笑得别具深意的南宫绝,凤靳羽轻轻阖首,抱着他的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舞历448年。
  幼王妃出殡入土的这一天,天地苍茫,雨下的极大,到夜里三更天都如瓢泼一般。
  一顶黑色的软轿在大雨缓行,两个时辰才到皇宫。
  福王爷凤福雅刚掀开轿帘,便瞧见戚离夜手的琉璃灯明灭上前:“福王爷,圣上在雨里站了三个时辰了,景王爷走了,没人敢靠近。”
  “他在哪儿?”凤福雅蹙蹙眉。
  “天香园。”
  凤福雅披上雨衣一路疾步,刚推开天香园的门便看见雨的凤烈邪。
  园里的灯盏早被暴雨浇熄,摇摇欲坠。
  雨太大,他睁不开眼,耳畔只有唰唰的雨声。
  雨如无数的白箭唰唰下不停,打在地上起了白色的水泡,不知是雨水钻进耳朵还是雨声太大,耳膜生疼。
  四围黑漆漆一片,狂风裹夹着暴雨打在面颊刀割般疼,而那个钢铁铸就的男人,一身紫衣早已被浇得紧贴在身体,雨水顺着面颊、发梢一直淌。
  “皇兄。”凤福雅将雨衣轻轻为他披上,他却没有反应。
  凤烈邪目光没有焦距,半晌沙哑的嗓音简短道:“雅回来了。”
  “皇兄……”凤福雅虽一直远在泸州,对宫的事了如指掌,知道赫连幼幼对他的重要,但从未见过烈如此失魂落魄,淡淡说了句,“这是你和她初次相遇的地方吗?”
  黑色的风雨,凤烈邪忽然转过头,黑钻般的眼眸不满狰狞的绝望。
  他按住凤福雅肩膀的手劲差点将他按倒,开口提起的却是凤靳羽:“你告诉朕,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朕,为什么朕到最后,朕都不如他?从小到大,无论朕怎么努力,所有人的视线却总是关注着他。所有皇里,朕从来是不被重视的人。朕虽说一直在和他争,但朕心里在乎他,因为只有他懂朕,小时候他被人欺负,被骂是妖妃的儿,朕替他出头,替他打架。朕以为这种情义是天地灭都不能割裂的,可他为什么连她都要抢走?”
  凤福雅的手指为他捋去贴在面颊的湿发,却被他一掌打开。
  “那时候当他再次回来,朕发过誓,要让天下臣服,不让任何人再瞧不起我们。踏着一地的尸骨,坏事都是朕来做。”
  “这是世界上,只有他最懂朕。只有她是真心待朕好,只有她是真的爱朕。朕以为朕足够强大,就有能力保护这两个最重要的人。可现在,就算朕拥有了这江山,却什么都没了,谁都保不住。”

☆、Chapter 48 后遗症

  “皇兄,你的谋略和才华是无人能及的。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福雅。”说出这句话,凤福雅雾气迷蒙的眼眸是怜惜,还有一种爱恋,他伸出手臂去抱他冰冷的身体,却被凤烈邪厌恶地推开。
  这些年,凤烈邪知道他的心思,不然不会将他调去偏远的泸州,对他而言,凤福雅只是弟弟。
  “不,朕是全天下最愚蠢,最无能的人。若朕真的有颠覆日月的能力,朕不需要利用一个痴儿,不用利用朕最爱的女人。她应该被宠爱,被心疼,被好好保护。她为朕吃了那么多的苦,朕却什么都没有给过她。若她还活着,就算抛弃所有,朕也要留住她。”
  人在生,责在身,与谁同归都不可能。
  云舞历449年冬,街道覆盖了厚厚的积雪,一辆由雪白锦缎和龙骨木制成的马车缓缓驶入皇宫。
  “公,到了。”夜无痕掀开轿帘。
  月一般的男缓步而出,白袍逶迤,比雪还要纯净脱俗。
  厚厚的白貂围领和帽将他绝美却略显苍白的俊颜遮了一般,但清冷高贵的姿态和气质,让所见之人都不禁忘记呼吸,充满膜拜的敬意。
  一竖阳光正巧打在他修剪十分干净的指甲上,流转蹁跹,凤靳羽向软轿内伸出手,清冷的声音淡淡唤着:“亦雪,来。我们到了。”
  “我不叫凤亦雪!”车内女孩的声音清脆娇细,像上好的棉锦磨着米珠发出一般精致美好。
  “这名字你不喜欢?”凤靳羽张开双臂去抱她。
  “我叫幼幼!”女孩银白的眸底闪过一抹兽般的野性,敌视地啪一掌挥过去,“不要你抱!”
  凤靳羽苍白的面颊登时多了五道爪痕,鲜血一滴滴渗出。
  “幼幼,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公。‘凤亦雪’的名字在宫里叫是掩人耳目,对你好。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夜无痕低斥一句,转而从怀掏出药膏,“公,流血了,涂点膏药吧。”
  “无妨。”凤靳羽平静地挥挥手,又要去抱她。
  “公,还是我来抱她。”夜无痕劝道,“幼幼已经不是以前的幼幼了。她不记得你了。你看这一年你光荣负伤多少次。她现在年纪小,力气也不大,若再长几岁,只怕会是祸端伤了公。”
  “不碍事,她现在这样也有我的过错。”凤靳羽当日带走艾幼幼的尸体,护住魂魄,用千年白莲为她重塑了身体。
  无奈法力不够,只能塑成10岁的她,更去除不了她背部的双蛇纹身。
  不知是自己体内的兽性因遗留在她体内,还是双蛇纹身的后遗症,或者是当年被烈害死的残存意识,这孩性格古怪,一直不爱说话,像是怕人伤害,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
  看到她,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

☆、Chapter 49 庶民

  那股冷漠简直一模一样,倒是多了些野性和娇蛮。
  “公,她现在就像只受伤的豹,实在太危险,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就算她是豹,也是我凤靳羽的。”凤靳羽掀开轿帘,再次向艾幼幼伸出手。
  帘掀开的一刹那,光线正好照射在他绝美的面颊,五道爪痕还渗着血。
  艾幼幼抿抿唇,思索一下,小手还是向他伸了过去。
  “我抱你。”凤靳羽裹住她的小手,即便这一年他悉心照料,10岁的她还是瘦瘦小小,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孩那么大。
  “我自己可以走。”她固执地拒绝,抓~住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凤靳羽眼掠过一抹笑意,转脸对夜无痕说:“无痕在门外候着就好。”
  “公,福王爷在朝。有意邀您前来,怕是会对您不利。”夜无痕打算陪同凤靳羽一起前去,好歹可以保护他。
  凤靳羽只是挥挥手,牵着小人儿朝宫~内走去。
  当凤靳羽和艾幼幼一大一小出现在皇宫的时候,立刻引来众人惊诧的目光。
  所有人都没想到被削去王爷头衔的凤靳羽真会赴宴,居然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
  没人知道这小孩是什么来历,但从他们牵在一起紧握的手,就能看出凤靳羽宠她不轻。
  两人皆是一身白衣,那冷漠又让人畏惧的眼神如出一辙,虽然一高一矮,但看起来分外和谐,就像画走出的一对仙,惹人膜拜。
  “这里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艾幼幼的眼神扫了一圈,嘟起小~嘴。
  “亦雪不喜欢这里?”
  “我讨厌这里。”按理说这里奢华无比,比他们住的地方大好几倍,可她就是讨厌这里的一切。好像空气里都有一种肮脏的血腥味,“他们为什么躲着我们还一直看?”
  “因为他们欠我们的。”凤靳羽唇角牵出一抹冰冷的笑。
  “那就让他们赔了这大房给我们做补偿,倒是不错。”从前住的房太冷,靳羽的身体总是那么冰,这里应该比从前的房暖和,那样靳羽的手就不会起冻疮了。
  “只要你喜欢,那爹爹就他们消失掉。”
  “好。”
  谈话间,三皇凤硕和福王爷的小儿凤彻打打闹闹冲了过来,凤硕一不小心撞到艾幼幼,差点将她撞到。
  凤靳羽赶紧将她护在身后,不悦地蹙起眉。
  凤硕一瞧是个从未见过的人,还是个小丫头,本不打算赔礼道歉,对上凤靳羽满脸的冰冷,立刻吓得打颤:“景皇叔。”
  “什么皇叔。他早不是什么景王爷了。”凤彻仗着爹爹凤福雅在朝得势,比其他皇还要蛮横。
  “可是……”凤硕还是有点怕。
  “什么可是。他现在就一庶民。别忘了就是他和那个贱女人害得全后宫的女人被圣上逐出宫,也包括你母妃。”凤彻狠狠瞪了一眼凤靳羽。

☆、Chapter 1 放肆

  自从艾幼幼“死”后,风烈邪解散后宫,身边一个女人没留。凤靳羽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冷着脸说:“向亦雪道歉!”
  “道什么歉。该不会是凤靳羽你的私生吧。一个野种!先前你不就和那个叫赫连幼幼的贱女人……”
  凤彻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风乍起,艾幼幼一巴掌狠狠抓在他的面颊,登时多了五道深深的血口:“我爹爹的名字是你叫的?你这贱狗!!我的名字叫凤亦雪,不叫野种!”
  “你……放肆!”
  啪又一巴掌,凤彻整个人被凤靳羽掴倒:“这一巴掌算你学礼数的学费。”
  凤彻被二人冰冷神圣的气质震慑,抹着眼泪和凤硕跑开了。
  看着两个小孩仓皇逃走的样,艾幼幼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他们骂我,你很生气?”凤靳羽淡淡说。
  她终于接受了凤亦雪的名字,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这也是第一次开口喊他“爹爹”,虽然这称呼是他让她叫的,但真正被她说出口的刹那,他心还是泛起忧伤的涟漪。
  “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任何人骂你。”她的眼眸透着一股冷傲的倔强,异常明亮!
  这种明亮就如同正午的阳光照射在雪地上折射~出的强光,不仅晃得睁不开眼,更令人心折。
  凤靳羽牵着她的小手走在梅树下,雪白的丝履踩在落雪上,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细心地发觉一进这片梅林,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他也悄悄放慢脚步迁就起她的速度。
  两个人以前很少说话,却出奇的默契,像同一个人似地。
  凤靳羽发现她银白的眼珠,一直异常兴奋地盯着枝头的花瓣滴溜溜地转动。
  “你喜欢梅花?”凤靳羽蹲下~身,手指摩挲上她娇~嫩的唇~瓣,刚一碰触,一种关乎情爱和**的心悸突然袭来,让他刹那失神,悄悄收回手。
  今天她穿了一身和他同款式的月光缎白色小棉袄,滚毛的白貂围领和帽遮住她出众的卷发,只露出一张小~脸,冻得红红的,美得令他几乎停止呼吸。
  她不再是从前的傻幼幼,小小年纪已是个美人胚,凤靳羽能确定,她长大了会比从前还要美。
  虽然她也不记得他,却意外地长成和他儿时相似的脾性。
  若说从前是才佳人,倒不如说现在这相似的灵魂和脾性才算是独一无二的天造地设。
  如同两个泥人打破之后重塑,你有我,我有你。
  这一切都让他爱得更加痴迷,可她现在还是个孩啊。
  “嗯。”艾幼幼点点头。
  凤靳羽个头有一米八四,只是优雅一扬手,便摘下枝上一朵梅花,抵到她面前:“送你。”
  他的指上还沾着淡淡的梅香,艾幼幼忽然发现,面前这个淡淡微笑的男人,此刻竟比梅花还要绝美。
  不知是他温和的笑意还是那一缕香气,就这样染进她的心里。

☆、Chapter 2 不雅的吃相

  她咧唇一笑,捧起他的面颊,温暖的小~舌舔~去他伤口的血迹:“消炎,这样伤口就好的更快。”
  “傻~瓜,你又不是消炎药膏。”他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他手指带过的明明是一片冰凉,她的小~脸却一阵红热,心里也暖洋洋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艾幼幼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的面颊,在伤痕处停住:“我总抓伤你,为什么你一次也不生我气?”
  “因为你是靳羽的幼幼啊。”凤靳羽握住她的手指,将小小的她扛在肩头,“这样你可以亲手摘到更多的梅花。”
  他将她扛在肩头在雪地里转着圈,梅花一瓣瓣飘下落在他们雪白的帽上。
  她拈起掉落在他肩头的花瓣,取下他的帽,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流泉般飘逸倾泻。
  艾幼幼将小小的花瓣戴在凤靳羽的发间,稚~嫩的声音道:“戴上我的花,你就是我的人。”
  若说她什么时候爱上他,或许就是他将她扛在肩头摘下梅花瓣的一个瞬间。
  此生,她认定了他,她只是他的人,他也只是她一个人的靳羽。
  其实她一开始就不讨厌他,只是这高贵,冷漠又苍白的男人,眉宇间纠结着太多的沉郁和愁苦。
  让她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失去这份宠爱,所以她一直才拒绝。
  两人淡淡的笑声被阵阵微微送来,像是雪山上盛开的雪莲,纯净而圣洁。
  风烈邪远远地望着梅树下两个雪白的身影,同样的白衣,同样的苍白,他们那么和谐,好似灵魂都是相同,可这女孩是谁?
  一团好似闪烁着月之光泽的雾气,罩着两个雪白的人影,像是携着风雪带着寒梅出现在龙腾大殿。
  宾客满是朝要臣,没有后妃,因为风烈邪将后宫的女人全部遣走。在瞧清来者是凤靳羽和一个小孩,原本的欢声笑语诧然止住,融融的暖意被二人冰雪般的气质骤然冻结。
  “景王爷别来无恙。”凤福雅笑着打破安静局面。
  凤靳羽眼神扫射一圈没有发现风烈邪的身影,只是牵着艾幼幼的小手,傲然而立,不答话,甚至未瞧他一眼。
  “圣上身体不适,晚些来。景王爷这边坐。”凤福雅指了指角落,那位置孤僻,椅也不好,这举动显然是有意羞辱。
  凤靳羽一张冰块脸瞧不出任何情绪,倒是一旁的艾幼幼忽然挣脱他的手,直奔正前方。
  她一屁~股坐在全宴会最好的椅上。
  龙盘金的朱漆御座,包着最柔软的金线绣花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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