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我们可否看看令郎的尸体?”叶天问道,再次确认了几乎不可能的巧合成立,他觉得有必要查看一下张学文夫妇的尸体。
“请。”张重天没有半点犹豫,他此时的脸色很吓人,虽说儿子的尸体还没有下葬,但开棺是对死者的不敬,但叶天的两个提问,等于是给了他两个很清晰的启示,他现在也认为这场突发的大火可能有问题了。
张学文夫妇的棺木就停放在灵堂后面,隔着几重帷幕,张重天先把守在里边的亲戚和下人都轰走,然后才请叶天等人进去。
因为还只是怀疑,目前还无法确认,所以,还是要不要人知道为好。
张重天亲自开棺,看着儿子惨不成形的尸体,一时间不禁又是老泪纵横。
张学文的尸体虽然经过处理,可被大火焚烧,再怎么处理都是一副焦黑的惨状。
叶天、牧淳风、苏子伦三人都挤在棺木边上看着,表面上看,张学文确实死于大火之中,死状极惨。
叶天沉声道:“撬开他的嘴巴看看可有异物?”
这一招,他可是从电视剧上学来的,某侦探片就有这么一个情节,某人突然死于火灾中,看似是意外的火灾死亡,但细心的主角还是从中发现了线索,确认是死于谋杀。
被大火困住的人,一般都是因为窒息而死亡,最后,尸体才被烈焚烧。
因为浓烟产生了大量的二氧化碳,人拼命的呼吸,会因此而吸入大量的灰烬,存留在鼻孔与咽喉中。
张重天亲手撬开儿子的嘴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血,儿子的咽喉没有并点灰烬,如果,那位年轻的官爷说的是对的,那么,自已的儿子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亡。
“公子英明。”牧淳风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是精明干练的老捕头,也未必比得上皇上啊。
张重天不死心,又撬开儿媳妇的棺木,以确认儿媳妇的咽喉里有没有灰烬。
“张员外,令郎近期跟些什么人交往?还有,他这几天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没?”叶天接连提出疑问,现在已经确认无疑,沈学文夫妇死于他杀,凶手半夜潜入夫妻俩的卧室行凶杀人,然后再纵火,以火灾来掩盖杀人的真相。
凶手为什么要杀死沈学文夫妇?是因为刻骨铭心的仇恨?还是另有原因?张生天虽说张家没有任何仇家,但叶天并不完全相信,依然把仇杀列为可能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为什么?是何人如此残忍?”张重天怒声嘶吼,表情狰狞吓人,全身的骨骼喀嘞作响,就像一头极度暴怒的猛兽。
叶天能够理解张重天此时极度悲伤与愤怒的心情,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张员外节哀,现在重要的是找出杀害令郎的凶手,将之绳之以法!”
第一百三十七章设计
凶手杀人的动机何在,叶天等人都不知道,张重天也没有发觉儿子近期有何异常,他这些天来一直沉浸在无比的欢乐之中。
张家不是世家大族,也不是官宦世家,更不是书香门第,只是一般的小资家庭,张学文高中榜首,金科状元,可谓是扬眉吐气,光大门楣,张家上下一直都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之中,却没想到会发生此惨案。
除了能够断定是他杀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线索,叶天等人都一筹莫展,张重天更是急得直转圈圈,把叶天等人都给转晕了头。
叶天等人只能苦笑,张重天此时的心情,他们能够理解,换是他们,也无法冷静下来。
叶天轻呷了口香茶,奶奶个熊的,无意中发现了一起谋杀案,却没有半点线索啊,这不是害哥头痛嘛?
线索?线索啊……
叶天眉头大皱,手指头轻轻的叩击桌面,牧淳风等人也在低头沉思,是仇杀?还是别的原因?没有丝毫线索,便是有,也给一场大火给毁个干干净净,难不成要成为无头案了?
没线索,怎么查案啊?我叉叉的……
叶天咒骂着,脑中灵光一闪,他高兴得猛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有了。”
既然没有任何线索可查,那就创造线索,侦探片里,警察就经常玩上这招呐,嘿嘿,看来,以前偶尔看了几部侦探连续剧,还是蛮有用的嘛。
当然,他想到的法子也不一定管用,不过,总好过没有任何时线索,好歹总得试上一试,万一瞎猫碰到死老鼠也说不准。
“公子。”牧淳风与苏子伦都望过来,脸上里充满了无比钦佩的表情,这么一个无头案,皇上也能想出办法来?真龙天子就是真龙天子啊。
“官爷请讲。”张重天更是激动得直冲过来,猛的跪下,颤声道:“若能抓到凶手,张某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
叶天嘿嘿一笑,说道:“此事,还需张员外全力配合。”
“官爷只管吩咐,只要能抓到凶手,但是要了张某一条老命都行!”张重天说得斩钉截铁,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唯一的香火断了,他亦万念俱灭,只要能够抓到凶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几个凑到一块,叶天低声嘀咕了一阵,张重天与牧淳风先后离去,依着叶天所说的暗中进行部署。
张府内宅,几名家丁仍在加紧清理地上焦黑的碎瓦焦石,张重天带着一名由黑衣卫抢成的家丁在附近转悠了几下,然后站在边上看着。
他带来的那名家丁带着铲子装模作样的挖了几下,突然惊叫道:“老爷,地里有东东。”
他这么一大声嚷嚷,旁边干活的几个家丁都围了过来,被挖开的青石板下面,埋藏着一个小铁盒。
那几名家丁拿起小铁盒,捧到张重天面前,几个路过的侍女也好奇的停下来观望,不知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埋在地底,那肯定是装有宝贝的了。
张重天打开小铁盒,里边只有几封信与几张稿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他拿起看了几眼,脸色刷然变白,随即变得狰狞吓人,连身子都颤抖起来,咬牙切齿怒喝一声,“好贼子!”
不是金银珠宝?几个家丁面露失望表情,如果是金银珠宝,老爷一高兴,还能打赏几个钱呢。
不过,他们很快便又转起别的念头,发现小铁盒的地方,好象就是少爷寝室内摆放雕花大床的地方,如果不是重要的东东,少爷会把它埋藏在地底么?
再看自家老爷那悲愤异常的表情,他们一个个吓得缩头,心中越发的好奇,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东东,让老爷如此的愤怒?好似要跟人拼命一般,令人怕怕。
张重天拳头紧握,咬牙切齿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恐怖表情,站了半晌,他才杀气腾腾的抱着小铁盒大步离去。
很快,这古怪的事儿便在张府下人之间传开了,那几个正在办事路过,停下来观看的侍女是负责服侍前来祭拜的客人,她们出去后,便几个聚在一块,小声的议论着。
没过多久,这事也在前来祭拜的客人当中悄然传开了。
张状元不是死于火灾,而是被人谋杀?这样的八卦让人一惊一咋,还有那个神秘的小铁盒子里,据说装有张状元的一些秘密,至于是什么,除了张老爷子,没人知道。
在人们还在小声议论之际,府衙黄捕头带着捕快来到张府,有张家的管事引领,直入内堂,越发引起人们的好奇。
约模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脸色阴沉的张捕头独自一人出来,匆匆离去,他带来的那几名捕快没见跟着出来,想是还留在张府内宅里。
是监视?还是保护张老爷子手里的那个小铁盒子?张老爷子为什么不把那个小铁盒子交给张捕头?
太多的原因让人不解,但张状元死于他杀的八卦很快便传遍大街小巷,许多还滞留在皇城的学子书生纷纷涌来张府,想要问个究竟,张府外边一下子聚集了许多书生。
这些书生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中举,入朝为官,光宗耀祖,虽然他们当中有不少妒忌张学文高中状元,恨不得他挂掉,可如今,人却真的死了,而且听说是被人谋杀,这又激起了他们同仇敌概之心。
不管是什么人杀了张状元,这等于是对天下学子的宣战,他们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找到真凶,给张状元一个说法,绝不允许凶手逍遥法外。
状元郎可是近月来风头最盛之人,甚至一度盖过惜花公子与顾寡妇的暧昧八卦,如今突闻他死于大火之中,本就让人宛惜不已,现在又传出张状元是被人谋杀,这大八卦越发炒得轰轰烈烈,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城。
这下,别说府衙大人坐不住,便是吏部尚书大人也坐不住了,亲自带人赶来张府,查明个究竟。
第一百三十八章自投罗网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张学文真的死于谋杀,自有应天府的人负责办案,但吏部尚书刘不敢不来,哪怕是过来打探一下消息也好。
皇上越来越独断专行,也越来越让人难以揣测,便是他的恩师,三朝元老,内阁首辅张阁老近期都一直低调,不敢触及龙威。
他是担心皇上突然心血来潮,询问此事,他若不了解,那麻烦可就大了,毕竟,张学文可是金科状元郎。
不过,刘只进到张府内宅,却见不到张重天,因为张重天的宅房外有黑衣卫的人把守,没有牧副督卫的令谕,便是张阁老亲临也进不去。
黑衣卫的霸道与厉害,刘已经领教过,见了他们,便如白日见鬼一般,刘连问都不敢回,直接打道回府。
这事,连黑衣卫都被惊动了,看来,金科状元郎张学文死于他杀,确实是真的了。
有黑衣卫的人插手,他反倒松了一口气,若皇上问起,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答,黑衣卫全权接手这事,他无权无问。
天色渐暗,张府上下仍旧一片悲伤,如今有不少官差守在府内,更多了几分的不安。
明天午时才出殡,今晚仍旧得继续守灵,张重天只是在灵堂内现身了两次,便一直呆在书房里,便是爱妾想进去探望也被拒绝。
书房的门外,有两名官差守着,说是保护张重天的安全,至于是保护还是监禁,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张府上下,人心惶惶。
半夜之后,除了昏昏欲睡的几个守灵人,便是念经超度的法师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守在张重天书房外的两个官差更是坐靠在墙壁下呼呼大睡。
这种时候,本该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舒舒服服的搂着媳妇睡大觉,偏偏出了这么一档事,大半夜的还得守在这里,幸好还不是冬天,否则就惨了。
心里不爽,加上抵御不了睡魔的侵袭,负责值守下夜的两个官差变相的抗议罢工,缩在墙角下呼呼大睡。
夜黑风高,张府西面的围墙上突然现出一道黑影,如幽灵一般飘向张重天所在的书房。
那两名值守的衙役在睡梦中被制了穴位,睡得更香,既便是焦雷在耳旁炸响也不会惊醒。
那道黑影把耳朵贴在窗纸上倾听了一下,确认房内的人已然呼呼大睡,还不时的发出熟睡的呼噜声,便掏出一把薄薄的小刀撬开房门。
借着阴暗的月光,他悄然无声的潜入房内,突听头顶传来异响,他本能的抬头仰望,却见一张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
等他反应过来,发觉自已已被网绳网住,想用手中的小刀割断网绳时,几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顶在了他的咽喉、心口等要害处。
油灯突然亮起,骤现的灯光刺得他的眼睛睁不开,等到眼睛适应,看清眼前一切,他的眼睛里闪现一抹恐慌神色。
这是一个圈套,人家早就张网等候,自已却象一条笨鱼,傻呼呼的往网里钻,自投罗网就是这样子了。
杀身成仁的念头仅在脑中闪现,但他最终放弃了,说是亡命徒,可真正不怕死的有几个?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谁又愿意放弃?
牧淳风从暗处钻出来,以独门制穴手法制住刺客的几处穴道,哈哈大笑道:“还真有大鱼自投罗网,公子神机妙算,哈哈。”
他按照皇上所说,在张府内布下天罗地网,为确保万失一失,尽调黑衣卫精英高手,自已更是亲自坐镇,还没想到,还真有大鱼自投罗网,皇上,真是神机妙算啊。
“大人……”张重天同样是既既惊喜又愤恨,恨不得把刺客给一刀一刀的活剐了,替死去的儿子儿媳妇报仇。
牧淳风哈哈笑道:“张老爷子,你放心吧,官府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
“张某在此谢过了。”张重天感激得猛一抱拳,只要能为儿子儿媳妇报仇,要他干什么都行。
临了,他塞了几锭十两的纹银过去,“诸位官爷都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张老爷子,你也太客气了。”牧淳风也不客气,让手下收下银子,如若不收,只怕张重天反倒会不高兴呢。
牧淳风等人押着刺客从后门走,前门灵堂内还有不少人在守灵,他可不想太张扬。
张重天亲自送出门口,看着牧淳风等一行远去,这才回房,他心里虽急着想知道儿子被人暗害的原因,可也唯有耐心的等候官府审讯的结果了。
牧淳风等人押着刺客兴高采烈的前往黑衣卫官署,大刑之下,任你是铁打的金刚也得乖乖的吐出实话来,刺杀金科状元的案子就要告破在即。
众人走的是胡同小巷,才拐了个弯,刺耳的厉啸声突然响起,前面开路的两名黑衣卫发出凄厉的惨呼声,身子打旋摔倒,火所把掉落地上,很快便熄灭。
“有刺客!”牧淳风吃了一惊,没想到刺客还有同伙潜伏,单从利刃急速飞行的破空声可以断定,刺客的身手很高,似乎不在他之下,看来,这案子很不简单呢。
“啊……”混乱中又有一名手下死于刺客的暗器之下,把个牧淳风气得脸色铁青,但他必须死死的看住被擒住的刺客,绝对不能让他被抢走。
“发啸声救援,三个人缠住刺客,其他人撤退。”突如其来的袭击,并未令牧淳风惊恐慌乱,他沉着冷静的下达命令,在数名手下掩护下,押着被擒住的刺客快速撤退。
这一次张网,牧淳风可是调派了黑衣卫的不少高手,他一声令下,立时有三名高手纵身跃起,直扑向暗器袭射而来的方向,很快便与刺客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
震天的啸声惊动正在附近一条大街上巡值的城守军,他们快速朝着啸声响起的方向奔来。
牧淳风担心还有别的刺客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所以,他并没有贪心得下令手下围捕突袭的刺客,而是先保证把擒获的刺客带到安全的地方。
只要这名刺客还在他的手上,那便等于是稳操胜券,当然,如果再能活捉另外一个刺客,更是锦上添花。
第一百三十九章杀人灭口
撤退中,半空中又传来暗器急速飞行划破空气的刺耳厉啸声,牧淳风心中一惊,埋伏的刺客果然不止一人。
几名在前面开路的黑衣卫高手挥舞手中的武器磕飞袭射而来的暗器,人虽没伤着,但手中的火把却给暗器削断,掉落地上熄灭,整条胡同立时一片黑暗。
牧淳风左手一伸,抓住被擒获的刺客,正想利用黑暗的掩护,从另一边先行撤退,突闻身侧有一股凌厉无匹的劲气如排山倒海一般狂涌压来,他大喝一声,反手拍出一掌。
砰的一声震响,他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沿着右手臂狂涌而来,震得他连退三步,心中大惊,敌人的功力,似乎不在他之下。
黑暗中有一道淡淡的黑影飞速扑来,他没有半点犹豫,五指弯曲成爪,凶狠抓出。
洞树裂石的铁爪抓中了刺客的左肩,玄阴摄魂真狂涌入刺客的身体,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牧淳风一爪伤敌,心中却暗叫不妙,黑暗之中,他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紧跟着感觉到左手臂猛的一震,带得他的身体往晃动了一下。
他的左手可是抓着那名被擒获的刺客,那股凶狠的力量可是重重的打在刺客的身上,再传到他的手臂之上。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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