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这名年轻的武将只是默默的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满朝文武当中,要数他的官职最低而不敢发言?
叶天之所以对他感兴趣,是因为这员年轻的武将神色淡然,一副天塌下来都无动于衷的悠然神态。
“老苏,那家伙叫什么名字?”他低声询问侍立身侧的苏子伦,死鬼皇帝残缺不全的记忆里根本没这员年青武将的半点印象。
苏子伦躬着身子,低声答道:“回皇上话,他是虎豹骑副指挥使狐啸云。”
姓狐?这姓氏可没听说过,感觉倒是挺新鲜的,这世界什么都有可能,有些更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狐姓也不足以为奇。
虎豹骑?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像是骑兵,名字倒是挺威猛的。
叶天听了苏子伦的一番解释,才明白虎豹骑的来历。
虎豹骑是由先皇所创的最精锐铁骑,只设一营五百骑,历经无数战役,立下显赫战功,但随后的几代皇帝空有一统大陆的伟大理想,却昏庸无能,把大周国战力最强的虎豹铁骑糟蹋得不成样,传到叶天这一代,虎豹骑更是形同虚设,早已名存实亡。
狐啸云出身贫民,十几岁便入伍,参加过上百场大小战役,常以少胜多,因战功显赫而晋升从四品副指挥使,统掌虎豹骑。
从四品的官员本没资格入朝面圣,但虎豹骑是先皇所创,情况特殊,狐啸云这才得以入朝面圣,武将排行最未尾,他又不出声,的确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我叉,这么年青就参加了上百场大小战役,凭着显赫军功晋升副指挥使,应该是一牛人呐,可惜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叶天对狐啸云大感兴趣,对苏子伦道:“老苏,把他的资料给朕弄来,越详细越好。”
皇上一句话,忙死一大群人,苏子伦传话给小太监,小太监凭圣上的口谕,从兵部调来狐啸云的所有档案资料,很快就呈上来,办事的效率还是让人挺满意的。
叶天朝苏子伦一呶嘴,苏子伦会意,高声喝道:“肃静!”
整个乱哄哄的金銮殿立时一片寂静,争得面红耳赤的文武百官归列肃立,等着皇上最后的定夺。
“狐啸云。”叶天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宽敞无比的金銮殿里回荡,余音袅袅。
皇上叫我?站在武将行列最未尾的狐啸云一怔,连忙出列,躬身道:“臣在。”
皇上突然钦点他的名字,别说他怔愕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那同朝为官的文武百官们也是满脸的怔愕表情,他们这才记起金銮殿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第十七章王八之气
“狐副指挥使,边关告急一事,你有何见解?”叶天询问,同时对侍立一侧的苏子伦使了个眼色。
心神领会的苏子伦以太监特有的阴柔刺耳的声音道:“大家有何不同见解尽说无妨,皇上不会怪罪,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一些反应迟钝的大臣仍在思索苏总管的意思,反应快的人听得精神一振,皇上难道是在暗示,只要能提出不同见解,深合他意的,就可能晋升?
也有看得更远的聪明人先是一阵激动,随后颇为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三关统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万一解不了云舞关之围,夺不回云阳关,颈上吃饭的家伙还是难保呐,还是装咙作哑为上啊。
在大多大臣怪异目光视下的狐啸云也在思索着苏子伦的话,难道,皇上是在暗示我?
他参军入伍,为的就是杀敌报国,展现自已的才华,可惜,接掌虎豹骑这个名存实亡的烂摊子之后,他的雄心壮心被慢慢的消磨掉,变得心灰意冷。
机遇稍纵即逝,如果不好好把握,没准真要埋没毕身所学,再无施展才华的舞台,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了。
心结开解,他精神为之一振,挺着胸膛大声道:“皇上,臣——确有不同见解。”
叶天笑了,这厮一直低调着,没准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呐,只要你有本事,哥就给你发挥才能的舞台,如果只是纸上谈兵的庸才,对不起,哥就抄你家,诛你九族。
在确认自已穿越,成为皇帝之后,他由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很好的扮演着皇帝的角色,左一声朕,右一声朕,抄你全家,诛你九族更是他的口头禅。
狐啸云大声说话,神态淡然,“皇上,臣以为,众位大臣的提议都好。”
他这话,可等于是什么都没说呐。
许多大臣都不禁面露鄙视神情,暗骂他滑头,卑鄙无耻,老奸臣滑,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混皇粮渡日的庸才。
之前有牧淳风的一番分析,叶天心中已隐隐猜测到狐啸云的意思,他鼓励道:“说下去。”
狐啸云无视众多大臣投来的不屑目光,大声说道:“臣以为,与金国的求和要谈,云舞关之围要解。”
叶天乐了,哥的眼光还是蛮犀利滴,无意中挖出一个牛人,嘿嘿。
对于狐啸云的话,一些深有远见的大臣低头沉思,一些浮躁的则面现不屑神情,但皇上没有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出声争论。
狐啸云的言辞似乎比牧淳风更宛转一些,他很小心翼翼的在暗示,就大周国目前的困境,云阳、云舞两关形同鸡肋,不如弃之,大军退进关内,全力固守镇阳关为目前的上上之策。
他的意思,还是有一些脑子转得快的大臣明白过来,立时出列弹劾狐啸云割让疆土,卖国求荣,罪大恶极,理当凌迟处死。
也难怪,云阳关、云舞关都是先帝为一统大陆,动用了庞大的人力物力在戈壁滩上建立起来的桥头堡,为了守护这两关,不知道有多少将士血染沙场,岂能说放弃就放弃?提出这建议的人罪大恶极,理应凌迟处死方能解恨呐。
看着一帮文臣争先恐后的弹劾狐啸云,叶天满头黑线,这帮文臣除了会打口水仗,就是乐此不疲的上奏弹劾,实在可恶。
“都给朕闭嘴!”满头黑线的叶天腾的站起,怒喝一声,整个金銮殿立时鸦雀无声,寂静得连绣花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得到。
叶天乐了,哥这王八之气还是很牛叉的嘛,我呸,什么王八之气?哥可是皇帝耶,应该叫帝王之气,嘿嘿。
他冷眼环视群臣,冷声道:“朕已有定夺,张阁老,与金国和谈一事,就由你亲自负责,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明日你便带带使团起程!”
“臣……遵旨。”内阁首辅张廷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躬身领命后退入班列,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子。
皇上,竟然不采纳君臣的意见,独断专行啊!
他现在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决战到底,和谈,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这和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说能不能糊弄金国的人,弄不好就得背负出卖大周疆土的卖国贼,大汉奸,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他一向可是自诩清流的呐。
他本想推拒,可皇上脸上那绝决的表情,分明是不容他推拒,这是一件要命的苦差事啊。
王八之气突然迸发的叶天又下了一道圣旨,免除北地受灾洲县三年赋税,各洲府全力救灾,开仓放粮,赈济受灾的百姓,谁赈灾不力,谁敢贪赃枉法,贪没救灾的钱粮,抄家灭族!
所有赈灾事宜,由朝廷委派钦差大臣监督,赐尚方宝剑,先斩后奏。
至于这个钦差大臣的人选,就由文臣们负责举荐。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往年的赈灾,也是各洲府大小官员们大捞油水的时候,今年可不同了,皇上发狠了,谁敢中饱私囊,颈上吃饭的家伙可不保啊。
皇上大病一场之后,似乎有点变了,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御书里,以武功侯常青山为首的一众鹰派武将,包括虎豹骑副指挥使狐云在内,都围在案桌边,盯着摆放在上面的漠北地图,商讨如何解云舞关之围,掩护全城百姓安全撤回镇阳险关。
玩阴的,叶天自认还马马虎虎,这行军打仗,他是门外汉,半点马虎不得,还是交由这些曾在战场上厮杀半生的武将们吧,他需要的是集思广益,商量出几套完整稳妥的军事行动就OK。
最后商议的结果,与牧淳风之前所分析的大同小异,都是兵分两路,一路佯攻云阳关,一路解云舞关之围,掩护老百姓撤回关内。
叶天心中的人选是狐啸云,他钦点狐啸云三关统帅,武功侯常青山等人就算想争,也只有乖乖闭嘴。
“皇上。”狐啸云躬身道:“臣可领军解云舞之围,但镇守镇阳险关,还需一员德高望重的老将,臣以为,武功侯常侯爷最适合不过。”
武功侯戎马一生,行事沉稳,宁可错失战机,也不贸然出击,也因为一个稳字,他鲜有败绩,但战果也不是很出众,在大陆的名声不是很响亮,不过,他在军方的威望很高,由他镇守镇阳险关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第十八章皇帝的面子
“老臣愿为皇上分忧解难。”武功侯常青山上前一步,躬身施礼,他已近六十,须发尽白,因年事已高,被皇上罢了兵权。
武将嘛,最终的宿命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闲置在家的日子让他很不舒服,希望有朝一日再统兵征战,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当仁不让。
一众武将都纷纷举荐武功侯,叶天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那镇阳险关就拜托老将军了。”
常青山抱拳行礼,大声道:“皇上但请放心,老臣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鞑子阻挡在关外。”
叶天点了点头,面容一肃,沉声道:“三年,朕需要三年的时间,这期间,老将军有什么困难或需求,尽管开口,朕尽量满足!”
只要给他三年的时间,他不仅有信心把内部问题都摆平,而且,能让百姓富足,国库充裕,精锐军团也训练出来,到时候,哥要御驾亲征,马踏金国!
武功侯常青山心中一暖,激动道:“有皇上这句话,老臣肝脑涂地亦无憾。”
叶天洒然一笑,面容一肃,高声道:“朕不仅要你守住镇阳关三年,而且,朕还要你好好活着,看朕如何一统大陆!”
这王八之气突然迸现,令御书房内的一众久经沙场的武将们呼吸不禁一滞,忽而齐唰唰跪倒,“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心中既疑惑又惊喜,更多的是企盼,皇上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似乎变了,这,应该是令人惊喜的好事儿,但愿不像从前那般昏庸。
征战沙场,一统大陆,这可是每一个将帅的最高期望,希望皇上能够让他们完成这个百年来无人能够完成的梦想。
“皇上,该派谁为监军?”侍立一旁的内侍监首席大总管苏子伦低声询问。
监军?叶天眉头一皱,监军的作用,他多少明白一些,就是为了节制握有军权的将领或洲府太守,防止他们拥兵自重,成为一方的尘皇帝。
设立监军,这本意是好的,如果是精明能干,清正廉洁,忠于职守的监军,当然没有问题,如果是利用手中职权贪污军饷、干涉军事,那麻烦可就大了,古代官员贪污成风,派往各地的监军会有几个好货色?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古华夏大明朝就是鲜活的例子。
叶天看着武功侯,肃然道:“把守镇阳险关一事,由老将军自行决断!”
武功侯常青山老眼一红,全身腾的热血沸腾起来,他推金山,倒玉柱,猛的跪倒在地上,“皇上,老臣必不负圣恩!”
他独掌三关大军,皇上竟然不设监军,这是对他何等的信任?换谁都感动得热泪盈眶,热血沸腾,恨不得向皇上剖心表白,如果不能守住镇阳关三年,他也没有脸面苟活在这世上了。
当天下午,满腔热血沸腾的武功侯常青山在领取帅印虎符后,立时快马加鞭赶往镇阳险关,边关战事吃紧,半点耽搁不得。
大周国虽然上下腐败,但这战争机器一开动起来,各部门还是有条不紊的行使各自的职权,各洲府接到兵部命令后,抽调军队开往镇阳险关,粮草、武器装备也筹备,络绎不绝的运往前线。
国库里的五十来万存银,叶天一半拨给常青山,一半调往北方赈灾,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他实在没办法了,多半个铜子也没有了。
至于其他驻守各地的边关将士,他们的饷银,只能暂时继续拖欠,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也同样难倒一国之君呐。
两件最要紧的事情暂时处理完了,但后果如何,叶天仍不是很放心,而且最要命的是怎么在短期内弄到大量的银子救急,所以,心情不是怎么好。
对于自已挺看好的虎豹骑副指挥使狐啸云,他也暂时懒得理会,就算他有心提拔狐啸云,有心重组战力超强的虎豹骑,但没有银子,什么都没用。
银子,一切都要银子啊!
叶天闷闷不乐的回到乾清宫,瑾妃忙让喜儿端上香茶,自已站在皇上身后,替他揉肩,“皇上日理万机,要注意龙体。”
叶天摸了摸她柔软的小手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瑾妃见他一副心事重重样,柔声道:“皇上,臣妾能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
叶天把边关危急、北方连年灾害,而国库空虚的事说了,随即又重重叹道:“我堂堂大周王朝,竟然国库空虚,北方百万灾民急需粮食,边关将士浴血奋战,朕却拖欠他们的军饷,唉……”
瑾妃与喜儿对视一眼,秀眸皆露出惊喜神色,皇上,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懂事多了,至少,懂得国事为重,不再沉迷于酒色。
瑾妃对喜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心神领会,自隔间的箱子捧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
瑾妃打开锦盒,里边装的全是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她柔声道:“皇上,这是臣妾从娘家陪嫁过来的嫁妆,臣妾愿为皇上分忧解难,愿为灾民,为边关将士尽一份绵薄之力。”
看着那些做工精美,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叶天看得眼睛都花了,这些玩意儿拿到后世,绝对天价呐。
“不行,这是爱妃的嫁妆,朕不能要,这事不许再提!”叶天说得斩钉截铁,他虽然急需大量的银子救急,可这是面子问题,哥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岂能拿老婆的嫁妆去变卖?
他也知道独孤世家是皇城三大世家之一,财势雄厚,借个二三百万的应该不成问题,可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呐。
皇上说得如此决绝,瑾妃幽幽叹息一声,“皇上,要不,臣妾回家一趟?”
理解万岁,老婆万岁,叶天高兴得一把搂住瑾妃,叭的一声,在她粉嫩动人的脸蛋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呵呵笑道:“爱妃真是朕的贤内助。”
瑾妃羞得玉颊通红,一旁的喜儿则掩嘴吃吃低笑,两人都玉颊绯红,娇艳动人,食叶天不免食指大动。
他搂着瑾妃,狼爪子肆意妄为,口中说道:“爱妃,朕想委屈你一下,还有喜儿。”
瑾妃娇喘着扭动动人的娇躯,欲拒还迎,“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臣妾就算受多大的委屈也愿意。”
叶天一手拉着玉颊绯的喜儿,一手拖着瑾妃,笑眯眯道:“咱一起到榻上好好商量,嘿嘿。”
第十九章麻雀变凤凰
“皇……皇上……”羞得玉颊通红的瑾妃象征性的推拒着,在床上除了那事儿,能商量出什么?
现在是大白天也就罢了,偏还扯上一个喜儿进来,想起昨夜皇上说的什么双什么飞的,就羞得她得脸颊通红,心头砰砰乱跳。
叶天可是多面手,在床上忙得不可开交的同时,也说出心中的打算,这个打算也是他在金銮殿主持朝政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赚钱小招儿。
当然,瑾妃多少要受些委屈,而喜儿则是一下飞上了玉枝头,麻雀变成了凤凰。
皇上,真的变了,除了还是那般好色荒唐之外,已经变得圣明了,这大周有希望了。
瑾妃心中异常欢喜,与喜儿极尽温柔,把皇上服侍得爽歪歪。
侍在外间的内侍监首席大总管苏子伦听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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