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能陪着拾欢禁足,在下感激不尽,这两天来劳烦王爷照顾拾欢了。”
他的语气让秦未泽很不爽,话里话外都在告诉秦未泽,她是我的人,而你充其量只是照顾而已。
“拾欢与本王感情深厚,自然不必说这种话。简大人若今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还是请回吧。”
“我今日前来是有一样东西要给王爷的。”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秦未泽。
秦未泽打开一看,赫然是太子的笔迹。
这是给靖南侯的信,上面不但写了他宁王爷是如何害死他的儿子李文航的,更是要拉拢靖南侯与他联手夺取兵权,事成之后会封靖南侯为摄政王,永保荣华。
“你如何得到此信件的?”
“昨夜靖南侯府邸失窃,据说丢了很贵重的东西。而我昨夜在回府的路上,正好碰到太子的死士们追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负重伤,可是逃跑的途中却将这封信交给了我,王爷说这是不是巧合?”
“那你又是为何要给本王看这封信呢?若是拿去交给太子,说不定能比交给本王得到更多的好处。”
“王爷,如此绕圈子就没意思了。东西我已经给了王爷,能不能利用好就看王爷的了。王爷喜欢禁足不要紧,我还是希望拾欢能早些出去。毕竟她一个姑娘家身体柔弱,若是在这地方待久了恐怕要生病的。”
张口闭口都是对拾欢的关心,就连助他打击太子都是为了拾欢。
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如此觊觎,任谁的心里都会不痛快的。
拾欢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想必这信件一定十分重要,不然秦未泽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亲自过来送给秦未泽。
简寒之临走前看了看拾欢,她一直趴在那里未曾动过,难道是生病了?
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担忧,他深深地看了拾欢一眼,转而离开了。
见拾欢居然也在看着他,一口啃在拾欢的肩头,她痛得叫了一声,还未曾走远的简寒之明显身体一僵。
“秦未泽,你属狗的吗?”肩膀好痛,这男人发什么疯?
“不准你看他!”
“你蛮不讲理!”
“就是不准你看他!”
解开了拾欢被绑住的手,秦未泽把她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韩拾欢,我不管你对秦未泽什么感情,可是你听清楚,我秦未泽喜欢你,看上了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不准你想他,也不准你看他!”
听完他的话语,拾欢突然间轻笑:“喜欢我?到目前为止你做的哪一个举动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你喜欢我所以我就得是你的,你不觉得你这是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吗?”
她每说一句,秦未泽的眼神便冷一分。拾欢并不怕他的冷眼,“连得到一个女人都要用强的,你不觉得这样很失败吗?即便你得到了又能如何?你会快乐吗?”
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秦未泽的怒火在上涨。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有道理。
“拾欢,我们再来打个赌怎么样?”
“你说。”
“三个月之内,我会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
“若是你输了呢?”
“那我便退避三舍,永远不再纠缠你。你若是输了,就要嫁我为妻!”
拾欢看着他的眼神,在考虑着他话语的可信度。
秦未泽看着她的眼睛:“本王歃血起誓,定然说到做到。你呢?答应吗?”
嫁他为妃?
她真的要赌吗?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赌?为什么不能换别的筹码?”拾欢发问。
“因为我想要你的心甘情愿!”他不得不说,拾欢的话点醒了他。
若是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她迟早还是会离开的。虽然他有信心可以控制她,但是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这是他第一次愿意为了她改变一下自己。
“
好,我跟你赌。”
她爽快地答应了他。因为她觉得,她与秦未泽之间应该有一个了结。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秦未泽已经在无形中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她说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
可能有厌恶,但是她也不会忽略心中那样一点点的异样。
所以这一次她选择和他赌,输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想通过这个赌局看清楚自己对他的到底是什么感觉。
秦未泽一颗心放下来,轻轻地揉着她那被绑的红肿的手腕。
待到拾欢睡着了,秦未泽悄悄地起身,拿着简寒之的那封信便消失在夜幕中。
拾欢昨夜好像睡得格外好,早上刚起来,便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十分好奇这个时候谁会过来,打开门一看,连婷云提着食盒站在门口。
“韩姑娘……”她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向里面看了看,犹豫着并没有上前。
拾欢对连婷云是绝对没有半分好感的,看着眼前的样子定然是来看秦未泽无疑了。
见拾欢仍旧上下打量着她,连婷云笑了一下:“韩姑娘可是还在为当初的事情怪罪于我?我自知做了很多的傻事,但是我真的改过自新了。此番听闻你们二人被禁足,我特意求了太后才得以前来看望你们的。这是太后让我带来的糕点,你看看。”
说罢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赫然放着蟹黄酥。
她的变化也太快了,莫非真的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得到了教训?可是直觉上拾欢并不相信她。
拾欢并未说话,比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连婷云一进门,秦未泽正坐在那里品茶,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拿出蟹黄酥放在秦未泽面前,她说道:“表哥,太后嘱咐你一定要吃。
冷眼看了她一眼,秦未泽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可是既然是太后送的,怎么也得敷衍一下,他伸手拿了一块,随意地咬了一口。
可是刚刚咽下,便顿时觉得喉咙奇痒难耐,腥甜味上涌,猛然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90。090拾欢遇险,生死一瞬
秦未泽凌厉的目光射向了连婷云,她吓得瑟缩在一旁。
他一个闪身到了连婷云的身前,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美丽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脸涨得通红。
“这糕点你从哪里得到的?”还好是他吃到这有毒的糕点,若是拾欢吃到了,他不敢想后果。
周身杀气四溢,那嘴角点点血迹让他看起来十分骇人。手上不断用力,他不介意立刻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连婷云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今日是他大意了,中了圈套。不过那人为了对付他还真是舍得用好东西,居然下了噬心丹。这毒药十分狠毒,中毒之人的胸口处会疼痛难忍,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吐一次血,直到心血耗尽而亡雠。
见他吐血,拾欢立刻上前查看他的状况。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让拾欢心里焦急万分。
“秦未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需要医治。”她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可是秦未泽的身体一向很好,能让他变成这样的毒药定然十分厉害。
听到拾欢的声音,他拉回一丝的理智。一把甩开连婷云,轻喘着平息自己胸口的疼痛。他紧紧地握住拾欢的手,捏得她的骨头都痛了。
还好拾欢没事,这是秦未泽晕倒前唯一的想法。
拾欢连忙扶着他躺下,接着跑出去找门口的侍卫们。可是秦未泽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任她如何也掰不开。
趴在地上的连婷云狼狈地喘息着,看着秦未泽倒下了,她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指着门里面对侍卫大喊:“那个女人谋害宁王爷,还妄图掐死本小姐,快去……快去把她抓起来!”
侍卫们一听立刻冲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宁王爷躺在床上,嘴角还有血迹。而手里死死地抓着身旁的女人。
任谁看了也会认定是拾欢谋害宁王爷无疑。
侍卫们一哄而上抓住了拾欢,把她的手反绑在身后。见宁王爷脸色苍白,赶忙去通报皇上,请太医。
一时间千秋殿乱成一团。
拾欢毒害太子不成又去毒害宁王,一时间朝野上下震惊异常,皇上已经下令把拾欢打入大牢。
四周阴暗异常,只有一扇小窗户可以射进一丝阳光。地上铺满了干草,时不时一两只老鼠路过这里,好奇地看一看那旁边坐着的人儿。
牢门是玄铁打造,上面那巨大的锁头无比的显眼。牢门对面的墙壁上挂着满墙的刑具,上面血迹斑斑。有些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拾欢好奇地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不由得苦笑。
从王府到皇宫再到大牢,这算不算是穿越的三部曲?
她靠着墙壁抱紧自己,一点点地回想着当时的细节。周围越是安静,她反而思路越是清晰。
毒害秦未泽,嫁祸自己,这样对谁最有好处?
正想着,突然间从外面进来了很多人,其中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打开牢门对拾欢说道:“起来!”
她起身,跟着他们走出了牢门,一直向外走去。
留心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周围的守卫最少也有三十人之多。五步一兵十步一哨,每个人都严阵以待,表情凝重。
看来她还真是“罪大恶极”!
穿过一片假山,再前面是一个大殿。拾欢一进去,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进门扫了一眼,该来的人都来了,皇上坐在主位上,其他的人各自分散坐下。爹爹与哥哥焦急地看向自己,拾欢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扫了一圈,唯独不见秦未泽。难道他毒很严重?
秦铎坐在主位上,一脸凝重地看着拾欢。自己最看中的两个儿子全部中毒,而且都和眼前的女子有关。
“韩拾欢,你可知罪?”皇后看了皇上一眼,厉声问道。
拾欢轻笑:“我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
这种时候越是惊慌越容易出错。她稳住心神,想着对策。
“你放肆,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先是毒害太子,之后又毒害宁王爷,你真是罪该万死。”
看着皇后那扭曲的面孔,拾欢冷笑:“定罪之前也要先讲证据。我为何要毒害太子,又为何要毒害宁王爷呢?”
“婷云,你来说!”
连婷云缓缓起身,对着皇上行了一个礼,接着说道:“太后心疼表哥,便让我送蟹黄酥。可是谁知表哥刚刚吃完便毒发。而这整个过程中,食盒的盖子我只打开给拾欢一个人看过。不是她下的毒又是谁呢?”
拾欢回想起昨日的情景,连婷云进门的时候的确是打开食盒的盖子给她看了一下,可是那是她主动打开的。
这是一个圈套!
计算的如此精巧,连打开食盒的盖子都算了进去。定然是算好了每一步的。
“连姑娘此言差矣,这蟹黄酥一路都在你的手上,为何偏偏只认定是我下毒呢
?若是说下毒,你的机会比我大得多!”
“你……血口喷人!皇上,我是绝对不会害表哥的。”连婷云连忙解释着:“而且太子也是因为与她在一起之后才毒发的,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这反咬一口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了,而且目前的情形对她很不利,太子再加上宁王爷,若真是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她很有可能被当成替罪羊来堵住这悠悠之口。
“是啊,皇上,此女会什么妖术也说不定,她就是来动摇我秦月王朝根基的!”皇后厉声说道。
这下罪过大了,毒害皇子还不够,居然给她升级成了动摇根基。还真的想让她“名垂青史”!
“自始至终你们都没有证据说毒是我下的,仅仅凭借几句话就要给一个人定罪?当初太子毒发,你们便说我是为了宁王爷才毒害太子的。如今宁王爷中毒,你们又来说我是动摇国之根本。那么我想问一句,下一次再有人毒发,准备给我安个什么罪名?而且,我们再来问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拾欢扫视周围,更是看向主位上的那位。
“虽然表面上看你没有动机,但是有幕后指使也说不定。”皇后说道。
不过这“幕后主使”四个字倒是刺激了拾欢的神经。当初李文航那个采花贼案件的时候,她与秦未泽便推测出有幕后主使,可是案子匆匆了结,李文航当了替死鬼。
拾欢曾经问过秦未泽多次,可是他都没有正面地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事到如今仿佛幕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而她就是那颗被选中的棋子。
秦铎听了许久,并未说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其中有蹊跷,可是如今朝野上下人心不稳,若此案子再拖下去恐怕会造成更坏的影响。
若真是强行给拾欢定罪,证据不足定然会遭人非议。
可若拾欢自己死了,那就是畏罪自尽,这样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帝王有时候也有无可奈何,若是牺牲她一个人可以换来王朝安定,他定然会去这么做。
一思及此,他便开口说道:“此事尚有疑点,朕定然会查明白。念及抚远将军的功劳,暂时把拾欢关到北郊同花台去,一定要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北郊同花台?
当吕不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
同花台那里可是豢养着一大群狼,那是专门供皇家打猎的地方。
如今把拾欢关在那里,摆明了就是要以一个合理的理由取她性命。畏罪潜逃,中途被狼群咬死,这个解释再合理不过。
他的眉头皱的死紧,看着眼前刚刚睁开眼睛的秦未泽不知道该不该立刻告诉他这个消息。
这噬心丹毒性十分凶猛,解毒的过程十分痛苦,要用银针扎入中毒者的是个手指之中,引出毒血方可。
可是很多人都因为忍受不了如此的疼痛而加速毒发身亡。
“不周,拾欢怎么样了?”一恢复意识,秦未泽第一句话便询问拾欢的状况。
看着那手指上还未拔下来的银针,吕不周轻叹,任何的疼痛都敌不过他心里对拾欢的惦念,若他真的隐瞒了拾欢的情况,恐怕秦未泽会恨他一辈子。
“皇后趁机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把太子与你中毒的事情一并推到拾欢的身上。如今皇上把她关在了北郊同花台。”
“你说什么?”秦未泽立即起身,利落地拔下手指上的银针,立刻就要去找拾欢。
“未泽你别急,这件事我们还有办法。”吕不周拦住他。
“让开!”
看着他那决绝的态度,吕不周知道自己拦不住他。若换成是灵儿,他也会这么做的。
秦未泽身体内的毒血已经清理了,可是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不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周,加派人手,若拾欢出事了,本王要让所有害她的人陪葬。”他临走前对吕不周吩咐道。
拾欢被送到了同花台,这里四周丛林密布,而拾欢所在的同花台是一个极其高大的宫殿,这宫殿的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看台。
她知道古时候狩猎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前来观看,想必就是这个地方了。
不过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守卫好像不似她在大牢的时候那么多了。她不禁握紧了拳头,这根本不合情理。
按理说她现在可是有重大嫌疑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松懈的守卫来看着她呢?
除非……他们就是想让她逃跑。
“嗷……”一声悠远嘹亮的狼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拾欢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们想让她葬身狼腹。只要她一死,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窗外阴云密布,狂风骤起,眼看就要下雨了。所有的窗子都被吹的咯咯作响,门外的树枝晃动的厉害。
拾欢再次看向外面,却发现一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