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周的医术绝对是天下第一,可是开的药也是天下第一难喝。
拾欢有的时候甚至怀疑,这吕不周是不是故意整她才把药弄得这么苦的。每次喝完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苦瓜。
不信你咬一口,定然从里苦到外。
秦未泽一进门,便看到简寒之在喂拾欢喝药。她居然那么乖巧地喝下去了。即便那小脸都皱成包子了,居然还在坚持着喝。
“小欢儿,是他喂得比较甜,还是本王喂得比较甜,嗯?”低沉的声音响起,拾欢最后一口药刚刚咽下,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咳嗽起来。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想起他那“独特”的喂药方式,拾欢立刻瞪了他一眼,通过眼神警告他不准说出来。
简寒之捕捉到他二人之间的互动,端着药碗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没关系,再怎么说拾欢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有信心绝不会输给宁王爷。
“怎么如此不小心?”简寒之轻拍她的后背,帮她理顺气息。接着拿起一旁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渍。
看着他的动作,秦未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那双手,他还真想把那双敢碰拾欢的手剁下来。
“拾欢真乖,所以有奖励。”
他轻轻地靠近拾欢的耳边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吗?因为皇上应允了,宁王爷根本没办法反对。”
看着简寒之如此靠近自己,居然还是当着秦未泽的面,拾欢一下子僵住了。
突然间她只觉得一个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前飞过去了,“当……”地一声没入了墙壁。
定睛一
看,居然是一把匕首。
秦未泽收回手,冷冷地看着简寒之。
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与拾欢卿卿我我,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当即甩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对着简寒之的太阳穴。
就在匕首快要触及他的那一刻,简寒之一个闪身躲开了。
“王爷,火气太大可不好,还是让吕太医多给你开些清火去热的药才行啊。”
“简大人还是多担心自己的小命为好!”
“在宁王府,我自然不必担心有歹人前来。不过王爷也要小心了,若真是王府出事了,那么拾欢是定然不能待在这里,因为我会担心她的安全。”
说罢简寒之笑着起身,“拾欢,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记住,你若是在这里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
看着简寒之的背影,拾欢久久地没能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且整个房间内的气压低的足以冻死人。
秦未泽冷眼看着简寒之离开,看来这家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拾欢抢去他那边养伤。
一想到简寒之与拾欢日日相对,夜夜相伴,他就愤怒得想要杀人。
看到床上那一头雾水的小脸,秦未泽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被他看得毛毛的,拾欢问道:“你看什么?”
话音刚落秦未泽便吻住了她。
这哪里是吻,简直就是咬!
她吃痛,紧接着一口反咬回去。
血腥味在二人的口中散开,秦未泽只觉得唇上一痛,放开了拾欢。
“秦未泽你属狗的吗,为什么咬我?”拾欢捂着唇瓣说道。
秦未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唇上也冒出了血珠,看来拾欢这一口咬得还不轻。
不过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魅惑地舔掉自己唇上的血迹。“我不但想咬你,更想吃了你。”
一想起刚刚的场景,他便怒火中烧,一下子凑到拾欢面前问道:“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部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落下!”
“你不都看见了!”
“我要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变冷。
“你都看见了干嘛还要我重复一遍?”
“韩拾欢,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她为什么不愿意说,难道她真的与简寒之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秦未泽知道拾欢的心里简寒之一直都留有一席之地,可是他不准,他不要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一听这语气,他又恢复了那个霸道的秦未泽。
拾欢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你堂堂的宁王爷想做什么不行?王爷若真是要把我怎么样随你便。本姑娘还不奉陪了呢。”
说罢便不想再理他,可是谁知一起身突然间碰到了伤口,痛得她立刻皱紧了眉头。
秦未泽立刻上前按住她不让她乱动,看着那渗出血迹的手臂,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谁让你乱动的!”
“你还敢说我,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依不挠呢?”她瞪了他一眼。
对视半晌,秦未泽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不好,明知道是简寒之故意那么做的,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拾欢的想法。
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他有些懊恼。
好不容易和拾欢建立起来和谐的关系,他可不想因为简寒之就这么给破坏了。
张了张嘴,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道歉的话语。
拾欢不理他,可是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拆开绷带,细心地上好药,再重新包扎好。
“下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乱动!伤口若是再裂开,你的手臂就废了。你的手臂若是废了,我欺负起你来倒是更加容易了。”他痞痞地说道,可是语气缓和了许多,明显就是想要逗她说话。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再敢动不动就上来咬我,我就缝上你的嘴巴!”
不过看着他嘴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她的怒火倒是消除了一大半。
一想到秦未泽顶着嘴角上的伤口招摇过市,她的心情无比舒畅。
这丫头总算是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秦未泽轻笑。“好,我决不再咬你。”我只吻你。他在心里说道。只不过吻的力道轻重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第二天,简寒之准时来到宁王府,而今日秦未泽并未出门,一直陪在拾欢的身边。
一进门简寒之便看到了秦未泽唇上的伤痕。很明显那是被人咬伤的。
而再一看拾欢,唇上也有被咬过的伤痕。虽然不是那么明显,可是明眼人一下子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未泽的心情“十分”好。他恨不得把自己唇上的伤口凑到简寒之面前让他好好地看个清楚。
“王爷今日这仪表还真是与众不同呢。”简寒之调侃道。
“被小野猫咬了一下,不过不碍事。”
拾欢在桌子下面的脚悄悄地,狠狠地踩了秦未泽一下,生怕他说错话。
“想必那猫儿定然不喜欢王爷的触碰,不然怎么会下口如此重!”
“简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既然都下口咬了,那定然是真爱无疑了!”
拾欢简直被这神逻辑弄得十分无语。
若再说下去,说不定这二人又会剑拔弩张。
“寒之,坐!”拾欢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
一听她叫的这么亲切,秦未泽不悦。一下拿过拾欢放在桌上的账本,不让她再看。
那是品宝阁的账本,可是拾欢的家当。他又抽什么风,居然抢过去了。
“王爷,请把账本还我。”拾欢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小欢儿,你最好哄得我心情好,不然这账本就是一堆废纸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触账本,漫不经心地一页页翻着。
“未泽,把账本还我!”拾欢当即明白他为什么会找她麻烦,立刻开口说道。
秦未泽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把账本重新推回到她的面前,接着挑衅似的看着简寒之。
看来这段日子宁王爷与拾欢相处,他们的关系进步不少。简寒之一边观察着,一边快速地在心里思量着。
而且他发现,秦未泽在与拾欢说话的时候,用的都是“我”而非“本王”,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秦未泽一向自视甚高,从来不曾与哪个人如此这般平等地说话。
看来这一次,宁王爷对拾欢还真是不一般。
简寒之并不恼怒,见拾欢在看账本,便问道:“怎么样,品宝阁的生意可还好?”
“还不错。”拾欢一边看账本一边喜笑颜开,这掌柜的还是很会做生意的嘛。
不过一想到这品宝阁是简寒之买的,她便有些不好意思:“放心,赚了钱我分你一半!”
“我要另一半!”秦未泽冷冷地开口。他知道这品宝阁是简寒之送给拾欢的,可是他就是不能让她独独对他一个人好。
拾欢这下傻眼了,他们二人一人一半,那她怎么办,白忙了?
☆、93。093简寒之“送礼”
“既然是拾欢送的,我定然要收下。”简寒之欣然接受拾欢的赠送,微笑着看向拾欢。
他与秦未泽不同,这可是拾欢主动给的。
秦未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慢悠悠地说道:“另一半小欢儿也送给我了,对不对?”
这二人居然就这样把她的劳动成果瓜分了?
那她还赚什么钱瞬?
她轻轻地合上账本,她笑得十分从容:“没问题,我若是赚了钱定然送你们一人一半。”
他二人很是满意她的话鱿。
可是拾欢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她这句话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等她赚了钱才会分给他们,至于她什么时候赚钱……这得看心情。
这两位都不是缺钱的主,买一个品宝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会在乎她那点银子?
拾欢笑得贼贼的,心里打着小算盘。
而旁边的这两位则是相互看不顺眼,他们要的并不是银子,而是心意。
不过此刻秦未泽顶着嘴角上的疤痕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自己更胜一筹。
毕竟他能一亲芳泽,这简寒之也就只有看看的份儿了。
扬起嘴角,假装不经意地伸出手指轻触那伤痕,可是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轻扫过宁王爷的动作,简寒之也不恼,转而对拾欢说道:“我近日来得了一个好东西,待会儿我让人送过来给你解解闷。”
“是什么?”一听说要给自己解闷,拾欢来了心思。日日养病,除了吃药就是换药,她真的觉得有些无聊了。
“不必了,宁王府要什么有什么,就不劳烦简大人再跑一趟了。”
根本就不想知道他要送什么东西,因为拾欢不需要他的东西。只要拾欢愿意,拆了宁王府都可以。
不理会秦未泽那不悦的口气,拾欢笑着点头:“好,我就等着你送好东西过来。”
秦未泽心下愤懑,可是并未表现出来。
此刻若是发火肯定会让拾欢觉得反感。他不愿把她月推越远。可是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简寒之与拾欢卿卿我我。
见秦未泽并未反对,拾欢倒是有一丝意外。
既然他不反对,那么她自然乐意收这个好东西。
“它不但可以解闷,而且还可以保证王爷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被小猫儿咬到了。”简寒之笑得高深莫测,拾欢有些不解。
难道是送她防狼喷雾?但是这不像是这个年代会有的东西啊。
不过她倒是期待他能送一些防秦未泽的东西,不然这厮动不动就咬她,再几次下去她都要担心自己变成香肠嘴了。
秦未泽冷笑:“有些人是没有猫儿咬,心中未免有些怨恨把。”
想要阻止他接近拾欢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不久,简寒之回去后便让人送来了那个“东西”。
拾欢盯着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看来看去就是一只哈士奇嘛。
这狗狗见到拾欢很是热情,围着她转来转去。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它的额头,这家伙居然一脸享受地蹲在地上,双目微眯,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享受着新主人的服务。
看了半晌,她倒是十分满意这礼物。可是却又开始怀疑简寒之的话。就凭借这哈士奇能挡住秦未泽?
送只老虎来还差不多。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很喜欢的,毕竟这狗十分的有趣。想起了以前看过哈士奇种种犯二的表现,拾欢决定沿用哈士奇一直以来广为流传的名字“二哈”。
“二哈,去把那个绣球捡回来。”虽然一只手不能动,可是她还是跟二哈玩的十分开心。
二哈兴高采烈地跑过去叼起绣球就冲着拾欢扑过去。
可是还未冲到主人身边,便被一个硬硬的物体给挡回去了。
二哈落地,好奇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以为又是来跟自己玩的,更加兴奋地扑到秦未泽的身上。
原本见那大狗向着拾欢冲过去,秦未泽怕那狗会碰到她的伤口,便挡在她前面。
可是谁知这狗却突然间把所有热情都给了他。又蹦又跳,爪子时不时立起来搭在他的身上。
见他皱眉,拾欢连忙把二哈喊过来。
那狗依依不舍地离开秦未泽,跑到拾欢身边便开始撒娇,用脑袋拱她的膝盖,示意她摸摸自己。
伸出手轻抚它头上的毛发。看着那狗居然一脸舒服,秦未泽立刻上前想要拎起那只狗扔出去。
“秦未泽你干嘛,不准动我的二哈。”
原本秦未泽是打算直接扔出去了事的。可是谁知他的全身突然间奇痒无比。
简寒之讨厌,送来的狗一样让人讨厌。
看着他奇怪的动作,拾欢突然间意识到,他居然对这狗毛过敏。
让那二哈待在一旁
不要动,拾欢立刻上前检查秦未泽的情况。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赶紧去请吕太医。”拾欢对魏达说道。
见她居然如此关心自己,秦未泽突然间觉得那狗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很快吕不周便过来了。
他看了看蹲在门口的那条狗,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秦未泽什么都不怕,唯独对这种狗的狗毛过敏。每次只要碰到这种狗毛,全身就会奇痒无比。
“怎么样?”拾欢问道。
吕不周收回把脉的手:“没事,一会儿我开些止痒的药就好。只要他不碰那个狗就没事。”
“可有性命之忧?”拾欢问道。如果真是因为狗毛过敏而伤了秦未泽的身体,那她岂不是罪过了。
“不会,每次只是身上痒上一阵罢了,不会有其他的影响。不过拾欢,你这狗是从哪里来的?”
不会这么巧未泽对这种狗过敏,而拾欢身边恰好就出现了一只狗吧。
“是简寒之送给我解闷用的。”
“原来如此。”吕不周笑得十分邪恶,这些恐怕有好戏看了。既然是简寒之送的,那么这狗定然是要时时刻刻陪在拾欢的身边了。
而此刻拾欢好像才明白简寒之那句话的意思。既然不会伤害到他的性命,那么以后她是不是就有对付秦未泽的利器了。
省的他动不动就要随便“咬”她。
身上不是那么痒了,秦未泽愤恨地瞪着那只狗:“魏达,把这东西给本王扔出去!”
“不行!”拾欢立刻反对。
“为什么不行,本王就是见不得这狗。因为是简寒之送的,所以你不愿意扔掉是不是!”
若真的是这狗每日跟在拾欢的身边,他要如何接近她?
每次一亲芳泽身上还要痒上好几天,他才不要这样。
“王爷若是见不得这狗,那么便避而不见就好。这样我既能解闷,而王爷又不必担心因为这狗而引起身体不适。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着她的话,秦未泽立刻皱眉。他轻抚衣袖中的匕首,只一下,他便可以让这讨厌的狗一命呜呼。
刚刚露出匕首的一边,他的手便立刻被吕不周按住了。
“拾欢说得很有道理,你先把这狗安顿一下吧。未泽这里我还要处理一下。”
见秦未泽并未再说什么话语,拾欢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二哈去花园了。
推开他的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