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醒来时只一个念头,果然呀,不会死!
但伤势并不轻,头异常地沉重,她想该不会脑震荡了吧?脑震荡会不会死人?
就这样躺了好一会儿,云亦才勉强能爬动,四下寻找夜幕。
云亦他们掉下来的悬崖并不高,底下有条河,河水把他们冲了下去很远,因为云亦是在很远的地方才找到夜幕的。
云亦不敢耽误,慕容容他们定会下来搜找他们,所以拖着夜幕走了很远,这附近地势比较高,也比较荒凉,要找个隐蔽的地方着实也不易,但云亦那知,这儿虽然离那林子不远,但是因地势原因除非慕容容他们也从云亦二人跳下的地方进来,从别外可是需要饶很远的路才能进得来。
最后实在走不动了,云亦只能在一处大石块下铺上野草将就一晚。
夜幕身上还插着两把断剑,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面色苍白,想是失血过多。
云亦会一些简单的急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他身上的断剑拔出,幸而夜幕武功深厚,刀剑未能刺进得深,云亦再把随手采的狗尾巴草碾碎按在伤口上面,这狗尾巴草能止血是云亦跟一个云南的地接学的,而且这草遍地都是。
其余的云亦就不知要怎么办了?夜幕能不能醒来她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只能等待。
夜里,云亦不敢睡去,在野外过夜云亦已经习惯,但为防慕容容他们追来,是以云亦没有起火,她怕没有火会有野兽,必须保持清醒。而且夜幕生死不明,她也害怕。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夜幕的身体越来越烫,云亦猜想可能是发炎,不敢怠慢,撕下身上的衣物做毛巾,粘着河水给夜幕做物理降温。因为没有盛水的器物,云亦只得用最笨的办法来回换水,这样来回跑了几十次,夜幕的体温才慢慢降了下来,云亦也终于体力不支地沉沉昏睡过去。
阳光暧暧地晒在云亦身上,云亦有些贪婪地享受这份温暖。
云亦醒来时夜幕依然昏迷,只是体温呼吸都很正常,云亦也松了口气。
只是这依然不是久待之地,云亦拖着夜幕继续找路出去。
第三十章
“夜大哥,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死?”已经是第二个夜晚,夜幕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云亦的情绪也到了频临崩溃的边缘。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到这,我真的很想家!可是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回去呢?慕容大哥已经不要我了,你也要死了吗?”云亦最近基本上要把这一世的泪水流干了,可是她真的很想哭。
“夜幕大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你的,起初我怕你丢下我。后来我怕你会杀人,我不是怕你杀我,我只是不想你是个坏人,如果你是个坏人,我就不能跟着你了。”
“可是不跟着你,云亦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依靠了,我跟沈木
白无亲无故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他?”云亦抹去眼泪鼻涕,但越抹越多,索性也就不管了。
“夜幕大哥,只要你能活,你要什么云亦都答应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一辈子吗?”
“一辈子”
夜幕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但好似牵扯到了伤口,咳嗽起来。
云亦见夜幕醒来,高兴坏了,也没注意到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
“夜大哥,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云亦赶忙上前去搀扶起夜幕。
夜幕看着云亦不语。
纵使云亦脸皮再厚,被这如鹰的眼神注视着也承受不了,赶紧找话说,“夜大哥,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说完还左右看看周边,“不过看样子慕容容他们没有追来!”
“没事儿,我会带你出去的。”目光柔和。
云亦没见过这样的夜幕,摸摸头顶,嘿嘿傻笑。
夜幕带着云亦朝西方走,没走出多远,夜幕警惕地停下。
云亦自是能感受到夜幕的防备,紧张,不会是慕容容他们追上来了吧?
不等云亦多想,一群服饰怪异之人把他二人团团围住,正当夜幕要拔剑,那群人分开一个口,夜幕知道他们的主人要现身了,紧握剑柄,蓄势待发。
云亦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沈木白!沈木白穿着类似民族服饰,头发长了许多,但跟这世的普通男子相比还是短了许多,显得很是异类。
沈木白见是云亦很是高兴,大步向前,原本想拍拍云亦的肩膀,但想想又把伸出的手收回,“晕倒,可算是找到你了!”
云亦没注意到沈木白怪异的举动,有点想哭,但是还是呛声道,“说了不要叫我晕倒,我姓云,白云的云,OK?”
当OK这话一出,云亦和沈木白都有些感慨,是呀!这是他们共同的语言呢!
两人相视而笑。
云亦拉过沈木白,小声地说:“沈先生,你怎么加入了邪教了?”
说完还不忘警惕地看着周围这群人。
沈木白也不怎该怎么跟云亦解释的模样,只得说以后慢慢告之。“云导,你还是先跟我回西凉堡吧?我知因为我的事给你带了很大的麻烦,目前只有那儿是安全的。”
云亦看看夜幕,夜幕缓缓地点头。
西凉堡果然难以寻觅,如果不是沈木白带路,云亦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从那么一大片黄沙里找到入口的。
大约拐了十几个弯,前方出现了绿洲,如果不是亲自从漫漫黄沙当中进来,云亦不敢想象自己不是到了热带?那厚叶大树不是热带雨林中才有的?沈木白本来就是地质专家,对这的奇异景色也是颇有研究,一一地给云亦讲自己的见解,但专业名词太多,云亦别说听懂了,记下来都难。
一行人穿过根枝交错的树林,前方的古堡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古堡森森,有点儿像欧洲的建筑风格。云亦与沈木白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邪教有些不似武侠小说中的。
夜幕也看着眼前的建筑沉思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古堡门口也没有守门人,想必这地方隐蔽是以邪教之人也不怕外人能找来吧!大木门一开,一行人进去。
沈木白熟门熟路地给云亦和夜幕带路,堡内之人见了沈木白都给沈木白行礼,云亦越发肯定这沈木白是加入了邪教了!
沈木白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阁楼,推开房门,对着夜幕说道:“夜大侠,这是你的房间,你先稍稍休息,晚饭时间我会吩咐下人来叫您用饭的。”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幕看看云亦,进了房去。
沈木白继续往前走,距离没多远推开了另一扇门,云亦知道这是给自己住的地方了。
沈木白跟着云亦一同进得房来,房间非常地大,外间是会客厅,里间隐隐能看到床铺。云亦感叹,这邪教可真够财力雄厚的,这客房都这么大。
沈木白径直坐在会客厅的木椅上,想拿起桌子的茶杯,犹豫了一下却又放弃,也不知是不是不渴。
云亦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可是云亦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云亦还好吗?”沈木白开口。
云亦想点点头,但是始终骗不过自己,不动作。沈木白也不继续追问。
“那日我与云亦走散,我本想寻找云亦,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苗疆人恶斗端木天一,误打误撞地中了苗疆人的毒,是端木天一救了我,把我带来了这西凉堡。”说完像是想起什么,解释到:“这端木天一是西凉堡的四大护法之一。”
云亦点点头,她是知道端木天一的。
沈木白继续道:“端木天一这人很是奇怪,他说我天赋异秉,居然把毕生功力相传于我。”说到这不勉无奈地一笑。“就这样,我成了邪教之人。”沈木白纵纵肩。
云亦小声地说:“沈先生,既然你现在武功那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不离开邪教,我听说这邪教的都不是好人,他们乱杀人呢!”
沈木白就知她肯定有此一问,也不急着回答,拿起面前的茶杯,只见那杯子被他轻轻一握在手上,突然发出“当—当—”响声,沈木白摊开手时,那杯子已化为石灰,沙沙地落下地来。
云亦目瞪口呆,话都说不清了,“这—”
沈木白苦笑,“端木天一的功力太强,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说完遥遥头。
云亦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但是这真真太好笑了吧?这算是拥有了特异功能了么?终于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沈木白也不恼她,只一味地苦笑摇头。
云亦释怀,难怪沈木白一直没有去她,原来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沈木白根本不想找她呢!
沈木白清清喉咙说道:“对不起,云亦,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遭到了追杀,你暂时先待在这西凉堡吧!这里很安全。”
云亦点头。
沈木白想了想还是说道,“云亦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云亦想要回去吗?”
云亦当然知道沈木白说的回去是去哪儿?忙问沈木白知道该怎么回去吗?
沈木白轻轻地遥遥头,解释到:“我仔细想了那天发生的异像,唯一让我觉得有可能的是早上收到的一条新闻,说那天会发生日食。如果是天象使时空发生了变化这就说得通了!”
云亦一听有门,大胆猜测到:“那我们在这儿等日食的那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沈木白也不肯肯定,“只能试试了!”
说了许久,直到仆人说晚饭准备好了,云亦他们才出得门来,出来时就看到等在房间门口的夜幕。云亦心情大好,主动挽起夜幕手臂一起同行。夜幕惊讶云亦的亲近,神情温柔。
第三十一章
用饭的地方很平常,只是饭桌异常地长,好在没有太多其它人,上完菜后仆人退下,只剩下云亦三人。
“沈先生,这西凉堡有多少人呀?”云亦小心问道。
沈木白显得很放松,并没有什么拘束,随意道:“云亦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地,这西凉堡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云亦与夜幕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狐疑。
沈木白也不卖关子,微笑:“因为呀,这大魔头已经管不动事了!”
这让云亦两人更是疑惑,沈木白却让两人先吃饭,吃完饭带他们去看一个人。
云亦倒是没什么,不疑有它的吃完了晚饭,倒是夜幕吃得不多。
饭毕,沈木白带着云亦二人顺着走廊,越走越深,来到了一间异常华丽的房间内。
只见房间的正中安放着一张大床,只是帘帐漫漫,挡住眼线,让人看不清里面趟着的人。
沈木白把帘账拉开一角,露出那人的脸。
夜幕条件反射性地往后一退,云亦则好奇地靠近床沿,见夜幕如此反应,想必这趟着的人来历不小。
果然,夜幕开口:“端木天一?”
云亦见沈木白点点头。
“他怎么了?”云亦好奇。
沈木白叹息,“三大护法联合杀了教主,三人后来为了争夺教主之位大打出手,端木天一虽然显胜,但是中了剧毒,将毕生功力传给我后就成了这样子了,活不了多久了。”
云亦满身冷汗,虽是短短几句话,但那惨烈可想而知。
夜幕却讽刺,“死得好!”
云亦知夜幕对邪教有恨,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起沈木白,“沈先生,中原武林要讨伐邪教,但邪教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他们把矛头摆向你可怎么办呀?”
沈木白无奈地笑笑,“没办法,欠了他一命,为他背这个黑锅也在所难免。只是他却不知,他找错了继承人,邪教将不复存在了。”
云亦却没有沈木白想得开,但是事情到了这却是个死结了。
西凉堡的夜晚异常地安静,云亦想,不知当年繁盛时的西凉堡是个什么样子的,后又摇摇头,那时肯定人人自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命就没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只是找到了沈木白,他现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也不能出去,只怕出去了一不小心误伤了人命,那就更解释不清了。
云亦有些无奈,公子,如果沈木白解释,你们会相信吗?
也许是安定了下来,云亦喜欢睡懒觉的坏习惯又跑出来了,日上三竿时才懒懒地起床。
西凉堡虽然没了往日的紧张,但是仆人照旧各司其职,想必是之前的训练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了。
沈木白还照常在练习他的收放力,看得云亦哈哈大笑,旁边的夜幕不经也有些蹦不住。
沈木白大怒,不想把整个椅子都给坐散架了,满是无奈。
日子就这样无忧无虞地过着。
这日,沈木白依旧来缠着夜幕教自己心法,夜幕毕竟是习武之人,对沈木白体内的功力还是有些用处的。
夜幕本来对沈木白没什么好感,但此人行事跟云亦一般随性,久之也有了亲近感。
这日,夜幕让沈木白练习吐气之法,是一种内功心法,试着让沈木白慢慢掌握力度。
两人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被前来的云亦打断。
只见云亦满身大汉,手舞足蹈地,但就是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云亦见解释不通,拉着夜幕就跑。
“夜大哥,你快来,我带你去看!”
夜幕虽是疑惑,无奈只得被她拉着走。沈木白也是好奇之人,哪能不跟上。
云亦拉着夜幕穿过后花园,径自走到后山上,在一座坟前停下,那坟极其地小,而且还被杂草遮挡住半边碑,也不知这云亦怎么贪玩地找到这儿的?
云亦拔开墓碑前的杂草,露出上面的碑文,其实墓主人的名字云亦是拾不得的,重要的是这落款,竟然写的是“孝子夜幕立”。
云亦抬头看一脸震惊的夜幕,“夜大哥,你看,你在这儿立了个碑?孝子?那这坟不就是你父母的?”
夜幕低下身子,把旁边的杂草彻底地清掉,擦擦墓碑上的字,字迹马上全部清晰了起来。
“先考夜凌大人慈母沈夜氏婉儿之墓 ” 因为都是古文,是以沈木白念得有些吃力。
夜幕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字,一时气氛沉重。
云亦见夜幕如此反应自是不敢再多问,想必这碑不能是夜幕所立,夜幕一直以为父母私奔在某个角落过着平凡的生活了,却不想死在了这儿。
夜幕就这样一直在坟前呆坐着,沈木白拉着云亦先行离开。
傍晚时分云亦见夜幕还未回来,有些担心,拿了些馒头向后山寻来。只见夜幕不知从何处拿得一壶酒,慢慢地喝着,偶尔也倒在坟前,想必是孝敬二老吧!
云亦想上前也不是,回去也不是。正左右两难之时夜幕开口,“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云亦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夜大哥,我给你带了馒头。”说完递给夜幕,夜幕却没接。云亦只得尴尬地收回手,哈哈道:“正好我也没怎么吃晚饭呢!要不我陪你一快吃?”说完自己咬上一口,还不忘夸赞好吃。
夜幕见云亦这样心一下就释怀了,把手里的酒递给云亦,“喝过酒吗?”
云亦摇摇头,连忙解释:“你们这的酒我没喝过,我们那的喝过的,不好喝,都是苦的。”
夜幕笑着摇头,示意她分自己点儿馒头。
就这样,两人在坟前坐下,啃着馒头。
“夜大哥,你节哀顺变。”
夜幕还是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难过。“我一直以为他们活得很好,有时候想着他们在某一个地方神仙眷侣地生活着有些恨,现在这样,真是讽刺。”
“夜大哥,我觉得看这情况,当年他们不是有意要扔下你的,看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夜幕没有反对,“也许吧!”
第三十二章
西凉堡的夜晚特别的安静,高高的堡垒,好似被星空环抱。沈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