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他应该在朝堂之上接受百官的朝拜。他身边地灵妃应该在巧笑嫣然,他怎么可能回来我这边?他恨我恨得要死,我都已经进了冷宫,还要作此幻想嘛?
朱颜却真的消失了一般,我寻她不着,暗骂着这个死丫头,竟然抛下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看着冬日萧索的荣华殿,孤零零得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夜风吹起的树枝沙沙声令我有些怕,快步回了寝室。还未等把眼角的泪擦干,却看见屋里赫然站着一个人,那便是木易凌日。
房间里有些酒味,或许是木易凌日身上地酒味,我站得离他远了些,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他又清瘦了不少,眼底里都是我看不清的东西,就那样望着我,我强作镇定得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发现手是颤抖的,喝在嘴里,才发现茶水已经凉了,木易凌日上前抢过我的茶碗摔碎在地上,我看着地下那茶色的汁水渗在青石地砖上,咬住牙没有说话。
他把我拉起来,“你好自在,本王从你脸上竟是找不到一点烦恼,这个荣华殿现在是你的安乐窝了嘛?”
我却站立不稳倒在他的怀里,两人都是一僵,兀得分开。各自寻个位置,不再看向对方。
“太子还是回去吧,今夜是除夕,你还有好多事要做。”真奇怪,今儿个这样的夜晚,他怎么会有时间来我这儿?可是自己真的要他回去嘛?
“这么迫不及待要赶本王走?”他地眼睛里意味深长。
“我想太子日理万机,今儿个又是好日子,来跟我这个流年不利八字不合之人说话,岂不是沾了晦气?”我低低得说着,可是却是咬着牙在说,否则怕是一出生就会流下泪来。
“你这样狠毒的女子,没心没肺,八字不合也是自然,本王不觉得奇怪,本王就是奇怪你总是做出这副柔弱受伤的样子给谁看?还想骗过本王嘛?你与凤之翔那个老贼串谋起来杀害颜庆王,凤盏盏,你可真够狠心地。本王真相挖出你的心来看下,到底是黑是白?”木易凌日说着竟然又拿起桌上地茶杯摔碎了。
感觉脸上凉凉地,是泪吧,我却不想抬起头来。脚下是一滴两滴的水滴落下,飞快得渗透在地砖上,却未发出一丝声音。
木易凌日抬起我地下巴,我想挣脱,他手上用了力,我吃痛顺着他的手劲抬起头来,泪眼模糊,他笑着,那么狂放不羁,“凤盏盏,你可真会做戏,还在跟本王在装嘛?为什么不拿出你的真面目来?这样不是很累嘛?”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得说着,“随便太子怎么说,请自便。”
木易凌日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吼,“凤盏盏,你敢本王走,本王偏不叫你如愿。”
他轻轻吻着我的耳滴,气息撩得我心神不安,我正想用力推开他,他偏巧咬住我的耳垂不放,我吃痛松开手劲的时候,他的吻早已落在我的唇间。
那么肆虐,那么欺凌般地吻,在我的泪水顺着我的脸庞流到唇边的时候,他一震,轻轻吻去了我的泪水,慢慢竟是极温柔起来。
温热的手只是几下拨弄便挑开了我的衣扣,手却伸进去,在我腰间游移着,我有些心神荡漾,想要推开他。却已周身软弱无骨,任他抱我到了床榻上。
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恨,竟是有些许痴迷。我心里暗暗欣喜,难道那就是我想要的嘛?
他地手带着魔力一般。在我身上滑过,每一寸肌肤都随着他的手而战栗。我的手不自觉得揽在他地脖子上,缠绕的如同两颗藤,轻轻抬起脖间,吻了上去。许是我第一次主动地亲吻,竟然木易凌日燃起了缠绵的**,舌尖滑落之处,我无力自控。
这静静的荣华殿只回响着我的**与木易凌日粗重的呼吸,窗外是漆黑地夜,隐约还看得见烟花燃起湮灭,身上的快感却也似这烟花般时高时低,一波波袭来。
他的舌尖又落在我的小腹上,我静静得躺在那里。只是不可自已发出呻吟声让整个房间暧昧不已。他的吻落在那颗殷红上,久久得缠绕着,不肯离去。那是守宫砂。
他低沉的嗓音,“盏儿。今夜就叫这颗守宫砂消失。好嘛?”
那声音竟是蛊惑一般,我情不自禁得点点头。顺着他的手伸去的方向,竟是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终于让木易凌日自控不了。
他炙热地,坚硬的,是我无力承受的,许久,荣华殿里只回响令人脸红地声音,让自己在羞得无地自容的情况下感受着狂热地快感。
事后,他伏在我地身上喘着粗气轻轻咬着我的耳滴,我地手臂在此缠绕起他的脖间,没有温存言语,两人相视一笑,沉沉了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却是被木易凌日从暖暖的被窝里拖起,他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恨恨得羞辱着我,“凤盏盏啊凤盏盏,没想到本王最终还是着了你的道,你狐媚的功夫真可是极致,不愧为凤之翔那老贼调教出来的人。”
未着片缕的身子不知是在寒冷之下还是在羞辱之下,不停的颤抖,如风中摇曳的落叶一般,怕是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子,木易凌日见状,提起我来便扔在床榻上,转身离开了,那股怨恨却是在这房间里久久不能散去。
我赤裸着身子,直到朱颜奔进来才给我盖上,身子早已冰凉,朱颜不停得让我被子里往手炉,我却是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暖。
宫里的人都在盛传,身处冷宫的太子妃昨夜魅惑太子留宿一夜。不屑、嫉妒、同情的声音却再也以压制不住的势头往荣华殿里涌来。每一字每一句如同刺一般扎在我心里,木易凌日,你何苦这样折磨我?就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嘛?
如果他死了,你还会这般对我嘛?
心里一股怨毒浮起,竟是想叫那凤家满门抄斩,可是想起语聆那狡黠的笑容,终是忍了这份狠心。
朱颜对我说,她出荣华殿,竟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站在门外。我一惊,那肯定便是被木易凌日允诺带进宫的凤言凤语,奇怪,那两兄弟不在宫里保护木易凌日,倒是守在我这荣华殿门前做什么?
灵妃得了宠,木易凌日自后一直宿在她处,令廉妃和良妃嫉妒得发了疯,良妃快要临盆,皇后每日都派御医去察看,木易凌日有时也会去看看良妃,不过并没有对她温柔了起来。馨妃趾高气扬起来,说话底气竟是比自己得宠之时还要足,现在她的亲侄女灵妃得了太子宠,以后倒是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对于冷宫里的我,馨妃却从来未对人提起。
灵妃倒是并没有因此张狂起来,有时也会来和我一起用午膳,说些子闲话,不过彼此却从来未提起过太子,心照不宣还是什么?
木易凌月的禁足令取消了,从自己宫里出来透了两天气后,淫心不改,又打起星蕴魂的主意。
星蕴魂是如何与她周旋的,外人并不知道,但是宫里的人都对星蕴魂多了一丝讶异,一个能够镇得住凌月公主的人,怕是有不少手段。星蕴魂有时会让朱颜给我递点进补的药膳,但是我始终没吃,堆放在宫里的一个角落里,有些药香味。
凤言凤语跟两个一模一样的门神一样,朱颜有时也会去逗逗他们,可是还是只见他们涨红着脸,紧闭着嘴不做声,身子却是一动不动。我也跟着笑,却时常吩咐朱颜给他们端些热茶喝,天冷,还是仔细着身子。
正月过去了,天有些转暖。良妃终于生了,可惜的是个女娃,皇后有点泄气,竟没有亲自来看望良妃。倒是木易凌日还是去陪了良妃一天,逗弄着小女孩儿笑得开心。我也是很想去看看那女娃的,可是朱颜说还是不去为好。我想想也作罢。
我就像是被这宫里遗忘的人,独孤得守在这荣华殿,看不到尽头。
第三卷浮尘第八十二章有子
有时我会守在宫门口,静静得坐在那里,只为了能够听到良妃那小小女儿的哭声,那声音竟是天下最美的乐声,朱颜总是在我身后叹口气,默默给我加件披风,嘴里嘟囔着,“既然这么喜欢,为何不自己生一个?”
木易凌月张狂得推门进来,“朱颜,你叫你们家主子一个人怎么生一个?太子哥哥既然这么不待见她,我倒觉得她不如让出太子妃的位置来,何苦硬是巴着这位置不放?”
说完她一副挑衅得表情看着我,我却转过身默默得回了殿内,只剩下她在后面的怒吼,“凤盏盏,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太子哥哥终究是看不上你的,你从小做的龌龊事比我还要多的去,能进来这皇宫已是造化,现在扮出这清高样来给谁看呢?”
她嘈杂得骂着,却被凤言凤语不留情面地给架了出去。理由便是太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与荣华殿有瓜葛。
“凤盏盏,你又带了两个美少年进宫,是不是没人眷恋,寂寞的很?给本公主说,本公主给你找几个男人,包你心满意足,这般娇嫩嫩的少年,你竟然下得去手,真是叫本公主小看了你。”
朱颜恨恨得想出去跟凌月辩论,被我阻止,随她去吧,如果连这点辱骂都不好忍受,那以后难过的日子岂不是更苦?
吃的越来越少,每日竟困顿起来,终日懒洋洋得,朱颜和元宝看我模样,总是恨不得能把饭填到我肚里去。
再过了月余。我竟是每日昏睡起来,起来看见食物定是要呕吐不已,朱颜和元宝面面相觑担忧不已。突然记起我竟是两个月未来月信,难道竟是有了孩子?我却在听到那句有喜了之后懵掉了。月余,那不就是与木易凌日除夕之夜缠绵的结果?老天,你竟是如此眷顾我?才不过是一次而已,就能埋下一颗生命的种子?
元宝喜滋滋得叫嚣着,“小姐。我还真小看了你,原本我还觉得你不争不抢的傻得很,其实你才聪明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端端得竟是有了孩子。”
我苦笑不已,哪里想到竟有这般巧的事情,不过一次欢爱而已,竟然怀上了他地孩子,我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平的,看不出端倪来。可是却有一个生命孕育在自己身体里,想着想着。竟有了使命感。
朱颜和元宝就要去禀报皇后,我不允。
元宝终是不放心我。偷偷把星蕴魂带进荣华殿里来。要给我把脉。他穿着宫里御医地宫服,潇洒自在。那双眼睛里有清澈有魅人的情意,我自从进宫后是不敢看他地眼睛的,怕心里有些痛。
他拉过我的手,为我把脉之时,或许是感觉到我已有身孕,手指竟然发抖不能自已,我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摩挲着这双滑嫩的手,柔腻顺滑。
他伤情得说道,“盏盏,我没有想到,你竟是有了身孕?难道你在这宫里认了命?难道你不愿随我出宫去?”
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我已经有了身孕。”
星蕴魂热切得说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不管你现在是谁的人,不管你是否有身孕。”
“一切都已经晚了,我没有退路,孩子需要自己的亲生父亲。”
“如果这算是退路,我后悔那晚为什么没有早要你。”
我想起那晚与他的亲热,脸唰的红了。正想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门被粗鲁得踢开,竟是木易凌月,她冷笑着,不顾身后凤言凤语的阻拦,冲了进来,“凤盏盏,你这个淫贱的女人,我自认为没有做到安分,你却是比我厉害了数倍,躲在宫里不出来,竟是在这里偷人,而且还是他,你明知道他是本公主想要地人,谁都不可以染指,你还屡次和他暧昧不已,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星蕴魂皱起眉头,想要对凌月公主说什么,我马上说道,“朱颜,送星御医回去。”
木易凌月看星蕴魂始终不理她,连睁眼都不瞧她一样,心里来了气,竟是说话没有了分寸,“不准走。你们两个乱来,现在都有了孩子,就想这么简单了事嘛?没那么简单。”
我眯起眼睛,竟是有了些好奇,“你说你想要怎么样?”
“还是凤盏盏识相,很简单,你让出太子妃的位置,而他便要从了我。”木易凌月笑着说,妙龄女子表情里竟然有一些淫荡在里面。
“我为何要让出太子妃的位置?空着这个位置岂不是让仙凌国难看?”
“这你不需要管,你不做这个位置,自有人想做,她便……”木易凌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止住嘴。
我冷冷得看着她,她却一点惧色也没有,嘴里还在说着,“你不要得意,你这个孩子不可能会生下来地。”
星蕴魂怕她再说什么伤人的话,把她拖走了,直到远处还听见她对星蕴魂说着,“你心里明白地,我只要你陪着我,你却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定叫她付出代价。”
朱颜看我脸色不好,扶我躺下歇息,自从我这荣华殿如冷宫般安静,就鲜少有人来打扰,所以我随时就躺下歇着,不用担心妆容乱了无法见人。
恐怕别人怕是染了霉气吧,堂堂一个太子妃,虽然没有废了名号,却是连一个普通地妃子还不如。慢慢御膳房连膳食也送来的少了,口味也不如从前,灵妃在我这用午膳,看着这菜默默无语。
“将就些吃吧,我这里宫里不比从前。”
“是他护着你,所以你没有遭到什么罪。我原来在景文宫地时候,连这些也是吃不到的,我姑姑给我送些好的吃食来,有些胆大的宫女就夺了去,哪怕不敢夺也会狠狠得碾上几脚才作罢,那些日子怕是再也忘不掉。”灵妃淡淡得说着,我心里却明白,她在那景文宫里竟然日子过得那般苦。其实我心里原本想,她有姑姑可以依仗,谁人也不敢小觑了去。
但是毕竟馨妃是个明事理之人,照拂侄女是应该,却总不能事事亲顾,何况那些个宫女攀上高枝做主子无望,看见灵妃失了势,怎么不可着劲糟践?
可是灵妃嘴里的他是谁?是木易凌日?他还护着我?我心里苦笑不已。
朱颜忙着布菜,夹起一块鱼肉给我放进碟里,“太子妃,这是你喜欢的鱼,这几日你吃的这么少,今儿个灵妃娘娘在这作陪,你可要多吃点。”
我闻到那股鱼腥味,胃里却翻滚起来,忍不住呕起来。灵妃看着我不停得干呕,说道,“不舒服?”
我不好意思得看着她,觉得在她面前失了仪态,“没事,或许是着凉了吧。这几日总是胃里呕得慌。”灵妃放下筷子,吩咐朱颜把我安顿好,就急匆匆得走了,表情犹未复杂。
我还在奇怪灵妃为什么会如此匆忙离开,锦仁宫那边来了人,竟是还是皇后亲临。我心里一慌,马上跪下行礼,被她扶起。
“太子妃,哀家最近后宫事务繁忙,没有顾得上你,你不会怨爱家吧?”皇后满脸含笑,我看那态势竟是有些喜不胜收。
“回母后的话,盏儿承蒙眷顾,一直安好。”
“恩,这就好,以前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多想了,现在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是主要的。”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人把外面的太医传进来。
我那是已经明白,皇后或许知道我有身孕,可是想推脱,“母后,盏儿并无病痛……”
不由分说,被皇后拉在跟前,太医给我把了脉后,立即跪下说道,“恭喜皇后,恭喜太子妃。”
皇后果然大喜过望,“御医,可是有喜了?”
御医连声应道,“怕是没错的,看脉象太子妃已怀子嗣,不过脉象不稳,要好好调理才是。
皇后重重打赏了御医,“要不是灵妃去告诉哀家,你可能有孕,哀家不定要被你瞒多长时间,这可是你的不是,要不是看在我龙孙的份上,我定是不饶你的。”皇后笑吟吟得说着。原来灵妃看自己呕吐,又记得除夕之夜太子的留宿,所以才猜想自己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