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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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如令-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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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只怕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哪里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熙妃娘娘要害她,好,她倒是要看看,得罪了皇后娘娘,熙妃娘娘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对于熙妃娘娘那儿,她压根就不打算出手,反正有好戏看,那她就带着玉萤、南景一起好好看戏就是了。
想到就去做了,傍晚的时候顾初云就带着一蛊炖的稀烂的血燕粥到了坤宁宫,亲手献给了皇后娘娘,“……臣妾见着皇后娘娘最近脸色不大好,想必是春困了,这宫里头不管大事儿小事儿都是要靠您的,实在是不易,所以臣妾就给您送来了这一碗血燕粥,也算是臣妾的心意了。”
直说是她送来的,却并不说是她做的,她压根没打算讨好皇后娘娘,也犯不着在这种小事儿上撒谎了!
“云贵妃有心了。”皇后娘娘点了点头,喜姑姑就接过了那蛊血燕粥,更是将盖子揭开了,搁在了皇后娘娘手边的小案几上。
血燕粥炖了有两个时辰了,熬的是稀烂,用那银白色的小勺一挑,哪里是燕窝,哪里是汤水都分不出来了,轻轻一嗅,更是一阵甘甜传来。
就连皇后娘娘都忍不住说道:“平日里这坤宁宫的小厨房都没有这般尽心了,这血燕粥一看便叫本宫觉得极有食欲。”
可有食欲归有食欲,皇后娘娘只是用那小银勺轻轻搅着,压根就没有往嘴里喂,连做做样子都没有。
顾初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要真的皇后娘娘用了,那才是奇怪了,如今只含笑道:“其实今儿臣妾来是有件事要与皇后娘娘说的,说起来,臣妾想了又想,实在不知道找谁,这才求到了皇后娘娘跟前。”
皇后娘娘眉头一挑,略有些惊愕了,“云贵妃还能有什么事儿求到本宫跟前来?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打从云贵妃进宫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事求本宫了。”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臣妾哪里敢叨扰皇后娘娘?”顾初云将姿态放得极低,哪怕是低头没看皇后娘娘那脸色,也能够想象的到皇后娘娘心里是该何其舒坦,罢了,就再让你舒坦一阵罢,反正也舒坦不了多少日子了,“今儿臣妾与熙妃说了几句趣话,谁知道熙妃竟听到心里去了,就连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之后,赶过去给熙妃赔不是,熙妃面上虽说不介怀,可这脸上哪里像是不介怀的样子?”
“臣妾想着既然都是六宫的姐妹,若是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痛快,心里生了芥蒂也不好,所以才想请皇后娘娘做个中间人,帮着臣妾与熙妃说和说和的。”
皇后娘娘得意的脸色沉了沉,不免有些失望,“云贵妃找本宫就是为了这件事?”
待她看见顾初云羞赫点了点头,才缓缓道:“虽熙妃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可云贵妃也是知道的,她啊,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气,只怕睡个觉就忘了,哪里还会放在心里?叫本宫说,你也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心里不舒服,更别将熙妃当成这般小气的人,传出去了,指不定旁人怎么议论了。”
说到底,不管顾初云这会子怎么伏低做小,她始终都是向着熙妃娘娘的。
顾初云却抬起头来,有些犹豫道:“只怕臣妾这次是真的惹恼了熙妃罢,方才臣妾追出去的时候,连着唤了好几声熙妃,她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后来等着臣妾与她在三岔十字路口分开的时候,她懒脸色更是难看得紧,要不然臣妾哪里会求到皇后娘娘跟前来?”
说着,她更是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臣妾也不过是听到有人说春晓死的那日,见着熙妃和春晓说了几句话,臣妾一时才胡诌起来的,本来是说的几句玩笑话,可却没想到事情闹得这样打……”
皇后娘娘只觉得太阳穴猛地一跳,就连后面顾初云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初云已经唤了她好几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没事儿罢?”
皇后娘娘摇摇头,扯出几分笑来,道:“没事儿,不过是有些累了。”
顾初云忙接话,“倒是臣妾的不是了,拉着皇后娘娘说了这么久的闲话,不过还是想请皇后娘娘在熙妃跟前说和说和,要不然臣妾这心里头实在是有些放不下!”
说着,她自嘲一笑,轻声道:“当初臣妾虽与熙妃闹得是鸡飞狗跳的,但想着太后娘娘那日说的话有道理,本是宫中姊妹,一起进宫也是种缘分,这以后的几十年本宫都要日日见到熙妃,若真的闹得太僵了,谁面子上都不好看了!”
皇后娘娘脸色微微泛白,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云贵妃就放心罢,这件事本宫一定帮你办妥的。”
顾初云这才佯装做满心欢喜的走了。
只是等着她一出门,脸上的笑意就淡下来了,瞧着皇后娘娘方才那脸色,想必已经是开始怀疑起熙妃娘娘来了,接下来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等着玉萤回来,再看皇后娘娘和熙妃娘娘俩儿如何狗咬狗。
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不假,只是熙妃娘娘也不像是她表面那样简单!
这一点,皇后娘娘也意识到了,如今紧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抓着腹尖泛白,冷声道:“喜姑姑,去,将熙妃找来罢!”
喜姑姑脚下的步子没动,有些不敢相信,“难道皇后娘娘就这般相信了云贵妃娘娘的话?娘娘可别冲昏了头脑,自打云贵妃娘娘进宫以来,何曾对娘娘这般敬重过?莫说是送血燕粥了,就连那平日里的请安问好也是敷衍了事,娘娘可别因为云贵妃娘娘的几句话,就和熙妃娘娘离了心啊!”
皇后娘娘顿了一顿,道:“你的意思是,云贵妃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喜姑姑点了点头,将小案几上一点都没动的血燕粥递给了身旁的宫女,命她倒了,才道:“奴婢觉得是这样,毕竟如今这宫中娘娘是对云贵妃娘娘威胁最大的,熙妃娘娘更是将云贵妃娘娘看作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你们俩斗起来,只怕云贵妃娘娘半夜都得笑醒了,娘娘可别上当啊!”


 065 当心黄雀在后

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皇后娘娘就冷静下来,“喜姑姑,你说这件事可能有诈?只是熙妃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娘娘,还是查清楚的好,难道真的因为熙妃娘娘这一点不对劲,娘娘就要质问熙妃娘娘吗?熙妃娘娘是个什么性子,娘娘比奴婢清楚,虽说熙妃娘娘对您算不上十分衷心,但也算是说得过去,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那就收不回去了。”喜姑姑说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就连皇后娘娘都有些犹豫了,“喜姑姑,这事儿不止这么简单啊!”
说着,她更是长叹了口气,“春晓死了的第二日,本宫还与熙妃说起了这事儿,直说最近延禧宫不太平,可熙妃话里话外压根就是不认识春晓的意思,喜姑姑,这云贵妃也是个聪明人,哪里敢在这种事上撒谎?”
“本宫知道你的顾虑,可就因为宫里头的话不可信,所以本宫才觉得这件事有猫腻,要不然,本宫以后如何敢再用熙妃?”
原本言之凿凿的喜姑姑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犹豫了,“只是……”
皇后娘娘倏地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明儿就是春晓的七七了,有些人相信那七七之说,若这件事真的和熙妃有关,她多少会露出些不对劲来的。”
话毕,她更是抬脚朝外头走去,“走,咱们去瞧瞧熙妃去。”
只是皇后娘娘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刚到熙妃娘娘的宫殿门口,就见着小宫女带着太医匆匆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面色顿时沉下去了几分,还是喜姑姑将那小宫女拦住了,“可是有谁生病了不成?”
那小宫女走得急,这会子才看见皇后娘娘和喜姑姑,忙福了福身子,道:“启禀皇后娘娘,是我们家娘娘病了,如今躺在床上净知道说胡话,所以奴婢才请了太医过来。”
喜姑姑心里头“咯噔”一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了?早上熙妃娘娘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才大半日的时间,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莫不是染上了风寒,被你们夸大了几分?”
“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奴婢不敢乱说话的。”那小宫女心里只惦记着快些将太医请进去,万一迟了又是一顿责骂,可皇后娘娘这边也是一点都不敢得罪的。
想了又想,她才斟酌道:“方才熙妃娘娘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了,用过了午饭合衣躺在床上歇了一歇,可谁知道下午就起不来了,只说脑袋疼,方才更是睡得昏昏沉沉的,嘴里更是喃喃说着胡话,姑姑见着不对劲,忙差奴婢去请太医……”
说着说着,声音里就带着几分哭腔了。
皇后娘娘眉头皱了皱,说道:“好了,你先带着太医进去罢,本宫也进去瞧瞧熙妃怎么样了。”
好在皇后娘娘素来与熙妃娘娘关系好,所以今儿谁也没多想。
皇后娘娘刚一踏进去内间,就见着熙妃娘娘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一点颜色都没有。
恰在这时,熙妃娘娘像是被魔怔了似的,摇了摇头,厉声道:“走开……你走开,你走开,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
皇后娘娘的脸色已然变的铁青,深吸一口气,厉声道:“将熙妃娘娘叫起来!”
“娘娘,使不得啊!”喜姑姑什么都顾不上了,呵止了一声,“还请娘娘三思。”她太了解皇后娘娘的脾气了,若这个时候将熙妃娘娘叫起来,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顿时,满屋子的宫女太监跪倒了一地,纵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一个个却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却唯独熙妃娘娘一人沉溺在梦靥之中,不住挥舞着双手,扬声道:“放过我,你走开啊……走开啊!”
来来回回,无非就是这么几句话。
皇后娘娘冷冷一笑,瞥了一眼在旁边伺候的宫女,“今儿一下午,熙妃娘娘都说了些什么话?”
那宫女乃是熙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如今也不敢随便答话,只斟酌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熙妃娘娘今儿一下午并没有说什么,只说要什么东西走开,还说放过她。”
瞧着皇后娘娘那脸色,她压根就不敢说熙妃娘娘方才才说了“我没有杀死你,是你自己要死”之类的话。
皇后娘娘那如刀子般的目光落在了熙妃娘娘脸上,恨不得将那张惨白的脸盯个窟窿出来,盯得侯在熙妃娘娘床边的宫女们头皮都直发麻。
好在没多久,皇后娘娘抬脚就走了,从始至终,再没有说一句话。
等着回到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却是瘫软在贵妃榻上,神色苍凉,不管熙妃娘娘对她是真心也好,还是假意也罢,她自诩对熙妃娘娘也不是完全利用的。
遥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熙妃娘娘,跟前的秀女压根就不敢拿正眼瞧她,却唯独熙妃娘娘一人上前,“皇后娘娘长得可真像我阿姐。”
皇后娘娘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不说和舒太妃娘娘、顾初云那般绝色女子相比,就连和后宫中普通妃嫔比起来,都只是一般,可那一句“阿姐”,却叫她想起了汪家的弟弟妹妹,从那之后,不管是有意无意,她总是会多照拂熙妃娘娘几分……
这人心都是肉做的,皇后娘娘此时难过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还是喜姑姑端着一盏茶上前,轻声道:“娘娘啊,您就别生气了,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早在当初她就与皇后娘娘说过,不管是谁,总归是人心隔肚皮,都是信不得的,可皇后娘娘却唯独对熙妃娘娘高看了几眼,到了如今,还未得准信儿,就气的像是什么似的,就算是在宫里头历练了三年,可到底也学不会铁石心肠。
“本宫这身子,总归有一日在这宫里头折腾死的,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了?”皇后娘娘苦笑一声,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喜姑姑,你说本宫是不是个傻子?身边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却还一直那样相信她……”
在妃嫔之中,她好像就与熙妃娘娘一人交好。
喜姑姑的嘴巴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一会才道:“娘娘,明儿才是春晓的七七,熙妃娘娘那边奴婢会派人盯着的,若是有什么动向,奴婢定会马上告诉您的。”除此之外,她好像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些什么了。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了,阖宫上下好像谁都忘了今儿是春晓的七七,可就算是记得又能如何,这宫里头是不能随意烧纸钱的,这延禧宫满宫的宫女太监也只敢偷偷朝地下泼一杯酒,心中暗道希望春晓一路走好。
可谁知道延禧宫里没有烧纸钱,反倒是熙妃娘娘的院子里倒是烧了纸钱,病的一夜没有睡踏实的熙妃娘娘更是被扶着站在一旁,看着那火苗一点点窜高,眼里的恐惧总算是消散了些。
倒是扶着熙妃娘娘的和铃轻声道:“娘娘,咱们还是走罢,这纸钱已经烧了,若是叫人看见您在这儿,就算是有皇后娘娘出面,想必您那边也是不好交代的……”
可不管她怎么说,熙妃娘娘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昨儿她昏昏沉沉睡了一日,每个梦里出现的无一不是春晓,春晓脸上都是血,直说要她偿命,直说自己死的不甘心,还说就算是她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今儿又是春晓的七七,若是她晚上来找自己怎么办?多烧些纸钱,这心里多少能够舒坦些。
和铃瞥了瞥四周,好在没人,又耐着性子劝道:“娘娘,春晓是自尽死的,和您没有什么关系,您何必这样了?若是做的多了,难免会惹得人怀疑的。”
那日熙妃娘娘与春晓说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娘娘看到春晓的时候,要她将身边的宫女们都带开了,就到了如今她还以为是娘娘羞辱了春晓几句,春晓是想不开,所以这才自尽的。
她不知道,熙妃娘娘心里头却清楚得很,如今轻轻咳嗽了几声,才道:“怀疑又如何?被众人看到又如何?难道她们一个个还想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治本宫的罪不成?如今就算是本宫在这儿替春晓烧纸,只怕那一个个人的人看到了,也会装作没看见似的,春晓是谁?你别忘了,那可是延禧宫的宫女啊!”
“如今众人一听到‘延禧宫’三个字,像嘴里头尝了蜜似的,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这下子,和铃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巴望着这堆火能早些熄了。
可熙妃娘娘却不知道,她专心致志盯着那堆烧着的纸钱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榕树后,同样也有人在盯着她,那小太监身量极小,细细看了一阵,趁和铃不注意的时候,便猫着腰溜出去了。


 066 这里好像没有那么糟

那小太监一路小跑,连喘口气儿的功夫没敢停,直接跑进了坤宁宫,到了平姑姑跟前。
平姑姑早在侧门候着了,如今听了那小太监的所见所闻,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抬脚走向了内间。
皇后娘娘如今正端坐在檀木琳琅雕花镜前,一张粉黛未施的脸上写满了憔悴,饶是昨晚上屋子里点上了凝神香,可夜里总是睡不踏实。
从镜中,皇后娘娘瞧见了平姑姑走了进来,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平姑姑点了点头,似有点不敢上前去了,“娘娘猜的没错,方才奴婢派人去熙妃娘娘那儿去了,说是见着熙妃娘娘在院子里烧纸钱了……”
“啪”的一声,皇后娘娘抬手就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扫落一地,冷声道:“她倒是胆子大得很,当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当真是将本宫当成傻子了,好,好,当真是好得很!”
在场的宫女太监吓得跪了一地,就连喜姑姑都未能幸免,偷偷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她的手被皇后娘娘装着玉露膏白瓷罐的碎瓷片花了个小口子,略包扎一下就什么事儿都没了,这个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好。
皇后娘娘气的直喘粗气,可到底没说要去找熙妃娘娘问罪的话了,昨儿一夜她想了许多,她是六宫之主,当初若不是有她帮衬着熙妃,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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