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离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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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离忧公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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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暮!”李蕤急唤,上前拉住,正欲开口,见魏暮面带愠色,目光冰冷,慢慢放开手,让到一旁。
  魏暮转身,不顾而去。
  此时二女也追了出来。魏紫看着哥哥的背影,不解道:“他干嘛那么生气?”
  李蕤面露惭色:“我不能听其言,便是不能重其人;何况,李蕤一再中计,连累大家,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那种话,任谁听了都会生气,”魏紫道:“公子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况且,我们几个还能出卖公子不成?”
  “我们当然不会出卖公子。你哥哥是怕他。”赵熹道。
  这个他,就是戴栩了。魏紫了然,又宽慰李蕤道:“公子放心,我哥这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蕤却摇头道:“这回与以往不同。我会去向他道歉,至于他能否原谅,则不敢望。”
  赵熹看看二人,又看看魏暮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真的仅仅是生气吗?还是……
  当夜,李蕤来向魏暮道歉,二女亦随同前来,可无论三人如何敲门,如何说好话,魏暮始终不肯相见,亦不发一言。
  过了许久,依然不见动静。赵熹对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让我单独和他谈谈。”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李蕤叹了口气,道:“拜托了。”
  赵熹点头,目送二人走远,才开口道:“开门吧,他们都走了。”
  门开了,魏暮走过来,与她四目相对,却未开口让她进去。
  赵熹看着他,觉得他的目光竟是如此复杂,心中既疑惑,又不安,忍不住开言询问,语带迟疑:“其实你……并不是在生气,对么?”
  “进来吧。”魏暮微微一笑,将她让进屋子。
  赵熹轻声喟叹,声音几不可闻,正如魏暮笑意中那几不可见的隐忍之意。
  二人坐下,相顾无言。过了许久魏暮才道:“对不起,赵兄。”
  “我真不想再听你对我说这三个字了。”赵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魏暮摇了摇头。
  “不要……”赵熹拉住他,和泪而语:“不要这么做……你保护了他,自己却要遭殃,公子如果知道,不会原谅自己的。而且,我不能……”赵熹嘴唇翕动着,内心如此痛楚,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魏暮将她揽入怀中,为她拭去泪水,微笑道:“有你这句话,魏暮死而无憾。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死的,相信我。”
  赵熹看着他温柔而真诚的目光,点了点头,道:“把你的打算告诉我吧,放心,我不会给他们说一个字的。”
  魏暮拿起桌上墨迹未干的素笺,递给赵熹。
  赵熹看罢,折好收起,苦涩一笑:“清清楚楚,毫无破绽,果然是魏暮。”
  魏暮却摇头道:“我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他能想到的,我却未必能想到。”
  这个他,自然是指江之咏了。赵熹见他忧形于色,问道:“你是说,江之咏还有后招?”
  魏暮点头道:“而且,此招之狠,前所未有。”
  “我不怕。”
  意料之中的答案。魏暮一笑,对她道:“赵兄,我们继续说这件事罢。从今天起,就要麻烦赵兄和我一起演戏了。”
  “我知道。”赵熹斟酌再三,又对他道:“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魏紫。”
  魏暮看向她,目光中似有询问之意。
  “如果李蕤知道了你的打算,一定会阻止你的。魏紫可以帮你拦住他。”
  “好,回京之后我会告诉她。”
  二人说完此事,再度沉默。即将来临的风暴如千钧巨石,压在二人心头。他们不能再谈及此事,因为那太过残酷,他们也不能谈及他事,因为那更加残酷。
  然而,此时此刻,连沉默也是如此残酷。赵熹站起身来,注视着魏暮的眼睛,轻轻道了声:“明天见,魏暮。”
  “明天见,赵兄。”
  魏暮将她送出门去,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却说打今晚之后,魏暮便再不和李蕤相见,亦不与他说话,李蕤来见,则闭门以对。一直到使命完成,启程回国,仍不见任何缓和之意,弄的李蕤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期间,李蕤亦曾托二女前去说项,但回复都是他还在生气。
  为了一句话,竟然生气到这种地步?李蕤心下不免疑惑,但回程路上诸事繁杂,还要草拟复命折子,忙乱之中,也无暇细思其中缘故了。
  就这样一路回到东洛,进了京城。入京后,李蕤向今上复过命,不及回家,便到公主府来见魏暮,结果依旧是吃个闭门羹。
  都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直到今日,魏暮仍是如此,李蕤终于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排闼而入,径直来到魏暮跟前,大声质问:
  “魏暮!你究竟想怎样!”
  “出去。”魏暮面无表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李蕤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没听见?”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走!”
  “你不走,我走。”魏暮说罢,拂袖而去。
  “魏暮!”李蕤追出门外,对着他的背影大叫:“君子不为已甚!”
  

☆、祸起

  魏暮停下,对站在一旁的二女道:“赵兄,请你以后,不要再让此人进门。魏紫,送他回去。”言毕,不待众人开口,径直离去。
  “莫名其妙!”李蕤对着魏暮的背影大声道:“为了一句话,竟连多年的情谊都不顾了!好!从今天起,我李蕤绝不踏入府上一步!”
  “公子!”赵熹见他怒不择言,忙上前劝解:“多年朋友,何必说这种话呢。”
  “朋友?”李蕤冷笑一声:“他哪里还当我是朋友!说翻脸就翻脸,连个缘由都不讲!”
  “公子,哥哥他不是那种人……”
  “罢了,”李蕤道:“你们不必再劝,李蕤告辞。”说着,朝大门走去。
  “魏紫,送送公子。”
  魏紫会意,跟了上去。
  二人同乘一车,却终途不交一语,各自低着头,满怀心事。
  到了李府,二人下车进门,魏紫忽然开口道:“公子——”
  李蕤停下,见她面有忧色,忙问:“怎么了?”
  “公子,魏紫……想在府上住一段日子,不知是否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住下便是。”李蕤道:“不过,怎么突然想过来住?”
  魏紫叹了口气,按赵熹之前交代的说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府上的气氛有些压抑了。而且,公子今后不能过去,我想过来,又不好开口。所以,干脆就过来住吧。”
  李蕤一想,觉着在理,道:“眼下也唯有如此了。我叫他们收拾间屋子给你,你先陪我去见见娘亲。”
  “见夫人?”魏紫一听,不免有些紧张:“我……我也去?”
  “是啊。”李蕤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哥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李蕤去见夫人竟为此事,魏紫更加紧张:“这……这种事情,还是不……不要去,去打扰她了。”
  “你怎么了?”魏紫如此反应,令李蕤大为疑惑。
  “没什么。”魏紫强作镇定:“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们的事情,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李蕤何尝不想自己解决,”他苦笑一声:“可你也看到了,你哥他……走吧。”
  魏紫无法,只得与他一起来见李夫人。
  来到静斋,问安已毕,李蕤便向夫人诉说与魏暮失和之事,并询问道:“娘,孩儿与魏暮,多年以来一直情同手足,实不想因此不虞之隙而断了多年情谊。然孩儿百计挽回,仍不见其有和好之意,敢问娘亲,究竟是何缘故?”
  “蕤儿,”夫人道:“魏姑娘明白的道理,你却不明白?”
  “娘亲的意思是?”
  “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解决。”
  夫人说罢,合上双目。李蕤再问,亦不回答。见此,李蕤只得退了出来。
  出了门,李蕤眉头深锁,又将此事来龙去脉细细思量一番,终于醒悟过来,倏地转过身,紧紧盯着魏紫:“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魏紫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没有啊……”
  “不对!”李蕤神情既着急,又难过:“魏暮他根本不是在生气,而是要保护我!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说着,便要往外冲去。
  “公子!”魏紫忙上前拦住:“你不能去!”
  “魏紫!”李蕤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难道你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我牺牲?”
  “公子,”魏紫亦红了眼眶:“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又如何忍心让他独当患难?可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什么叫没有别的办法!”
  “大哥!”正在二人忧心不已,争执不下之际,忽见一人脚步匆匆,向这边跑来。
  李蕤定睛一看,竟是李藩,不由得吃了一惊,迎上前去:“藩弟,你怎么来了?”
  “大哥!”李藩一脸焦急:“你知不知道,你还没进京城,那戴栩就上密折弹劾大哥,说大哥有不臣之心,竟还说魏暮能证明此事,就在刚才,今上已下令让大理寺去公主府拿人对质了!”
  “什么!”二人如闻霹雳,震惊不已。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李蕤不答,大步向外冲去,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公主府。
  “公子万万不可!”魏紫跑到他身前,张开双臂,将他拦住。
  “魏紫你让开!”
  “公子!就算你过去,又能怎样?难道要阻止今上拿人么?哥哥说了,今上就等着你这么做,然后说你是做贼心虚,意图串供,这样一来,非但救不了哥哥,连你自己,也难以洗脱罪名了……”魏紫说到最后,几乎声泪俱下。
  “即便救不了,我也总要……过去看他一眼吧……”
  “公子,已经来不及了……”
  魏紫说得不错,此时此刻,公主府,狱吏就站在门外,等待魏暮与公主告别。
  “一切依计行事,不必为我担心。”魏暮伸出手来,握住赵熹的手。
  “嗯。”赵熹被他握住的手微微颤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一定要记住,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魏暮郑重点头,将她放开,推开门,对众狱吏道:“走吧。”
  狱吏上前,为他披枷上锁,然后押解而去。
  赵熹看着他上枷锁,看着他出大门,看着他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公……公主,先……先,先回去吧。”老王结结巴巴地提醒道。
  赵熹摇了摇头,将泪水拭去,吩咐道:“备车,去李府。”
  赵熹来到李府,进了浩瀚阁,只见李蕤一脸懊丧,旁边的魏紫,也是一派愁云惨雾。
  “赵姑娘,魏暮他……”
  “已经被带走了。”赵熹紧咬下唇,极力克制,却还是红了眼眶。
  “唉……”李蕤长叹一声:“你们瞒的我好苦……”
  “公子,对不起。”
  “罢了,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公子,”赵熹道:“一开始,魏暮并不知道今上与江之咏打算如何陷害公子,直到戴栩来访,公子被他所激,说出那句话来,魏暮他才明白,今上他们先趁公子单独外出之际,派老人前来卖琴,待公子回来,再令戴栩来访,故意向公子提献琴之计,以激怒公子,说出大逆之语。而且,这件事,一定要当着魏暮的面来做,这句话,一定要当着魏暮的面来说,唯有如此,才能将他也拉下水。那晚魏暮回去,向公馆杂役求证过,戴栩来访之前,确实派人来打听过他是否在公子处。”
  “当公子说出那句话时,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弹劾公子了:雷琴乃王者之器,不是公子一介布衣所当有之物,何况东洛民间,还有‘得雷琴者得天下’之说?即便公子不说那句话,单单只是买琴之举,也足以令有心人大做文章了。当戴栩提出献琴之计,公子若是答应下来,原可无事,但今上他们就是算准了公子非但不会答应,还会大骂之,如此一来,他再弹劾公子,可就算有真凭实据了。”
  “魏暮窥破今上之计,便假作发怒,不再理我。”李蕤接口道:“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护我,防止他们再给我加上一条收买证人,意图串供的罪名。李蕤两度犯错,连累魏暮在先,又糊里糊涂,误会他在后,事到如今,又有何面目再见斯人?”说罢,低头叹息,满脸痛苦之色。
  “公子你别这样,”魏紫劝解道:“哥哥他并没有怪你啊……”
  “我倒宁愿他怪我。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他的话,将此琴焚毁!”
  赵熹轻声喟叹:“事到如今,又何必说这些。”
  “我不明白,”李蕤道:“为什么偏偏是他?今上他们明明可以找其他人来指证我,为什么要选魏暮?他的人品,就算今上不了解,江之咏也该了解啊!”
  “因为他还有后招。”
  “后招?”
  赵熹点点头,取出那方素笺递与李蕤,道:“公子看过便知。”
  李蕤接过,展开读罢,泪洒笺稿。
  “公子……”魏紫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能这样做,”李蕤痛苦地摇头:“我不能再伤害他……”
  “公子,”赵熹神色凄然:“那天晚上,魏暮给我看它的时候,我的内心,比你还要痛苦,可是,我们别无选择。公子,唯有如此……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度过此劫。魏暮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相信他,公子,你也要相信他啊……”
  李蕤看着二女痛楚却坚定的目光,点了点头。
  “好,”赵熹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实行第一步计划。公子上表请罪,并将雷琴献上……”
  “献琴?为什么还要献琴?”魏紫道:“弹劾的折子都上了,这时候再献,有用么?”
  “这时候献琴,并不是为了免祸,”赵熹道:“而是因为雷琴是关键证物,必须交给官府。”
  “好。稍后我会起草奏表。”李蕤自嘲地一笑:“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让它落入今上手中。”
  “可不是,”魏紫也是一脸不忿:“王者之器,他也配!”
  “好了,这种话可不要再说了。”赵熹道:“此琴传至今日,已三百载,三百年中,谁能长有此琴,又有几人堪称王者?不必执着于此。何况,若公子与此琴有缘,终有一日,此琴当复归公子。”
  “赵姑娘说得是。”李蕤道:“雷琴虽是天下至宝,然终是一物而已。物焉能祸人?我之所以取祸,实因一己执着贪爱之心。如今,唯有斩断此心,方能免祸。”
  赵熹点头:“公子能悟到此处,必定无事。”
  “那接下来呢?”魏紫问。
  “接下来,”赵熹道:“公子每日身着素服,到祠堂门口跪席待罪,并请信得过的门客,遍访朝中故旧,请他们上表让今上亲审此案……”
  “让今上审案?”魏紫闻言大吃一惊:“哥哥居然会出这样的主意?”
  “唯有如此,才能免得江之咏之流暗中搞鬼。朝中的朋友可在殿前相助,这比上折子求情更加有力。而且,江之咏向来自负,且对八姓衔之次骨,能让我当众出丑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所以,他必会极力撺掇今上亲审此案。如此,我们正好来个将计就计。”
  魏紫点点头,又问赵熹:“那……我们呢?”
  “你在这里陪着公子,我……去看看他。”
  

☆、君子之守

  大理寺狱。
  阴暗的牢房,不见天日,唯有一盆欲明欲灭的炭火,照着怒火中烧的寺卿,恶行恶相的狱吏,和魏暮那张苍白而倔强的脸。
  寺卿龙显世冷眼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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