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死死盯视着自己不肯罢休,宝宝不得不好言与他解释道,“近日来又是要忙于宝茗哥哥的婚事,又是要忙于阅兵式的准备工作,太阳底下站的多了,皮肤自然也就晒黑了。至于脸上的这些疹子嘛,叫做‘青春痘’,凡是青春期的人都会长的……。”
宝宝斜睨了冷天聿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难道你脸上就从来没有长过这玩意嘛?还是说,你存心想笑话我?嗯?”宝宝暗自在心里说道,“我容易嘛。我这不就是怕被你们认出性别,才不得不掩饰自己的真实容貌,对自己的面容逐渐进行改造,丑化自己嘛。”
说来也是件正常的事情。自从月事来了之后,宝宝的女性特征越来越明显,与母亲杜月娥的容貌也越来越相似。按照爷爷奶奶的话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宝宝心知肚明,若是不加以掩饰,只怕很快便会被人识破面目。尤其是宝宝原本就肤色白净,如今越发的清透如玉,一双水灵的眼睛更加深邃有神。若是不易容改装,以本身面目站在人们面前,活脱脱就是一个二八俏佳人。
不知是否与宝宝平日里锻炼身体,或者吃的那些个药材有关,过了年后,宝宝的身材仿佛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依着现代人的眼光看来:现今不到十六岁的宝宝,起码有个166CM以上。比起一般的天庆女子来,显然要高出不少。近些年来,宝宝逐渐的将自己的眉毛弄成了又黑又粗;将自己的肤色也给弄成了暗黄带黑,近来,更是让自己的漂亮脸蛋上“长”出了几颗丑陋的痘痘来。因为宝宝的易容改造,是一直逐渐进行着的,潜移默化之下。身边经常见到的一些人是无法感觉到宝宝的容貌在变化,习惯成自然嘛。
冷天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宝宝,听完他的解释,冷天聿眸光闪动,深不见底的紫眸里慢慢荡漾开一丝笑意,那笑意愈染愈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青春痘?哈哈~~。宝宝你的新词就是多。”
宝宝见冷天聿这副高兴样,笑容凝了一下,板起脸来骂道,“有什么可笑的?少见多怪!”
“不笑就不笑嘛。”冷天聿一手揽过宝宝,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宝宝,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怎么会存心笑话你呢。这样吧,我自己罚一杯酒可好?”不等宝宝发话,冷天聿便伸手拿起桌上的满满一杯酒一口灌下。见宝宝嘴角上沾了点菜汁,亲自拿了绢子帮宝宝试擦。他贴近宝宝耳边轻声说道,“宝宝,我这次出门,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新郎新娘甚是奇特,都是男子……”他看着宝宝。眼眸内闪过一丝兴味的光。
宝宝白了冷天聿一眼,淡淡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他们自己喜欢,性别不是问题,国界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
“宝宝难道不以为男子之间的情爱是背德,不容于世人?”冷天聿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愣愣的瞅着宝宝。
宝宝拿起酒杯凑近嘴唇,缓缓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于情而言,最难能可贵就是两情相悦。但这世间的事,不见的什么都能够遂了自己的心愿。机缘不巧,你喜欢上了对方,人家却未必喜欢你;喜欢上你的人,你又未必会喜欢上她。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无法产生感情,有的人,偶然相遇就爱上对方。所为姻缘天注定。既然彼此相爱,又何必在乎对方是男是女。”
听完宝宝的这番话语,冷天聿兴奋不已。他端起满满一杯酒,猛的一口干掉,大声笑道,“说的好,宝宝!”
“金丝酥雀、桂花鱼条、凤尾鱼翅、如意卷、白扒鱼唇、红梅珠香、喜鹊登梅,干连福海参、砂锅煨鹿筋、祥龙双飞、花菇鸭掌、鸡丝银耳……”案桌上摆满佳肴美酒,相国林伟成俯首浅尝,却是食无滋味。他心中思绪万千,难以平复,念念不忘自己今晚来此的目的。林伟成眼神扫视到另外一桌酒席上就坐的众人。望至杜夫人身边就坐的那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时,不觉呆住,心道,“这女孩子的眉眼容貌,依稀与杜月娥有着几分相似之处,难道这女孩儿就是月娥留下的女儿?”林伟成几次三番,旁敲侧击的向宝宝打听,“杜侯爷,老夫听闻杜府还有一位小姐是侯爷您的未婚妻?……”
宝宝自当没听到,暗自平稳着波动的情绪,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一会儿林伟成给出的难题。他不温不火,拿起酒杯往自己嘴里缓缓倒了一些。宝宝斜着眼睛睨着林伟成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的模样,觉得好玩得紧,暗自忖道:也许在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来,这林伟成似乎对杜月娥余情未了,爱之深,痛之切。只不过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杜月娥。若真的爱杜月娥,怎么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玷污了杜月娥,逼得她不得不嫁与林家,成为林伟成的五夫人。
宝宝下巴微扬,眼睛细眯,神情慵懒,一脸似笑非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心里暗道,“林伟成,你很着急知道杜月娥的女儿在哪里吗?哼哼,就是不告诉你,急死你最好。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我就是杜月娥的那个女儿。在我看来,你对杜月娥的那些什么爱呀,想呀的。统统都是狗屁。我可不是你们那些个古早人,信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何况我只是一缕来自现代的魂魄,受过现代文明世界的熏陶。在我眼里,错了就是错了,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林伟成,你糊弄别人可以,但是你别想糊弄于我。……杜月娥死后不到三年,你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少过什么花花草草,这些年来,你收入府邸中的女人,恐怕自己都数不清楚了。但是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林伟成,你这些年来玷污了那么多的清白女子,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这种男人,见异思迁。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想要与我想认?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林伟成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当我杜宝宝的爹。……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搅了哥哥的喜宴。”
思量妥当,宝宝抬起头。却见身旁的冷天聿正看着自己。那双紫眸深邃不可见底,闪耀着不知名的光华,夹杂一丝怜爱真切的笑意,一手在自己背后轻抚,轻声道:“宝宝,你在发什么呆?刚才相国大人正问你话呢。”
“啊?”宝宝蓦然回过神来,随即转身看向林伟成,他眯起漆黑双眸,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相国大人,刚才本侯正想些事情,未曾听清楚大人所言。能否请相国大人再说一遍?”
林伟成眼光微动,沉声道,“请问杜侯爷,您的未婚妻是否就是杜月娥之女?杜夫人身边的那位小姐是否就是您的未婚妻?”
宝宝半垂着眉眼,神色不变,皮笑肉不笑地听着。半晌才不动声色的回道,“相国大人为何对本侯的家事如此关心?难不成您今日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来贺喜的,而是另外有所图谋?”
“侯爷何出此言?”林伟成脸色一变。
宝宝嘴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桃花眼中渗着寒光,冷冷的看着林伟成,沉声说道,“相国大人,今日是我宝茗哥哥大婚典礼的日子。任何与大婚无关之事,容后再说。本侯不想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宝宝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靠近嘴唇,他轻轻的瞥了一眼林伟成,冷冷说道,“本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任何人想与本侯作对之人,绝没有什么好下场。相国大人,凡事三思而后行。”
林伟成闻宝宝此言,眼中精光一闪,暗自惊诧。见宝宝的一双眸光发冷,他的心中更是不安,只觉得脚底涌起一股凉意,心道,“杜宝宝这话分明就是在警告老夫,今日若是敢于有所举动,引起杜家不满。他定不与我甘休。……罢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惹恼了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小子一向恩怨分明,手段狠辣。”
宝宝神色平静的转过身子,毫不意外的对上冷天聿那双探究的紫眸,宝宝举起酒杯,不温不火,对他微微一笑,说道,“怎么?王爷您对本侯的家事也甚有兴趣?”
冷天聿不露声色地扭转内心的惊疑,面上含笑说道,“我只对宝宝你有兴趣,其他的事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杜临担心的看着杜宝茗,低声说道,“茗儿,不管怎么说,相国大人都是你的长辈。既然他今日来参加婚宴了。你和文婕于礼上得去给他敬杯酒才是……。”
“爷爷,我明白。”杜宝茗微闭双目,缓缓吐了一口气,收整情绪。他睁开深邃黑眸,无奈的对身旁的杜文婕说道,“小婕,随我一起去给相国大人敬酒。”
新郎杜宝茗手挽着新娘杜文婕,缓缓走至相国林伟成的面前,他拿起女佣托盘里的酒杯,沉声说道,“相国大人光临下官的婚典。实是下官之福,下官感激于心。区区薄酒,不成敬意。下官与夫人共同敬大人一杯。”
林伟成脸色暗沉,微微一愣,抬眼望去。见到杜宝茗与妻子端着酒杯站于一旁,他心中不快,“贤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肯与老夫相认不成?”林伟成死死盯着杜宝茗,正想说些什么话语,却见护国侯杜宝宝的眼光似是不经意的瞥来,林伟成心中一惊,暗道,“今日这场面若是自己硬要说破,只怕是那小子立马与自己翻脸……”他盘算了一番,只得将自己的打算暂且放下,不露声色的将自己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天庆朝的习俗有些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唐朝,风气比较开化。不似宋元时期,那般重视男女之防。酒过三巡,三楼包间的女眷们也陆续前来与新郎新娘敬酒。
宝宝无所谓的看着瑞王妃上官云凤带着一贴身丫鬟进入,面色微冷,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宝宝看着候在新娘身后的夏菡和秋云,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她们两人留神。
一阵子环佩撞击的声音。上官云凤稳步走至瑞王冷天聿的面前。恭敬行礼,朗声说道,“云凤见过王爷。”她看着冷天聿的神情充满了浓浓的依恋之情。
“你来了。”冷天聿眸光微冷,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云凤,淡淡的说道,“一会给新人敬好酒,便早些回府去吧。”冷天聿说完话,便再也不看上官云凤,只顾着照料宝宝喝酒吃菜。
“啊?”上官云凤闻言怔了怔,脸上瞬间堆满悲戚和无助。她想不到冷天聿出门多日返回京州,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便是打发自己回府。全无半分夫妻之情。上官云风看到正与冷天聿谈笑风生的护国侯杜宝宝,眼里划过一丝阴狠。她抑止不住心头的怨气,在心里恨恨骂道,“都是你,杜宝宝。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不会放过你的……。定要让你也尝尝那锥心之疼。”
上官云凤一直幽怨的瞅着瑞王冷天聿,见冷天聿不顾及自己,却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看着杜宝宝。不由得神情愈发悲痛,一双美目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忍不住一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上官云凤眼睛死死的盯着瑞王冷天聿,她的嘴唇轻颤着,脸色煞白,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王爷要对那个妖孽如此好。他是个男子呀……。”
“王妃……”身后跟着的丫鬟云儿,一双明眸朝护国侯站立之处看去,似乎别有深意。她见上官云凤有些失态,急忙将她拉至角落处,劝解道,“王妃,您快振作起来。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宝宝眼光淡淡地扫过,见那上官云凤与丫鬟在一旁角落里窃窃私语,便没有当回事情,只要她们不接近哥哥和嫂子身边,量她们也生不出什么是非来。
上官云风在丫鬟云儿的一番劝解下,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平静。她端起酒杯走至一对新人,神色自若得向他们敬酒。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上官云风脚下忽然一绊,“啊”的惊叫了一声,端着酒杯的手儿一抖,那只酒杯便朝着新娘身上飞去。守候在新娘身旁的秋云,不动声色的将手一摆,那酒杯里的酒水便照着上官云凤去了。不偏不倚的正好溅了上官云凤一脸。
冷天聿见状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沉声说道,“王妃怕是累坏了,连只酒杯都拿不住。”他转身对搀扶上官云凤起身的丫鬟云儿喝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侍候王妃的?怎么一点眼色也不长?还不快点扶着王妃回府去歇息。”立刻有两名“聚福楼”的女佣冲上来帮着云儿搀扶起上官云凤,半拖半搀的将她送出屋子。
宝宝走至杜临身边,撒娇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贴近他的耳边悄悄的说道,“时辰不早了,爷爷奶奶。是不是我们也该让新郎新娘入洞房去了?”
☆、136第 136 章
“恭送新郎新娘入洞房!”随着司仪的一声欢快的叫声;大堂里的一众宾客全都站了起来,拥向门口,分列在两旁。
新郎杜宝茗手挽着头顶大红盖头的新娘杜文婕,在喜娘的引领下,从二楼缓步走下;沿着红地毯走至“聚福楼”门前停着的花轿。护国侯杜宝宝亲眼看着新郎新娘上了花轿;夏菡、秋云紧随其后;搀扶着杜临夫妇上了后面的轿子;沈云飞、成寒林率领一队侍卫紧紧护卫着中间的轿子;随行返回杜府。有不少喜欢热闹的年青人也坐着马车;紧跟在新郎新娘的花轿后面,前往杜府闹新房去了。
宝宝这才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谢天谢地;今儿里总算是没有出什么大漏子。”在场所有人都扭着脖子朝门口看去,等到他们看不见那队送新人入洞房的车队。才又将视线收回。纷纷与守在在门厅处的杜府管家,拱手告别,离开“聚福楼”。
“聚福楼”一楼大堂的门厅处,护国侯杜宝宝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神态自若的与一些来告别的宾客打着招呼。身后的罗庆将手里拿着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有个小厮走过来禀报,似乎是在后院发现了什么情况。宝宝听闻禀报,低声吩咐了罗庆两句,命他带人速速去查看,自己在门厅处等候一会。
此时,站在“聚福楼”的门口台阶处的瑞王冷天聿正心不在焉地与一位兵部的官员谈论什么话题。他一直在等候着宝宝,意图与宝宝好好聊聊。但见宝宝迟迟不走出来,冷天聿不免有些心神不宁左等右等,不见宝宝出来。冷天聿便打发了那位兵部官员,自己转身走进“聚福楼”去找宝宝。
冷天聿刚一走上台阶,踏入“聚福楼”的大门内,抬头望见宝宝正在大堂的门厅处与一位携带家眷的官员交谈。冷天聿一下子心情好了许多,脸上充满明媚的欢喜,他嘴角含笑的看着宝宝,放慢了脚步,朝着宝宝站立处走过去。
突然,冷天聿的微笑,在忽然看到宝宝身后处的寒光骤停,瞳孔猛得收缩,彷佛感到有只手在使劲捏住他的心脏。疼的冷天聿脸瞬间苍白。他看见上官云凤身边的贴身丫鬟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悄的接近宝宝身后三步处,她的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一把细长小刀,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下亮闪闪的晃动。眼看着那道冷月刹那化作锋刃一利,直袭宝宝的脖子。
冷天聿那一瞬间四周空白,立即朝着宝宝站立处飞纵而去,疾呼道,“宝宝,快闪开!”
冷天聿急中生智,立刻拔出身上携带的短剑,朝着巧儿投掷出去。短剑带着凌厉的风声袭去,华狂肆长盛,势如白虹,夺目亮芒伴着清啸直从巧儿的右侧脸颊飞过,深深的插在了她持刃之手,立时伤处汩汩地冒出了鲜血。
一些尚未走远的女眷,见此情形皆吓得面色惨白,浑身不停的颤抖着。有的看见刺客身上血迹斑斑,则拼命的用手捂着嘴,一脸的惊恐不安的模样。
宝宝正与人说话未说完,突觉身后有人贴近。宝宝心知不妙,所有身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