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东西,有时候脆弱的像个婴儿,有时候又强大的像个巨人。
她以前保守的有如一个修女,珍惜自己的身体,但自从和汪语在一起又被推给其他男人,她几乎是自愿的为了爱去奉献自己的身体。
被汪语抛弃,因为这张脸,因为她的软弱无能,她数次被毫无尊严的送给其他人。
至于后来,她穷的只有美貌和青春,受到好心人的帮助,无以回报,便以身体去报答。
最后穷途末路了,只好打破自己的桎梏,把身体当做商品一样卖给多金的小开,她一度觉得自己全身都在腐坏。
后来时常想,如果她是男人会怎么样?
意外的是,就算是出卖身体,男人也好像比起女人更容易受到原谅。
据说男人的身体和爱可以分开,却告诉女人让她们忍耐“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
但是她却不行,再爱她的男人,一旦知道她的过去,就觉得她配不起,戏弄着玩玩就算了。
就算同样是女人,看到她也多是不齿。
怀恩试图把身体和爱分开,在一开始,这很难。
爱情对于女人来说,好像是一块蒙眼的纱布,一旦陷入到爱情中去,女人就再也看不到前进的方向。
但是到了某一阶段,她又若有所悟。
说到底,处于那种环境下无奈何的所作所为和产生的自卑,也不过是“程朱理学”影响下的想当然而已。
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男女之间的事,如同饮食一样稀疏平常,她的身体或自主或不自主,何必去纠结自己放、荡或不放荡。
她本没有想法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情人,只是形势所逼,有时候明知道前面是一个预设好的陷阱,还要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她的罪恶感逐渐消失,慢慢学会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去享受身边的一切。
但她变得越来越清醒。
男人的爱最开始总是欣赏,逐渐产生贪欲,然后是掠夺和占有。
一旦征服了她,得到了她的感情,又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她自然还相信着爱情,但是她不再接受不被尊重的爱情了。
如果不是同等地位,如果她不是独立的人格,对她再多的付出,也就是付出而已,她是不会回报的。
杨林发觉她不再说话,好像出了神。
她的表情柔和妩媚,那身段并没有多么妖娆,但白腻莹润的皮肤,琥珀的瞳色,远山般的柳眉,淡樱色的嘴唇,好像一个画家用最温柔多情的笔触描绘了她,让看到的人也忍不住心里微微暖起来。
她的神情好像是在看你,又好像是在出神,眼神飘飘的,有些勾着人想跟她说些什么话。
她朝你笑的时候总觉得她平易近人,她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她的魂不知道飘了哪里,她好像自由的很,没人能缚住她。
杨林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迷惑,从刚才那一瞬间,他忽而发觉怀恩比他想象中要有血有肉的多。
他好像不能把她当做角色去攻略,而要把她当做一个人去对待。
这实在不是一件很妙的事。
谢冰凝挽着夏童经过他们,“你们干什么呢,让你们自由活动,你们就坐着?”
杨林赶紧站起来,怀恩和周婷嬉笑着跳下台阶,和她们两个汇合。
年轻的女孩子吵闹起来,他一点都看不出怀恩内里的年龄。
他沉默的望着她们的背影好一会儿,脑海中过了许多想法,然后头痛的摘了眼镜,喃喃:“有点麻烦了。”
算计一个攻略的人物本来不应该有愧疚感,他却莫名有了。
几人玩了会羽毛球,体育老师刚好在旁边搬器材,“唉,谢冰凝!”
谢冰凝应了声,体育老师让她通知全班提前下课,谢冰凝和夏童一道去了,周婷说要去买冰吃,怀恩感觉自己姨妈快来了,决定先回教室。
没想到回到教室就发现自己的椅子不见了,全班还只有她的找不到。
正要问老师有没有多的椅子,门口有个人搬了个椅子过来,“同学,你是找椅子吗?我刚看到外面有一把。”
怀恩心里有些奇怪,刚才她一路从走廊过来分明什么都没看到,但既然有就最好,高兴的想要接过,却被他躲了一下,“你座位是哪里?我帮你搬过去吧。”
怀恩引了他到自己的座位,他又笑道,“同学,我帮你搬椅子,你送我点东西吧?”
“唉?”
那人凑到她的脸庞,笑容满面的道,“你为什么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啊?”
他的嘴唇飞快的触了一下她的面颊,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他的耳朵和脖子开始红起来,然后在她的视线中落荒而逃。
她在椅子上坐定,却发觉比自己原先坐的要矮上一些。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进教室,她打开自己的笔袋,却发觉少了一只笔。
她皱起眉,转瞬又忘却了这件事。
她决定去个洗手间确定大姨妈是否真的造访了,经过楼梯转角时,她感觉有人在看她,顺着视线回过去,有一个人迅速的蹲下去。
是,那个人吗?
她迷惑的想了想,却忽而想不起他的脸,只记得那红透的耳尖和脖颈。
是谁呢?
她决定不再去想了。
当周婷拿着冰淇淋进来,就发现怀恩趴在桌上,一脸的有气无力。
“怎么了?”她关心的问道。
怀恩摆摆手,“好奇怪,我来之前椅子不见了,后来找回来了,笔少了一只,那也算了,现在发现草稿本不见了,我里面有涂鸦,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周婷有些好笑,“可能是掉了吧,谁会拿那种东西?”
“大概吧。”怀恩的声音闷闷的。
另一边,有个人坐在新换的椅子上,摩挲着“拿”来的水笔,珍惜的翻着草稿本,耳尖微微泛红。
“你怎么了?”有人搭上他的肩膀,他淡淡的回答,“没什么啊。”
“不是,刚才自修课怎么突然换了椅子,你这么高,还换高椅子过来干什么?”
“腿长,矮的椅子坐着不舒服。”他严肃脸,“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你厉害,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将脸转往窗外,想起刚才她瞥来的一眼,他下意识就蹲了下去。
为什么不想知道谁喜欢你呢?他静静的想着,桌面忽然被人轻叩了一下。
侧过脸,陈颖微笑的问他,“化学作业做好了吧?我这里有道题不会,想问问你。”
他轻哦了声,问她,“哪里?”
问清了题目,刷刷写了步骤,“好了,你自己看吧,我不会讲。”
陈颖的神情空白了下,继而又笑起来,“你真厉害,这么难的题目也会啊。”
他奇怪的顿住,“嗯,这道题超纲,你做它干什么?”
陈颖轻笑,“我对化学很有兴趣,你化学这么厉害,以后能问你题目吗?”
他沉思了下,刷刷又写了几个书名,“这几本比较适合你现在的水平,我不喜欢讨论的。”
陈颖的脸微白,“谢谢,对我帮助很大,我今天就去看。”
陈颖坐回自己的座位,同桌顶了他一肘,“好艳福啊。”
他别了同桌赵前清一眼,“你好烦。”
同桌瞬间狗腿的围上来,“唉唉,你别这样啊,昨天她把你堵在教室我可都看见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他沉默的翻开书本。
赵前清笑嘻嘻的继续缠上来,“喂喂,你干嘛啦,快跟我说,我看她这心思藏的够深的,要不是昨天我跟你两个人值日最后走,还不知道呢。看你这死样子,你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他撑肘,脸颊靠到手掌,“你知不知道你嘴巴很碎?”
赵前清眯眼,硬是凑上去,“你有没有搞错?你不知道有一个大八卦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对我而言是个多大的痛苦?”
他冷漠的推开赵前清的脸,“那你知不知道告诉了你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我又夹了私货进去,每次为了自己爽就写的收不了。
女主角重生前算是高级交际花吧。
写完不知道有没有人骂我三观不正。
我是觉得身体要保守,因为放纵的结果很严重,但是思想要开放。
女孩子最重要就是保护自己的身体,记得带上安全套不一定安全,但要有保护的意识。
么么嗒
☆、十六章
新鲜的,清香的,还沾着露水的水果,含水量起码要达到60%以上,一口咬下去时,鲜活的汁水便飞溅于口腔,更有甚者,用嘴巴无法瞬然吞咽,会由唇角满溢而出,如果大意的没有及时擦试干净,果汁会因地心引力顺着下颚蜿蜒滴落。
果汁总是清甜或酸涩,刺激着味蕾,脑海里分泌出兴奋的多巴胺,让人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怀恩喜欢吃水果。
同样的,她还喜欢吃蛋糕、布丁、甜甜圈、味道浓郁的曲奇饼干,她嗜好美食,每次入口的时候,就会感到无来由的幸福。
返璞归真的看,吃想吃的东西,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一个幸福的人,必定是有这些标配。
一般的人偶尔有些事不那么顺利,相较而言,吃这方面最是容易满足。
对口腹之欲,如果承担的起,她多数还是纵容的。
当然纵容的结果是,她站上体重秤,看着指针在119和120之间徘徊,最终坚定的停在了120的位置。
她俯身,眯着眼睛仔细的看,“哦,119。8。”
然后揪起白肚皮上的一圈肉,忽而有些感伤,她最轻的时候只有90斤,现在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现在身高大约163,应该还会再长高2厘米。
她掂掂自己的胸,现在是B。
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把等级练到100级,忽然发现自己被人轮到新手级别,真是有点小憋屈。
她天天穿着校服,对自己的身材并不敏感,只知道自己的脸瘦出了轮廓,又忙着学习,实在没有想到体重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怎么发现的呢?
纯粹是她觉得应该买几件衣服,于是习惯性买了S码,毫不犹豫的连拉链也没拉开就直接套上了,对身材过于自信的后果是,M码的身体套上了S码的衣服,她被卡住了!卡的死死的!!
悲剧。
她呼吸不畅的奋斗了很久,听到了“嘶啦”一声,太棒了,她把衣服扯破了呵呵,她愣了一下,随即准备试穿下裤子,居然只套到小腿就拉不上了。
这世界真是对她恶意满满,她无奈的想把裤子拉下来,然后发现,又卡住了。
也是醉了呢。
这次她奋斗了更久,最后没办法,只好把裤子剪破了,才得以解脱。
最后气喘吁吁的坐在地板上,她摊开身体,揪了下自己软绵绵的肉体,其实还挺舒服的。
她又换上衣柜里宽松的衣服,带上新买的画具,去上第一节美术培训课。
去的时候傅则亦已经在了,他戴了耳机,身体也跟着音乐节奏一摇一摆的,看到她来,赶紧把耳机线摘了下来,“怀恩姐,这边。”
怀恩笑了笑,便在他身边落座,“你真的来了?”
傅则亦重重的点头,“对啊,我真的很感兴趣啊。”
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着这种话,在上课没多久就无聊的闭起眼睛犯困了。
怀恩没有叫醒他,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下巴一点一点的,那头忽而倒在怀恩肩上,她微微皱眉,猜他应该是装的,便拿了毛笔沾了墨,在他脸上画了一道。
他瞬间醒了过来,身体坐直,“什么,哎,好像脸上有点凉。”手正要往脸上抹,她温和的笑,“老师说要提问,你赶紧听。”
傅则亦的动作被她一打断,赶紧正经八百的听老师讲课,过了没多久,又故态复萌,这次是下巴抵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闭起眼睛。
怀恩忍住笑,在他脸上又添了一笔。
这次他没有醒来,只是拿手抹了,那墨迹污了他大半张脸,反而衬托出另半张脸格外的精致。
老师看他光明正大的在那里打瞌睡,走到他面前敲敲他的桌面,其余人的眼睛自然是跟着老师走的,看到他的花脸,都喷笑起来。
他是被大笑声惊吓到苏醒的,茫然的看着老师和同学,他们笑的更凶了。
他赶紧抹了把脸,一看,怎么有块黑迹还凝固了,他闪电般的想到了什么。
侧脸望向怀恩,她挥舞着一支大毛笔,一副就是“我干的”自豪的表情,笑容狡颉,眼睛里闪闪发光,满是恶作剧得逞的趣味。
窗外的凉风吹起纱帘,也拂动她的头发,她的嘴角微翘着,眼睛里是单纯的快乐和俏皮,好像一个真正十六岁的女孩那样。
他的恼怒好像忽然间偃旗息鼓,心里有种柔软的情感,但又被他强制压下去。
“怀恩姐,你怎么这么坏?”他听见自己这样说,然后有种微妙的苦恼便泛了上来。
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洗净了脸。
自己有点不对劲,他明确的知道。
不妙啊,他心里有种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焦灼感,她怎么这么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这样的话,他要怎么才能理直气壮的去设计她?
怀恩对他的纠结浑然不知。
她心情甚好的拿起铅笔,开始素描。
学西洋画一般都是从素描开始,以前她有简单的学过,不过以前是为了讨好男人,现在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不禁认真起来,全神贯注的,再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了。
傅则亦则不专心多了,他粗粗画个一两笔,便忍不住去看她,看她画的快了,他也赶紧随便描,然后再望望她。
老师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停顿了许久,然后把他的画举起来,“你画的是什么?”
“苹果啊。”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老师举着他的大作拿到台前,“咳,嗯。”
学生们纷纷停笔,望向讲台上的老师。
“我们来玩个游戏,猜猜这画的是什么?”刷的一下,全班的学生有幸目睹了他的画作。
“哎?”所有人都愣了下,“是飞船吗?”
“小学生画的吧。”
“这啥?四不像啊。”
傅则亦慢慢举手,“这是苹果。”
“……”教室默了几秒钟,集体爆笑,“这怎么是苹果?这么硬的边框!”
“我真心以为是动物,苹果也太逗人了!”
傅则亦的脸涨红了,下意识再看怀恩,她眯起眼,笑容满面的问,“苹果吗?”
那语调跳脱又可爱,他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老师把画还给他,她还在偷笑。
他不服气的问她,“那你的给我看看?”
她把自己的画立起来,“哈哈,我不会给你看的。”
“这么小气!”他怒起来,“太不公平了,”愤愤的抢过来,“为什么连看也不行?”
她的苹果已经画完,右下角画了一个睡觉的漫画角色,脸上画了两道墨迹。
是他。
周边的环境好像全数静音,他只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的鼓躁声,好像心里有什么地方,被碰了一下。
糟糕了。
他瞬间像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了她的画,一边侧过脸去,“也,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真是的,他的段位也太低了。
他默默的想,没事的,也就是心软了一下。
上完美术课后,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怀恩收拾东西有些慢,却看到有个人跟老师正在谈笑,却是讲等下吃什么的话题。
“奇怪,他们这是要一起吃饭吗?”她有点好奇。
“不是,”她后桌笑着站起身摆椅子,“她们家多交了点钱借宿在老师家的,其实还挺合算的,起码吃好喝好,住的也好。”
“嗯?”她心思动了一下,“现在还可以借宿吗?”
傅则亦耳尖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