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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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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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师父有何事只管提,小的这就去取!”
  净海嘿嘿一笑,指了指容芜:“不是我,你们问这个小丫头吧。”
  伙计一愣,又不好直接说什么,只得弯腰凑近容芜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啊?”
  “敢问…这医馆内,可有一铃医坐诊?”容芜迟疑地开了口。
  “铃医?不曾啊,本医馆常坐诊的是林大夫,他的医术是夷镇顶好的了,小姑娘家何人生病了,带他来瞧瞧就好。”
  “哦…”容芜声望地垂下了眼眸,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来早了。
  “小阿芜,怎么样了?”净海师父见她一下子没了精神,揉了揉她的脑袋劝道,“放心吧,咱们还有净植师弟在,冯妈妈的腰伤会好的。”
  “嗯啊…”容芜扯嘴笑了笑,拉上他的大手,“没事了净海师父,咱们回去吧。”
  “那个啥…小伙计啊,你们这儿有什么治腰扭伤的药没?给我们包上点。”净海不忍看容芜失落的小模样,又对医馆伙计道。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师父稍等。”
  不一会儿,伙计提了两包草药回来,叮嘱道:“林大夫说,这是每晚睡前湿敷于伤处的,几日便见效了。”
  “嘿嘿,谢谢了哎!”净海师父接到手里,低头笑着道,“就算没有你说的膏药,林大夫的药咱们也拿回去试一试吧?”
  容芜抬起小脸,暖暖地回给他一个笑容,脸颊的小酒窝深深的讨人喜。
  送两人出了医馆门,伙计挠了挠头道:“不知姑娘从哪里听来的这里有铃医…这样吧,若以后有铃医路过,我再给寺里去个信儿可好?”
  “太好了!谢谢先生!”容芜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晃了伙计一脸萌。
  “咳咳…没事没事,朝恩寺保佑着这里乡里乡邻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说着也想摸摸容芜的头,却被她一个转身正好闪开了,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小声嘟囔道,“寺里什么时候住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的…”
  回去的驴车上已装满了东西,基本没有容芜落脚的地方了。原本容芜并不介意地挤到了角落里,又被净海师父给抱了出来,放到了前面赶车的夹板上。
  “净海师父,那您坐哪里呀?”
  “不碍事,天还不算晚,咱们慢慢遛回去就好喽!”净海让她坐稳,自己在前面拉着缰绳走着,嘴里又哼起了歌。
  路上,有相识的百姓向他打招呼,还塞给他车上一些自家种的蔬菜瓜果,放不下了就叫容芜抱着。
  容芜忙着道谢,笑容没有断过。
  “净海师父,寺里什么时候收了个女娃娃?看着跟佛祖坐下的童女似的!”有三三两两的妇女看着容芜喜欢的不得了,倒叫净海得意个不行,乐呵呵地把歌唱的更跑调了。
  容芜没被这样夸过,一时脸红扑扑的,思绪却飞到了上辈子。
  那个时候她十五岁入的寺,净海师父见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厢房内,也多次要带她下山赶赶集,任他把夷镇说出花来,容芜依旧是无动于衷。次数多了,容芜甚至觉得净海师父多事,便开始有意地躲着他,是以在朝恩寺住了两年,竟一次都没有下过山。
  “净海师父,这集市,真真跟您说的一样有趣呢…”容芜轻声笑着道。
  净海愣了下,他倒不记得之前与她说过什么,但也没怎么在意,哈哈笑着就过去了。
  “秋里来那个种田忙,金灿灿的丰收一箩筐…”
  “秋里种田忙,金灿灿的丰收一箩筐~”
  容芜晃着腿坐在夹板上,跟着净海师父哼唱起了不着调的小曲儿,一大一小的惹的路边归家的农人都好笑地侧目看来。
  夕阳下鸟雀叽喳,一派自在。
  上了山,杏春正在门口张望着,见容芜回来了连忙挥着手迎了上去。
  “小姐!”
  容芜将买的药交给她,问到:“奶娘好些了吗?”
  “净植师父下午又来看过,给奶娘推拿了一次,看着像是好多了!”杏春高兴地看着那药包,“小姐,这可就是您说的那膏药?”
  “…不是。”说起这个,容芜的情绪又低靡了下去,但不愿让净海师父担心,又急忙道,“你快拿去给奶娘试试,要湿敷。”
  “那小姐您?…”
  “我帮净海师父卸了车就回去。”
  “嘿你这小丫头,我这里才不需要你,快回去吧!”净海师父搬过一趟回来正巧听见,好笑道。
  容芜没有理会,见杏春还愣在这里,瞪她一眼道:“别杵在这儿了,快回去!”
  “…哎好!奴婢,奴婢先回去了?”
  “去吧!”
  杏春一步三回头地提着药包往厢房走,心里因刚被训一顿而感到甚是委屈,一个没留神,差点撞到了人。
  “哎喂不好意…晏少爷!”杏春吓得跪下认错道,“晏少爷赎罪,奴婢没看清路…”
  头上没有动静,余光见白影走过时一只手虚抬了下,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刚想跑开,就听身后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家小姐可回来了?”
  “回、回来了…”
  “药也买到了?”
  “这个好像不曾…”杏春瞅了瞅手中的药包道,“小姐说那安世医馆有一铃医的膏药甚是管用,但这次带回来的确是湿敷的草药!小姐看来挺难过的,也不知…”杏春还在自顾自说着,再一抬头,身边哪里还有人在了。
  姬晏从住持禅房出来后,一路散步就绕道了后山,听到前面传来容芜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
  “净海师父,这可都是咱们俩今日的收获哇!”
  “可不是,小阿芜年纪小小就这么能干…哎哎丫头喂!那个你搬不动,快放下来小心砸着自己!”
  姬晏眉头一皱,身子差点就走了出去。
  “…!”容芜身子晃晃,赶紧放了下来,抬头憨憨笑了笑道,“真的好沉啊…”
  “傻娃娃…”净海师父摇摇头,过去接了过来,“快回去吧,这里我一人就够了。”
  “我跟师父一起,我可以搬些小的。”容芜剥开被汗浸湿的刘海儿,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毫不在意地抱起一捆宣纸跟在净海师父屁股后面小跑着。
  “没轻没重。”姬晏薄唇轻吐,转身准备离开,在听到净海师父的问话后又不自觉地驻了足。
  “对了,小阿芜可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嗯?”
  “明日正是理佛论开辩的日子啊!早课结束后留在那里不必走,巳时末第一场便开始了。”
  “唔…”容芜点点头,就是姬晏初次以佛道名动天下的日子嘛。
  “阿芜不准备去听吗?”
  “奶娘身子不好,我可能得早些回去照顾她…再说了,那些佛理太深奥,我也听不懂呀?”
  “不知进取。”树丛后,姬晏轻哼道。
  “到时候住持师叔、惠济师叔,还有其他各寺的高僧们都会在,哦对了,还有公子晏,你当真不去?”
  姬晏挑眉,弹了弹衣领,故作淡漠地看过去。

☆、第十三章 吃饭是个大问题

  去,还是不去?
  容芜放下最后一捆宣纸后,抹了把脸笑着道:“这事儿,再说吧!或许就去了呢…”
  “小丫头,是不是又想偷懒了?”
  “明明是净海师父为难小孩子!”容芜吐了吐舌头,扭头跑来一段距离,再回头俏皮地冲他挥了挥手,“先回去啦!下次去集市,还带上阿芜吧?”
  “好好…带上你!快回去吧!”净海笑着摇摇头,也冲她摆了摆手。
  容芜笑的开心,转身间忽感到身边树丛里有动静,倏地一僵,又仔细看去后,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由嘲笑起自己来。
  在这寺庙里又没有鬼,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
  第二日早课结束后,念佛堂中的僧人们基本都没有离开,辈分小的主动站到了角落里去,为一会儿外寺前来的高僧们让地方。
  容芜站起身来,收拾好经卷跟身边的师父们道别。
  “小阿芜不留下听听吗?”净空问到,他的神色有些激动,显然对接下来的理佛论十分期待。
  “我就不凑热闹了,还要回去照顾奶娘呢。”
  净空是知晓她的身份的,不由真心感叹道:“阿芜真懂事,有什么难处,记得跟师父说啊!”
  容芜笑着点点头,抱着经卷向殿门走去。
  出门时,正巧有人跟她同时迈步,容芜先向一旁让了让,抬头瞧,竟然是姬晏。
  眼神遇上了,一句话不说也是尴尬。
  容芜扯了扯嘴角,当是笑过了,生硬道:“待会儿的理佛论上,祝公子顺利啊…”
  姬晏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冷声丢下句:“不过凑个数而已,不值一提。”
  咦,这闹脾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是能避则避了,并不记得又哪里触到逆鳞了啊?
  难道是…他也会觉得紧张吗?
  “噢…”容芜抬眼扑扇着打量他一番,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的姬晏眼角轻抽,一头雾水。
  “放心吧,这场理佛论上,你一定会舌辩群僧,取得头筹,最终设坛开讲佛理三日的!”
  “…嗯?”
  呸——
  容芜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让你倒筛子似的啥都说!
  “嗯…这些都是阿芜的美好期愿…”
  姬晏甩袖离去。
  期愿个鬼啊?容芜看了看自己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架势,这番话怕是连鬼都不信吧…
  撇了撇嘴,独自一人往西厢走去。
  她让杏春以后都不必来接她了,专心留在院内照顾冯妈妈。回到屋里时,见冯妈妈正靠在床上绣着什么。
  “奶娘,我回来了。”
  “姑娘!”冯妈妈起身想要迎她,被制止了。
  “不要乱动,都说过多少次了…”容芜嗔了她一眼,从桌子上倒了杯水过去,“杏春真是的,也不知道把茶壶放到床边,奶娘渴了吧?”
  冯妈妈接过水杯,眼眶红着拉着容芜的手道:“不渴,奶娘不渴…委屈姑娘了…”
  “阿芜才不委屈,在这里每一日都过的好生快活!”
  “姑娘金贵之躯,如今倒要来给我这个奴婢倒水…奴婢真是…”冯妈妈说着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腿,“这破身子,一点用处也没有!”
  “奶娘又说胡话了!你将阿芜从小奶大,这份恩情起不比一杯水要大的多?”容芜爬上床,蹭到她怀里糯糯道,“阿芜最喜欢奶娘身上的气味了,阿芜愿意照顾奶娘一辈子…”
  “傻孩子…”冯妈妈抹了抹眼角,轻拍她的背道,“是奶娘要照顾姑娘一辈子。”
  “那奶娘可要好好养身子,早日恢复过来呢!”
  “是是是…你这小机灵鬼儿!”
  两人说笑了一阵,容芜拿出早课时用的经卷,挑了几段念给冯妈妈听,时间飞快地就过去了。
  到了午膳时候,杏春端着盘子推门走了进来,依旧苦着个脸。
  “姑娘,去用膳吧。”冯妈妈笑着推推她,却在看见桌上的菜品时皱起了眉,冷声道,“杏春,这就是你打算给姑娘吃的饭?”
  “冯…冯妈妈…”杏春头快要埋到胸口里,嗫嚅道,“奴婢也是尽力了…”
  “借口!你就是从来不肯用心!”冯妈妈拍床薄怒道,“你好歹也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却向来懒散,又不肯去认真学,今日我就把话撂到这儿,你若再这样下去,回去我就禀告三夫人,把你给换下去!也省的姑娘受委屈!”
  “不要啊冯妈妈!奴婢…奴婢知错了,今后一定改!”杏春吓的噗通跪到地上,磕着头看向容芜求道,“小姐原谅奴婢吧,奴婢再也不偷懒了…”
  “好了好了,奶娘也是为你好,先起来吧…”容芜皱皱眉,不太习惯这样。
  这个杏春虽然性子粗了些,也不是那么勤快,但心思简单,上辈子一直到她死都是忠心耿耿的,容芜也不想太多难为她。
  总归这一世不求大富大贵,伺候的多么周到她也并不需要。
  “奶娘算了吧,杏春之前也没有下过厨房,今后慢慢□□也就是了…你瞧把她给吓的,都当真了呢!”
  杏春一听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希冀地抬眼看向冯妈妈。
  冯妈妈瞪了她一眼,本就是想借此敲打一番,免得以后真的误了事。见容芜为她开口求了情,火气也就降了下来,警告道:“这一笔先记在我这里了,以后若再不知改进,就算姑娘求情,我也得告诉三夫人!”
  “奴婢知道了…”杏春抽了抽鼻子小声应道,站起身来,替容芜拉开凳子,又盛好了饭。伺候容芜用完后,又盛了一碗端给了床上的冯妈妈。
  冯妈妈近距离更清楚地看见了这黑糊糊的一团,又想到方才姑娘眉头都不皱地吃了下去,心里疼的不行,暗道自己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可不能让姑娘一直这般受苦。
  接收到冷冽的目光,杏春身子抖着缩到了一边。
  午膳过了不久,容芜面色微变,匆匆地告别冯妈妈走出了屋子。
  糟糕,她的身子还有些弱,吃了几顿杏春做的饭,竟然开始闹肚子了…
  奔向茅房,然后虚弱地再出来。如此几趟,让她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干脆躺到了自己床上,想休息,但肚子里的翻涌让她总也睡不着。
  容芜抄佛经的时候不喜外人打扰,所以杏春在没有传唤时是不会进来的。
  左翻右滚了一下午,终是缓过了些力气,到了此时容芜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饭难吃些也就罢了,但也不能吃出病来呀!就算她能忍,但冯妈妈那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今她本就身子不便,可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这辈子她最先学会的就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与其指望杏春的厨艺突飞猛涨,倒不如她自己去学习如何做饭。
  也不知道寺里大厨房的净法师父有没有也听理佛论去了…
  想到这里,容芜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大厨房碰碰运气,若他正巧在,便可以现学两道菜,起码先把今晚的一顿给应付过去。
  不巧的是,大厨房里空无一人,连烧柴的小师父都不见踪影。容芜叹口气,在里面晃悠一圈,好运的在锅盖下发现了中午剩下的白馒头和两盘没动过的菜。
  双手合十,站在锅前小声道:“阿弥陀佛,净法师父对不住了,等您回来再重新做一份吧,阿芜就不客气了…”然后抓了三个馒头塞进怀里,又一手端起一盘菜,哼着小调往西厢走去。
  “秋里那个种田忙,金灿灿的丰收一箩筐~阿芜不用吃糊饭~个子长高圆胖胖~”
  因手里端着东西,容芜特意抄了近道,打算直接从西侧殿穿过。刚走了进去,就吓的差点没摔了盘子,怎么这个时候,里面竟然有人啊?

☆、第十四章 余老伯和疯婆婆

  西侧殿中,背对着坐着两个佝偻相依的身影,听到有人进来,男人先回了头,见到容芜愣了一下,接着还是对她点了下头。
  容芜也是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一对衣着简陋的老人,看模样像是一对老夫妻了。讪讪冲他们笑了笑,自己还端着两盘菜的模样实在也是不好看,便打算从一边溜过去。
  可在路过两人身边时,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突然朝她冲了过来,扑到面前直接用手去抓盘子中的菜,傻笑着就往嘴里塞。
  “哎不要!…”容芜被惊到,急忙往旁边躲了躲,还是被尖细的手指抓住了胳膊,一个盆子啪嗒摔在了地上,另一个被那人抢走,抱在怀里缩到了墙边。
  “你这婆娘!”男人急忙过去,蹲下身子想把她手中的盘子拿回来,却于事无补。
  那女人蹲在地上,见男人过来了,还冲他比比指头“嘘”了声,小心翼翼地斜眼瞟了眼容芜,接着用手抓起盘里的菜傻笑着往男人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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