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到这里完毕,第二卷会出现男二号,女二号,还有女主口里一直心心念念的轩哥哥的迷也会得以揭开,尽情期待吧。收藏了没,打分了没,听话的孩子有肉吃。
不好意思,先贴重了,这才是第一卷的结局。呵呵
☆、所谓“青楼”
玉楼云烟处,各路公子哥们儿搂着各色娇媚女子穿梭其中。处处饮酒作乐,时时欢声笑语。楼中春光无止泄,满楼胭脂入鼻来。
“阿……切……”胭脂钻进亦苒儿的美梦,梦中美男瞬间变身泰国人妖,还披脂带粉。亦苒儿吓得一个激灵,一个喷嚏自梦中惊醒。
入目是一位五十左右的大妈。胖胖的脸上涂着一层堪比城墙厚的胭脂,鲜红牡丹斜插入鬓。用一种看着“毛爷爷”的眼光笑眯眯地打量亦苒儿的脸。
亦苒儿习惯性地露出礼节一笑,爬起身子。一声“大妈”还没来得及开口。
大妈已经抢先开口:“真美!”五官笑得异常灿烂,厚厚的胭脂抖落一地。
亦苒儿嘴角一僵,又不由自主地打出一个喷嚏。捂住鼻子问道:“这是哪儿啊?”
“怡红院!”对面的大妈双手抱胸。
亦苒儿将将爬起的身体又摔了下去——怡红院。
昨晚离开王宫后,她又独自一人在殇城逛了许久,才在怡红院对面找到一家全殇城最最最最便宜而且还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客栈,名唤“怡红楼”。当时的亦苒儿踮了踮背后的银子,想着边关路途遥远,还是省着点用好。便没有顾及店小二怜悯的眼神,大义凛然地一头扎了进来……
“真漂亮,特别是眼角这颗痣,看着就让人想欺负一番。”怡红院的老鸨看着亦苒儿的眼角那颗浅褐色的泪痣,啧啧称道。
亦苒儿下意识抚住自己脸上的泪痣,黑色眼珠滴左右转转。这是一间装饰极其女人味的小房间,一张大床,四周挂满粉色纱缦,层层叠叠,迎人遐想;一个精致的梳妆台,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满腹俗香。
亦苒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原来这“怡红院”与“怡红楼”乃一母同胞啊。
“我这是倒霉痣,丢财的。”看到这里,亦苒儿瞬间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捂住左脸认真强调。
老鸨直接无视掉,叫来一边候着的白衣丫环。“红笺,将这新来的姑娘收拾收拾。”然后,弯下腰,凑近亦苒儿的脑袋:“好好听红妈妈我的话,以后绝对少不了你好处的。”说完,站起身,扭动起肥胖的身子,准备离开。
“等等……”亦苒儿费力地从床上爬起身子,这才出王宫就入青楼,传出去着实难听了点。
老鸨回过头,对一旁的红笺意味深长道:“收拾好了,别忘了带过来给我过过目。”再次将亦苒儿华丽丽地无视掉。
没关系,亦苒儿早就习惯被当小透明了。三步并作两步蹦到那胖老鸨面前,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可爱的笑容:“红妈妈,我……”我呸,背后一个亦苒儿捂嘴吐了一地。
“嗯,”老鸨笑眯眯地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双眸骤睁,跨下脸:“别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你……”上下打量一眼亦苒儿,轻蔑道:“还嫩了点,乖乖听话,我会将你捧成怡红院的红牌的。”说完,扭起胖胖的腰身,出了房门。
亦苒儿耷下脑袋。她不要当这怡红院的红牌啊!
房顶。紫影一袭紫色玄袍趴在层层瓦片上,兴趣盎然地看着房间里亦苒儿一副吃瘪的模样,脸上露出极其满足的笑。昨晚他离开房顶半柱香不到,回来这丫头的阵地已经成功从客栈转移到青楼了。
按照墨尘殇的叮嘱,他第一时间就应该出手相救的。但是,一想到这丫头上次在影子婆婆面前欺负自己的事,紫影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便起了让亦苒儿先吃点教训的意思。况且,他也想看看这号称殇国第一大青楼的怡红院到底是谁在背后撑着,竟然连朝中的大臣都要忌惮三分?
正思忖间,一股霸道的“强者之气”迎面扑来,直递鼻翼。紫影警觉地站起身,怡红院门口站着一位白衣少年,青丝墨染。这寒冬腊月的,手中竟握着一把十二骨折扇,折扇上更是一片哗白,纤尘不染。轻挑地挑逗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姑娘。然后,似乎是注意到紫影的目光,猛然一个抬头。
距离过于遥远,紫影看不清他的眉目。却异常清晰地感觉到了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透出的强者之气,身体不由自住一阵寒颤。以七大暗影武功之首的敏锐直觉告诉他,此人定不寻常。
对面的白衣男子漫不经心地底下头,对着一旁的小厮耳语了句。小厮离开,白衣男子收回手中折扇,进了怡红院。
遇着对手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墨尘殇,紫影还是第一次闻到气场如此强烈,能让自己倍感压力的人。低下头看了一眼房里的亦苒儿,后者已经将目标转移在一旁的红笺身上,叽哩呱啦的作垂死挣扎状。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屈服于自己好奇心,悄无声息地跳下房顶,往怡红院的大门口跑去。
“小爷,第一次来吧。”紫影一到怡红院门口,便被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团团围住,四下瞧瞧,那里还有白衣男子半□影。
“走开。”紫影厌一脸厌恶地甩开黏自己身上的女子。提步往怡红院内跑去。
刚进怡红院,先前在亦苒儿房里出现过的老鸨又迎了上来:“哎呦,小哥,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跟红妈妈我讲讲。”
奇怪,怎么不见了?紫影像拍蚊子一样拍掉黏在自己身上那双胖乎乎的爪子,踮起脚尖四处张望。他明明还能闻到那股霸道的‘强者之气’,可四周除了春光乍泄的美人,与寻欢作乐的男人,并不见其人。
二楼,一处雅致的厢房外。白衣男子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被几位姑娘缠得离不开身的紫影,漫不经心地问一旁的小厮:“查出来了吗?”
“殿下猜得不错,此人正是尘王身边的紫影,以武功之首为名。”
“哦?”男子手中折扇一收,桃花眼中闪出一挘朔艿墓饷ⅲ骸坝腥ぃ捎胁槌鏊位岢鱿衷谡饫锫穑俊
“回殿下,他好像是奉了尘王之命,专程保护一名女子的,此女子现被抓进了怡红院。”
女子?白衣男子嘴边勾起一抹深厚的兴趣。低头对一旁的小厮低语几句;小厮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紫影也如愿所偿出了怡红院,白衣男子这才纵身一跃,上了紫影先前的屋顶。
还是那间粉纱轻飘的小房间。
榻上坐都会一名女子,松松跨跨地套着一件红衣。如墨秀发松松挽成芙蓉髻,鬓发斜插碧玉瓒凤钗。五官淡施薄粉,左眼下的泪痣若隐若现。只是那对幽黑的眸子却始终满含恨意盯着对面镜中的自己,小脸纠结成一团。
白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中长指一弹。
“啊。”亦苒儿惊呼一声,站起身,穴道被解开了。拔腿就往门口跑,可是,已经晚了。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亦苒儿看了看连窗户都没有一扇的房间,最终选择坐回床上,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姑娘,请跟我来。”红笺扶起床上的亦苒儿,出了门。
亦苒儿低着头,两眼开始悄悄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红漆黑木,香气缭绕。走廊两边陈例着一间又一间小房间,偶尔从里面溢出两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亦苒儿皱了皱眉,努力克制住自己打喷嚏的欲望。随着红笺下了走廊,下面是一处小巧的别苑,院中山石错落,郁木匆匆。院落一角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显然是方便狗出没的,亦苒儿眼中泛起精光。
当然,彼时刚出宫的亦苒儿怎么也不会想到,怡红院的老鸨为何会让她白走这一遭?
就好像她不会永远不会想到。放眼整个殇国,敢在天子脚下动土,明目张胆开黑店来支撑青楼运转的人说来说去只有一家。而追跟究底,不过源于十年前那晚的独守空闺。而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大礼,早在十年前就为黑尘殇备好了。
出了小院便是先前那老鸨住的别苑。见到亦苒儿这身打扮,笑得好一阵花枝乱颤,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半响,似乎是注意到什么不对,皱了皱眉:“她怎么这么安静?”
红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被我点了穴。”没办法,这丫头实在是太太太吵了。
“哦?”老鸨听到这里,围着亦苒儿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让汣汣娘子多费点心。”然后,又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问一旁的红笺。“可还是处子之身?”
红笺心虚地点了点头,这丫头这张嘴实在是太厉害了,说什么也不让别人碰她的身体。这身衣服还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套在外面的,所以,其它的一概不知。
老鸨这下笑得更灿烂了:“哈哈哈,明天一早就准备上台。”
红笺点点头,领着亦苒儿出去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坐在房顶悠闲自得的白衣男子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不解为啥买那么多书,家里都放不了还不停的买,塞得到处都是书。去图书馆借阅或者看电子书不一样吗?当然不一样,出去找小姐和坐拥后宫三千哪个更爽,你问问男人就晓得了。
☆、自投落网
半夜,门外那些另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方总算得已安静。
亦苒儿翻身跳下床。没有了银子作诱饵,只好拔下被红笺硬插在头上的碧玉瓒凤钗,悄悄扔进走廊。走廊四周一片安静,如愿所偿没有人来捡。
亦苒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踏出房门,整座怡红院都沉浸在一片美梦中。
房顶,呈闭目休息的白衣男子听到动静,悄然坐起身。一眼便瞧见了怡红院后门外候着的一大批人,不由得有些担忧地看着下面浑然不知的小丫头。
亦苒儿轻手轻脚了下了走廊,顺着白天的记忆摸到精致小苑里,就着苍穹暗淡的月光找到院子一角的狗洞。洞口黑幽幽的,这堵墙冒似有些厚。
上帝保佑里面的狗主人正夜不归宿,阿弥坨佛。亦苒儿胸口虔诚地画了一个十字,暗自祈祷。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往狗洞里面钻去,洞里漆黑一片,正前方渗漏着几楼细细的“月光”。
亦苒儿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传说中的逃出生天这么容易,爬行的动作加快。人刚一钻出狗洞,眸子便被外面的冲天的火光愰得一阵紧缩。
几位彪形大汉手举火光一脸看好戏的看着趴在地上亦苒儿,带头赫然是怡红院里那胖老鸨。
“第五十五个自投落网者。”老鸨宣布,然后转过身习惯性地吩咐一句:“先给她一点教训。”
“等等。”亦苒儿双手举过头顶,作一个投降的姿势。“红妈妈,你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原来,这狗洞是怡红院的老鸨专程为逃跑的女子准备的,可惜亦苒儿明白得有些晚了。
“逃跑。”老鸨转过身。
“错。”亦苒儿双手放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字。勇敢地抬起头,嘿嘿一笑:“我早就知道逃不了,为何还会来自投落网呢?”火光下,一张小脸上涂满了污泥,左脚不动声色的往狗洞挨近一步。“因为,我是想替你们试试这狗洞是否有一人宽。免得你们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现在,我已经亲身偿试过了,这狗洞绝对不能留……”话未说完,亦苒儿弯下腰,身子已经再次钻进狗洞,死也不出来。
“红妈妈,这……”一位大汉看着黑幽幽的狗洞,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会出来的……”老鸨双手抱胸,语气信心十足。
话未说完,亦苒儿惊慌失措的求救声伴随着“汪汪汪”的犬哮声自狗洞传出。
下一秒,一位满身污泥的红衣女子从狗洞里面咕噜噜滚出。
TNN的,肯定是刚刚祈祷时上帝又跑去打瞌睡了,亦苒儿摸了摸摔痛的屁股暗自咒骂一句。还没有想好对策,那青楼老鸨已经再次开口:“注意,不要伤着脸了。”
“啊……救命啊!!!”亦苒儿双手抱头。身上立即传来一阵拳打脚踢,混合着未痊愈的鞭伤,一遍一遍,疼痛欲裂。
老鸨转过身,开始无所事事地掰动起自己胖乎乎的手指。
听到亦苒儿的求救声,房顶上的白衣男子直觉地站起身。手中折扇握紧,似乎是要出手相救,却又不知何缘故,摇摇头,坐回了房顶。
下面的青楼老鸨已经掰完十个手指头了,伸手制止住大汉们的动作,这身子留着还有用。
亦苒儿浑身无力仰躺在地上,两眼发狠地盯着带首的老鸨,紧咬的嘴唇边缓缓流出一股鲜血。
“锁回房间,叫上汣汣娘子。”老鸨吩咐一句,然后扭动起肥胖身子,离开。
亦苒儿被扛麻袋似的扛回原来的房间,扔在床上,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亦苒儿绝望地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开门的声音响起,迎面袭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亦苒儿下意识睁开眼。进来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裙,群罢绣着朵朵墨色菊花,三千青丝随意绾成一个如意髻。眉目如画,淡然如菊,似水双眸里带着一股淡淡的疏远气息。
亦苒儿缓慢闭上双眼,弯曲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脑海不由自主浮出另一位同样带着药香的女子——丛棋。
白衣女子来到床边,将手中的药盘放在一边。自我介绍:“我是汣汣娘子,负责来给你上药的,你可以叫我汣汣。”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股黄莺般的啼翠般的婉转,让人不由得心生清灵干净之意。
汣汣娘子说完,伸出手欲扶起床上的亦苒儿。
亦苒儿用力一甩:“不要。”不知是谁的力道过猛,裂帛的声音自空中响起。
汣汣娘子收回手,已经能确定此女子不会武功了。
亦苒儿转过头,左臂上的衣袖整个被扯断,这青楼里的衣服真不是一般的中看不中用。无可奈何地拾起一旁的断袖往手臂上套:“我不想上药,你走吧。”
“等等。”汣汣娘子突然伸出手阻止亦苒儿的动作,力道大得吓人,跟本不像一位她外表那般柔弱。两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亦苒儿的左肩。“敢问姑娘左肩上的伤疤从何而来?”
“疤痕?”亦苒儿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左肩,上面还残留着慕容暄抽出的鞭痕。幽黑的眸子生起一抹暗色的痛意。“你捏痛我了。”她拒绝想起那个黑暗的下午。
“不好意思,是汣汣冒昧了。”汣汣轻声道歉,低下头,遮住一眸的失望。“我先替姑娘身上的伤上药吧。”说完,转过身,欲拿起盘中的伤药。
“不用了。”亦苒儿再次拒绝。她知道上完药后明天将面临着什么,所以,宁愿背着这一身伤,能拖一天算一天。说完,躺下身子,转过身,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
站在床边的汣汣似乎是犹豫了好一会儿。
就在亦苒儿以为她已经离开时,耳边再次响起了那如黄莺般的啼啭:“我不明白姑娘为何执意要离开怡红院,难道姑娘不会觉相对于外面的的虚伪,这里反倒像一处难得的庇佑之所吗?”
听到这里,亦苒儿转过身,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要—回—家!”
“家?”汣汣抬起头,清秀的脸上爬满迷茫。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难受的事,一向淡然的眉目纠结成一团,如水的眸中泛起潮水般汹涌的恨意,是的,如水如火如荼的恨意。
“我奉劝姑娘一句,若真的想离开这里,就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做无谓的抵抗。”汣汣的脸恢复如初的淡然,似乎刚才那个满眸恨意的似乎并不是